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龍并沒有從這個“呂”字聯系到呂誠,畢竟天下姓呂的人成千上萬,況且呂誠此時的相貌看上去二十出頭,根本不可能是傳說中的十五歲的雜役呂誠。
王云龍等呂誠一走,目光在呂誠的床上掃了一眼,看著枕頭旁有個包袱,他眼中精光一閃,但迅速將目光收了回來。王云龍自認為做得隱蔽,可是他的一切,早在呂誠的掌握之中。呂誠心里暗暗警惕,看來義父的告誡還是沒錯,江湖險惡,必須時刻小心。
但王云龍沒有進一步的行為,倒讓呂誠對他沒有憎惡感。他只是將王云龍的目光,當成了好奇。畢竟自己看著王云龍背的道具和兩只猴子,也是有些好奇的。只不過他可以用感應力去察看,而別人無法知道罷了。
雖然呂誠對王云龍暗自警惕,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他的包袱里,里面除了些碎銀子和幾套換洗衣服之外,就再沒其他東西了。從三大世家拿來的東西,呂誠早就處理好了,就埋在城外的某處樹林里。
呂誠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店小二已經給王云龍鋪好了床。其實就是個地鋪,只不過在地上鋪了塊木板,上面再鋪一層厚厚的稻草,雖然看相不好,但暖和。在寒冷的夜晚,有一張溫暖厚重的床鋪,就是一種享受。
“呂兄弟回來了?”王云龍見呂誠回來,很是熱情的說。
“嗯。”呂誠點了點頭,他從十歲開始當雜役,一直在宋家莊外砍柴,平常很少與人交流。特別是跟王云龍這樣江湖人士面前,他顯得特別稚嫩。
“呂兄弟是做什么營生的?”王云龍對呂誠的冷淡不以為意,他將兩只猴子栓到角落里,盤坐在自己的地鋪上,笑吟吟的問。
“我…是來走探親的。”呂誠隨口編了個理由,他原本以為王云龍只是個普通人,可是剛才他用感識一掃,發現王云龍竟然是內勁三層的武者。
他心里很是奇怪,內勁三層的武者干什么不好,為何要當耍猴人呢?莫不成當個江湖藝人,比當護衛收入要高?當然,這些疑問,他現在是不會問的。
“探親怎么沒住到親戚家?”王云龍問,他雖然跟呂誠第一次見面,可是幾句話,就能將呂誠的底細摸清。
“親人不在了。”呂誠黯然神傷的說,他突然想到了三位父親,雖然他將三大世家都毀了,可是心中的惆悵,并沒因此消失。
“生死病死乃人之常情,呂兄弟不用傷感。”王云龍安慰著說,他是見慣了生死的人,早就不會因為生離死別而傷感。
“我已經沒事了。”呂誠不好意思的說,他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實的情緒。
“不知道呂兄弟接下來有何打算?”王云龍隨口問。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呂誠說,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提高自己的修為。
現在他迫切的感覺到,成為一個強者的重要性。在這個世界,如果你不能變強,只會被別人欺凌,而且還被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事。弱者,不會被人同情。武者的世界,從來就不相信眼淚。
“不知道呂兄弟以前是干什么營生的?”王云龍又問,他現在已經知道,呂誠來大通縣只是探親,而且親人又不在了。
“我以前是雜役。”呂誠老實的說。
“如果呂兄弟不嫌棄,可以跟著我,不敢說錦衣玉食,至少混個溫飽不成問題。”王云龍心里一動,熱心的說。
“再說吧。”呂誠的目標是提高自己的修為,對于生活問題,他也無需擔心。
第二天一早,王云龍就離開了。他不像呂誠,雖然看似自由,實際上每天都要為生存而努力。呂誠在前面用早餐的時候,突然聽到王云龍的聲音。他就在客棧的旁邊,一手牽著兩著猴子,一手拿著一個鞭子。隨著一聲聲的吆喝,很快就圍了一個人圈。
王云龍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揮舞著,兩只猴子在他的指揮著,做著各種滑稽而有趣的動作。鉆火圈、走鋼絲、獨輪車、平衡木、翻跟頭,甚至還像人一樣,立著走路。它們的行為,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猴子時而閃騰、時而跳躍,特別是它們在走鋼絲的時候,左右搖擺,看似隨時會掉下來,讓旁觀者為它們捏一把汗。實際上,它們的動作嫻熟,只是為了營造一種緊張氣氛罷了。
呂誠隨后也走了過去,站在人群里,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兩只猴子的表現。猴子身手敏捷,平衡能力非常強,呂誠迅速想到了自己一直在感悟的身法。雖然猴子不是武者,可是它們左右閃騰,進退的步法,讓呂誠非常感興趣。
“王大哥,我來幫你打下手吧。”呂誠迅速作出一個決定,暫時跟著王云龍。這兩只猴子是經過訓練的,它們的身法也是為了適合表演,可是在呂誠看來,它們的身法,最值得自己借鑒。它們的身法,與大通山上的猴子又不一樣,它們隨時都在王云龍鞭子的威脅下,躲閃與退讓經常出現在身法中。
王云龍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呂誠就這樣,成了王云龍的跟班。呂誠的事情并不多,只是負責把火圈、鋼絲之類的道具立好。適時的時候,給猴子遞個道具就可以了。
“呂兄弟,你好像對大寶和小寶很感興趣?”王云龍敏銳的注意到了呂誠的想法。
“是的,它們很好玩。”呂誠隨口說。
“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王云龍笑著說,這是他的老本行,但愿意學的并不多,畢竟耍猴需要要風餐露宿。
“那倒不必,我只是喜歡看你耍猴。”呂誠輕輕搖了搖頭。
王云龍沒有再多說,他覺得呂誠心地善良,而且自己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呂誠以前是雜役,吃苦耐勞肯定沒問題。就這樣,呂誠開始跟著王云龍。原本呂誠以為王云龍會在縣城多待幾天,這樣的話,他只要熟悉了猴子的身法,就能想辦法離開。可是沒想到,下午王云龍就離開了,而且,王云龍要去的,正是宋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