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四匹火焰妖馬。
馬上四人,三人白袍,一人紅袍。
火焰妖馬是鎮西鐵騎的制式坐騎,雖然比不上烈虎軍的虎烈馬那般魁梧高大,但是火焰妖馬卻也是了不得的異獸。
陸地飛馳五千里,御空而行兩萬里,這就是火焰妖馬的逆天速度。
“格格,朱魚,今日咱們朱家四英馬踏西城,厲家老三不服,我們將他打服!”一襲紅袍,朱飄飄長發飄揚,野性十足。
最近幾個月,鎮西將軍府人人都在議論二十七公子朱魚。
二十七公子自回歸以來,沒一天消停過。
據說回來第一天,就一劍殺光了四個貼身丫鬟。
然后天天就在青樓酒肆逗留,和西楚紈绔搶女人,隔三差五赴死斗約,好勇斗狠馬踏西城馬家墩,簡直就是無惡不作,無法無天。
短短的幾個月,鎮西將軍府十九公子朱勝,四十小姐朱飄飄,還有一直從不露頭的二十九公子三人,統統成為了他的跟班。
常常出去就是他們四人四馬,那陣勢就像是鎮西軍進城,就算是在將軍府,稍微修為低一點的仆從,不小心就要成為這四人的馬下之魂。
將軍東府梁總管看不過去,在東府和二十七公子發生口角。
你道怎么?被二十七公子一劍穿了四個窟窿,六十年的修行,一朝盡被廢去。
救是救活了,可一身修為沒了,梁總管第三天就親自動手把自己給勒死了。
從此,再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仆從管家敢對這二十七公子指手畫腳。
下人們倒也罷了,同為將中的公子也開不得口。
三個月內,二十一公子,二十八公子,三十公子,三十四公子。七八位公子個個被這二十七公子打得滿地找牙。
將軍府后進東房最得寵的那位董夫人的三十五公子,仗著后臺硬,不告饒。
朱魚竟然將其吊在了大門口,打成重傷。驚動了府里的門客前去說情,可憐這幫萬壽級的門客,還得可憐巴巴的找二十七公子說情。
最后事情是了了,董夫人哭了三天,據說她暗地了出重金要買二十七公子的命,明面上卻沒有人敢違背西楚的規矩。
西楚的規矩,后輩紛爭只能后輩之間解決。
將軍府不成器的公子,在后輩紛爭之中被打死了,那也不算大事。
但是,一旦出現以大欺小。那就得看看你的修為能不能敵得上西楚王府的那位西楚霸王了。
西楚霸王的定下的規矩,在西楚城就是鐵律,朱理八放肆,也從未挑釁過這些規矩。
所以董夫人真要朱魚的命,靠門客是不行的。除非請那些長期生活在陰暗之中的殺手,鋌而走險。
朱魚囂張啊,這還不是離譜的,更駭人聽聞的是二十七公子砸重金,將東府淑夫人府邸全部修葺一新。
十多年前,就有傳聞這個二十七公子和淑夫人之間的關系不明不白,后三進的那位主母。據說曾經以此事發難,要置此子于死地。
沒想到他死里逃生,十幾年之后又卷土回來了,竟然如此肆無忌憚,真是要給云夢閣朱瞎子戴綠帽子了?
西楚紈绔,行為乖張的不少。可是有幾個能與這二十七公子比肩?
得有人管一管啊,不能殺,那也得約束…
后三進的那些夫人據說三天兩頭就有人去云夢閣找老爺。后三進的那位主母,據說三個月內摔了一對山紫檀玉觀音,北楚靈白玉道祖像。后三進的那一干平日不可一世的丫鬟小廝,現在個個膽戰心驚,在外面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而西楚的厲家,王家,還有王府項家的幾撥后輩也是隔三差五的找二十七公子的麻煩。
可是這小子荒唐是荒唐,修為卻奇高,經常出門赴約就是四人四騎,去的時候有多拉風,回來的時候就有多拉風。
老一輩不能破壞規矩,西楚年輕一輩竟然無敵手。看來要收拾他,得等那些軍中的世子公子回來,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今天又是四騎出門,四匹烈馬沖出將軍府,沿途丫環仆從紛紛如鳥獸散。
四匹烈馬身后,一灰袍老者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大喊:“公子,你千萬要早去早回,千萬別在惹亂子了…哎…”
灰袍老者沖到門口,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匹烈馬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將軍府的仆從丫環甚至是門客,都習慣這一幕了。
灰袍老者朱潛,將軍府四等門客,修為不弱,地位卻很低。
幾十年來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二十七公子,被后三進的那位主母嫉恨上了,日子過得難受得很。
失勢的時候,連府里的三等丫環都敢給他臉子看。
可是現在…
朱潛萬般無奈的從門口踱步返回,一眾仆從丫環隔著老遠就恭恭敬敬沖他行禮,有些資歷老一點的仆從,還咧嘴諂媚的叫一聲:“潛爺…”
就連外府張管家都湊過來,滿臉推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朱潛啊,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再約束就難嘍!”
朱潛只是搖頭也不說話,還是以前那一副任勞任怨,謹小慎微的樣子。
仆因主貴,明眼人可看得出來,朱潛老頭子要發跡了。
二十七公子荒誕是荒誕,可是人家有一身本事在身。
在將軍府,誰也不清楚朱瞎子的脾氣?
朱瞎子寵愛的幾個子女,哪一個不是好勇斗狠,囂張跋扈的主兒?
出去死斗,打贏了,被朱瞎子叫過去必然重賞,打輸了,朱瞎子就吐一口唾沫,哼一聲:“不像是老子的種!沒死可惜了!”
現在看看二十七公子,這幾個月把府里攪成什么樣了?簡直就是雞犬不寧。
后府的有一大幫主子,恨不得吃其肉,寢其皮,可是誰敢動?
云夢閣朱瞎子明顯是護著呢!
沒看見府里的那幫門客,平常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可是朱魚把三十五公子吊在大門口揍,他們一個個也只敢涎著臉去求情,誰敢對二十七公子動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十七公子要得勢了。
將軍府公子小姐眾多,斗得厲害,母因子貴,后進的那些主子門彼此斗,外進的這些公子小姐門斗得更厲害。
可是像二十七公子這般不走尋常路,一通橫沖直闖,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手段,將軍府還從來沒有過。
私下里,一些仆從甚至是門客對這二十七公子都很佩服呢!
朱魚死騎出門,一路向西,奔赴西城。
在馬上,朱飄飄、朱同分列兩側,跋扈囂張,甩著長鞭開路,誰擋路就是一鞭子,也甭管死活,那架勢擺出來的就是紈绔出行的架勢。
在看他們胯下的坐騎,鎮西軍鐵騎的制式坐騎,那是一般人能有的嗎?
西楚虎烈馬、火焰妖馬,這都是管制妖獸,只能轉供軍方,普通勢力,就算是五品勢力,也沒人敢以這兩種妖孽做坐騎的。
看火焰妖馬,就知道這是將軍府的公子出行,一般的勢力誰惹得其。
“吼,吼!二十九哥,剛才怎么不抽飛那個娘們?你小子還憐香惜玉啊!”朱飄飄大聲喝道。
“你少說我,剛才在麒麟街是誰放過了那擋在朱魚前面的小白臉?小四十也思春哦!”朱同哈哈大笑道。
兩人一路出來吆喝斗嘴,朱勝說話少一些,但隔三差五也插插話,唯有朱魚。
他一路都緊閉雙目,一語不發,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三個月的磨合,大家也習慣了朱魚的特殊。
朱家四英,他是帶頭大哥,什么亂子都是他捅出來的,要說壞和狠,朱魚第一。
膽子大得嚇人,西楚城幾次死斗之約,其他三人心里都犯怵,唯獨他敢去。
王府三十三世子項飚,在烈虎軍中混了五年,從底層刀手混到伍長,哪一次回到西楚,不馬踏幾個六品七品勢力?
這小子殺人喜歡串糖葫蘆,一桿兩丈長的長槍,將殺過人的腦袋用長槍串起來,腦袋串滿一桿槍,才能止住殺性。
這么一個活閻王,五年之前就是踏入了入虛后期之境,一個月前從軍中回來第一個就約朱魚死斗。
聽到活閻王的名號,就連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朱飄飄都雙腿發軟不敢去。
可是朱魚一人一馬,直奔死斗的十三香廣場,和項飚死斗一百回合,又是一個一劍穿心,如果不是項飚身邊有高手護衛,他就交代了。
朱魚削了項飚,尤未過癮,路過十三香酒樓,順手殺了一個彈琴的瞎子,將其孫女活捉進將軍府。
在廣仙樓,馬家墩兒馬五爺,千策軍左將軍袁立的靠山,馬家也是一七品勢力,馬五爺的修為離萬壽只差一線。
兩人在廣仙路生了口角,馬五口出狂言要和朱魚死斗。
朱魚又是單槍匹馬殺到馬家墩兒,馬五被斬成了肉泥,馬家三十多尊入虛強手被朱魚一夜殺光。
這樣的戰力,誰不服?
跟著朱魚混,除了殺人就在青樓酒肆找樂子,也不見他修煉,反正朱飄飄幾人修煉之時,他就一個人廝混青樓,有時候還徹夜不歸,早上回來還一身酒氣。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