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而前方一頭酷似人形的邪物從山中徐徐走來。▲◆▼U◆.●
它已經有了騰飛的本領,但卻不敢登上天空,因為那樣將會被許多人看見,群起而攻之,只要一個三轉地仙順手來一道法術,也許就從天上打下來了。
這邪物酷似人形,然而有十丈來高,口中還在咀嚼著一個仙宗弟子的殘軀。
這是個女弟子,從尚未被吞下的上半身看,是個十分美麗的女子。
但在這里,本領不足,便必死無疑。
它徐徐行走,忽然間,大地變化。
一道一道的紋路涌現起來,把它困在當中。
四周亮起許多符文,無數個字符在空中旋轉。
“滅!”
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
這邪物怒吼一聲,被符陣湮滅在其中,尸骨無存。
隱秘之處,緩緩走出一個太青符宗的年輕弟子,他臉色冷漠,胸前的靈符閃爍了兩下,把他困殺邪物的功績記了下去。
“布置了三天,耗費了這么多精力,困殺一頭堪比二轉地仙的邪物,還算不白忙。▼●U8◆小●.◆”
這太青符宗弟子臉色冰冷,他本身也是二轉地仙,倘如適才那邪物只是一轉地仙的級數,他便親自出手斬殺了。至于二轉地仙,勉強也可施展出來,畢竟省些氣力,真要斗法,他也未必就能輕易斬殺這兇悍的邪物。
至于三轉妖仙,有六成把握困殺。可惜布陣三天,未有遭遇過三轉妖仙,只得陣法只能落在二轉妖仙身上,避免空費了精力。
剛才那個女弟子,他也識得,是玄庭宗的一個女弟子,素來平易近人,舉止端莊大方,頗得許多同門的喜愛。
“真是可惜了。”
太青符宗弟子嘆了一聲。
忽然。前方一陣響動,他連忙放出感知,然后一陣驚訝。
“雌雄一對,一公一母?”
“適才這頭是母的。又來了一頭公的?”
他略微凝重,正要思索應對,卻見前方那邪物已經就在前方。
“也罷,我太青符宗的弟子,也不僅僅就要布陣刻符才成的。■▼■●.■”
他冷哼一聲。手上一翻,十幾張符紙往前飛去。
符紙在空中化作火球,然后連接起來,變作大片火焰。
火焰滔滔,將那邪物淹沒。
而就在這時,邪物忽然一聲咆哮,青光閃現,雙手撥開了火焰,就如同撥開兩邊的布簾,全不費力。
它往前怒吼一聲。口中噴出一條血柱。
血柱粗丈許,迸射而至,極為迅捷,極為兇悍。
這太青符宗弟子不緊不慢,又拋出了一個用白玉刻制的玉符,化作屏障,擋在身前。
這邪物也不單單是一腔兇性,它五指一張,頓時就有五道青光,交結而至。形如利錐,登時把那玉符屏障刺破。
“怕你不成…”
太青符宗弟子把手揚,擋在身前。
青色利錐刺在他掌心中。
掌心符文幻滅。
他渾身都布滿了符文。▼◆U▲8●●
青色利錐消散,而他掌心僅僅破了皮。滲出少許血液。
太青符宗的弟子,也把符文刻畫在身上,使得體魄強悍,甚至不亞于蠻荒疆域那些修行神魔不朽真身的人物。
“以為拿筆的,就一定是瘦弱不堪的呆子?”
太青符宗弟子冷笑一聲,翻手取出一支符筆。虛空畫符。
法力凝聚在符筆上面,在空氣中留下道道軌跡。
每一條軌跡,都能調動天地間的靈氣。
當符文落定,登時便有浩大威勢。
“去!”
太青符宗弟子道了一聲。
那符文登時往前飛去,印在邪物的額頭。
封鎮符!
邪物身子僵了一僵,但勉強還在掙扎。
太青符宗弟子面無表情,▲◆◆8●.◆
這是一道金光符。
金光一閃而逝。
邪物腦袋被金光洞穿。
太青符宗弟子取勝,但他滿頭汗珠,甚顯疲累。
“該找個地方歇息才是…”
這弟子深深呼吸了幾口,他的靈符之內,已經記下他獵殺了五頭同等級數的妖物。只不過這太青符宗弟子也是傲氣,總想著要布下符陣,獵殺一頭三轉妖仙,才算甘心。
他正要尋一個地方休息。
然而身側已經有了幽幽光芒。
那是一對眼睛,油綠色的雙眼。
這是一頭灰色大蟒,乃是一頭堪比三轉地仙的妖蛇。
“我真是刨了你祖師爺爺的墳…”
這太青符宗弟子暗自呸了一聲,心道:“這混賬怎么不早來?現在布下的陣法早已用過了…道爺我又法力消耗了七八成,這回多半是死了。”
他拍了拍腦袋,頗覺無言。
說三轉妖仙,三轉妖仙便到了。其實他如今消耗頗重,就是一頭二轉妖仙,也多半能要了他的性命,何況三轉妖仙?
“真是運道不好。”
這弟子嘆了聲,亦是無奈,只是他看慣了生死,倒不覺如何懼怕。
早知就該請外面的長老接應了。
如今再用靈符傳出消息,等他們布置大陣接應下來,自己早在這妖仙肚子里了。
“你是太青符宗的弟子?”
就在他閉目等死之時,忽然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
太青符宗弟子忽然覺,那三轉妖仙已經定在了原處,不能動彈。
而一旁走來個年輕道人,相貌俊秀,打扮樸素,他背負長劍,腰掛玉牌,出塵脫俗。
若不是背上那柄劍,或許就誤以為是道德仙宗的真傳弟子了。
太青符宗弟子躬身道:“弟子太青符宗三代弟子景煒,不知是哪家長輩搭救弟子性命?”
這年輕道人看了他許久,忽然點頭,說道:“你的本事,頗為不凡,雖未悟得庖丁解牛,想必也有了許多類似體會,日后成就必然不低。”
景煒頗是惶恐,但心中也有許多驚訝,未想這人竟然也看得出自己在符文上面的悟性?
年輕道人看著他道:“既然可以出去,那便出去罷。磨礪就只是磨礪,其中伴隨著血淚,但既然磨礪足夠,便莫要逞強,免得丟失了性命。各宗弟子均是人杰,死傷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
景煒躬身應了一聲,心中也確是遲疑。
年輕道人繼續往前行走,臉色淡然,揚手一道金光,那灰色大蟒頓時消去,血肉筋骨,俱都不存。
他逐漸遠去,途中有妖物襲來,順手便即打了去。
景煒心潮涌動,再度問道:“敢問是哪家長輩?”
年輕道人幽幽道:“中州燕地一代弟子羽化。”
景煒怔了一怔。
羽化仙君?
一代弟子?
師叔祖一輩的人物?
這就是燕地此次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