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莫里沉默了一陣,搖頭說:“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真正的睜開雙眼…”
韓銘點點頭說:“如果能活下去,我一定幫你實現這個愿望。”
加莫里搖頭說:“你實現不了”
“相信我,一定可以!”韓銘重重的點頭。
說著,韓銘從儲物袋中拿出來幾個酒袋。
“哥兒幾個!喝一杯踐行酒吧!”
韓銘將酒袋分別丟出去。
幾個人順手接住。
“好!!!哈哈哈,三弟,果然還是你懂我!關鍵時刻有酒喝,太他媽爽快了!!”
李乘風哈哈大笑一聲,將酒袋的塞子拔掉,遠遠的丟了出去。
“哥兒幾個!干了!!”
韓銘舉起酒袋。
“干了!”
五人齊齊將酒袋碰撞在一起,狂笑著將酒袋里的酒一口氣全都喝光。
天色已經漸漸發亮,初升的晨光照射在五人身上,揮灑下一片豪情。
“兄弟們,干翻這群狗,娘養的!!”
韓銘抽出巨型戰斧,率先迎上了爬上山頭的魔兵。
“干翻這群狗,娘養的!!”
其余四人也拿出自己的兵器,往山下沖去。
一行五人頓時跟幾百個魔兵對接在了一起。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能多爭取一秒是一秒!”
韓銘狂笑著一斧子砍翻眼前的兩個魔兵,身側卻被另一個魔兵的長刀擊中。
他怒吼一聲,左手伸出,將那魔兵拉過來,用斧柄捅穿魔兵的身體。
李乘風雙手持著一柄金槍,高大的身影如同臨世的戰神,幾人之中他的近戰實力最為強橫,金槍如出洞的毒蛇一般,槍槍爆頭,金色的虛影將眼前一大片魔兵點碎,形成了一個真空帶。但他們無人與魔兵的數量相差太過懸殊了,即便是這樣,仍然有魔兵后方飛來的長槍,時不時的穿進李乘風的身體。
沙索爾手中樹藤揮舞,帶刺的長藤席卷著魔兵四處翻飛,卻被迎面的長刀在長藤上砍出點點豁口。
殤雀最為不濟,火系的魔法能量耗干之后,只能暫時藏身在李乘風身后,雙手攥著火系的魔法晶石不要命一般的恢復魔法力,每當魔法力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毫不保留的丟出幾個火球,將地上攀爬的小蟲子炸飛。
與這幾人相比起來,加莫里身上的傷倒是最少。他沖在緊靠韓銘身后第二的位置,雙手連連探出,時而擰斷一個魔兵的脖子。并且糾纏著一個四段的鬼使不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五人都漸漸感到了脫力。
韓銘的戰斧揮舞起來也越來越吃力,他只感到手里的戰斧此時重逾萬斤,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李乘風的金槍也出現了點點豁口,槍尖都已經有些遲鈍了。
沙索爾的樹藤更是被砍斷成了數截,沒有了木系斗氣的支撐,再也無法凝聚出長藤出來。
“接著這個!”
韓銘見沙索爾沒了武器,頓時想到了自己還有一把青虹劍,連忙將青虹劍丟給沙索爾。
“沾染鮮血!”
韓銘后退幾步,與沙索爾并肩在一起。
沙索爾點點頭,揮劍往自己身上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沾染到青虹劍的劍身,發出嗡嗡輕響,點點紅芒出現。他一劍揮舞出去,一道彎月紅芒脫劍而飛,將對面的幾個魔兵擊退。
“好東西啊!!”
沙索爾看著手里的青虹劍,連連夸贊。
“都什么時候了,你小子還有這心情。”
韓銘說著,卻皺起了眉頭。
沙索爾用他的鮮血所沾染的青虹劍,顯然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比韓銘自己的鮮血沾染后的青虹劍威力要縮減不少。
這青虹劍的正確使用方法是用鮮血配合斗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沙索爾現在顯然已經沒有斗氣可用了。
而這個時候,韓銘身前突然傳來了一聲悶哼。
韓銘踢開一個魔兵,戰斧逼退兩個,連忙放眼望去,只見加莫里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砍翻在地,此時正在地上連連翻滾躲避魔兵的進攻,而他的一雙眼睛也早已經睜開。再看加莫里旁邊,居然在一群魔兵中間,摻雜著兩個四段的鬼使。
而加莫里睜開雙眼后,竟然在這種強大的攻勢下,即便身子已經倒地,都能夠勉強支撐著。
韓銘暴喝一聲,不顧身側魔兵的劈砍,快步上前一把將加莫里拉起來,戰斧揮舞,且戰且退。而兩人身上又多出幾道傷痕。
韓銘回首四望,見其他四個同伴的情況都已經不太樂觀,唯有他自己身中十幾刀卻依然生龍活虎。
看來是體內的生命之種長期滋潤身體的結果。
韓銘暗暗的想到。
每次當他凝練魔法力的時候,都會分出一絲魔法力被化解成為生命力融入他的體內。
以前受傷的時候,韓銘還沒有太過留意,但現在身邊有了四個人的對比,這種強悍生命力的效果則顯得格外的出眾。
妖魂是不能放出來了,韓銘想,他的魔法力耗盡,妖魂是依附他的魔法力來進行攻擊的。現在放出來跟不放也沒什么區別了。
而小賤還依然沒有醒來的預兆。
五個人慢慢圍攏在一起,背靠著背艱難的應付著魔兵的進攻。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陽光將這片土地照射的極為明亮。
地上死去的小蟲,散落一地的魔兵殘肢,也歷歷在目。
而山下那巨大的母蟲則并沒有沖上山來,只是靜靜的看著山頭的戰斗。
“看來先前那巨型孵化儀式的魔兵靈魂,已經進入了母蟲體內,并操控它的行動。它不上來,恐怕是那魔兵的靈魂與母蟲本體的契合度還不夠完整。害怕受到重創之后會出現變故。”
韓銘穿著粗氣說道。
“也就是說,只要趁著現在給它重擊,就有可能把那魔兵的靈魂給趕出來?”
李乘風右臂中刀,將金槍換在左手。
“不好說,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
韓銘皺著眉頭,心中的思緒飛快轉動著。
“看那里!!”
殤雀相比其他人來說稍微輕松一些,指著天邊失聲喊道。
韓銘幾人連忙朝天邊看去,只見遠方天地交接的地方出現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點。
“完了…魔兵的援軍到了…”韓銘長長的嘆了口氣。
那些瘋狂拼殺的魔兵們,數量也只剩下了原來的一半左右,此時見到遠方的援軍到來,一個個都大聲的怪叫起來。
“沙索爾,砍我!我的鮮血比你的好用。”
韓銘皺著眉頭說。
“別開玩笑了!你想死嗎?”沙索爾焦急的說。
韓銘搖了搖頭,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你的斗氣也恢復了一小點了吧。現在只有利用我的鮮血,殺出一條血路,沖下山去,然后再換由二哥攻擊那母蟲,那時候他的斗氣應該也恢復少許了。你是木系的,斗氣恢復比他快。必須要由你來開路。這是唯一的希望!不然的話,我們是絕對沖不出去了。”
“可是…”沙索爾擔憂的看了一眼韓銘的身體。
韓銘一直是沖在隊伍的最前方的,受到的傷也是幾個人里面最重的一個,此時光是站立著,就很費勁了,再多來幾劍,恐怕就再也支撐不住了。
“砍我!!媽的!!聽到了嗎!!我讓你砍我!!!”
韓銘心中絕望升起,一時間心情變得糟糕之極。
“好!”
沙索爾深深的看了韓銘一眼,答應到。
“沖!沖下山去!在魔兵援軍沒趕到山腳之前,廢了那母蟲!”
韓銘怒喝一聲,拉著沙索爾就往山下沖。
山索爾咬著牙,狠了狠心,一劍割在韓銘背后。
韓銘的鮮血流淌在青虹劍上,再附加上他自己的斗氣,放出比先前更為強烈的紅光。
“沖!”
韓銘大喊一聲。
沙索爾看著韓銘身上那數十道皮開肉綻的傷口,心疼的點了點頭,一劍揮出去,將魔兵門擊退。趁著這個空檔,五人迅速向下跑出一段距離,又再次被魔兵圍住。
“再來!”韓銘咬牙怒吼。
沙索爾又是一劍割在韓銘身上,鮮血染紅劍身,木系斗氣纏繞而上。青虹劍的轟鳴聲猶如一只盤旋在高空的不屈蒼鷹,發出神魂奪魄的鳴響。
“殺!!”
沙索爾撕心裂肺的怒吼著,青虹劍猛的揮出。
一道超大型的彎月紅芒出現,直接將前方的三個魔兵攔腰斬成兩邊,其余的魔兵則紛紛被逼退,或胳膊掉落,或胸口破碎。趁著這個功夫,五人又再次向下方沖出一大段距離,然后又是像先前那樣,被魔兵包圍。
“媽的!!今天就是都死在這,也要砍翻那條蟲子!!再來!!!!”、
韓銘感到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此時全靠著一股子不要命的勁頭支撐著他,才沒有倒下去。
遠處的魔兵援軍越來越近。
韓銘一行五人也終于在頑強的沖鋒下,來到了山腳。
那條厄運母蟲見韓銘五人下來,慌忙想要轉身逃跑。
“哪跑!”韓銘這段時間也恢復了一點點的魔法力,見那蟲子逃跑,頓時暴喝一聲,揮手噴出一片藍霧,將那蟲子定格在當場。
“接著!”沙索爾把青虹劍丟給韓銘。
“跑!”韓銘大聲喊道。
李乘風頓時化作一陣風影,迅速來到母蟲近前。
“啊!!!!”
韓銘仰天吼叫,青虹劍猛的刺入胸口,將那最新鮮的血液沾染到青虹劍上。
韓銘狂叫著把青虹劍遠遠拋飛出去,看著李乘風一把接過長劍。
由于過度失血,和嚴重的傷勢,讓韓銘終于支撐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身后的魔兵洶涌而至,將韓銘一行人緊緊的包圍住。
韓銘此時已經顧不上任何事情了,即便身旁是無數催命的魔兵,他仍然跪在地上,雙眼死死的盯著李乘風。
幾人紛紛握緊了拳頭,雙眼暴突,血絲將眼球染成血紅色,看著李乘風站在母蟲跟前,一個個全都不要命的狂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