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個家伙就是個招搖撞騙的,你怎么能相信這種‘江湖騙子’的把戲!”
“這什么鬼畫符的東西怎么可能治好媽的病。要是這鬼畫符真能治病的話,那還要醫生干嘛?要是萬一媽喝了這鬼畫符燒掉泡的符水,病情更加重了怎么辦?”
“爸,你就聽我的,咱們把媽送去米帝的醫院,杰瑞已經幫我們聯系了米帝最好的醫院。不管媽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相信以米帝領先全世界的醫療水平都一定可以讓媽康復過來的…”
一名二十出頭,身材高挑美貌的年輕女子站在房間內,言辭頗為激烈的說道。
房間中擺著一張床,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名大約四十余歲的中年婦人。那婦人此時顯然正在昏迷當中,面色蠟黃枯槁,眉宇間凝著一股暗青,一副病體泱泱的虛弱樣子。
在床邊,站著一名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
另一側則是一名看起來大約有五十多歲,外面穿著一襲明黃色八卦陰陽道袍,手持一柄桃木劍,看上去頗有幾分超然姿態的道士。
那道士的面前就是一座小的祭臺,上面擺著有些許祭品,并點著有燭火焚香,像是剛做完了法事似的。
道士的手中還拿著幾張明黃色的紙符,看上去頗有些架勢…
在那名年輕女孩的身旁是一名高大英俊的青年,看那青年的五官,應該是華夷混血。
隨著年輕女孩的話音落下,那青年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uncle,這個什么符水治病肯定是迷信騙人的東西。Aunt的病還是要去醫院治療,而不是喝那個臟兮兮的符水。那樣只會讓AUNT的病情加重。”
“蕾蕾剛才也說了,我已經幫aunt聯系了米帝的‘阿姆斯利亞’醫院,這家醫院在整個米帝都是最頂尖的,相信一定可以治好aunt的病…”
面對女兒。以及女兒那個從米帝帶回來的華夷混血男友杰瑞的話,徐誠毅一陣沉默,臉色略顯沉暗。
似乎隱藏著什么心事,而且也看得出來,他絲毫沒有被女兒徐蕾以及那個杰瑞的話所打動。
看他的神情倒好像是在沉吟著該要怎樣去措辭去跟女兒說。
不過,這時候,邊上的那名道士在被徐蕾以及杰瑞二人擠兌諷刺后。卻是開口反擊道:“年輕人,不了解情況你們就別隨便亂說話詆毀。尤其是你。小姑娘,你母親這是中邪被鬼上身了,若是不喝我這符水,你母親最多不出一個月必然會那邪祟所害!”
“念及你還年輕,不懂事,我不與你計較。”
說完,道士看向了徐誠毅,將手中的幾張紙符遞了過去,道:“徐先生。這里總共有七張祛邪符,從明天開始,你每日午時準點燒掉其中一張,用符灰泡水給你夫人服下,一直到七日之后,相信你夫人應該就無大礙了…”
“好的,多謝許大師!”
徐誠毅點點頭。正要伸手去接過那個道士遞來的紙符,他的女兒徐蕾卻突然上前一把將紙符奪過,氣沖沖的瞪著那道士,橫眉怒目,冷聲斥道:“你這騙子,別以為我爸被你給蒙騙了。我也會那么容易就被你給忽悠。哼!你這什么狗屁的符水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媽喝的。”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我家,否則別怪我直接報警說你宣揚迷信!”
被這般呵斥,那道士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
徐誠毅見狀連忙沖徐蕾呵斥道:“蕾蕾!你亂說什么呢!快把那紙符給我,另外再跟許大師道歉。快點!聽到沒有!”
被徐誠毅怒聲訓斥,徐蕾卻并不服氣,直接與徐誠毅針鋒相對。
“爸,這個臭道士到底給你喝了什么湯。你怎么就相信他的這些騙人的鬼把戲!這都什么年代了,爸你怎么還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就憑這么一張紙,在上面隨便寫寫劃劃了一些不知所謂的鬼畫符,而且還是把它燒成灰泡水就能治好媽的病?”
“爸,你醒醒吧!就算你擔心媽的病情,可也不能這么病急亂投醫啊!”
徐蕾說著,心里愈發有些委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形容枯槁虛弱的母親,淚水頓時忍不住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uncle,蕾蕾說得沒錯。Aunt現在需要的是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給她看病,而不是喝什么符水。”
叫杰瑞的混血青年開口道。
邊上的道士忍不住語氣微冷的反問了一句,“年輕人,既然你們這么不相信鬼神之說,那么,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前段時間發生在華夏南境那覆蓋了上千公里方圓的異象,你們又怎么解釋?”
“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還有,就我所知,在更早先一些,歐陸的高盧國也出現了一把上百米的巨劍從天而降,斬斷了一棟大樓,還留下了一條恐怖的地縫,不知道這件事你們又怎么解釋?”
“至于更早先一些,在銀海出現的那位御劍飛空,收服了一頭可怕妖魔的‘仙人’我就不說了。估計你們在米帝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面對道士的反問,徐蕾和杰瑞都不禁一窒。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去反駁道士的話。
雖然他們從的都是無稽之談。
然而,正如那道士所提到的事情,他們確實是無法解釋。
畢竟那是世所皆知的,有無數的影像資料為證,不可能會有假。而這確實與他們所固有的觀念和認知相悖。
徐誠毅看到女兒跟那個杰瑞都張著嘴,無從辯駁的樣子,不由開口道:“好了,蕾蕾,把紙符給我吧。”
“這件事,爸這么做自然是有爸的理由。其他的,改天有機會爸再跟你細說這個中緣由。”
說完,徐誠毅上前從女兒手中將那幾張紙符給拿了過去。
徐蕾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去說了。只能任由徐誠毅把紙符拿走。
然而,看她的神情,顯然還是不相信那道士的話,更加不相信那道士給的紙符燒成灰后泡的符水真的能夠治好她母親的病。
只不過是她現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去反駁罷了。
尹修跟魏大偉一齊在房間門口站了那么一會兒功夫,因為剛才房間內的爭執稍微有些激烈,所以魏大偉就沒有馬上進去。
這會兒見氣氛已經平息不少。于是這才走了進去,并開口道:“老徐。怎么了這是?”
徐誠毅剛才并沒有注意到房門外的魏大偉和尹修,此時聽到魏大偉的話,才反應過來,連忙抬頭望過來,有些驚訝的應道:“大偉,你怎么來了。”
魏大偉側身讓開,道:“老徐,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認識一位很厲害的高人嗎。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尹先生。今天我是特意去找了他,請他來給嫂子瞧瞧。”
聽到魏大偉的介紹。徐誠毅連忙朝尹修望來。
魏大偉是跟他提過,但徐誠毅其實并沒太當回事。沒想到今天魏大偉就把人給請了過來,這讓徐誠毅稍有些驚訝。
然而更讓他驚訝的卻還是尹修的年齡…
這個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真的有魏大偉所說的那么厲害?
徐誠毅是抱有幾分疑慮的。
不過,人既然是魏大偉給請來的,倒也不能失了禮數。不管怎樣,也都是魏大偉的一番心意。
于是徐誠毅上前道:“尹先生,您好。鄙人徐誠毅。跟大偉是多年好友。之前也有聽大偉說過尹先生的事情,大偉一直跟我說尹先生是位有大本事的高人,只要能請到尹先生出手,就一定能治好我妻子的情況。”
“只是,沒想到尹先生竟然會這么的,這么的年輕…”
說著。徐誠毅主動朝尹修伸出手去。
尹修伸手與徐誠毅握了一下,目光不禁瞥了眼徐誠毅另一只手中拿著的那幾張紙符。口中客套的應著,“你好,徐先生。”
說完后,尹修不由看了眼邊上的魏大偉。
魏大偉馬上會意,開口道:“老徐,嫂子現在怎么樣了?情況有所好轉嗎?”
徐誠毅有些黯然的搖搖頭。嘆息道:“比原來還要嚴重了一些。今天一整天就只有中午的時候清醒了一會兒,還不到一個幾句胡話,唉…”
“那,要不讓尹先生給嫂子瞧瞧吧,你看怎么樣?”魏大偉道。
徐誠毅聞言不由看了看另一側的那名道士,稍有些遲疑。
畢竟他之前已經請那位‘許大師’給看過,現在若是當著那位許大師的面再讓尹修去給自己妻子查看…這會不會犯了這一行的忌諱?
徐誠毅對此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有些猶豫不定。
正如徐誠毅所猶豫的那樣,那位‘許大師’自從魏大偉介紹了尹修的身份后,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此時見徐誠毅一副猶豫的樣子,臉色更是沉了下來。
“徐先生,既然你已經另請了高明,之前何必還要請我來給令夫人‘看病’?我看徐先生還是將我那幾張紙符交還給我,讓這位‘高人’給令夫人‘治病’吧!”
“至于酬勞,徐先生只需給個十萬塊的車馬費就行,其他的,我也不要了…”
那道士顯然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