圣城,神圣教廷。
韓銘坐在椅子上,右手邊的桌上擺放著一盤水果,和一壺天界特產茶水。
可韓銘卻沒有絲毫要去動一下的意思。
雙眼微閉,似乎在想什么。
雙腿間,是一個骷髏兵的頭骨。
過了一會兒,韓銘 前隱隱有綠光浮現。
那頭骨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下巴突然開始開合,在韓銘腿間來回跳動。
跳了沒兩下,又恢復了靜止狀態。
再看韓銘 前的綠色光芒,已經漸漸的變得微弱了許多,直到消失。
又過了一會兒,
前的綠光再次浮現,依然是不太穩定。
那頭骨又再次跳動,斷斷續續。
輕輕的舒了口氣,心道,這生命符文陣實在是有些復雜。
想要依靠冥想將其完全記在腦海里,還是有些勉強的。
但總算還不錯,有些進展。
有進展,就能看到希望,有朝一 ,做到隨心而發就不算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韓銘郡王,教皇陛下有請。”
一個教廷侍者從內門邁步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韓銘點點頭,跟隨其 影邁步進入。
書房內,教皇帶著銀色面具,置于書桌后方,看不出臉上的什么表 “下去吧。”
侍者躬 告退,順手將書房的門也帶上。
韓銘笑了笑:“陽師姐。”
教皇并未應聲,而是透過冰冷的面具靜靜的凝識韓銘。
韓銘被教皇看的有些不太自在,笑道:“陽師姐,怎么不說話。”
過了許久,教皇終于輕嘆一聲:“小師弟,你終究還是要背叛我的,是么。”
韓銘心里一動,心說這陽師姐恐怕是已經發現我和星宇大人的來往關系了。
笑了笑,并未回答。
“你怎么不說話?不敢回答我?還是沒臉回答我?
我對你怎樣,你心里清楚。
我給你 份地位,給你騎士,給你一切便利的條件讓你在天界橫行無阻。
我給你的騎士團,是讓你為我做事,可你是怎么報答我的?
和星宇聯手對付我,對么?”
教皇將面具摘下,面無表 的盯著韓銘雙眼,一句一句的問道。
韓銘笑答:“既然您已經對我產生了懷疑,還有什么好問的。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人是我韓銘不能背叛的。
我韓銘只忠于公理,只忠于正義。
我確實與星宇來往頻繁,但你又害怕什么呢?
假如你是正義的,又何必害怕我的背叛。
誰背叛正義,我韓銘便背叛誰。
同樣的,誰堅持正義,我韓銘便追隨誰。
陽師姐,你是正義的一方嗎?”
教皇豁然站起,指著韓銘的鼻子怒道:“韓銘!你好大的膽子!!”
韓銘笑道:“我的膽子也沒多大,您高估我了。
你若問心無愧,今天便不必傳我來見。
你,和星宇之間,誰對誰錯,我自有判斷。
請相信我,只要你做的是對的,我韓銘便不會與你為敵。”
教皇冷笑:“對錯,由你評斷?”
韓銘哈哈大笑:“對錯自在人心,教皇陛下又何須動怒。
如果你能夠證明自己是正義的,而我又與您的正義相違背。
那處死我就好了。”
教皇怒道:“韓銘!你別以為因為人界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韓銘不但沒有恐慌,反而向前邁進一步,直言道:“你是正義的嗎?你是如何想的?
我不怕你對我動手,但你捫心自問,如果連我都不能籠絡,你還能籠絡何人?
教皇陛下,我想有一點你弄錯了。
泰勒,和米勒兩位紅衣大主教之所以追隨您,并不全是因為您的 而星宇之所有有眾多人追隨,也并非只是因為他曾經的作為。
如果你一心為天界子民著想,若你能夠做為一個好教皇。
何必去在乎自己的派系問題,早晚,人心都是你的。
如果你仍然固執的只顧爭奪權力,恐怕可不太好。
因為你是我的師姐,所以我跟你說這些。
要殺要刮,我就在這里,如果你不動手,我可就告辭了。”
陽師姐氣的 子哆嗦,指著韓銘半天說不出話來。
韓銘點點頭:“那好,告辭。”
“師傅,你聽到他說什么了嗎?這小子就是個白眼狼,現在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是不是我對他有些太好了,讓他如此肆無忌憚。
是否我要考慮收回他的權利了。”
教皇冷冷的說。
旁邊的一個偏門打開,顧陶然笑呵呵的邁步走了出來。
“丫頭,老頭子我呢,對于爭權奪勢也并不在行。
但韓小子剛才說的一番話,你當真是句句都沒有聽進心里嗎?
有一個人,肯對你直言不諱,我想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你是老頭子我看著長起來的,很多事你太過爭強好勝,有時候反而被好勝心蒙蔽了雙眼。
韓小子說的不錯,你若想勝過星宇,其實哪有那么困難。
牢記自己的 份,做自己該做的,總有一天,該屬于你的,一定都會屬于你。
勝負嘛,其實跟戰斗差不多。
不一定你非要咄咄 人,非要勇猛前進。
有時候也許后退一步,或者做好自己該做的,敵人自會不戰而退。
你是教皇,好好做你的本分,別說韓銘會追隨你,連那星宇,恐怕都會追隨你。”
陽師姐氣的直跺腳:“師傅!怎么連你也這么說我,你偏袒他!”
顧陶然溺 的看著陽師姐,呵呵笑道:“丫頭,你面對韓銘為何如此動怒?
依我看,韓銘小子做的說的也沒什么不對的,是你太在意他吧?
是你接受不了他去投靠別人吧。
其實對你來說,一個小小的韓銘郡王又算的了什么。
你如此在意,恐怕是心都已經亂了。
你畢竟還年輕,有些事呢,是需要經歷一下才能明白。
你想問的,其實韓小子已經給了你答案,甚至給了你一條明路。
你位高權重,為天界之首,若能按照他說的去做,這天下也便都是你的。
你問問自己為天界曾經做過什么,星宇又為了天界做過什么。
不要讓人搶了你應該做的,否則…嘿嘿。
韓小子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我想你心里明白,你只是看不慣他對你這么冷漠。
自己好好想想吧,師傅走了。”
顧陶然離開后,陽師姐坐在桌后愣愣的發呆,好像若有所思。
“是啊,這些年,我為天界曾經做過多少?”
回家的路上,韓銘連連苦笑。
心說這次原本想要跟陽師姐商量一下如何覆滅血族的大計。
沒想到事 完全不按照自己想的方向發展,兩人越弄越僵。
“不行!我不能看她這樣,如果我不拉她一把,誰還能幫她!”
想到這里,韓銘掀開飛行馬車的門簾:“回去,去教廷!”
飛行馬車去而復返,韓銘再次求見。
“你還回來干什么!”陽師姐氣沖沖的質問。
韓銘正色道:“回來救你!”
陽師姐嘲笑:“我需要你來救?”
韓銘瞪了陽師姐一眼:“我不忍心看你這樣,實話說了吧,再次回來找你,是送你一個天大的機緣。
那血族為禍天界數百年,始終難以鏟除。
我手里,恰好就有將其覆滅的根本,這東西你看看吧。
這段時間,我會不斷的去 擾血族,一直到把他們引出地面。
到時候你便派出天界騎士將其覆滅。
這個功勞,是你的。
陽師姐,長點心吧,別讓我發愁了。不要那么在乎勝負。”
陽師姐接過藥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好奇道:“這東西…當真能覆滅血族?”
韓銘道:“我昨天做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沒錯,是我救出來了數十萬天界子民。
但單單憑借我個人力量,還無法將其徹底覆滅。
就算是小師弟我求你了,先放下爭強好勝的心思。做點實事。”
陽師姐反駁:“誰說我爭強好勝了!”
韓銘笑道:“我知道你是女人,作為第一任女教皇你的壓力很大。
你不想輸給任何人,不想因為自己女人的 份而被人瞧不起。
說實話,你太在意這些了。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想幾天之后,血族便不能再忍受我的 擾了。
到時候我會派人來知會你一聲,如何做,你自己權衡。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半夜回到韓府,與奇薩爾長老又一起研究了半夜的遠古文字。
黎明前,去到密室,將龍蛋再次充滿了生命力。
天剛剛大亮,便帶著逐魔騎士團再次進入地底深處。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從血族那里得到的血精魄也從幾十個累計到幾百個。
又是三天過去,血精魄從幾百個累計到上千。
接下來,又是三天…
韓銘的逐魔騎士團越來越強悍,這些人本 段位不低,領悟能力也并不差。
缺少的,只是實戰經驗,有了這十天的磨練,戰斗意識飛速前進。
一個個騎士的臉上,少了幾分嬉皮笑臉,多了幾分堅毅和不屈。
氣質,與先前那懶散的模樣幾乎完全不同了。
有關逐魔騎士團的各個方面的訓練,也從未放松過。
在韓銘,韓霜,庫卡里長老三人親 傳授之下,再加上學到了新的技能便立刻去血族試煉。
讓逐魔騎士團的整體實力,和配合的默契度如同飛鳥一般,直沖云霄。
對此,韓銘十分的滿意。
每一天,都有數十萬天界子民被韓銘從地底救出來。
每一天,都有數百艘飛行戰艦從繁星城起航,將他們送回家鄉。
韓銘并不去理會星宇和教皇之間的明爭暗斗,只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
教廷內部暗流涌動,卻只有韓銘這一方勢力,在默默的為天界做出自己該做的貢獻。
也終于,韓銘的行動漸漸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一天,教皇終于派人來尋找韓銘。
兩人見面后,教皇第一句話便是道歉。
“小師弟,師姐錯怪你了。這些天你做的很好。
說起來我很慚愧,
為教皇,我反思,這段時間我為天界究竟做了什么。
想想看,還真是有點可笑,我居然不如你。
你為天界做的,我相信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的提議我同意了,我 許你幫我覆滅血族。”
韓銘笑了笑,是他自己一個人在不斷的努力,去落 山脈求來了凈化藥劑。
又在人人自危份不保的 況下,孤軍深入地底。
如今教皇卻說,我 許你幫我,覆滅血族。
可韓銘并不在意這些,在他看來,只要目的能夠達到,功勞是誰的,誰主,誰次,早就看淡了。
這次兩人之間的氣氛融洽了很多,也談的很愉快。
回到韓府,照常訓練,仍舊每天著騎士團進入地底。
韓府的改建也在不知不覺中徹底完成,一個嶄新的魔法學院成立了。
柴拉德魔法學院,并非只招收風木水火土五種屬 的魔法師。
同樣的,光明系魔法師也照樣可以參加報名前來學習。
那懸空城派來的眾多承擔導師職務的高手,也便四處去游說。
倒也拉來了不少光明系魔法師的支持,愿意參加到柴拉德魔法學院的導師行列內。
開學這一天,有各方勢力前來祝賀。
為柴拉德魔法學院的校長,韓銘再也無法逃開,只能極不 愿的去應酬。
如今的韓銘,無論是份地位,還是威望,都在與 俱增。
尤其是他在眾多天界子民的心里,形象變得越來越偉岸,越來越高大。
這是一個一心為天界子民著想的郡王,是一個肯做實事的郡王。
不得不說,確實有不少勢力向韓銘伸出了橄欖枝。
請求結盟,一起對付血族。
大家都從中看到了甜頭,韓銘因為拯救天界子民而帶來的影響力,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
這將是他們在天界子民心中樹立形象的一個很好的契機。
確實,很多人都是抱著這樣的態度來找韓銘的,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韓銘自然明白他們的想法,也知道他們此行做法,并不全然是為了天界。
但他不在乎。
所有主動申請結盟的人,韓銘是一概來者不拒。
無論捐款者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是作秀也好,是炒作也好,是真的懷著善心也好。
其實這些真的沒有那么重要,也沒有必要去聲討,去譴責。
人們需要的是幫助,只要有人肯伸出手相救,對于災區人民來說就是好的。
最起碼,比一些只知道動嘴皮子,卻不會動手的人要強大的多。
這是一種帶動力,這世界本來就是如此,很多善事都需要有人來帶動。
也許最初他們的目的和動機并不是那么的高尚和純潔。
但只要有人做了,就等于邁出了一大步,漸漸的,也會喚醒許多人的良知。
世界很冷,需要一股暖風來吹拂一下。
我想,這都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有些啰嗦了,不敢說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只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心得。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