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九門唉聲嘆氣之時,玄真門那一邊又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番光景。¢£,所有玄真門弟子無不在彈冠相慶,興奮不已。
玄真門已經被天九門壓著二十多年,整整連輸了五次法會比斗,幾乎每一個玄真門的人心底里都憋著一口氣。
如今終于能夠一朝雪恥,揚眉吐氣一番了,如何能不歡呼雀躍,得意興奮?
雖然現在玄真門只是贏下了一場比斗,但是,每一個玄真門的人都清楚這一場贏了,基本已經代表著這一次法會比斗贏下了天九門。
因為他們還有一位忘心法師坐鎮,天九門中絕對沒有人是忘心法師的對手。所以,忘心法師的那一場比斗,玄真門是必勝無疑的!
玄真門所有人都堅信這一點,所以在看到吳勝寶如愿的擊敗了霍啟成后,玄真門的眾人便開始提前歡慶了起來。
“哈哈,太好了!這一次我們玄真門勝券在握了!”
“沒錯,天九門這次法會必輸無疑。門主果然厲害,把那天九門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哈哈…”
“今天咱們玄真門終于可以好好的揚眉吐氣一番,也讓天九門的人嘗嘗被踩在腳下的滋味!”
“玄真門必勝!天九門以后都別想再打敗我們玄真門!”
“對!從這次法會開始,以后天九門永遠都別想擊敗我們玄真門…”
玄真門的數十名長老與弟子都紛紛歡呼叫囂起來,神情中既有興奮、激動,更多的卻是對著天九門眾人得意洋洋的挑釁。
反觀天九門的弟子,此時面對玄真門的叫囂與挑釁,只能咬著牙怒目而視。
即便想要反擊,然而話到嘴邊,想想剛剛被吳勝寶打成重傷的五長老霍啟成,還有此刻正坐在對方陣中的忘心法師,于是也只能將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現在的情況,天九門的人的確沒有那個底氣去與玄真門的人打嘴炮。反擊他們的話,只能忍著。
這世界從來就是如此,沒有足夠的底氣,所謂的反擊。不過是自取其辱。
就好像之前一開始吳勝寶與霍林生的言語交鋒一樣,霍林生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兩句話就把吳勝寶給嗆得無話可說。
隨著吳勝寶一臉笑容的走回玄真門陣營,迎接他的是一陣熱烈的掌聲與歡呼。
這一刻的玄真門上下都處于一種亢奮、志得意滿的情緒之中。就連門主吳勝寶都不例外。
瞥了眼天九門一方,吳勝寶不由得走向了在地上打坐的老和尚,也就是那位忘心法師。大約是察覺到吳勝寶走近過來。閉目打坐中的老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睛。
“法師,接下來這一場比斗,我希望您能夠親自出手。三場比斗,只要我們能夠再拿下這一場,就贏了。”
吳勝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這比斗真的拖到第三場的打算。在他抽中上簽后,就打定了主意,要在兩場之內解決。
如果他抽到的是下簽,那么還得要稍微思量一下‘排兵布陣’,興許要‘送’一場給對方。
但是,他抽中的是上簽。占得了先機,那就沒有拖入第三場的必要了。
“可以。”
盤坐于地上的忘心法師聞言,微點了點頭。瞥了面前的吳勝寶一眼,旋即又淡淡的道:“事后吳門主想來不會忘記答應老衲的條件吧?”
吳勝寶神色一緊,連忙堆滿笑容,回道:“法師說哪里的話,本門主既然答應了法師,自然不會反悔。只要法師幫我玄真門贏下這一場法會,等我玄真門拿到那東西后,就立刻借予法師參詳兩年。”
說到這。吳勝寶話語微頓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之色,不過接著又繼續道:“當然,也希望法師屆時同樣能夠遵守約定。兩年之后就將東西歸還我玄真門。”
忘心法師抬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古井無波的道:“只要吳門主遵從約定,老衲自然也不會反悔。難不成吳門主信不過老衲?”
吳勝寶心頭一緊,連忙道:“不敢,不敢。法師多慮了,在下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還請法師不要見怪…”
說完,吳勝寶立馬話鋒一轉,道:“那么,稍后還請法師出手,為我玄真門拿下接下來的這第二場比斗。”
“老衲親自出手,自不會有失。”
忘心法師淡淡道,旋即站了起來。
吳勝寶見狀也不再多言,轉身走回到前列,對著天九門一方高聲道:“霍林生,你們咋咋呼呼的,忙活完了沒有?我剛才可是念著跟你們天九門好歹是源出同門的情分,手下留情了。霍啟成那老小子還死不了。”
“你說什么呢!?”
“你怎么說話的!”
“姓吳的,你可別太猖狂了。你忘了你們玄真門連著五次法會都輸給我們天九門的事了?這才剛剛贏了一場比斗就這么囂張得意,我呸!”
天九門的眾人紛紛義憤填膺,對著吳勝寶一通大罵。一方面固然不爽吳勝寶的那番話,以及他的那副囂張得意的嘴臉,同樣也不無借此宣泄一下內心的憋屈。
畢竟,正如他們所說,天九門這么多年來可一直都死死地壓制著玄真門,將玄真門踩在腳下。
如今,突然間這情況逆轉了,加上之前還被玄真門的人一通諷刺擠兌,天九門的人不心里憋氣才怪。
吳勝寶顯然自覺勝券在握,所以壓根懶得跟天九門的那些弟子打嘴仗。
不屑的撇撇嘴,冷哼道:“本門主沒功夫跟你們打嘴仗。霍林生,開始第二場比斗吧!”
霍林生此時已經查看過一下霍啟成的傷勢,雖然傷得不輕,但的確不虞有性命之憂。
聽到吳勝寶的叫陣,霍林生轉過身來,走到眾人之前,看著對面的吳勝寶,道:“那便開始吧!”
“這一場是由你們的人先出陣。”
霍林生說話時,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往此刻正站在吳勝寶身側的那位忘心法師望了過去。心中暗道,“他果然是要讓忘心法師出陣嗎?”
“霍林生,這第二場我玄真門決定讓本門的外門供奉忘心法師出陣…”
吳勝寶看著霍林生,面帶著得意之色,道:“霍林生,現在該輪到你們天九門派人出陣了。這法會比斗,三局兩勝。”
“如今我玄真門可已經勝了一場,只需再有一場,這一次的法會比斗可就是我們玄真門獲勝了。霍林生,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該派誰來出戰這第二場比斗,嘿嘿,嘿嘿…”
吳勝寶對著霍林生一陣戲謔的冷笑。
天九門的眾人即便是早已知曉玄真門會讓他們請來的忘心法師出陣一場,然而此刻聽到對方真的讓忘心法師出戰時,還是毫不猶豫的立即出言堅決反對。
“姓吳的,你們玄真門這算什么意思?這法會比斗是我們天九門與你們玄真門之間的事,老一輩定下的規矩,可沒允許讓外人插手!”
“吳勝寶,你還要不要臉?你們玄真門不是我們天九門的對手,現在就找外人來插手我們兩門之間的事?”
“忘心法師乃是禪天寺之人,并非你玄真門的人,你們讓他代為出戰,我天九門絕不接受!”
“沒錯。這只是我們天九門與你們玄真門之間的事,任何外人插手我們都概不接受!”
“吳勝寶,你到底如何請動了忘心法師來為你們玄真門出戰。莫不成你把我們兩門之間的紛爭根源告訴了外人,甚至還答應了什么?”
“如果真是這樣,吳勝寶,這若是讓你們玄真門吳氏老一輩的人泉下有知,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從墳墓里爬出來掐死你這不肖子孫!”
天九門的眾人紛紛對著吳勝寶一通大罵,既是借此宣泄,也是以此表達出堅決的反對之意。
大約是天九門眾人的咒罵戳中了吳勝寶的痛處,只見他面色微變,一下子完全冷了下來,變得有些陰沉,冷冷地盯著天九門眾人,哼道:“我玄真門的事還由不得你們天九門的人來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我告訴你們,忘心法師早已是我玄真門的外門供奉,自然也是我玄真門的一員。如今,忘心法師代表玄真門出戰法會比斗,有何不可?”
這時,站在吳勝寶身側的那位忘心法師緩步走了上前,目光淡淡的掃過對面的霍林生,以及天九門叫得最厲害的那幾位長老,緩緩道:“各位施主,老衲如今確已是玄真門的外門供奉。所以,代表玄真門出戰這法會,是合情合理之事。”
“還請天九門的諸位施主不要再無端生事,究竟哪一位施主來與老衲做過一場,請吧!”
說完,忘心法師自顧的走向了場中。
不過剛走出幾步,他又忽然頓住腳步,抬起了頭,再次望著對面天九門眾人,道:“對了,忘記提醒各位天九門的施主了。老衲如今年事漸高,佛法也愈精深,早已不似年輕時那般脾性暴烈。”
“不過,佛法有云,金剛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老衲精修最深的便是那‘金剛’之法,諸位施主可切莫逼迫老衲行那金剛怒目之舉,阿彌陀佛!”
說完,忘心法師還對著天九門眾人低眉唱了一句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