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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七章 十脈首座,小祖師爺

熊貓書庫    游方道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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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之所以令人重視,便是因為杰出。

  所謂杰出,即是出眾。

  所謂出眾,便是出眾生,凌駕于常人之上。

  眾者為庸,若是眾人都屬天才,那么對于所謂真正天才的定義,便又高上了許多,原本可以算是天才的人物就都算作了庸才。

  原本秦先羽認為,這個喚作善盈的女子,已經是世所罕見的奇才。但接連出來五六人,俱是少年少女,每一個都不亞于善盈,甚至猶有過之。

  當數量多了,便稱不上世所罕見。

  但杰出之才,終究是杰出之才,并不因為人數眾多而變得低劣。

  所謂鶴立雞群,當白鶴立于雞群之中,便是極為顯眼。但若是一群白鶴,或許看不出其中高低,但整體看去,卻一片潔白,宛如白云降世,令人驚嘆。

  見到這么多“世所罕見”的人才,當他們聚集到一起,就如同亮光聚在一起,讓秦先羽產生了一種夢幻之感。

  如若將眾人比作天上繁星,而天才便是極為光亮的一點星辰,那么秦先羽此刻所見,就是滿天的光亮,像是一重火焰般的星光遍布了夜空,這種光芒并不是明亮,而是刺眼,耀目,迷幻。

  即便是九州秘地,上界仙地,可未免太令人驚駭了些。

  “該死的小祖師爺啊。”

  當頭一個少年捂著臉道:“怎么有這么些大妖?”

  仔細看去,才見這個少年臉上有道傷口,已經被藥散凝住,但可以看見那傷痕有些深,且裂得較寬,而裂口塞滿了藥散。

  “大妖?”秦先羽微微挑眉。

  所謂大妖。基本都堪比罡煞級數的修道人,甚至在某些地方,只有罡煞圓滿。乃至堪比龍虎真人的妖物,才有大妖之稱。

  至于妖王。便僅次于妖仙,至少能比龍虎交匯的真人。

  似是之前追殺善盈的那頭虎妖,便可以稱得上大妖之列。

  對于如今的秦先羽而言,一頭大妖不過隨手可殺,但對于練氣級數之人,便是滅頂之災。

  然而聽這少年的意思,他們似乎遇上不止一頭大妖?

  五六個練氣級數的年輕人,遇上一頭大妖。能夠活命便算是僥幸,遇上幾頭竟然還能活下性命,那便不是僥幸二字可言了。

  善盈聽他們說完,才問道:“我這邊的虎妖尸骨全無,你們如何了?”

  適才那臉上帶有傷口的少年說道:“就差那頭馬妖了。”

  另外一個少女說道:“雖然缺了頭虎妖,如果能夠把這馬妖斬掉,也算得手。”

  “難了。”另一個少年嘆道:“原本趁著這馬妖虛弱,而且寶物不在身邊,趁機偷襲,本是十拿九穩的勾當。卻還是失算。”

  聞言,善盈也有些低落。

  “對了。”善盈忽然轉頭說來,指著秦先羽說道:“這位是言分道長。剛才救我一回,我覺得不是壞人,咱們暫時就跟著他,如何?”

  一眾少年少女,俱是面面相覷。

  “龍虎真人?”

  那個面帶傷口的少年打量一眼,然后點頭說道:“反正無處可去,看起來不錯,暫時跟著他。”

  善盈拍了拍手掌,然后指著阮清瑜。說道:“這位姐姐是和言分道長一起的,接下來咱們跟著言分道長一起走。如何?”

  “依你。”為少年說道:“也只是隨處走走而已,去哪里都是去。”

  眾人對視一眼。甚是贊同。

  聽到眾人說完,秦先羽才平靜道:“貧道何曾答應,要讓你們隨行?”

  當秦先羽話音落下,所有目光都放在秦先羽身上。

  除了阮清瑜之外,這一眾少年男女眼中都有許多震驚之色。

  這種震驚之色,赫然便是一種看著傻子的目光。

  秦先羽眼角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

  良久無言。

  適才秦先羽所見的少女,名為善盈。

  而這一群人,都是以“善”字開頭,臉帶傷口的為少年便名為善仁。

  他們終究是跟著秦先羽走了。

  原因則是:天地之大,哪里不可去得?你這道士能走這條道路,憑什么我們不能走?

  秦先羽本想驅走他們,但卻總有許多顧忌,也便作罷。

  這些少年男女看似懵懂天真,不識人心險惡,但秦先羽卻覺得,他們并非面上那般隨和,暗中其實仍有許多警惕。

  “肯定是咱們出來之前把小祖師爺罵少了,不然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

  一個名為善信的少年顯得憤憤不平,說道:“現在怎么辦?再打一回,可不是那馬妖的對手,而且它已經回了洞府,把它看家的寶物都帶在身上了。”

  “慘了,這回少不了教訓…”

  “沒事,反正又不是最嚴厲的明途師叔領著咱們,教訓也不重。”

  “該死的小祖師爺。”

  任何宗門勢力,對于自家先輩,從來是極為尊重敬畏,而不可能辱罵貶低。

  這幾個少年男女的言語,其實已算是欺師滅祖,換在戒律森嚴的門派,輕則面壁,重則處死。

  可在他們口中,似乎并不在意。

  秦先羽心中不免疑惑。

  但阮清瑜倒先一步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既然是你們祖師爺,為何言語不敬?不怕先輩怪罪?不怕長者處罰?”

  善信撇了撇嘴,渾不在意地說道:“一個稱呼而已,嘴上說說便罷,誰認為他是我家祖師爺?”

  其他人沒有開口,但面上甚是贊同。

  阮清瑜仍是疑惑。

  善信哼了一聲,說道:“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個家伙,居然當了我們第十脈座,與當今掌教同輩,我們屬四代弟子,只得稱作祖師爺。但他又不是我們…”

  善仁猛然厲喝一聲:“善信!”

  善仁是他們之中最為年長的,本事也是最大,善信被他一吼,頓時縮了縮脖子,聲音也弱了少許:“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也許在善仁眼里,家丑不可外揚,所以喝止善信說話。

  不過秦先羽也大致聽得明白。

  他們宗門里面出了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且與掌教同輩,繼任了十脈座,成為了祖師爺一輩的人物。但此前,這人應該是沒有多少聲名,無人知曉其存在,因此才不能服眾。

  連這些四代弟子也能夠隨意辱罵祖師,定然不是門規寬松,而是連他們宗門里面的長老,乃至于祖師爺的那一輩,也不乏有人對那位十脈座不滿,正因如此,才會任由底下弟子辱罵長輩。否則,只須一紙嚴令,哪家弟子膽敢胡亂辱及自家長輩?

  “等等…”

  秦先羽眼睛沉凝。

  他怔怔轉過頭去。

  阮清瑜也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群少年少女,屬四代弟子?而在他們之上的長老,師祖,乃至祖師一輩,又會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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