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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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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雨化名“南柯先生”第一次殺人,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生死搏殺的場景,從魔法修為來說,唐雨高對手太多。·中·文·網·..

  但是這一次行動,對唐雨的沖擊是非常大的。

  畢竟是第一次啊!邁出了這一步,他便徹底和以前的人生一刀兩斷了,關于地球的記憶,似乎瞬間變得模糊,他也似乎在一夜之間便成熟了很多。

  好在第二天他不用去學堂上課,因為他要返回周家,給未來的岳父做壽,這一來,他有個緩沖的時間,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嘿嘿,感覺怎么樣?是不是有一種酣暢淋漓,舍我其誰的快感?”魔轎之中,陶益笑嘻嘻的道。

  “別還是那副死人臉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稍后怎么見你老丈人?”

  唐雨皺皺眉頭,道:“謝謝陶師,你傳我的那個中級學徒魔法‘結網術’很強大,你還有施法材料嗎?我得備一點兒!”

  “呃…”陶益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算你狠!那張敬唐不過是一個弱小的初級魔法學徒而已,你便用了這個魔法,真是浪費施法材料啊。不過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沒那么輕松了,你得好好的準備…”

  “還…還有下一個目標?”

  唐雨坐在轎子中,幾乎要跳起來,臉色變得更白。

  陶益眼睛一瞇,道:“你剛才不是裝鎮定,不愿露怯嗎?怎么一下突然這么激動了?圣人學派勢力盤根錯節,你當只有張敬唐一個遺少么?死一個張敬唐無足輕重,對你的魔法修為磨礪更是有限。

  慢慢來吧!東郭家給你安排了這么多好對手,回頭你可得好好感謝東郭南。”

  唐雨的眉頭漸漸擰起來,腦子里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胃部依舊還有些不適。

  “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下一次了…”

  唐雨緊抿嘴唇,一語不發。

  陶益再一旁卻是怡然自得,心情大好。

  在他眼中,唐雨還真就是一個魔法天才,僅僅靠自學。就能夠達到魔法學徒的水準,簡直是匪夷所思。

  唯一可惜的是性格弱了一些,閱歷淺了一些,歷練少了一些。

  不過這恰恰是陶益最滿意的。他需要的就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性格弱么?自然會慢慢的讓其變強的。

  閱歷淺,更是適合調教。

  至于歷練更不是個事兒,武陵小城池子有點小,偏偏來了一個東郭家的小壞蛋。恰好可以助他調教弟子,嘿嘿,舞衣巷還住著一個大學士呢!

  在彼此沉默之中,魔轎到了周家。

  唐雨慢慢的變得鎮定,先和周若水一起去給周如海祝壽,這一忙活便是一個多時辰。

  回到東閣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午時過了。

  陶益開始給唐雨講經,開始了例行一日的功課,可是今天唐雨的確不在狀態,時常走神。陶益卻是有些怒了,喝道:

  “先覺,你此等心性,如何能成就大事?我輩修行者,殺伐決斷本應就該是尋常之事,些許小事,豈能一直放在心中?”

  唐雨內心一凜,道:“羋師教訓得是,只是…我想知道你給我安排的第二個目標…”

  陶益眉頭擰起來,喝道:“你我現在學的是圣人經典。此時此刻哪里能談那些無關之事?還不快快靜心?”

  唐雨內心苦不堪言,實在是沒心思學經典,可是眼見陶益嚴厲之色不似作偽,他只好強行讓自己心神安定。卻沒料到這一安定,心態竟然瞬間好了很多。

  不僅對經典的感悟和理解比平日深刻了一些,連帶著作制藝,腦子中似乎也多了很多靈感,一篇制藝作出來,感覺比平日更加得心應手。

  他心中不由得大感奇怪。陶益背負雙手傲然道:“我輩,修行不止是要讀圣人之言,更要體會圣人之行。言由心聲,不入紅塵中,不通事故人情,又如何能讀懂圣人之言?

  你之昨日和你今日,已然完全不同。昨日渾渾噩噩,今日便心思明朗豁達很多,殺一人便能有這么多好處,為何不多多殺人?”

  唐雨盯著陶益,心中暗暗震驚,聽他前面的話,卻還真有“藝術來源于生活”的高深領悟。

  可聽他后面的話,卻讓人覺得殺人就似殺雞一般,如此大煞風景的事情,在他口中說出來輕描淡寫,和前面的畫風大相徑庭。

  這個陶益,簡直就是一個圣人和魔鬼的雙面化身,不僅深不可測,而且極其善變,恐怕除朱魚之外,武陵城誰也想不到指南中學忠厚和善的陶夫子,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好了,這一篇制藝我看過了,確實進步了不少。只是遣詞還是有些迂腐,圣人之所以為圣人,皆是因為其所言皆是由心而發,絕無無病之語。更不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酸腐。”陶益一本正經的道。

  唐雨忽然一笑,道:“陶師,倘若你作這篇制藝,全寫由心所發之言,那定然是萬分精彩。卻不知道陶師平日所行所言,是否皆是由心而發…”

  “好你個唐先覺,你…你…簡直是大逆不道!由心而發,卻也有虛實之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虛中有實,真中有假,這便是境界。爾等不過黃口小兒,哪里能懂這番道理?”陶益怒道,幾乎是要吹胡子瞪眼睛。

  唐雨連忙裝出一副受教的樣子,道:“那陶師今日授予弟子之經典有幾分虛,幾分實,何為虛,何為實?”

  “你找打!”陶益舉手就要打唐雨,唐雨閃身一躲,哈哈笑道:“陶師您這一打是虛還是實,又有幾分實,幾分虛?哈哈…”

  “反了,反了!蘇曉峰,你家公子我教不了了,才教三天,就要上房揭瓦了!”陶益怒聲道。

  蘇庸冷不丁的出現在書房,不冷不熱的道:“陶師高才,哪里有教不了的弟子?就不知你這話又有幾分虛,幾分實哦!”

  陶益直愣愣的呆立當場,卻是一下笑了起來,道:“怕了你們這一對主仆了!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走也!”

  “夫子別走,剛才是戲謔之言,你可萬莫要當真。我還要跟你學虛實之道呢!”唐雨連忙扯著陶益的衣袖,正色道。

  經過了剛才一番玩笑,唐雨心中的陰霾卻是盡去了。

  畢竟是少年人,純粹就是一塊璞玉,心思來得快,去得也快。

  正如陶益所說,昨日的他和今天的他已然判若兩人,人生經歷了第一件大事,一夜之間便成熟了很多。

  而一個人的心性決定氣質,在悄然之間,唐雨在慢慢的蛻變。

  陶益一屁股座下,眼睛看著蘇庸道:“蘇曉峰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莫非是要偷學?”

  蘇庸臉色變了變,神色之間浮現出一絲無奈,隱隱有些擔憂,終究慢慢的退開了。

  老爺的叮囑言猶在耳,可是自己帶著公子此行武陵,便是來尋他傳藝的,讓陶得知傳藝不傳縱橫合縱之術,不傳陰謀詭計之道,這又怎么可能?

  只希望公子心中只有正氣,卻萬萬不要學這魔頭一般墮入萬劫不復之境地,哎…

  陶益臉變得很快,剛才還惱羞成怒,立刻便又充滿了玩味,露出了一抹“奸笑”。

  “現在咱們說第二個目標如何?第二個目標是柳家的大管家叫孫仁,殺死他!”

  “柳家?孫仁為什么要殺我?”

  陶益嘿嘿一笑,道:“愚蠢,殺你的人不是真要殺你的人,想你死的不是孫仁,而是你現在的學生柳河…”

  “柳河?你…你不是說那背后之人是東郭南嗎?”

  陶益擺擺手道:“你激動什么?倘你是東郭南,難不成只會想一條路來對付你么?”

  “但凡精擅權謀之人,其算計之處必然力求萬無一失。你唐先覺初入武陵,便很快成為了武陵一等一的才子,遭人嫉恨再所難免。而那柳河對你更是恨之入骨。

  本來在你未來之前,蘇雨樵傲視群才,高高在上,那柳河作為他的弟子,常常能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可是自打你進入了指南中學,哎…”

  陶益攤攤手道:“后面的我也不用說了,你自己都知道了。人家是堂堂的指南四大才子,可是風光得很的,現在武陵都只知你唐先覺了,你說別人是否嫉恨你?

  這等人卻恰恰是能被東郭南用得上的,憑東郭家的背景,東郭南只需隨便動動嘴皮,許之以利,你說那柳河能不動心?”

  陶益侃侃而談,他所說的話聽上去天馬行空,似乎完全就是胡亂揣測一般,可是仔細一想,卻發現陶益所說,竟然極其詳細。

  將那東郭南,柳河,還有所謂圣人遺老,圣人遺少種種人的心態,想法,做法,分析得絲絲入扣,就如同他親眼所見一般。

  就算是感覺再荒誕,可是偏偏卻讓人信服。

  唐雨是極度聰明之人,自然能把這些種種都聽明白,也理解透徹,心情沉重是因為他終究無可避免的要開始第二次殺戮之旅,而內心震驚則是陶益這腦袋之中,不知藏了多少的陰謀詭計,和這種人長時間接觸,實在是讓人感到很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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