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王府之時,范宣子突然說要不要將尸魅招進城來。
在進安樂城之時,讓城尸魅城在城外的山中,那尸魅奢比是智慧的,而且涂元覺得他的智慧越來越高。
他讓尸魅奢比在大山中的大地之中沉睡,而他則是帶著宣子與曲源泉到了安樂城之中。
來到王府的門前,不斷的有人進出,這是大宴期間,他帶著兩位弟子朝里面去。
王府家大業大,王老太爺以下有五個兒子,五個兒子各有朋友,而這一次周歲的是王老太爺第六個兒子,前面五位早已經是友交四方了。
所以這次,才會有這么多的人到來。而那五位爺的朋友也是分不同的時間段來的。
門口并沒有人攔,但是王府卻有不少守在門口,他們的眼光極為敏銳,他們沒有人認識涂元,不過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在一位年紀較大的老者耳邊說了幾句。
其中看上去約五十余歲的老者走上前來,他說道:“道長,找人?”
涂元看到之前在這老者耳邊說話的是上一次自己來時見過的那一位,說道:“是的,我找陸四姑。”
“哦,道長稍待。”
他招了之前在他耳邊說話的年輕人,讓他去找陸四姑來。雖說王府強盛,但是也絕對不會發生那種門人囂張目中無人之事,那樣的家族是無法長久的。
那個年輕小伙跑離沒多久便回來,看了看涂元,又在那位老者耳邊低聲的說著,憑著涂元的道行,即使是大地之中的蚯蚓鉆行,他也是能夠清楚的聽出來。
那個小伙說陸四姑正被五爺罰,那老者也一愣,隨之眉頭微皺,似乎在想如何跟涂元來措詞。涂元畢竟是修士,他也不想平白為主家招來仇敵。
涂元也沒有等他說,而是說道:“能否引見一下五爺。”
那老者想了想,點了點頭,他覺得這事還是讓涂元親自跟五爺說比較好,看五爺怎么說,五爺才能夠決定這事。
當下那老者便帶著涂元去見五爺。
這王家確實很大,大院套小院,亭臺樓閣,假山深池,他跟著一路走進去,來到一座大院前。在院前便已經聽到了里面的絲竹之聲,這里又有人進去匯報過后,這才有人引著涂元師徒進去。
進入那院中,直接來到后院。
一棵大樹如傘一般的在后院之中,旁邊有一亭子,不遠處還有一叢青竹子,以及一些靈果樹,亭中有三人坐在那里,旁邊則是一些身著薄縷的女子在跳著舞,又有一些女子身著清涼的在不遠處彈奏,有琴,有花鼓、有琵琶、有笛、有簫,還有一個明眸貝齒的少女在那里輕唱著。
“敢問,那郎君愿不愿,愿不愿,小女子坐漁船,飄啊飄,飄啊飄,…”
那少女在那里輕唱著,聲音干凈純潔,但是卻又有另一番難以言述的誘惑感。
當涂元走進來之時,并沒有人理會他。
涂元就在那里等,他知道那亭中的人都知道他到了,而在不遠處,涂元也看到了陸四姑正跪在一個滿面紅鱗的人身后,端著酒瓶。她也看到涂元與自己的孩子出現了,眼中有了一絲的焦急。
其他一些談琴跳舞的女子,也看到了涂元出現,原本以為涂元是五爺的朋友,但是看到他站在那里不動,五爺也不招呼,所以她們知道,這個人不是五爺的朋友。
涂元站在那時,靜靜的,看不出什么生氣,半瞇著眼,似乎在聆聽著那些曲子。
范宣子看著那坐在亭中的三人,心中生氣,但是自己的師父沒有出聲,她也知道,不能夠沖動,因為來這里是為了幫曲源泉的母親的。
那邊的少女還在唱著:“哥哥呀,你來不來,妹妹我心里猜呀猜,猜呀猜,我請魚兒去問你到底愛不愛,…”
曲源泉張了幾次口,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跪在那里捧著酒壺,在那個滿面紅鱗的人喝完一杯之后,她就會跪著上前幫他倒滿。他年紀雖小,卻有一種強烈的羞辱涌上心頭。
他想要動,但是突然不能夠動了,抬頭看自己的師,同到自己的師看過來,朝自己搖了搖頭。
他希望師父能夠大聲斥責,希望師父能讓自己的娘親不再受辱。
一曲終了,樂曲停歇。
那邊亭中的五爺才朝涂元這里看過來。
“道長,臉生的緊,不知來王府有何貴干?”五爺說道。
五爺的年紀并不大,看上去三十許,唇上一縷短須,身上倒有一股儒雅之氣,只是這儒雅之中卻透著一股偏狹狷狂。
涂元也不打算跟他繞什么圈子,直接行了一個初見的禮,說道:“我有一弟子的母親在貴府做事,聽聞她不小心沖撞了五爺朋友受罰,所以來看看。”
五爺打量著涂元。那位臉上滿是紅鱗的人側過頭來,一雙紅白相間的小眼睛看過來。涂元只覺得有一種濕漉漉的感覺。
涂元的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靈波,笑道:“五爺的朋友很與眾不同。”
五爺還沒有說話,那滿面金鱗的人大笑道:“我是妖,喝的是碧湖水,住的是水府,可不管你們人類的俗禮。”
涂元看著對方,他沒有笑,說道:“我弟子的母親沖撞了你,不知湖君可愿意看在我的面上,就此做罷。”
“哈哈,你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你既然開了這個口,不管你是自大還是有大本事,那我都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夠做到,那么這事我就跟五爺說。”
“好,請說。”涂元說道。
那滿面金鱗之人自脅下拿出一個瓶子,說道:“你如果能夠將我這瓶中之水喝干凈,那就是你的本事。”
坐在旁邊的五爺笑了笑說道:“道友來我府上,相見即是緣,本不應為難道長,只是族內無規不成家,還望道長見諒。碧波兄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若是道長不愿意,那便請離開,陸四姑是我府上之人,我也不會太過為難她,過幾天自能再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