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寧月璟,你現在的聯系電話是多少?留個電話吧,下回有機會咱們可以把在銀海的老同學都約出來,大家一起聚聚。”
汪凱元忽然問道。
“行,那你記一下吧。”寧月璟應道。
她用的其實還是原來的電話號碼,雖然這幾年因為衍月三仙島的守護大陣屏蔽了無線信號,幾年都沒有再用過手機,但她的賬號里當初就存了不少的話費,是以號碼也一直還能正常使用。
當初尹修回到衍月三仙島后,將陣法關閉,衍月三仙島內又可以重新接收到無線信號,寧月璟也把以前用的手機又找了出來。
只不過這半年來她也一直沒有用手機跟誰聯系過罷了。
用手機將寧月璟的手機號碼記下后,汪凱元順手給寧月璟撥打了過去,并說道:“我的號碼你也備注一下吧,平常我的手機一般都是開機著的。”
“好!”
寧月璟應道。
“行,那不多說了,我得去上課了,有機會咱們再聊。”汪凱元道。
“好,那你忙。”寧月璟微笑了一下。
待汪凱元離開之后,寧月璟也返身走回了尹修和綠蘿他們那邊。
尹修看了看她,微笑道:“怎么樣,老同學見面,聊得還愉快吧?”
寧月璟在尹修身邊坐下,抿了抿嘴唇,道:“嗯,挺好的。好多年沒見了,感覺完全不太一樣,不自覺就有一種懷念過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的唏噓感。”
尹修微微笑笑,緩緩道:“這是說明你真的長大了,只有長大了才會忍不住開始去懷念過去的青蔥歲月。還年輕的時候,就算會想起過去更小時候的事情,但也不會有這種唏噓懷念的感嘆。”
“是啊,小璟…是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初剛剛遇到師父時候的那個小女孩了。”寧月璟忽然輕嘆了一聲,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尹修。
尹修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一般,悠悠的說道:“小璟確實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你已經有了一個大人該有的復雜心思,師父也說不清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只能是一切順其自然吧。”
輕呼了口氣,尹修又繼續道:“咱們都是修真者,修行之路固然是要與天爭命,逆勢而上。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面,卻還是該要順勢而為,事事逆流,就未免太過鋒芒剛強,需知過剛則易折!”
寧月璟靜靜地看著尹修,神情帶著幾分微妙和深沉,深吸了口氣,才緩緩地道:“是,師父。小璟…知道了。”
“不論師父怎么想,小璟,小璟都會聽師父的。師父想讓小璟如何,那小璟便如何。”
“唉…”
尹修輕輕一嘆,轉過頭來看著寧月璟,微搖著頭,緩緩地道:“你呀,這么些年,師父還是沒能改變你這執拗的性子。”
寧月璟微微一笑,望著尹修道:“有些事情,小璟不得不執拗一些,還請師父不要責怪小璟的任性。”
尹修也看不出是有些無奈,還是感慨、觸動,瞥著寧月璟的眼神,稍有那么幾分的復雜難言。
“好吧,既然師父剛剛已經說了要順其自然,順勢而為。你順從自己的性子和心思,又何嘗不是順勢而為?倒是師父看得不夠通透,有些困囿拘泥了。”
尹修輕輕嘆道,抬手輕撫了撫寧月璟的長發。
寧月璟順勢輕靠著尹修的肩膀,輕聲道:“在小璟心里,不管師父怎么想的,師父永遠都是師父,師父也不僅僅是師父…”
“嗯。”
尹修輕輕地應了一聲。
旁邊的綠蘿看著一直話里有話的尹修和寧月璟兩人,那張小臉上充滿了疑惑,終于忍不住張口脆生生的問道:“尹修,小璟,你們在說什么呀,我怎么感覺,好像你們說的話有點兒怪怪的,都不大聽得懂。”
“噶嘰,噶嘰!”
一邊的小蠻也‘嗖’一下躥到綠蘿肩膀上,對著尹修和寧月璟連點著頭叫了兩聲。看它的模樣,顯然是很認同綠蘿的話。
尹修輕拍了下寧月璟的肩膀,繼而起身蹲在綠蘿面前,輕捏了捏她那肉呼呼的小臉蛋,微笑著道:“我們什么都沒說。你呀,現在用不著懂這些,知道嗎。”
“哦。”
綠蘿似懂非懂,神情中帶著幾分茫然和迷惑的應了一聲。
寧月璟見她那一副呆呆的樣子,不禁‘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一把將綠蘿給抱了過來,捏著她的小臉,道:“你個小妮子呆頭呆腦的想那么多干什么。來,走,跟我一塊兒玩去。”
說完,她起身,拉著綠蘿便往一邊的草坪走去。順便也招呼了小蠻和小皮一聲。
尹修看著寧月璟帶著綠蘿和小蠻它們一塊跑到草坪上玩耍,不禁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眼前仿佛浮現出了當年寧月璟還小的時候也是像這樣跟綠蘿、小蠻它們一起玩鬧。
只不過,眼前的小璟畢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才十多歲的小璟了…
“既然是人之天性,又何必太過于刻意的去束縛它呢?順其自然,那便順其自然吧。”尹修忽然淡淡的開口自語了一聲。
陪著小璟、綠蘿她們在銀海大學中閑逛了小半天的時間,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鐘,幾人這才離開銀海大學,返回了平頂村的別墅。
回到家中后,寧月璟便對尹修道:“師父,我打個電話給佳倩,問問她情況。”
“好。”
尹修應道。他知道寧月璟指的是她生父的事情。
當下,寧月璟便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尹佳倩的號碼。
這些年尹佳倩也一直都住在蓬萊仙島上,隨著尹修回歸,關閉了衍月三仙島的守護大陣,他們原本已經閑置了幾年的手機自然也都紛紛重新拿出來使用。
寧月璟與尹佳倩只是通話了大約兩三分鐘的樣子,便掛斷了電話。
尹修剛才倒是沒特意去聽寧月璟跟尹佳倩的通話內容,見寧月璟走過來,于是便隨口問了一句,“怎么樣,佳倩怎么說?”
寧月璟輕嘆了口氣,道:“佳倩說他們一家還在銀海,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尹修問道。
“只不過佳倩說他在那些妖魔侵襲時,逃亡的過程中不慎摔斷了一條腿,截肢了。”寧月璟語氣中并沒有多少的悲傷,只有一些唏噓。
她現在對于生父既沒有了多少恨意,同樣也不會有什么所謂的‘父女之情’,所以從尹佳倩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她有的只是那么幾分唏噓感慨。
就一如之前在銀海大學中聽汪凱元提及秦峰和唐婉兩人被那些妖魔所殺害時的心情相似。
尹修緩緩地點了一下頭,道:“既然在銀海,那就找個時間去見一面,了卻因果心結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