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歸城在朱天中府最東邊,離泰倉城距離不近,需要三天車程。`
武修的修煉需要分秒必爭,這三天他們也沒放過。
在車上沒辦法修煉武力,姜風就帶著他們訓練明力的細微控制。
這段時間,他們進行了大量的實戰,積累了不少經驗。在這三天的時間里,他們交換了各自的經驗,進行了嚴肅而認真的總結。
他們各自大有收獲不說,白郭在一邊旁聽,也覺得受益匪淺。她暗自估算了一下,這三人的實際等級沒一個人能比得上她,但要是實戰的話,說不定先認輸的會是她!
除了正常的修煉以外,姜風也跟白郭討論了不少關于寶器的事情。
甘復行去世了,他的寶圖鑒由白郭繼承。不過白郭現在只有一線,甘復行寶圖鑒上大部分內容她都看不懂,只能留下來慢慢學習了。
她主動把自己和甘復行的寶圖鑒拿出來給姜風看。
姜風看完之后,就著這些內容跟她認真討論了很久。
白郭從五歲起就跟著甘復行,耳濡目染之下,基礎打得非常扎實,對寶器的見識也極為廣博。姜風畢竟只跟房留仙學了那么幾天,這方面比她差得太遠了。
但了解得少,也有少的好處。姜風對寶器有一種天生的敏銳與感受。他經常能不被表面的一些東西蒙蔽,從繁復的問題里找到真正的核心關鍵。另一些時候,他又能另辟蹊徑,異想天開地做一些普通寶器師碰都不會去碰的設想。
這樣,在寶器制作上,他跟白郭形成了完美的互補,三天下來,兩人都覺得大有裨益。
兩人經常對著矮幾上的紙張,聊得眉飛色舞,滿嘴都是別人聽不懂的術語。每當這種時候,洪程和騰致只能乖乖地縮在角落里,羨慕嫉妒恨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三天的旅途,同伴里只有一個美女,但這個美女只跟姜風一個人說話…這簡直太虐心了!
三天后,一個巨大的城市出現在遠方的平原上。卍§§
遠遠看去,連高聳的城墻也遮不住里面的高樓大廈。陽光照在精致的屋瓦飛檐上,反射出強烈的光芒。
姜風三人從某個角度來說可以是說是貨真價實的土包子,他們遠遠看著才歸城,人人都看呆了。
白郭從小跟著師父走南闖北,見過的城市是他們的十倍都不止。她瞥了一眼才歸城,冷哼一聲道:“不過一個二級城市,有什么好驚訝的。回頭你們要是去了朱陽城,是不是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幾天,她仿佛漸漸適應了血脈的變化,性格有點恢復原來了。
這樣的性格完全不會有損她的美貌,反而更增添了一些神采飛揚的嬌艷。
馬夫一聲吆喝,在城外停了下來。他聽見白郭的話,轉頭笑道:“朱天五府,一共府城,才歸城也算得上是第二大城市,僅次于朱陽城了。這么漂亮宏偉的城市,小哥們喜歡也是應該的。”
白郭輕輕哼了一聲,跳下馬車,道:“才歸城管得比較嚴,進出城門要校驗身份,走,過去吧!”
幾個人走到城門口,那里站著四個衛兵,正跟桌邊的兩個小吏說笑。
他們身上的盔甲倒是很光鮮,但無論眼神表情還是站立的姿態都非常散漫,跟泰倉城城防軍那種經歷過生死的殺氣相比,差得實在太遠了。
才歸城這么大一座城市,來往人流量非常大。就算小吏們管進不管出,工作量也很繁重。但他們一邊說笑,一邊懶洋洋地辦事,一點也不緊張。在他們面前,人群已經排起了長龍,足有百米來長。
幾個人都是眉頭一皺,車夫抬頭看了一眼,小聲道:“進城有些規矩…我去辦理一下。”
他直接穿過隊伍,走到小吏旁邊,掏出錢袋,數了幾個銀幣遞到他手上。
小吏臉上的不耐煩立刻變成了笑容,車夫向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洪程不滿地道:“進城還要給錢…”
騰致左右看了一眼:“公然行賄受賄,竟然沒人不滿…”
他說得沒錯,車夫和小吏都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動作,后面排隊的人們卻熟視無睹,沒一個人有異樣的表情。
很明顯,同樣的事情生過太多次,他們都已經習慣,或者說麻木了。
小吏打量了他們幾個人一眼,對車夫道:“這是你家的孩子?挺有出息的嘛!”
車夫笑道:“我哪配養出這么好的小子閨女啊?這是我們泰倉城的考生,來參加府考的!”
這時,姜風等人也拿出了自己的天照令。金燦燦的令牌一眼就能看出來,正是高分通過州考,前來參加府試的考生!
小吏一下子換了個態度,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銀幣還回去。他笑呵呵地說:“恭喜恭喜,祝你們順利通過府試啊!”
白郭冷哼一聲,接過筆,在名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她的字本來寫得極好,這時卻龍飛鳳舞,明顯的漫不經心。
姜風等人也沒有跟他搭話,寫完自己的名字以后,就跟著車夫一起進了城。
小吏碰了個冷釘子,在后面不甘不愿地說:“哼,擺什么架子嘛,不過是府考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當然了不起了。”旁邊一個衛兵截口道,“所有參加府試的,都是州考的前幾名。就算府試成績不佳,求著他們去的學院也多著呢!有了這么好的起點,他們未來比我們能耐多了!嘿,要是換了我是你,可不收那幾枚銀幣!”
“少說幾句,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小吏沒好氣地反嘴,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有點遲疑,“我還是把錢還給他們比較好吧?”
姜風他們就算出身貧寒,幾枚銀幣現在也不會被他們放在眼里。他們不滿的始終還是那個小吏的態度。經過泰倉城的鐵血洗禮之后,他們格外看不慣這樣輕慢不負責任的行為。
幾個人悶不吭聲地走進城里,摩肩接踵的人流、精美華麗的建筑物現在在他們眼里,都略微失去了顏色。
禺水州在泰倉城有一個會館,車夫直接把他們帶過去那邊。
這條路他走過無數次,會館的人他大部分都很相熟,遠遠的就被人認了出來。
馬上就有幾個人圍到他的身邊,抓著他問道:“老牛,你可總算來了,泰倉城現在怎么樣了?”
姓牛的車夫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魔穴被封禁了,泰倉城沒事了,你們沒接到消息嗎?”
那些人一起點頭又搖頭:“消息當然接到了,但是就一個簡簡單單的結果,其余的什么也沒有!你快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我家那邊沒事吧?”
老牛不滿地道:“你們這么著急,怎么不回去幫手呢?”
那些人嚷了起來:“誰說我們沒有回去?泰倉城被魔氣封鎖,我們根本就進不去!后來我們一合計,我們就算沒辦法直接過去跟魔族戰斗,好歹也可以幫忙做些后勤!你來之前,我們的第一批物資已經送回去了!”
老牛這才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們泰倉城沒一個孬種!不過你們等一下,這幾個孩子是來參加府試的,我先把他們安置了,再來跟你們說!”
那些這才看見姜風他們,其中一個人道:“對了,你們就是來參加府試的考生是吧?誰叫姜風?”
姜風一愣,問道:“我是,怎么?”
那人道:“有你的一封信!”
這封信來自泰倉城,是華蘇在他們走之后,緊急派人送過來的。他走了特殊渠道,出得比他們晚,到得卻比他們還早。
信封里厚厚的,塞滿了東西。姜風撕開一看,除了一封極短的信以外,其余的是幾張身份證明。
華蘇龍飛鳳舞地寫道:“這東西給你們,有人欺負你們,就拿這抽他們。對臉抽,別丟我的人!”
“噗嗤!”白郭沒領教過華蘇這樣的作風,一下子笑了出聲,“什么東西?”
姜風打開一看,幾個人全部驚呆了。
身份證明一共四張,寫在一種質地極硬的厚紙上,簡直像是刻上去的。
四張證明,一張銀質,三張普通棕色,上面的字樣簡單得近乎冷漠——
“姜風,男,十五歲,于xx歷xx年泰倉城御魔戰爭中榮立二等功勛,特此證明。”
銀質的那張證明是姜風的,二等功勛;剩下三張是其他三個人的,全部都是“獎勵功勛”。
這四張證明看呆了他們所有人,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上面那個簡單樸實,剛硬到崢嶸的印章——
交叉的劍戟周圍一圈荊棘,向外尖銳地突起,好像要刺破天空一樣。
御魔軍的印章!
這表示,這四張證明是御魔軍開出的。它認證了他們四個人在泰倉城魔戰里的貢獻,給予了特殊的表彰。
御魔軍在明心世界地位極其特殊,拿著這樣的功勛書,他們在九天玄極大6各處都可以享受優待,大部分酒樓客棧都可以免費入住。
遇到糾紛或者麻煩時,只要出示這張功勛書,任何旁觀者都會毫無異議地站在他們這邊。就算犯下彌天大罪,也可以得到一次免死的機會。
御魔軍極少予這樣的表彰,尤其還是給御魔軍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