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角鎮的人平安無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可惜,議員會議最終還是駁回了要塞城的建設,西部軍方的相關人員也將陸續從要塞城中撤離,并協助政府將圍繞著要塞城的人們進行轉移遷徙。
莫凡其實也明白這些軍人在這里流下的血汗,但這種決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塵暴魔蜢的可怕已經超出了人們對它們的認知,它們和其他墨守成規、有跡可循的妖魔部落不同,它們跟人類一樣在不斷的進步,也不知道塵暴魔蜢究竟是有一位怎樣充滿智慧的領袖,在滅亡中尋求新生,倘若所有的妖魔種族都是如此,人類之城估計要不知道覆滅多少,畢竟一直以智慧冠稱的人,很多時候也是在原地踏步,不思進取!
要塞城開始遷徙,他們應該會歸于某座城之下,剩下的事情莫凡沒有去關注了,相信有勺參謀那樣的軍人在,安角鎮和其他鎮的人們都會受到最大程度的保護。
大地之蕊莫凡沒有私藏,交給了勺參謀,在這樣大公無私的人面前,莫凡可沒好意思貪心,不過,這個過程發生了一件莫凡也不能控制的事情,那就是石千壽用其他人的生命補充的大地之蕊能量,不小心被凝華邪珠給吸走了。
凝華邪珠貌似特別對這種不三不四的能量感興趣,莫凡想阻攔都阻攔不住,還好勺參謀也覺得這股能量來歷不正、怨念太深,她會另想辦法復蘇大地之蕊的。
凝華邪珠補充了大概三分之一左右,這對莫凡來說可是好事。
上次惡魔化莫凡身體有種被掏空的感覺,近期都無法施展惡魔系之力了,再加上圣裁院的異裁院禁令,莫凡還真得應該好好補充一下凝華邪珠,不然黑教廷的人跳出來,或者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伊之紗找個高手來跺了自己,自己豈不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莫凡現在并不怕伊之紗傷害心夏,她已經用自己的靈魂進行詛咒發誓,絕不會直接、間接、唆使他人傷害夏,契約另一半在包老頭的手上,伊之紗不想被關個一千年的話,就絕不會對心夏用任何手段。
可伊之紗真的會甘心嗎,莫凡并不覺得。
這女人元氣大傷,等她恢復了她的勢力,估計第一個要滅的人就是自己。
當然,還有撒朗。
伊之紗在明,又被整個國際盯著,玩點暗手段還是很難的,基本上派不出高手來。
但撒朗就不好說了,自己拔了她在中國地界的所有爪牙,在中國自己是安全的,可一出國,想必這蛇蝎婦就會不顧一切的取自己性命,她肯定知道自己近期無法使用惡魔系,這是她殺自己的最好時機。
“凝華邪珠沒有充盈之前,還是別出國為妙,恩恩!”莫凡看著已經充盈了三分之一的凝華邪珠,心里也是蠻欣慰的。
“唉,總是靠惡魔系那也不行,自己實力提升起來才是王道,能夠宰石千壽那都是僥幸,超階法師終究強大,我什么時候到了超階,估計哪里都可以去了,不用看那兩個黑白無常婦的臉色。”
黑白無常婦,那是莫凡給撒朗和伊之紗取的綽號。
黑無常婦,自然是撒朗。白無常婦是伊之紗,她們一黑一白,都是把自己“莫凡”這兩個帥氣的字寫在她們索命簿的第一頁第一行的!
大雪如一件碩大的鵝毛絨衣覆蓋在一面冰冷的湖水小屋中,風灌入窗子里,吹打著門窗,霜冷凍結了木頭,咯吱咯吱的響聲持續不斷,好似隨時都會倒塌。
飛雪之風打在了一張冷峻如刃的臉頰上,她抬起手,以極快的速度將屋檐上的冰錐給拽斷,隨后又狠狠的扎入到躺在地上的一個男子的膝蓋位置。
冰錐釘入膝蓋骨,那種疼痛化作了一聲凄厲無比的叫聲,頓時回蕩在了整個冰湖。
“你對冷爵倒是蠻衷心的嘛,但你好像對我了解微乎其微,否則你怎么敢和你主子聯手來付我呢?”女子搬了一把椅子,雙腿交疊的坐在了膝蓋正在流血但很快被凍住的男子旁邊。
“撒朗大人,這是誤會,我們并不知道她與您有關系,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名男子嘶喊著,眼淚和鼻涕混成了一塊,但卻又被凍住。
只是,男子知道這點疼痛其實只是開始,假如自己沒有讓眼前的這個女人滿意,自己會遭到更痛苦百倍的折磨。
“你們想利用她,我無所謂,她與我毫無干系,但冒用我的名義只做出這么點事情,這是我沒法容忍的。全世界多少人仰望著,期待著我撒朗下一個杰作,你們卻差點毀了我辛苦在中國建立起的威望。說吧,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興許會讓冷爵過來領走你全尸。”女子拿出了一把刻刀,卻漫不經心的在那里修建自己的指甲。
“我真的不知道,冷爵什么也沒有告訴我!撒朗大人,我們真的無心冒犯,我們只是想控制伊之紗,控制帕特農神廟…”那名嚇得哭喊的男子說道。
“蠢貨,就憑你們這點智商還想控制伊之紗,她若要你們死,你們能活到今天?”撒朗一腳踩在了那冰錐的上端。
“撒朗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一只奉命行事,這次與冷爵的行動也絕對沒有半點陷害您的意思…”男子疼得說話都在劇烈顫抖。
“滾吧,讓冷爵把上次在自由神殿拿走的東西送上來,我會饒他小命。”撒朗猛的在男子膝蓋上踢了一腳。
男子膝蓋直接斷裂,劇痛的他根本不敢在這間小屋有半點停留,用爬得爬出屋子,好像生怕這可怕的女人會反悔一般。
這男子在結冰的湖面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漸漸的遠去了。
撒朗仍坐在那個小屋,屋子里空無一人,但是她卻開口道:“你覺得呢?”
“屬下覺得應該是冷爵想操控帕特農神廟。”屋子角落,那幽暗的陰影中,一個聲音莫名的飄了出來。
之前那個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此人的存在,陰影中也只能夠勉強看清他模糊的勻稱輪廓。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給冷爵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挖我的事情。”撒朗說道。
“您的意思是,冷爵背后還有人?可冷爵也是紅衣主教啊,還有誰能對他指手畫腳…”陰影中的男子說到這里,話一下子止住了,“您是說,是教皇!!”
撒朗沒有說話,只是用指甲輕輕的刮畫著結冰的桌面。
“可是,教皇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他發現我們兩都不受他的控制,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漸漸變成了威脅到他的存在。”撒朗淡淡的道,“他賜予了我撒朗之名,緊接著又將那個丫頭捧做圣女。到頭來人們只拜在我腳下,而葉心夏也似乎識破了他的操縱。”
“伊之紗復活,教皇也沒有想到對吧?”
“恩,她一直喜歡做黃雀。不過她活過來正好,我會把她留做我最后一道美味佳肴。”
“那么教皇呢,他既然想對付您…”
“兩顆主教之石已經都在我手上,血石契約已經威脅不到我了,我想他接下去應該會對我示好,表示我會是七大主教之中他最滿意的人,暗示我來接替繼承他的位置。”撒朗說道。
“教皇確實在選接班人,不是嗎?”
“哼,他覺得他自己能活一千年,即便已經躺在棺材里,他也會牢牢的握著他的教皇血石,他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繼承他的位置,他只想干掉所有威脅到他地位的人。”撒朗說道。
“那我們該怎么做呢?”
“他做教皇的位置很久了,卻永遠活在他過去的豐功偉績上,可人都是健忘的,過去的事情再可怕再凄慘沒多久便會遺忘…”撒朗平淡的說道。
“要扳倒教皇還是需要慢慢經營的。”
“他會露出馬腳的。”撒朗看上去很有耐心。
“對了,前陣子圣女發言上,她好像公然承認了與您的關系,并且宣誓與您為敵。”那陰暗中的男子說道。
“我會期待著的。”
“您當初讓我暗中保護她,但我想有人比我做得更好。”那陰暗中的男子說道。
“她的生死與我無關,我只是遵照約定,保證她能夠活到二十歲。興許下一次,我會讓你殺了她。”撒朗平淡的說道。
“這個屬下做不到。”
“那我會親自動手。當然,現在沒有必要這樣做,讓她做好伊之紗絆腳石的身份吧。”
“那個惡魔系小子呢?”
“找到機會就一定別留活口。禍害!”
“呵呵,也有讓主人不好算計的人啊。”
撒朗聽到陰暗中人的這句話,不由的愣了愣。
每個人的生與死,不都是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嗎,讓誰活著,那是有他活著的價值,讓誰死,那是他到了該死的時候,為什么這個莫凡,不在其中?
或許,正是因為在過去自己有一萬種殺死莫凡的辦法,到頭來他不僅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更漸漸的變得難以對付,難以殺死的存在,而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
“這個家伙實力提升得過于恐怖,恐怖到根本不知道下一次見面他又會爆發出怎樣驚人的力量,留不得!”撒朗回答道。
“您說的是。在他進入超階之前,一定要處理掉他。”陰暗中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