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給力文學網 除了梁英以外,再沒有其他的老師。
梁英把陳夕抱在懷里,不住地撫著少女的發絲,眼睛有些發紅。
張晨很坦然,并沒有隱瞞梁英,而是把事情的大概情況都跟她說了一下,他自己很清楚,現在陳夕需要一個人安慰她,自己雖然跟女孩的關系不一般,但是并不是最合適的人。
而梁英,作為一個女性和陳夕的班主任,應該比自己要更加合適。
“唉!”
梁英嘆了口氣。
“張晨你先回去上課,我會照顧她的,這幾天就讓她跟著我一起回家吧,我女兒跟她差不多大在德陽中學讀高一,兩個人可以睡在一起。”
張晨點了點頭便推門出去了。
但是這事,還沒完!
從上午那個女人有些躲閃的目光里,張晨就猜到了,今天這件事情陳良勝極有可能并不知道,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更不能放過這件事情,這個女人既然能夠背著陳良勝做這種事,有第一次那就絕對會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今天是剛好自己碰到了,萬一真的哪天自己湊巧不在學校的話,恐怕沒有人會攔得住她把陳夕帶走,畢竟這是家事,即使是學校的老師恐怕都{阻止不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
正如梁英所言,陳夕每天晚上都會跟著她一起回家,一開始陳夕并不愿意,但是張晨當著梁英的面發火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陳夕發火,只是看著女孩紅紅的眼睛。他很快便心軟了。
梁英也算是明白了,這一對小家伙恐怕早就瞞著老師發展地下戀情了。只是她不清楚,張晨并不忌諱學校的這種并不成文的校規。
早戀?對他來講那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早就隨著曾經的那個他逝去而一同被丟棄在青春和時光里的笑話。
“譚哥,查到沒有?那個女人是哪里人?”
張晨的臉色很平靜,這件事終究是要解決的,他不可能讓陳夕一輩子都活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下面。
陳良勝并非無情之人,他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得出來,他深愛自己的女兒,或許只是在錯誤的場合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但是終究還是陳夕的父親。
無論對與錯,這一點終究是無法改變的。張晨相信,對于陳夕來說,父母的愛比什么都重要,即使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張晨也毫不懷疑將來的某一天,她仍會記得這個在她生命里有著極重要的地位的男人。
父親!
這是一個有多沉重的詞匯。
張晨比任何人都清楚,兩世為人,他早就懂得了這個角色在一個少年的生命里占有怎樣的地位。
前幾天他已經讓譚根生去著手查這個事情,陳楓那個小子似乎已經離開白鶴不知道去了哪里。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封給張晨的信。
這倒是令他有些吃驚。
信里面的內容很簡單,他早已經看透了這個家,看透了秦友梅和陳良勝,如果不是陳夕還小。他早就離開了。
他留給張晨的,是希望能夠代他照顧好妹妹陳夕,將來必有厚報。
或許對旁人來說。這封寫得字跡潦草,甚至錯字連篇的信只是一個笑話。但是張晨相信陳楓沒有騙自己,雖然他很混蛋。但是這是一個有血性的混蛋,從他護著陳夕被人打被人撕的那一刻起,張晨便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至少已經改變了一開始的印象。
原本就已經獨木難支的陳家終究還是因為這一次的意外變得支離破碎了,陳楓的離開只是一個開始,秦友梅在幾天前同樣離開了白鶴不知蹤影,但是張晨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怎么就舍得下兩個孩子。
即使陳楓已經長大了,但是陳夕卻還只是一個少女而已,一直到后來,張晨才知道原來秦友梅早就做好了安排,只是這個安排—唉!
他并不喜歡這個安排!
“查到了,她不是我們白鶴人,應該說不是宜城人,我是從她的車票上找到的信息,然后通過百城公安局查的,是江北黃州的。”
“黃州?”
黃州張晨知道,但是并不熟悉。
黃州跟百城隔江相對,是江北省最靠南邊的一個縣級市,路程并不遠,從百城過去,經過長江大橋通常也不過三個小時左右,如果是自己開車的話應該會更快。
“有沒有詳細一點的消息,陳良勝呢?”
電話里譚根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譚哥?”
“陳良勝坐牢了!”
“什么?”
張晨有些發懵!這都是什么破事,說得難聽點,陳家一家人敢情除了陳夕就只剩下混蛋了,兒子是小混混,娘老子偷男人,家里男人在外面養女人生孩子不說還坐牢了,就不想想陳夕怎么辦!
張晨直想罵娘!
“什么原因?什么時候的事情?”
張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讓陳良勝蹲了監獄。
“我打聽到的情況是沒多久,剛剛發生的事情,沒幾天應該,好像是秦友梅離開之前的事了,聽說說陳夕的舅舅告了陳良勝,不光是重婚這一件事情,還有其他的什么具體我也記不住,聽說判了四五年。”
張晨一聽這話又覺得正常了。
如果是別人恐怕就不正常,無緣無故的也不會有人去告這事,白鶴前幾年重婚這事還少么,照理說越往后發展恐怕越多,離婚都成家常便飯了。
只是如果是陳夕的舅舅告陳良勝的話,恐怕也就沒什么好驚訝的了,自己的外甥外甥女自己的妹妹被一個男人折騰成這個樣子,就是泥菩薩恐怕都有火氣。
“那那個瘋女人呢?”
“沒事了。以后你不用追究這事了,陳良勝被抓了她能好得到哪里去。聽說那女的在發廊里當過小姐,不經查。前兩天已經被抓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一下,陳夕的舅舅好像條件挺不錯的,估計這幾天就會來把陳夕接走,我也是從西村胡同那里打聽來的,她舅舅好像打電話到居委會問過陳夕的情況了,而且秦友梅也跟居委會交代過了,到時候她舅舅會來接她走。”
難怪!
張晨聽到譚根生這樣說瞬間就明白了!
明白了為什么秦友梅會無所顧忌地離開,甚至都沒有跟陳夕見過面,恐怕她早就做好了打算讓陳夕的舅舅來接她走。只是這樣一來,陳夕恐怕就不能呆在一中甚至白鶴了。
張晨握了握拳頭,心里很不爽。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周五的時候。
張晨還在教室里上課,梁英突然就出現在教室外面,當他看到梁英并沒有找授課老師,而是直接站在那里的時候,心里立馬就咯噔了一下,像是感覺到了什么。
果然!
“張晨。你出來一下!”
跟在梁英身后出了老教學樓一直走到操場前面,張晨才發現陳夕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身邊還站著一男一女兩人。
令他吃驚的這兩人竟然是軍人。
兩個少校軍人!
“夕夕!”
張晨并沒有理會那兩個軍人,直接走上前拉住了陳夕的胳膊。伸手拂去了女孩發梢丁點的碎紙屑。
“張晨,這兩位是”
梁英并沒有說完。
那個年輕的男性軍官便主動笑了起來,看著張晨。
“你就是張晨同學?你好。我聽說過你,這次是我們首長讓我們過來接陳夕的。多謝你對陳夕的照顧。”
但是,令幾人吃驚的張晨彷佛沒有聽到一般。仍舊拉著陳夕的手臂,輕輕把女孩額前的頭發撥到耳際。
“夕夕,以后要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情你打電話給我,我把號碼抄在你的課本上了,如果過得不開心就回來知道嗎?——”
梁英的臉色有些尷尬,顯然她之前也看到了那位軍官說話的時候眉毛一直在往上揚,恐怕如果不是她之前跟這位說過是張晨一直護著陳夕的話,恐怕連等都不會等張晨來見陳夕最后一面。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陳浩是滬城軍分區的實職少校軍官,而且還不過三十歲,雖然并不知道為什么陳夕會看上張晨一個看起來并不出彩的高中生,但是這并不妨礙他不喜歡這個男孩子。
眼神輕佻,舉止隨意,甚至有些目中無人。
因為他清楚,在首長心中,陳夕到底有著怎樣的分量,他甚至還記得首長知道這件事后發火的樣子。
“好了,我們走吧,夕夕!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我們不早點出發的話趕到護城就會很晚了——”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請你閉嘴!”
張晨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張晨的分辨能力要遠遠超過梁英,因為他從這個少校軍官眼里看到的不僅僅是不屑,甚至還有一絲惡意,作為軍人,有這樣的惡意并不是壞事,但是他看錯對象了。
“你說什么?”
那個男性軍人突然就漲紅了臉,如果不是旁邊的女性軍官拉住了他,梁英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出手一拳頭砸向張晨,只是她不知道,恐怕張晨就是說得再難聽他都不敢砸,既然穿上了軍裝,這就是規矩。
陳夕終究還是走了!
張晨沒有挽留,只是輕輕地跟女孩擁抱,旁若無人一般,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際,在那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小夕夕離開了,唉!多少人要打死我,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