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開始,真理之眼記錄所有變化”夏恩施法,掌中一只白色冰槍Biu,穿過模擬法環。正要加速,‘梆’地一聲碎掉,‘茲拉’連帶法環一起燒掉。
“哪里出錯了?”
“此次需要修改的地方有二十三處,分別是…”真理之眼一一報出問題所在。
在奧術里,驗證就是證明任何法術產生過程、到釋放出去,其飛行軌跡與命中目標,確實能達到預期結果的一系列活動。
夏恩使用粉塵,精華,真銀等稀有材料,制作出模擬超魔技巧的立體法環組,在使用低階法術穿過法環,觀察過程,感知變化,找到需要調整的魔紋。
每只法環住都是一次性物品,需要調整的魔紋太多,工作量無比巨大,普通法師需要一只強悍的團隊才能進行驗證。不過夏恩有真理之眼,能夠復制般精確地制作每只法環,事無巨細地記錄每一絲變化,工作量至少被壓縮掉三分之二,不過剩余的三分之一數量也是不小。
“又失敗了”碎裂的法環碎片鋪滿地板。希爾瓦娜斯每晚過來陪伴他的時候會說:“你們法師都是這么邋遢嗎?”或者“不要把自己炸死”然后與夏恩一起收拾房間。
十天里失敗了二十五次,完成驗證前,可不能貿然記憶,否則會把自己的腦子炸掉。
“夏恩~夏恩~~”
最疲憊的時候,夏恩聽到法師塔外有人在叫自己,聲音很熟悉,是溫雷莎!希爾瓦娜斯說溫雷莎很快會來,這就應驗了。
走到窗口看去,溫雷莎正墊起腳尖,兩手向他揮舞,笑容掛滿她的臉龐,那是最真摯的笑容。
“馬上來”夏恩輕聲說著,傳送到溫雷莎面前。少女瘦了,臉頰上帶有汗水與灰塵,卻無損她的美麗。眼神中俏皮也失去少許,替代它的是堅強與成熟,那份純潔卻沒有任何改變。
“我們走”夏恩牽住溫雷莎的手。
“溫雷莎,我們走”剛轉身,溫雷莎被半路搶奪。希爾瓦娜斯牽住妹妹,往自己的游俠軍營走去。溫雷莎無奈地回頭,對著夏恩輕輕張口,沒有聲音,但那意思是‘我晚上再來’。
兩姐妹親昵地靠在一起,說些悄悄話。
夏恩看見她們的背影,忽然感覺自己避過了一次大危機。來到這個世界許多年,他發現,不經意間他對那些此世界的人與事物,產生了絲絲牽掛,會去想她們所想,在乎她們的感受。溫雷莎與希爾瓦娜斯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次作文。
回到法師塔,等到半夜,溫雷莎身披星辰,敲響夏恩的門。少女穿著與希爾瓦娜斯同款的禮服。
“很漂亮吧”她在夏恩面前,轉上一圈,裙擺如鮮花盛開飛舞,停穩后,她拎著兩側裙角,微微半蹲:“您好夏恩先生。”
“您好,溫雷莎小姐”夏恩配合地行禮,“請進”
“嘻嘻,我們好像是舞會上的大小姐與先生”溫雷莎輕笑,輕盈地走入房間,“恩,有熟悉的味道,很像陽帆港的小屋。”
“也有你熟悉的口味”夏恩打個響指,小茶幾上變出一盤蘋果派:“蘋果在雜貨鋪買的,味道也許與奎爾塞拉斯不一樣,你先將就。”
“恩恩,味道一樣好”溫雷莎用叉子叉起一塊往嘴巴里放。“我是悄悄出來的,姐姐沒有發現我,我已經很厲害了。”
真的嗎?希爾瓦娜斯給夏恩的感官,各種意義上的戰斗力都是溫雷莎的幾倍。
“不過,我也不能呆太久了,免得被察覺。等等一定要帶我去看看頂層,今天,在很遠的位置就看到它反光,很漂亮,那是什么?”溫雷莎邊一口口吃著食物,邊說道。
“那是觀星臺”夏恩輕笑,溫雷莎的性格還是充滿好奇,停不下來。等她吃完,夏恩牽她去觀賞他的觀星臺。
今夜月亮不在,又是流火的仲夏之夜,此時正值星空最美麗的時刻。穹頂上透明的魔法玻璃,擋不住這幅美景。
“原來是這樣”溫雷莎小走幾步,看完觀星臺設備布置,“玻璃穹頂真不錯。”
“好美,銀月城可看不到如此繁茂的群星”溫雷莎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這片夜空:“夏恩你看,夜幕是漆黑的畫布,我抓起一把金沙揮灑而去,星空來了。”
“她還會詩歌”夏恩驚訝。
“不過,這里的布置太單調了。地面要鋪上草甸,每塊露臺都要種上不同的鮮花。”溫雷莎轉身對夏恩明媚一笑,忽然踢掉腳上的舞鞋,奔跑,指著每處露臺說著:“夏恩這里要種上紫陽花,夏恩這里要種上鳶尾花,這里要種上月桂花,還有這里…這里…這里…”
少女跑上一圈,裙擺下的玉足,蓋過了星空的美麗。她最后停在夏恩胸前,抬頭看他“夏恩,我太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溫雷莎”夏恩伸手幫她撫平,因為奔跑散亂的頭發。溫雷莎剛剛成年,還沒有退去青澀與純真,融入逐漸成熟的氣質。她光站在那兒,就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天上的星星因為有她而美麗,她就是盛開在崇山峻嶺間的雪絨花。
“溫雷莎,該回去了”希爾瓦娜斯從黑夜中現身,夏恩一開始就感知到她。
“好的姐姐,我馬上走,夏恩再見。”少女撿起地上的鞋子,小跑地走了。
溫雷莎與姐姐走出法師塔,雖然只有短短的時間,但她很開心。曾經大姐對她說,與夏恩的感情只不過是少女朦朧的情懷,時間久了就會忘記。不過與夏恩分離,隨著時間,那份情懷非但沒有忘記,反而更加強烈,期盼呆在他身邊,喜歡有他的感覺。這份情懷溫雷莎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但她不會放棄。只不過,有一點她不滿意,就是那熟悉的味道。
“姐姐”
“溫雷莎”希爾瓦娜斯搶先皺著眉說到:“我們風行者是奎爾塞拉斯有數的大門閥,不是那些平民,你可不要忘記我們的矜持。雖然夏恩-黎明之刃是個優秀的法師,但是在婚前我們要與任何男性保持距離。”
“好的,我會照做的姐姐”溫雷莎很順從地回答道:“我有個問題,我們風行者與黎明之刃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對頭,對不對?”
“對,我同意”
“但是我很喜歡夏恩,非常喜歡,姐姐你不會和我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