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將那銀甲尸魅拖到破廟之中,涂元沒有怎么樣,倒是把范宣子累的滿頭大汗。
“啊,好重啊,我不幫師父的話,師父肯定會累到。”
涂元想笑,但是看到她那認真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反而是說道:“是啊,多虧了有你,要不然的話,這銀甲尸師父都拖不過來。”
范宣子喜滋滋的,覺得自己一來就能夠幫助到處師父,特別的開心。
涂元將那銀甲尸魅扔在地上,然后讓范宣子去找些樹枝來生火,天快要黑了。范宣子剛才看上去還很累,聽到吩咐立即跑去外面撿了一堆的干柴回來。
而涂元則是坐在那里翻動那一本驅御尸魅的書。書名叫《御尸法訣》,一直到天色將將要暗下來,范父來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銀甲尸立即不敢進來了,在外面問涂元要不要去他家中住,涂元當然是拒絕的,再說,他家雖然還過得去,但也并沒有多余的房間來供自己睡,而且這一具銀甲尸在這里,也不放心。
然后涂元告訴他不必再來這里,或許明天自己就會帶著范宣子離開這里。
范父點頭說明白,然后便又將范宣子拉到一邊去說話,范宣子有些不耐煩,對于還只是十多歲的小孩來說,一扇神奇的大門正向自己緩緩打開,她有些迫不急待。
范父離去之后,涂元去了外面一趟,然后提回來一只兔子,對于在野外烤肉吃,涂元已經架輕就熟了。
洗剝干凈之后,便要烤起來,但范宣子搶著烤了。
涂元樂得清閑,坐在火堆邊上看起那本《御尸靈訣》來,這御尸靈訣之中竟是包括煉尸控尸,其中有法咒和搖鈴之法。
首先,他要學會控尸之法,之前見那驅尸人對這個銀甲尸魅控制的似乎并不是很得心應手。
看過這書之后,他明白,這控尸分兩種控尸之法,一種是驅御,一種是煉制成身外化身。不過,這一本書上只是寫著御尸之法,并無煉制身外化身之法。
驅御就是控制這尸魅,就像是養寵物一樣,而煉制成身外化身,則是一般到了修為無寸進,肉身要朽去,所以再以這尸身重活,這叫化身重活,又叫換聲之法,有不少人都在自己快要死之前找一具尸魅之身來。
或者是意識進入到尸魅身中,與尸魅的意識相通,然后通過尸魅的意識來從另一方面認識這個天地,從而突破自身。這一種又稱之為與尸共舞,有人稱之為雙修,又叫尸修。
不過,現在這書上只有御尸之法。
在這尸身的后腦之處一塊軟骨,名叫玉枕骨,那是一處可藏魂的地方,在那玉枕骨上御尸之人會凝刻控尸法符,凝刻上只有他自己一個知道的法咒,這樣就能夠驅御尸魅了。
涂元翻動那尸魅,去看他后腦之處,發現那里覆著一層堅硬的銀甲。他只得拿出一把刀來要將那銀甲剖開,然而手中的普通刀子即使是有靈力灌注也依然不能夠傷那銀甲半分。
“好硬啊…”范宣子在旁邊驚嘆道。
涂元拿出一把劍來,這劍是符劍,靈力涌入其中,符劍涌動著符光,順手斬向旁邊有石塊,那石塊在劍下如豆腐一樣的被切開。
但是當涂元用劍去小心的將那尸魅的甲切開之時,卻生澀,堅硬,符劍割在上面竟是只是割破一點點。
那尸肉之中蘊含的靈氣阻擋著符劍上的符法,他小心割著,割了許久才割出一塊肉,露出里面的一塊潔凈的玉枕骨來。
只見那玉枕骨竟是如軟玉一樣,上面符紋密布,最中間有一行咒文,那就是控尸咒文。
這玉枕骨又叫控尸玉牌,涂元小心的將那上面的符紋與法咒臨摹下來,然后翻看著那一本御尸靈訣,弄清楚那是由哪些法符組成的禁符,又要認清楚那都是些什么法咒。
他開始在那里研究起禁符來。每一個驅尸人所驅御的尸魅身上的玉牌都是由自己組合成的禁法,不被別人知曉。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很容易會被別人反控制住了自己的尸魅。
想要解讀清楚那禁符并不容易,涂元自認為自己還頗有天賦,但是卻并不能夠做到看一眼便能夠解讀出來,只得拿著那本書不停的留著,然后對照著,將那一道禁符試著拆分出來一道道法符來。
不過,相對來說涂元只需要將那一排的法咒弄明白就行了。
那一排法咒決定著他怎么來搖動控尸鈴來驅御著尸魅。
如果沒有控尸鈴的話,就還需要自己煉制一個。不煉制一個的話,他就需要用法咒來控制,而這法咒是需要時間練的,就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練成的。
不過,涂元現在還需要讓這個尸魅承認自己是他的主人,不要到時一把那鎮魂符揭去就攻擊自己,然后還需要用這控尸鈴來控制,那很麻煩。
他將自己的鮮血滴入那尸魅的眼中,用鮮血洗眼,這是一種最快速的方式。還有一種便以法咒洗耳煉神,這屬于煉尸的范疇。
那血滴在它的眼中,竟是快速的滲入其中。他想了想,又將范宣子弄醒,從她的指尖弄了兩滴鮮血分別滴入銀甲尸魅的眼中。
然后讓范宣子繼續在這里睡,迷迷糊糊的她即使是扎出了兩滴血,也仍然是繼續睡著,涂元出破廟,去外面練控尸鈴,免得讓那銀甲尸魅醒來。
一次一次的搖動,每搖動一次的聲音在外人聽來似乎一樣,但是在涂元的耳中卻是不一樣的,不過一開始雖然知道怎么個手法來搖那個控尸鈴音,但并不能夠很好的掌控。
在涂元自己聽來,是有些雜,就如一個人說話一樣,吐字不夠清,那是他對于靈力的控制還不夠純熟精微。
他這一練就是三天,而且每天都會用血洗這銀甲尸魅之眼,然后在旁邊搖動鈴鐺念,念著經文,這不是法咒,而是一段經文,目上的是為了當這銀甲尸魅在這神思在混沌之中伴隨著驅尸鈴記住自己的聲音。
這是一個煉尸的過程,在第三天之時,涂元將自己的滴血滴入那玉枕骨之中,然后意識順著那滴血而進入,頓時有一道似有還有的意念沖擊而來,但又瞬間被他的意識沖散,那是之前那驅尸人的殘留的一道意念,
探入其中的一縷神念的感應之中,仿佛進入了一片腐臭的泥沼之中,一片黑暗,在那黑暗的最深處,有一個道身上泛著銀光的人抬頭看著天空。
涂元知道,那是這銀甲尸魅精魂。
“吾為你之主人。”涂元通過那一縷神識散發出威壓。要想對這個尸魅如臂指使,還需要這最后一步——降服。
隨之搖動手中控尸鈴。
一道一道的神識威壓,惹得那銀甲尸魅咆哮著反抗。
這也是御尸的最大障礙所在,隨著尸魅成長,若是人無法壓制的話,這尸魅就不會那么的聽話,之前那驅尸人對于這銀甲尸魅的控制就有些差。
但是想降服鎮壓尸魅的精魂,并不是需要自己的意識真正的比這尸魅強大,而是要看你所觀想之物是否讓這尸魅感到恐懼。
這是神念意識的交鋒,直接觀想便行。
涂元不知道原本的驅尸人是觀想什么,但是他自己則是觀想那道神印符圖。
只見那尸魅的精魂原本還在咆哮著示威,竟是瞬間縮成一團。涂元也不知道自己的神念在尸魅的感知之中化為什么恐怖的東西,但是至少此降服了便行。
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如此一番,尸魅才會驅御得心應手。
他將那鎮魂符揭開,又將入了他體內的封靈符驅散,這銀甲尸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著他的蘇醒,他后腦上的那一塊肉竟是快速的愈合了。
他那一雙泛著血光的眼,盯著涂元看了許久,眼中的兇光畢露,涂元站在那里沒有動,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迎著尸魅的目光看著字它,它最終竟是緩緩的低下了頭。
這銀甲尸魅已經生出自己一絲神智,涂元可以肯定,這是無法避免的,尸魅每一次的晉升,對于控尸人來說都是一個危險。
他直接在符袋之中拿出一件黑袍,為那尸魅穿上,然后將那黑鈴別在腰間,每一步之間都有鈴聲響起,尸魅便緊緊的跟在涂元的身后,涂元走的快,他便走的快,涂元停,他便停。
尸魅降服,可以驅御,涂元便帶著范宣子要上路了,不過上路之前,他決定讓范宣子再去跟他父母告別一次,告訴他們自己的目的地是萬圣山。雖然他不也不知道萬圣山在哪里,至少當他們跟人說起自己的女兒時,可以很明白的說自己的女兒跟著他師父去了萬圣山學法了。
一路朝著大東鎮而去,范宣子是最高興的,她跑在前面,朝著自己家里飛奔而去,她覺得自己的師父降服了個大兇物,非常的了不起,比以前那些玩伴們的師父都要厲害,她巴不得鎮上的人都知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