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江塵這邊的授意,葉融自然不再堅持全城戒嚴。(請搜索八一,的站!)這些天,葉融太子頂著各方壓力,的確也不容易。
各方的奏章和彈劾,像雪花一樣飛到國君陛下的面前。好在,這個時候,國君陛下沒有任何表態,也沒有任何偏向,而是直接來個冷處理。
既不給葉融施加壓力,也沒有批閱那些奏章。
直到葉融下令取消全城戒嚴,來自各方的壓力才慢慢消停下去。
得知葉融取消戒嚴的消息,律無忌也覺得有點意外。雖然楊昭警告他別經常去見他,可是律無忌還是忍不住跑到楊昭家里去。
“舅舅,看樣子,葉融是頂不住壓力了。戒嚴取消,是我們的機會到了。”律無忌表情如毒蛇一般的陰狠。
“哼,老夫倒希望,他多頂一段時間。他越死頂,各方對他的印象就會越差。這葉融,倒是知道進退。”楊昭很是遺憾,他是很想借這個機會,彈劾葉融,甚至將葉融拉下馬的。
沒想到,葉融頂了幾天,就放棄戒嚴,讓他們一下子失去了最佳的借口。
律無忌卻道:“舅舅,只要除掉了江塵,那葉融又何足畏懼?沒有江塵的支持,葉融就跟沒有爪牙的老虎,就是病貓一頭。到時候,我們要對付他,拉他下馬,還不是輕輕松松?”
楊昭嘆道:“江塵此子,對葉融固然是重要,甚至說葉融能夠上臺,江塵至少有九成的功勞也不過分。但是,葉融如今是太子,就算沒了江塵,要動他,也需要好好布置一番。絕不可能輕輕松松。無忌,你還是要好好改改你那急躁的臭毛病。”
對律無忌的肆無忌憚,楊昭及時給出了批評。
律無忌嘿嘿笑道:“舅舅教訓的!是,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對付江塵,把江塵徹底打死”
對此,楊昭倒沒有反駁,淡淡點頭:“無忌,如今大勢已成,你要引導好追命暗門,尤其要記住,不要把自己陷進去了。”
“嘿嘿,舅舅放心,吃一塹,長一智。我律無忌上次給葉岱當出頭鳥,結果吃了大虧,這次怎么會犯同樣的錯誤?如今,有追命暗門出手,可以借刀殺人,何樂而不為?”
楊昭點頭:“借刀殺人,很好就是這四個字。追命暗門號稱有仇必報,此次,就看他們和江塵狗咬狗吧。無忌,如今戒嚴取消,對追命暗門來說,是個極佳的機會。不過,江塵此子,絕不簡單。若無十足的把握,最好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要么一擊必中,要么寧愿蟄伏一段時間,蓄勢待。必須要找到一擊斃命的機會。一旦失敗,以后要殺江塵,只會難上加難。”
“說到殺人,追命暗門應該比我們更在行吧?”律無忌嘴角溢出陰險的笑意,“他們號稱十六國聯盟最強的殺手組織,如今又有咱們給他們提供情報和便利,如果這還搞不定區區一個江塵,那他們追命暗門趁早關門得了”
律無忌對追命暗門的刺殺能力,倒是一點都不懷疑。
江塵雖然妖孽,風頭雖然很盛,但終究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年輕人,江塵那些小聰明,好運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律無忌不覺得江塵能夠在追命暗門的刺殺下,能夠逃過此劫。
“舅舅,既然戒嚴取消。我要去通知一下他們,同時做一些部署。”律無忌說道。
楊昭想了片刻,卻道:“你此去,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盯梢了。否則,事情一旦敗露,大好局勢會瞬間失去,反而將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律無忌笑道:“舅舅,我們龍牙衛是于什么出身的?都是我們盯梢別人,被別人盯梢?這卻不必擔心了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現在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全盤皆輸。”楊昭畢竟是老成持重,更為謹慎。
龍牙衛之間,手段彼此都熟悉,想要跟蹤盯梢,的確是沒有什么可能。
而且,以江塵手下那點人,想要盯梢律無忌,顯然是不夠用的。至于葉融這邊,雖然如今貴為太子,但是要說到人脈之廣,同樣還是不如他這個老牌龍牙衛副總管。
也就是說,論手下的精銳程度,楊昭并不懼怕葉融。至少現階段,他是完全不懼怕。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這么放任律無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沒有阻止律無忌去見追命暗門的人,顯然是有絕對把握,在眼線方面,可以絕對壓過葉融方面的勢力。
律無忌并不是傻子,離開了楊昭府中,卻也沒有急著出門。而是等了半天,這才動身。
動身之后,也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在王都街上兜兜轉轉,直到確信身后沒有任何盯梢的眼線,這才朝追命暗門的隱藏之地走去。
律無忌這次的確很謹慎,明哨暗哨一路掩護,顯然也是為了提防被人跟蹤,可謂是小心翼翼。
血三見律無忌出現,微微有些意外:“你怎么又來了?莫非,這天桂王國的王都內,你果然可以橫行無忌?”
血三是不想律無忌這般招搖的。
“是不是每一個殺手,都像你這么謹慎的?”律無忌笑道,“我來,自然不會無緣無故。這次來,是帶好消息來了。”
“什么好消息?”血三皺眉。
“太子葉融,終于頂不住壓力,取消戒嚴了。你說算不算好消息?在沒有戒嚴的情況下,再加上我們的掩護和提供便利,相信你們的刺殺計劃,應該沒有什么難度吧?”
追命暗門想殺江塵的心理很迫切,但是律無忌盼著江塵死的心情,完全不比追命暗門更弱,甚至更強烈。
“取消戒嚴?”血三有些驚愕,“這會不會是個陰謀?”
殺手出身,天生謹慎。律無忌和楊昭,先看到的是機會。而這血三,先想到的,卻是陰謀。
“陰謀?”律無忌嗤笑道,“你是沒看到滿朝文武那雪花一樣的彈劾奏章,葉融剛立的太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下令全城戒嚴。一個新立的太子,有多少根基?你知道戒嚴給那些王公大臣的生活帶去多少不便嗎?他多戒嚴一天,這彈劾的奏章就會多一疊。你說他吃得消么?”
血三對天桂王國的內政沒有什么興趣,他跟律無忌不同,他是殺手,他先要考慮的,就是排除任何危機。
忽然取消戒嚴,雖然有各種原因在里頭,但是血三先考慮的,就是這戒嚴背后,是不是蘊藏著什么陰謀?
“血三,你別疑神疑鬼。葉融雖然是太子,但是我舅父大人,在王都還是有一定掌控力的。說句不好聽點的,葉融現在想搞什么陰謀,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他的勢力和底蘊,還不足以布這么一個大局。而且,你這次帶來的,都是精兵強將,就算有點小陰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能翻出多大浪?血三,你不會從內心深處,還是懼怕江塵吧?”
律無忌可不傻,竟然用上了激將法。
只是,對一個殺手使用激將法,卻是徒勞的。
血三冷笑一聲,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瞥了律無忌一眼。
“如果江塵是你這樣的草包,我倒真不懼怕。”血三毫不留情地譏諷,“可惜江塵不是,根據我們的情報,這江塵,可沒有那么容易對付。江塵,我追命暗門是必殺。但是,怎么殺,如何部署,你律無忌還不夠格來過問。你要做的,就是提供便利,配合我們。其他,你沒有資格多嘴,懂?”
律無忌面沉如水:“血三,你這是瞧不起我?”
血三淡淡一笑:“希望這次合作之后,你能讓我瞧得起。”
律無忌心頭大怒,雖然是合作者,但他畢生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被人蔑視瞧不起的感覺。
不過,他到底是有些城府的人,雖然惱怒,卻也知道,現在他和追命暗門是合作關系,犯不著因為一點口舌之爭而影響合作。
而且,律無忌也知道,追命暗門的人,說到底,他律無忌也惹不起。倒不是說追命暗門有多么不可戰勝。
但是這種活在黑暗世界的殺手,就跟跗骨之蛆一樣,一旦被盯上了,麻煩多多,不死不休。
就在律無忌出門之后,負責監視律無忌的噬金鼠王立刻調動一批精銳子孫,從地下線路,將律無忌的行進路線全部鎖定。
而噬金鼠王,則是第一時間將情報帶回給江塵。
聽說律無忌竟然出動了,江塵也是喜出望外。立刻通知葉融,暗中調遣精銳勢力,按照噬金鼠王提供的線路,布起一張天羅地網。
當然,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神不知,鬼不覺。
江塵和葉融都很清楚,在王都,楊昭方面的勢力,盤根錯節,眼線眾多,如果大張旗鼓的話,勢必打草驚蛇。
江塵固然是不怕楊昭,但是考慮到薛同的安危,還是決定暗中布局。
而律無忌和血三,卻是渾然不覺。
“律無忌,這薛同,要盡快處理掉。留著一個活口,就是一份危險。”血三再次開口。
按律無忌的意思,是要好好折磨薛同,等滅了江塵之后,再讓薛同去指證江塵和葉融在迷境世界的罪證,借此將葉融拉下馬。
殺江塵,拉葉融下馬,扶植王子葉壕上位,等他日葉壕登基,他律無忌必然是龍牙衛大總管的最佳人選,這是律無忌的終極野心。
這也是他為什么要留著薛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