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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箱箱的盔甲武器裝上帆船,陳德興輕輕吐了口氣,回頭沖著大谷愛(小愛)笑了笑道:“小愛,這次要辛苦你一下了。(最穩定)1500副鋼甲,1500把大橫刀…那么多的武器運去日本,交給別人不放心啊!”
小愛微微點頭:“小愛一定把東西安全運到,交到我母親和北條時茂手中。北條時茂自己就是六波羅探題,難波港和平安京都是他的轄區,所以不會有一點問題的。”
這1500副鋼甲,1500把大橫刀中,有1000副鋼甲和1000把大橫刀是交給北條時茂,用來武裝北條家極樂寺流的武士——北條家族大部分的莊園和武士都隸屬于得宗,也就是北條宗家。而極樂寺流作為強有力的分家,也擁有一定的武力。只是在數量上遠遠少于得宗。但是1000副鋼甲足夠改變兩者的力量對比。
何況還有難波天道宮的500名鋼甲武士可以相助——正在修建中的難波天道宮是天道教在日本的總部。由北條極樂寺流、北條名越流、近江國佐佐木家、豐后國大友家、長門國大內家、筑前國少貳家、佐渡島的本間家和對馬國的宗家等皈依了天道教的日本武士豪族還有擁有大明士爵和日本御家人雙重身份的豪商謝國明等:人出資修建。
很顯然,在當下的日本國已經出現了一批信奉天道教的豪強大名和武士。其中有些是被天道教的神跡哄騙,有些是為了買到天雷和南芬鋼打造的武器。還有些則因為和大明海商有生意上的往來而受到影響皈依天道的,還有一些則是被覺信道姑忽悠加入了天道教。也有人是為了得到陳德興的支持而入教的,當然還有不少人是因為趕時髦而入道的——這個時代沒有哈日、哈韓。日本國還是中國的頭號粉絲,中國流行什么,他們當然就學著玩什么了。
總之,天道教在日本的傳播速度很快,現在光是正式皈依入道的信徒就超過了8000人!這個數字可不少了…此時日本雖然有五六百萬人口,但是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沒有姓氏的平民。他們也有信天道的,卻很少會正式入教。只有武士、公家或是豪商才會舉行正式的入道儀式,成為天道徒。
而這8000日本天道徒,幾乎都是武士。其中又以流落平安京和難波的浪人居多。因為入道以后,天道教就會介紹他們去充當個海船護衛什么的,跑一趟船怎么都能有個幾十貫,足夠一家老小舒舒服服過兩年的了。
陳德興拍拍小愛的肩膀,“路上小心些,東西送到了就快點回來,搭謝家的船吧。”
小愛嗯了一聲,乖巧地沖陳德興鞠躬行禮,然后便轉身往碼頭方向走去了。陳德興看著她上了船。才回過身沖守護在一邊的楊婆兒招了下手。
楊婆兒快步走了上來:“大王,太公的船已經到了,正在入港靠岸。”
陳德興來塘沽不僅是給探險隊送行,還為了迎接北上的陳淮清。陳淮清在過去幾個月。都在泉州坐鎮,指揮為數不多的明軍擊退了南宋團練的多次進攻。直到忽必烈退出中原的消息傳到臨安,南宋上下驚怖停止了進攻。泉州三縣都完好無損,無一被宋軍攻破。
在和南宋的戰事停止后。陳淮清就遣人送來書信,說是想來燕京一趟。和陳德興商議奪取江南之事。同時,也想和陳德興議論一下建國稱帝的事情。
算日子,差不多是這幾日到港,因此陳德興就將第二明洲探險隊離港的日子定在了今天。
“好吧,咱們去軍港碼頭上接人吧。”陳德興望了眼海上,海面上有好幾十艘帆船,有漁船,有巡邏的北洋艦隊戰船,不過大部分都是商船。這幾日起了南風,正好方便南方來的商船入渤海灣。陳淮清的船應該也是借著這陣風來的。
塘沽的軍港碼頭,就在海河口,緊挨著塘沽要塞和塘沽市商埠,算是個熱鬧地段。占地面積也很大,除了碼頭之外,還修建了炮臺、兵營、倉庫和船廠,還有一個可供北洋艦隊司令部使用的官衙,整個就是個海軍基地。周遭還有圍墻防護,還常年有一個營的海軍陸戰隊駐防。不過現在北洋艦隊主力不在塘沽港內,而是駐扎在了他們的母港明都港。
于是陳德興和護送他來塘沽的一營弓騎兵就住在這座巨大而冷清的海軍基地里面,也沒有驚動什么人——陳德興對南宋官場上極其將就排場的引來送往沒有什么好印象,認為是勞民傷財而且浪費時間。
陳淮清和天道莊的總管屈華杰一前一后走下船只跳板,發現這碼頭上面意外地冷清。只有一些正慢慢迎上來的鋼甲將士,比起他們倆離開泉州、舟山時候的熱鬧場景,真是天差地別呢。看來這北地真的不如南邊那么繁華,就連官場仿佛也受了影響?不過兩人轉眼就看見了穿著白色道袍的陳德興和墨影娘了。
這兩位仿佛也太不講究排場了吧?一個馬上就是皇上了。一個是首席天道使,天道教中僅次于陳德興的大人物,麾下教眾怎么都有數十萬了!
陳德興幾個大步就走到他們的面前,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看著他的親爹陳淮清。現在北地大局已定,這天下將要姓陳啦!
陳德興站直了身體,然后向陳淮清抱了個拳,大聲道:“大伯,您可算來了!南邊家里一切都好嗎?”
“好,都好!”陳淮清哈哈大笑,“老夫還有你伯母(陳德興的親娘)的身子骨都硬朗的很,大哥兒也當了爹,你大嫂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老夫也添了一雙兒女!”
老陳的年紀其實不大,不過五十來歲,又是從小打熬的筋骨,整個一老肌肉男。在陳家發達以后,他就一連納了六個小妾,這幾年已經給陳德興添了七個弟妹了。
這個時候,又從船上下來了不少人,都是陳淮清、屈華杰的隨從。其中還有一個戴著面紗,穿著厚厚的天竺式錦袍,還披著貂皮斗篷的番女,走到了陳淮清身邊,雙手合十沖著陳德興行了個佛禮。陳德興瞅著她有幾分眼熟,不過一下子記不起來她是誰。
陳淮清笑著指指身邊的女人,“這是和老夫雙…呃,這是達瑪波羅空行母,唔,你們在三佛齊見過面的。”
什么是空行母?
“是密宗高僧用來雙修的女人…”還是墨影娘了解各派宗教的事情,湊在陳德興耳邊低聲提醒,“這個達瑪波羅是波羅王家的女子,不僅容貌美艷,而且血統高貴,據說還從小訓練雙修技巧,是空行母中的極品!看來老爺子的艷福不淺啊。”
原來是陳德芳的第七小媽!陳德興心說,自己不讓老陳當太上皇是對的!要不然老陳還不得給自己弄上幾十號小媽?
不對啊,這達瑪波羅從小訓練雙修技巧的事情,墨影娘咋會知道的?陳德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墨影娘,墨影娘只是壓低聲音道:“那個鳩摩智波羅原本想讓達瑪陪明王您雙修的,來和臣說,臣知道明王您不好這口,而且這空行母畢竟是修密宗的,臣就替您推辭了。沒想到竟然便宜了太公…”
還有這事兒?!陳德興暗自埋怨,這個鳩摩智波羅也是糊涂蟲,這種事情怎么能去問墨影娘呢?她是首席天道使,怎么能讓個佛教密宗的空行母入自己這明王的房闈,萬一有什么“法術”來害自己咋辦?陳明王就算要廣納妃子,也得在貴族之女、藩國王女和天道教的年輕道姑中選啊。這事兒,墨影娘的確沒有做錯。
而且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他尷尬一笑,牽著墨影娘的手,低聲道:“你做的很對。”
然后他又掃了那個達瑪波羅一眼,這女人仿佛很怕冷,裹得跟個狗熊似的,真心看不出美在哪里?再說,一個印度阿三嘛,能有多漂亮?
陳德興又沖陳淮清點點頭,笑道:“伯父真是好福氣…這碼頭太冷了,孤王習慣了塞外寒風,您和空行母都是南方過來的。走,咱們到行宮(就是海軍基地里空著的官衙)再細細談去,這一次我來塘沽是微服,也不視察什么,也不見什么客人,就想和伯父你說說南邊的事情,還有《陳禮》。”
“《陳禮》?”陳淮清瞇了瞇眼睛,他是中過進士的人,可以算是大儒了,自然知道“禮”是個什么東西——這可不是繁文縟節,不是迎來送往的假客氣,那些都是后世的大儒們故意不提“禮”的實質,用些禮節、禮儀來忽悠人的。
真正的“禮”,是華夏的根本之法,是用來規范國家和國際秩序的原則,還是區別華夷的標志——守“禮”才是華夏之人。而非“禮”,便是入蠻夷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