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男子一把掐住林楠脖頸,扭過頭盯著周培山說道。
“仙奴?”
隱約間,周培山似乎感覺有絲不對勁,只顧討論那具應是宗門長老的遺寶劃分,竟忘了王克爽那廝那去了?
周培山猛一抬頭,就見陰冷男子身旁的林楠,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竟有一股罕見的危機感陡然降臨,猛然色變。
陰狠男子見周培山臉色大變,不由神色一愣,而與此同時,一道刺骨寒意陡然從身旁升起。
“晚了。”
大驚之下他想也不想,口中念咒,手中更是舉起一張黃色紙符想要貼在身上,就聽耳畔一聲冷笑。
一轉頭,一抹恍如秋水橫生的劍光照亮他的雙眼。
下一瞬,陰狠男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猙獰的傷口,正洶涌的往外噴著血。
再抬頭,就見林楠那張清秀而冷如山巖的臉,后退幾步,跪在地上而后栽倒。
“圣徒境。”
周培山萬萬沒想到這平日如豬狗般的仙奴,竟能殺了圣徒中期的陰狠男子。
更沒想到這個沒有修行資質的仙奴,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踏入圣徒境。
“小小仙奴,竟然造反。”
錯愕,詫異轉而變成滔天憤怒,周培山怒吼一聲,手中一動,立時火球竄出。
那馬臉青年也從驚愕中醒悟過來,獰笑一聲,抽出長劍,撲了過來。
林楠貼墻貌似懼怕遁走,實則找到先前藏起的那柄古劍,突襲一劍殺了陰狠男子。
冷笑瞥了二人一眼,更不停留,被陰狠男子貼在身上的符紙,可用數個時辰,對于林楠而言,更是意外之喜。
轉身向外狂奔,與此同時,將一張裂字符狠狠拍在旁邊墻壁上。
林楠怕不起效果,灌入一絲真元,裂字符上毫光一閃,咔嚓一聲,墻壁在裂字符作用下猛然開始崩裂。
通道內墻壁早就被林楠指揮眾人早出無數孔洞,似有韻律。
轟隆隆。
這時,又以裂字符為引,通道瞬息從那處開始崩塌。
林楠眼見有效,想也不想,隨手將一張裂字符灌入靈力,狠狠甩在墻上。
那一瞬間,墻體一條條巨縫如蛛網般四散漫延,仿佛驟雨襲來之前落下的幾滴昭示性水珠,落下后就是滔天的暴雨。
林楠猛聽身后風聲呼嘯,一股炙熱襲來,竟然比自己貼上仙符還要快,當即大吃一驚,回身一劍劈了過去。
周培山甩出的火球瞬間纏上林楠手中古劍,不過片刻功夫,整把古劍火紅一片,燙的林楠險些拿不穩。
再看身后,亂石碎裂飛濺,成片的靈礦石瘋狂砸落,稍慢一步,就是活埋的下場。
在這一刻,古礦發出震天徹地的巨響,恍如千里大潮,激蕩呼嘯著泯滅一切。
那馬臉青年揮舞長劍只能亡命般劈砍,掏出仙符想要逃跑,可是哪里還來得及?
只能凄厲的發出一聲喊,轉眼間,被亂石狂流卷入其中,一瞬間被亂石砸成肉泥。
“小小仙奴,受死。”
見到這一幕,周培山嚇的頭皮發麻,對林楠恨意更是滔天。
林楠回頭瞥了一眼,周培山手中火焰高漲,較之先前三倍有余,顯然是耗費不少真元,怒吼著將要甩出。
陡然間,一塊飛石砸中周培山后背,立時口吐鮮血,手里失了準頭。
呼呼。
那火球正砸在林楠旁邊墻壁上,化成火浪,將林楠頭發烤的卷起。
林楠哪敢回頭?
體內剩余微薄真元全部灌入仙符上,速度不輸奔馬,死命往前跑。
“出去之后,必殺你九族。”
周培山眼中直欲噴火,奔跑之間大喝一聲。
怒吼聲中,取出一塊玉佩,牢牢握在手心,立時一道微弱毫光將周培山全身籠罩在內。
飛石砸在其上,那毫光就是一閃,似微弱一分。
周培山更不保留,連貼三張仙符在身,速度猛地竄出一截。
林楠,周培山二人亡命狂奔,身后是無盡亂世流,以及崩塌的山體,在沖蕩著一切。
滾滾煙塵如化真龍追趕著二人,誰慢一步,就是必死的下場。
“快。快啊。”
眼見周培山獰笑著已然快要奔到自己身旁,林楠心底焦急。
身后滿是震撼人心的咆哮聲,在大地之威的偉力下,林楠這等低層修煉者,不過是一粟而見滄海,將會瞬間淹沒。
周培山身上那塊玉佩已然在片刻間光華暗淡,隨時將要破碎,嚇的魂飛天外。
他咬著牙死命狂奔,似爆發出所有靈力,陡然竄出數丈,堪堪攆上林楠,狠狠向著林楠后背抓來。
“還有十丈。”
林楠眼神銳利如電,心中暗算著距離,猛地一提氣,眼睛陡然一亮,全身靈力悉數灌入手中古劍之中。
如有瑩光閃爍,頭也不回瞬間劈出。
與此同時,更將身上唯一一張裂字符狠狠甩在前方石壁上。
“啊。”
周培山本想抓住林楠后,拋入亂石流中,萬沒想到林楠竟有如此之威,慘叫一聲,整條右臂居然被林楠一劍斬落。
“五丈。”
就在這時,那張裂字符所落之處,轟然破碎,無數亂石轟然砸落。
“斷了后路,你也別想活。”
周培山恨的目眥俱裂,怒吼聲中,聚起殘存真元,狠狠拍在林楠身上。
林楠橫劍一擋,只覺古劍上一股雄渾巨力猛烈襲來,整個人被拋飛而起。
半空中狼狽的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筋骨如要被震碎一般。
“一…丈。”
一瞬間,決定生死。
兩邊亂石大流瘋狂匯合,旋即震天的巨響如炸雷,而在這一瞬間,林楠爬進那窄小通道,生死關頭,哪有喘息機會?
他撐挺著殘軀,拼命向著窄小通道深處跑去。
身后亂石煙塵里,周培山恐懼到極點嘶聲吼叫著,護在身上那團光越來越暗,玉佩破碎,就是他死亡之時。
“你要死,你要死,你跑不了…”
周培山明知已無生還可能,凄慘而瘋癲的大吼著,眼見通道已到盡頭,更是瘋狂大笑著。
可就在此刻,林楠猛的停下腳步,回過頭,望著無盡洪流,神色沉凝到極致。
他的目光似有冷意,有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