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過去了,韓銘和薇兒兩人一無所獲。期間遇到過幾個單個的敵人,雙方對視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只能警惕的默默退開。
“這樣下去不行,再有兩天咱們就該返程了。如果在規定期限內沒有回去的話,也是會被清除的。這個是死規定,七天內必須回去。不能違反的。恐怕現在就有黑衣人在暗地里默默監視著咱們,如果到達期限內還沒回去,估計就要對咱們動手了。”韓銘邊說,邊在一棵樹上做下細小的標記。這里荒無人煙,很多植物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如果不做下點標記的話,恐怕到時候就算得到了號碼牌,也會在這里迷路。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啊。
薇兒坐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雙腳,看著韓銘歉意的說:“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如果不是我…”
韓銘擺擺斷薇兒接下來的話,說道:“不必這么說,這里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信任的地方。能有一個伙伴其實很不錯的。至少不會孤獨。而且,你也能幫我觀察后方不是么?”
薇兒默默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韓銘這么說只是安慰她。但是她沒辦法反駁,也不想反駁。從在山洞里的時候,韓銘就時常開導她,跟她聊天。后來在測試中又救過她一次。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說氣餒的話,就太對不起韓銘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跟著韓銘,盡量發揮自己的作用。對于韓銘在山洞中隔空跟自己說話,她很乖巧的沒有詢問。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自己也有。
韓銘做好標記后四下張望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么目標。本來想繼續前進的,但是看了看薇兒,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薇兒身為一個女孩子,本身就柔弱,又經過長達一年的囚禁生活。體力急劇下降。所以他體貼的沒有急著要求趕路。和薇兒一起坐在一起休息起來。而且他知道,在這里趕路與不趕路估計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即便是坐在這里,沒準也有可能遇到敵人。
“薇兒,你有夢想嗎?”韓銘問道。
薇兒點了點頭,輕聲說:“有的,但是,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笑我。”
韓銘微笑著鼓勵她繼續說。
薇兒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說:“我想做一個水系的魔法師。”
韓銘有點詫異的問:“做魔法師是很多人的夢想,但是為什么你想要做水系魔法師呢?我聽說,各系魔法師里面,水系法師是最沒用的啊。論攻擊力不如其他系,論治愈力也不如木系法師。論生存能力也不如木系和土系法師。可以說是個很雞肋的派系。而且,這個應該也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一個人即便是很幸運的有做魔法師的資質,但是他的屬性也是從一出生就已經定下來的。沒有選擇的權力啊。”
薇兒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說:“其實…我已經是水系法師了。只是,我才剛剛發現自己的能力而已。頂多只能算是魔法學徒,甚至連學徒都不如。但是,在我小的時候,我們的國家遭受戰亂的侵害,有一天我們家闖進來一些敵人,將我的父母殘忍的殺害。在他們要對我下手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女法師救了我。她叫艾娜。她對我說,要勇敢的活下去,并且把我帶到了另一個國家。在那里她養育了我十幾年,由于她是水系法師。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魔法師的地位很崇高。但是她在魔法公會并不受重視,甚至遭到其他派系法師的歧視。”
說到這里,薇兒輕輕的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她堅信水系法師不會永遠這樣弱小,為了讓水系法師受到所有人的重視,她不停的自己摸索各種魔法,有一次她出遠門,回來之后不知道為什么,身上居然沾染了很多死氣。這件事被其他魔法師知道后,決定讓她自行了斷。要知道,沾染死氣的人,最后都會變得瘋狂,喪失心性。所有沾染到死氣的人,都被當做是人類的公敵。由于她的魔法師身份,才讓她自己了斷。我記得當時,魔法公會的會長在她臨死前,問她,有什么遺言沒有。她說,她希望水系法師能夠有朝一日強大起來,受到所有人的重視。水系法師不應該如此弱小。”
韓銘沒有想到薇兒居然已經是一個水系的魔法學徒了,也沒有想到她還有這種經歷。親眼看著父母雙亡,又再一次看著養育自己的女法師死去。這種打擊對這個小女孩兒來說實在太大了。他緊緊的把薇兒抱在懷里,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薇兒輕聲說:“我想繼承她的愿望…”
“原來是這樣。”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兩人驚恐的慌忙回頭看去,卻發現是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兩人背后。
黑衣人看著薇兒,沒有任何感情的說:“施展一下你的魔法能量,不然我會殺死這個小子。”
薇兒慌忙搖頭道:“不要,我這就照你的話做。”
說完,站了起來,閉上雙眼,一只手輕輕抬了起來。過了許久,在她指尖慢慢凝聚出一顆藍色的水滴。晶瑩剔透,雖然很小,但卻真正是憑空出現的。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看來沒錯了。你不用參加這次的競技了,跟我回去吧。”
薇兒拼命搖頭道:“不行,我要跟韓銘在一起。”
沒等黑衣人說話,韓銘先開口道:“跟他去吧薇兒,這樣最好不過了。起碼你不用參加這殘酷的競技了。我沒關系的,你不在了,我反而不用分心照顧你了。而且你不能死在這里。如果死在這里了,她的愿望由誰來繼承艾娜的愿望呢?”
黑衣人瞥了韓銘一眼,又對薇兒說:“讓你跟我回去,并不是代表你不用參加競技了,只是帶你回去激活你的水系印記而已。下一個七天測試,你還得參加。”
薇兒聽到這里,才松了一口氣。依依不舍的跟韓銘道別后,跟黑衣人走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確幫不上韓銘的忙。但是如果能夠激活水系印記,將會對韓銘有很大幫助的。
“水系印記?”等薇兒和黑衣人走后,韓銘默默的念道。
“每個派系的魔法師,都要激活各自的印記。從魔法學徒到法師,到大,法師,到魔法師,以此類推,每一個階段都要進行一次魔法激活。不然是不能晉級的。也就無法使用相應段位的魔法。戰士也一樣。從武士,到戰士,再到大戰士,每個段位也都必須要進行斗氣激活。每次激活,都會在人胸前出現相應的印記。法師比較復雜,有水系印記,火系印記,土系印記,木系印記,和風系印記。而戰士就簡單多了,只有一種斗氣印記。每種印記在每個階段的形狀都不同。比如水系,魔法學徒的一段印記是一顆水滴,法師的二段印記是兩顆水滴,以此類推。覺醒后印記消失。再晉級則不需要再做魔法激活。火系的標志是火苗。木系是葉子,土系是菱形,風系是圓環。而斗氣則是十字。”
韓銘輕輕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剛才的聲音是凱瑟琳在說話。凱瑟琳一直都在韓銘身邊跟隨,只不過是隱形的狀態,沒人能夠看到她。偶爾她會突然跟韓銘說上兩句話。但是大多數時間是不理他的。而且她也曾經表示,她只是跟著韓銘。不會為了他而出手,也不會救他。
對于這點,韓銘還是理解的。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沒有救自己的理由。當初在山洞中阻止自己自殺,是因為自己對她還有些作用。但是為了自己出手就不值了。她可不想為了自己而暴漏她自己。聽她自己說,她還處在一個非常虛弱的狀態。
韓銘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準備繼續上路了。伸手去拿薇兒臨走前留給他的食物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跳了出來。
“留下食物,不殺你。”
韓銘抬頭看去,是一個跟自己一樣身穿白衣的人。看來是遇到敵人了啊。
這下有點糟糕了,雖然知道總有一天要面對敵人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有什么辦法能夠殺掉對方。還是那個原因,對于這些人來說,自己實在是太瘦弱了。但是想要他留下食物,那也根本不可能。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人只是想要食物而已。
那人看韓銘并沒有做出什么舉動,譏諷的說了一句找死,舉刀朝韓銘砍去。
韓銘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稍微一愣的時候,刀已經到了跟前。根本連躲都沒有機會躲開。
這時候從地上瞬間竄出來了張巨大的嘴。一口將那人吞了進去。那人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被那張長著巨大尖牙的嘴一陣亂嚼。鮮血四溢,骨頭嘎嘣嘎嘣被嚼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把整個人吞了下去。然后吐出來兩個圓形的號碼牌到韓銘跟前。
韓銘被這張大嘴嚇了一跳,連忙后退好幾步,才驚魂未定的觀察了一下。這居然是一棵長著巨嘴的植物!
這植物從出現,到把敵人嚼碎吞進去只用了短短幾秒的時間。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兒?
一聲輕輕的嘆息響起。凱瑟琳的身影漸漸出現了。
雖然見過凱瑟琳很多次了。但是當她再次現身的時候,韓銘還是驚艷了一下。每次看到她那令人窒息的容貌,都會有些不適應。努力咽了一口口水,問道:“這,是你弄出來的?”
凱瑟琳輕輕一招手,那棵巨嘴植物又鉆進了土里消失不見了。地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是最后一次。本來不想救你的。但是以你目前的狀況對敵的話,必死無疑。就當是我吸你鮮血的回報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有下次了。這是一個一切都靠實力說話的世界。我救你一次,下次遇到危險你還是死。無論救你多少次,你都沒有可能活下去。對我來說,救不救你都沒有意義。想活下去,只有你自己努力變強。但是你的身體條件,魔法和斗氣都不適合。估計做什么都是白費。剛才我也是一時心軟。唉…一切都靠你自己的機緣吧。號碼牌你有了。接下來的時間你自己利用吧。希望你好自為之。”說完,凱瑟琳再次消失不見了。
韓銘愣愣的呆在原地。他被剛才的一幕給震住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魔法。沒想到這么驚人,一棵植物居然能夠瞬間從土里長出來。這跟他以前學的知識是完全相違背的。而且,看樣子凱瑟琳應該是木系的魔法師。在他的印象里,以前看的小說也罷,電影也罷。他都以為木系的魔法師就是憑空變出來一個木頭棍子,然后揮舞著沖向敵人,或者從地上變出來一些植物來當做武器,或者防御。最多也就是這樣了。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凱瑟琳的木系魔法變出來的植物,居然是活的!!!!居然像怪獸一樣嘎嘣嘎嘣的吃人,這跟怪獸有什么區別啊?最猛的是,怪獸就算想攻擊,總得追趕,總得移動吧?而這木系的植物貌似是想讓它從來里出來,就從哪里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的預兆。
這也太逆天了!
韓銘眼睛里閃起了小星星。。。無論如何,都想做一個魔法師啊,太絢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