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宗主?”
“什么,他要挑戰…”
后院中,那十余位嫡系子弟一個個面面相覷,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其實,在白流庭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這是白宗主想出來的一個兩全其美之策。
以于靈賀的年齡和潛力,雖然現在僅僅是御魂境界,但是既然有著天拂仙和另一位大能的照料,那么日后晉升融玄,甚至于是更進一步,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柳山雖然貴為不動如山一脈宗主,但也只是融玄巔峰,日后能夠突破一念,卻沒有人敢拍著胸脯保證什么。
如此一來,東舉國可以在今日將厚土之墻留下,而交給天工鬼斧一脈研究之后,再將此物贈于于靈賀,也未嘗不可。
但,哪怕是提出這個建議的白流庭,也不曾想過,于靈賀竟然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挑戰柳山了。
四位宗主先是一怔,他們臉上表情各自不同。
柳山的臉上自然是帶著濃濃的煞氣,他雖然也有著自知之明,以柳城和于靈賀的恩怨,這小子十有八九會挑戰自己。可是,現在挑戰與日后挑戰,那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啊。
以融玄巔峰的修為,竟然被一個區區御魂小輩挑戰。他就算是戰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而一旦出了啥癖暇…一念及此,柳山的雙拳緊握,眼眸中更是殺機凌厲。
貫逶迤的臉色微變。連忙輕咳一聲,道:“柳兄,咳咳,一袖觀天下。”
弓俊彥也是微微點頭,隱晦的道:“柳兄,比武較技。分出勝負夠了,千萬不要下重手啊。”
柳山臉色抽搐了幾下,他原本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但是,在于靈賀如此毫不掩飾的挑戰之下,心中的那份怒火卻是洶洶而起,難以發泄。
還有什么比一個位高權重之人突然被人蔑視,但是卻無法將那蔑視自己之人懲戒更難過的事情呢。
以于靈賀的表現,柳山恨不得將其抽筋剝皮,碎尸萬段。可是。在兩位同伴的提醒之下,他卻迫不得已的將心中這口怨氣生生咽下。
白流庭的濃眉微皺,道:“于小友,老夫給你一個賭約的機會,可沒有限定時間啊。”他緩聲道:“你可以先回上古蜀門,哪怕數十年之后再來,這份賭約也是有效的。”
他固然是東舉國強者,但心中對于那兩位存在實在是忌憚萬分。所以此時依舊提醒了一句。
其余眾人并不知道燭天棲的身份,但卻見到白流庭如此庇護一個外人。不由地心中納悶。赤風云霧一脈的幾位弟子也就罷了,但其余三脈弟子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們的心中都泛起了一個疑問。
莫非,白流庭宗主已經背叛宗門了?
然而,就在他們這個念頭剛剛泛起之時,就聽到貫逶迤朗聲道:“白兄說的不錯。于小友你天資絕頂,日后晉升融玄也不算什么。不如待你融玄之后再來吧。”
“是啊,以天拂仙大人的手段,于小友你晉升應該不出意外才是。”弓俊彥緩緩點頭,道:“年輕人。不要圖一時之快啊。”
柳山雖然是臉色鐵青,但卻是一言不發。
下方眾弟子愈發的驚異不定,原來背叛宗門的不僅僅是白流庭一人啊?
可是,要說有三位宗主同時背叛東舉國…哪怕是殺了他們,也沒有人會相信啊。
一時間,所有人望向于靈賀的目光都充滿了詭異之色。為何三位宗主都對這小子如此照顧呢?
于靈賀向著他們三位抱拳行禮,道:“多謝三位前輩的好意,不過晚輩已經決定了。”
“哈哈…”柳山霍然仰首長笑,道:“小輩,你以為一定能夠勝得過我?”
于靈賀輕笑一聲,道:“在下一人之力或許不行,但再加上戰斗伙伴,應該可以與前輩一戰了。”
眾人心中一動,朝著白龍馬看去。
強大的修者擁有戰寵或者是戰斗伙伴的情況并不少見,特別是太皓白首一脈,以強大的精神力量往往可以獲得頂級靈獸的認可。區區霜禹駒雖然也算是強大靈獸,但太皓白首一脈中,卻有著更多血脈純正且強悍的靈獸能夠碾壓之。
所以,當他們的目光在白龍馬的身上兜了兩圈,發現這頭霜禹駒僅有御魂修為之時,都忍不住微微搖頭。
這小子,真是太天真了。莫非以為兩位御魂修者聯手,就能夠與融玄抗衡不成。
而且,柳山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融玄啊,他可是一位融玄巔峰,并且有著強大傳承,甚至于有希望晉升一念的超級修者。
指望兩個御魂與之抗衡,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升起。
白流庭等人都是心中暗道,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啊。
如果是一般靈獸,它的修為絕對無法瞞得過白流庭等強者。但是,白龍馬卻是氣運加身,特別是在氣運之樹下,它甚至于繼承了來自于上一世的特殊力量。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看出它真實修為的,放眼人族五域,絕對是寥寥無幾。
最起碼,就連一念強者,都未必能夠輕易的探查出真相了。
柳山仰首,他的語氣變得陰沉了下來:“小輩,白兄給你這個機會,你就要如此輕易的放棄么。”他的雙目中精芒一閃,道:“這是賭約,僅有一次機會。”
于靈賀輕輕的點著頭,道:“多謝前輩提醒,晚輩知道了。”
他這句話輕描淡寫,似乎絲毫也不曾將柳山放在心上。
而此話一出,縱然是白流庭等人再有什么擔憂,也是無法阻止的了。
“好,好,好。”柳山接連說了三個好字,第一個字說出來之時,那聲音狂暴撕裂,仿佛是無窮怒意無從發泄,而第二個好字之時,就已經平淡了許多,甚至于多了一絲譏諷歡喜的味道,至于第三個好字出口之時,卻已經徹底的恢復了平靜,再也沒有了半分火氣。
于靈賀的眼眉微微一揚,心中暗自驚訝。
這柳山先前如此狂暴的氣息,竟然在這一刻完全的壓抑住了。
他立即明白,自己還是太小瞧了這位強者。
能夠在東舉國執掌不動如山一脈,又豈是那等無腦之人。他先前的刻意壓制,或許也是有著特殊的考較吧。
柳山陡然轉身,冷然道:“各位宗主見證,今日柳某人與上古蜀門于靈賀一戰,勝者得寶,敗者無怨。”
白流庭輕嘆一聲,道:“于小友,你意下如何?”
于靈賀緩緩點頭,道:“正合我意。”
“且慢。”貫逶迤突地道:“于小友,按照約定,你先將進入那里的經過說一遍吧。”他心中也是擔憂,于靈賀一旦失敗之后,或許就會破罐子破摔,敷衍了事啦。
于靈賀啞然失笑,道:“前輩,您是信不過晚輩么?”
貫逶迤干笑一聲,道:“老夫等人心急如焚,實在是忍不住了,還請小友見諒。”
于靈賀的目光一凝,道:“也罷,那我就先說了。”
他將自己遇到那團詭異霧氣,并且追蹤之事說了一遍。當然,他并沒有說出厚土之墻的特殊作用,而是以自己使用赤風云霧之術的理由融入詭異霧氣來解釋這個過程。
事實上,他也不算撒謊。
如果白流庭等人在千桑天墟之內找不到那詭異霧氣也就罷了,若是真的讓白流庭遇到,那么憑借他的霧氣空間之能,未必就不能進入其中。
于靈賀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白流庭也是一樣的無能為力。
或許,對于他們而言,如何找到那詭異霧氣,才是最為困難的事情吧。
進入霧氣,發現上然昭元宮殿。
當眾人聽到那牌匾之時,都是眼眸發亮,弓俊彥的臉色微變,道:“于小友,你既然能夠將咫尺天涯的牌匾帶來,為何不將那面牌匾也一并帶來呢?”
于靈賀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前輩,那牌匾上有著極為強大的能量排斥晚輩,晚輩可不敢輕舉妄動。”在提及那牌匾之時,就連于靈賀都有著一種心悸的感覺。他恨不得離那牌匾越遠越好,哪里還會想到弄到手呢。
弓俊彥輕嘆一聲,一臉的遺憾之色。
于靈賀繼續說了下去,就連氣運之樹也未曾隱瞞。
不過,他可不會將白龍馬就是氣運之子的事情捅出去,而是一語帶過,至于上然昭元宮殿內部分布倒是詳細的介紹了一下。當眾人聽到所有大殿空無一人,但其中寶物無數之時,一個個都是心動神搖。
千桑天墟開放無數次,東舉國歷代子弟都想要從中找到上然昭元之地。那么多年來,雖然有著無數種傳聞,但無可否認的是,很多人的心中信念均已動搖了。
然而,今日他們卻從一位外來者的口中證實,上然昭元果然存在。
那份激蕩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形容。
至此,眾人看向于靈賀的目光中就帶了一絲異樣之色。
此子有著如此大功勞,那么給予他一些獎賞,似乎也并非無法接受的事情了。
終于,于靈賀講述完畢,他轉身,朝著柳山抱拳一禮,道:“前輩,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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