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爽在大廳內,召集了四大校尉。
“鄭泰是什么人??”
“沒怎么聽說過,好像也是名士之類的。”
“但不可能,每一個名士都能向大人一樣驍勇善戰吧。”
四大校尉聽到鄭泰來了,還可能是新督將,頓時炸了毛似的,非常不情愿。畢竟,張爽帶著他們撈足了功勞,臨陣換個可能不靠譜的上司,誰都有意見。
“放心,按照我們的功勞。朝廷肯定不會無視。加官進爵等閑事。我的位置,也能坐穩。就是現在,別讓鄭泰瞎鬧和,攪合了我們的大事就行了。”感受到的同仇敵愾的氣氛,張爽微微一笑,道。
“放心,任他上躥下跳,也別想撈得好處。”
“想求兵權,沒門。”
“將士不答應,他便是光桿司令。”
四大校尉十分懇切,十分支持。
“好,這樣我們便去見見他。”張爽笑著起身,然后對典韋道:“別忘記帶精銳士卒,給他來個下馬威。”
“諾。”
典韋欣然應諾。
“噠噠噠!”
不久后,張爽,典韋,四大校尉率領數百精兵,出了大宅,前往城西。每一個士卒都是經歷了血戰的北軍驍卒,神色冷漠,氣勢凌冽。
隱約間,還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他們的威視,能讓凡人不寒而粟。現在,卻不過是張爽麾下驍卒,并忠心耿耿。
片刻后,眾人到達城西,慢慢等待 “噠噠噠!”
過了大約一刻鐘。馬蹄聲,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支大軍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鄭”字旌旗,十分威武。
旌旗下,鄭泰與吳匡策馬行走。
鄭泰不過草包,張爽看了一眼,便掠過去了。但是他身畔的吳匡,卻是吸引了張爽的注意力。
白皙的皮膚,顯得有教養的氣質。這個人出身士族。
但是他的目光十分迫人,顯然是一名剛強的武將。
只一眼,張爽便知道此人是將主,是這一次真正的統兵大將。
就在張爽打量二人的時候,鄭泰與吳匡也在打量張爽。鄭泰的想法是,張爽的氣質完全變了。
他初見張爽的時候,覺得張爽是一個氣息爽朗的名士。
但此刻的張爽,卻是有一股手握重兵的大將氣息。
“位高權重!”鄭泰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與此同時,心中妒忌如同被澆了油脂的烈火,一下子猛烈了十倍。
“我一定要奪來兵權。”
吳匡是第一次見到張爽,他第一個感覺是大將氣。然后,又看了看張爽左右典韋,四大校尉,以及眾多士卒。
漸漸凝重了起來,“我感覺到了上下一心,這個人完全掌握了軍隊。要奪取兵權,難如登天。”
“鄭先生。”雙方靠近,張爽給了鄭泰面子,抱拳行了一禮。
心中妒忌,讓鄭泰不計后果。他說道:“你可以稱我為楊武將軍,或者是鄭楊武。因為我是你們這一軍的新督將。”
“新督將???”
鄭泰的話引起了一眾士卒的騷動。
憑什么?我們大人代領我們殺敗了黃巾,贏得了功業。憑什么你一來,便想坐上督將的寶座,督陣我們???
不滿的眼神,躁動的氣息,在蔓延。
士卒仿佛猛獸,緊盯獵物。
“遭了,他太得意了。”吳匡心中叫糟,剛想阻止。鄭泰卻又笑道:“不過,你守住長社卻也不錯。朝廷很欣賞,便任你為奮威將軍,封列侯。”
口氣仿佛施舍,也似炫耀。
鄭泰確實有這個資本,他是何進親信,所以簡單的得來了楊武將軍的名號,坐上了督將的寶座。
而張爽累死累活,現在也不過是奮威將軍,還是一個不是督將的將軍。
二人地位,似天上與地下的區別。
士卒與四大校尉心中的憤怒,在積累。他們很想一拳打在鄭泰的臉上,將這個得意洋洋的小人揍的五體投地。
但是對方的身份,讓他們遲疑。
只能在心中積累憤怒。
但是他們知道,如果對方欺張爽太甚,他們絕對會忍不住出手。
“呼!”吳匡感覺到了殺氣,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后的士卒們使了一個手勢,頓時,他的士卒明白了。
一個個如臨大敵,防備大戰。
雙方士卒氣機碰撞,仿佛烈火。
唯一不知道情況的只有鄭泰,他也只是覺得身體有點涼颼颼而已。驚訝了一會兒,便不在意了。
“我知道包括張爽在內,剩下的五個領兵將軍,就在你們之中了。你們自己報上姓名,我認識一下。然后,你們點齊兵馬,在這里匯合。我要整合大軍。”
鄭泰抬頭一掃張爽等人,說道。
這時,他已經忘卻了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讓張爽難看。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我是名正言順的督將,有朝廷的文書。
難道你們敢抗命不成???
怒氣在積累,四大校尉沒有一個人開口,所有士卒都一言不發。漸漸的,鄭泰覺察到了,不過他認為這是蔑視。
不由勃然大怒,尖銳道:“快快自報姓名,否則便是抗命不尊。我有權利,將你們一個個斬殺。”
“你敢斬殺功臣???是我們與張將軍一起攻破了十五萬黃巾軍,功在社稷。”
“沒錯,你無德無能,又如何敢殺我們?”
四大校尉終于忍不住了,王沖率先開口,聲色俱厲。一股殺氣冒出,寒如風霜。
“你!”鄭泰受驚,仿佛一盆涼水澆下。滿腔妒火,頓時平息的一干二凈。
他看了看四大校尉,再看了看在場士卒,再看了看張爽,典韋,這才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連忙策馬回到了吳匡身側,色厲內荏道:“你們敢以下犯上?”
“對方氣勢很盛,這時候不宜再惹怒他們了。”吳匡附在鄭泰耳旁,低聲說道。
鄭泰唯一仰仗的便是吳匡,現在吳匡都這么說了,他心中陡然一涼。
這時,張爽笑了笑,淡淡道:“黃巾十五萬被攻破,大漢天下總算又穩固了一些。如果引起軍隊嘩變,對督將來說,也是滔天大禍。”
“嘿嘿!”典韋嘿嘿一笑,輕輕摸了摸腰間雙戟,眸光一亮,猛將氣息鋪天蓋地散發出來。
頓時,鄭泰汗毛倒豎。
同時,他也漸漸感覺到了,這支軍隊不是他能掌控的。但是鄭泰不甘心,我是督將,我怎么能指揮不動自己的兵馬?
“但是我是督將,我點齊兵馬總可以吧?”鄭泰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口氣漸軟。
“這個倒是可,各位校尉就配合一下他吧。”張爽笑了笑,對四大校尉道。
“諾。”四大校尉轟然應諾,態度截然不同。
這就是差距。我指揮不動,他指揮如臂指。
鄭泰心頭拔涼拔涼,比剛才更涼。
“沒準我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窩囊的督將。”鄭泰心中悲涼一嘆,然后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不用稟報了。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就行了。”
“諾。”張爽淡淡應諾。然后,鄭泰與吳匡帥兵進入了城池。
“這位將軍,不知是何姓名?”張爽忽然叫住了吳匡,問道。
“陳留吳匡。”吳匡笑了笑,抱拳道。
“原來是同郡人。”張爽不動聲色的寒暄,但心中卻是掀起了一股不小波浪。
這人在漢末其實不出名,但是他的兒子吳班,侄子吳懿卻是蜀漢中后期大將。以驍勇,并稱。
他的侄女,便是劉備的吳皇后。
傳說中有大貴之相的女人。
逮住一個,便能順便籠絡另外兩個。
這個人對我有極大幫助。
就是,他似乎是何進的親信,這一點有點讓人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