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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沱場,霹靂水軍大營之中。
江邊的一片低矮的山丘上,已經到處都是營寨,依托高地、河流構建起了圓木營墻,還開挖了壕溝。
霹靂水軍雖然是新建之軍,可是安營扎寨就能看出這支新軍水準還是很高的,每一處土木工程都做得甚是扎實,沒有什么偷奸耍滑的地方。營外的巡邏隊也都嚴格按照操典,往來穿梭交接,將營盤左近遮護得周至嚴密。
劉和尚和楊婆兒兩人還沒有靠近,就被巡邏的士兵發現!雖然巡邏的士兵都認得二人,但還是按照規定,以刀槍押送他們進了大寨——霹靂水軍的紀律森嚴,沒有令牌,不知道口令,也沒有統軍主將下達的命令,無論是誰都不得擅入大營,除非是被押送!
如果巡邏的士兵有違之令,在平時少不得皮鞭軍棍,在戰時是可以掉腦袋的!
“和尚來了,好,讓和尚進來!”陳德興正和張世杰、呂師虎,還有幾位重將在圍著地圖軍議——這地圖也和尋常宋軍的圖不一樣,是畫在羊皮卷上的,各種各樣的線條一大堆(等高線),還標著阿拉伯數字,看得張世杰一陣陣眼暈。
聽到有人報告劉和尚和楊婆兒到來,陳德興連忙就吩咐劉和尚進帳說話,也不理帳中諸人驚訝的目光——這劉和尚失蹤那么久,怎么突然出現了?而且還和楊婆兒這騷娘們一起,該不是兩人有了奸情吧?
劉和尚還是一身和尚打扮,光著腦袋,身披袈裟,脖子上還掛著念珠,看到陳德興還習慣成自然的行了一個佛禮。
“和尚,韃子那邊的情況怎么樣?”陳德興招招手,讓和尚上前說話。
“大哥,這次沿江而來的韃子約有九萬人!”劉和尚的眉頭擰成一團,三角眼里面全是憂色,看了看一臉風輕云淡的陳德興,接著道,“其中蒙古人、色目人不下四萬,北地漢軍有三萬多人,主要是劉黑馬、史天澤和汪田哥的人,另外還有一個千戶是董文蔚所領。新附軍有約兩萬,主要是楊大淵、姚德兩個賊子統帥。”
“韃子大汗蒙哥可在軍中?”陳德興插了句話,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現在的四川之戰明顯已經脫離了原有的歷史軌跡,蒙哥離開了釣魚城南下到了涪州。自然也不會再有歿于釣魚城下的下場了。
若是此人不死,蒙古帝國就不會發生內戰,沒有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之亂,大宋還能獲得十幾年的喘息之機嗎?
“蒙哥就在軍中!”
“他身體如何?可有染病?”陳德興又問。歷史上關于蒙哥之死是有兩種說法,一是病亡;二是戰死。
“并沒有染病,韃子軍中雖然有疫病,但是他的身體卻很好。”劉和尚非常肯定地回答。關于蒙哥的身體狀況,李翠仙通過她的好朋友寶音特穆爾掌握的一清二楚。蒙哥雖然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可是身體卻非常不錯,每天晚上都要召幸兩個美女,每頓飯能吃下半只羊,還能開一石半的硬弓,每天還會和身邊的怯薛勇士玩摔跤!
“唔。”陳德興點點頭,看來只能想辦法打死他了!
“大哥,我離開的時候,還得知一個情況。”
“什么情況?”
“韃子準備用連環船和縱火排對付俺們的三層槳座船!韃子打算將六船并一船,造一百多只可載200多人的連環船,還想打造木排千只,上載柴草,點燃后順江而下!”
這話一出,在場的霹靂水軍諸將都有些色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陳德興。
當下陳德興卻拍著地圖臺大笑起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蒙古韃子果然不通水戰,居然想用連環船和縱火船這等笨辦法。這下蒙哥的兩萬幾千人可要全軍覆沒了!韃子沒有九萬大軍了,頂天只能算六萬四五千…而且也沒有什么大用了!吾軍大勝可期!”
呂師虎的臉色很有些鐵青,目光冷冷地看著陳德興。他想不出破解連環船和縱火排的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陳德興可以輕易化解,只能說明對方在水戰上的造詣遠遠高于自己!而且此戰之后,陳德興在霹靂水軍中的威望也將達到一個無人可比的地步,自己還能如愿執掌這支精銳嗎?想到這里,呂師虎輕輕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卻看到陳德興正意味深長的打量著自己。
“慕班,大勝在即,你可愿去說服呂太尉(呂文煥)進兵?”陳德興突然問道。
“啊,好吧,某家就跑一趟萬州,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太尉出兵…”呂師虎的心思轉了又轉,還是想不明白陳德興如何破敵?但如果說陳德興在大言相欺,他卻也是不信的。這位雖然崛起極速,但卻是靠真本事,靠功勞一步一步上來的!而且他的功和他的官一比較,還是小了不少的!
“張訓武(張世杰的官階是訓武郎),可愿隨某共立此殊勛?”陳德興又笑盈盈看著張世杰,后者面有難色,顯然也是不大相信陳德興。
陳德興笑了笑,又道:“吾自領六千兒郎出陣,余眾兩千,民伕三千,車船二十艘還有這個南沱大營,都給你來守吧。此戰的大功,也有你一份如何?”
六千人去迎戰水陸并進的九萬大軍!這陳德興瘋了吧?張世杰心中疑惑,不過他還是重重點了下頭。陳德興留在南沱的兩千人還是不錯的,如果他戰死了,這兩千兵就能歸自己所有…而且還有車船二十艘,足夠讓南沱這里的幾千人逃走了。
“好的,下官把豐都的一千五百人都帶來,一起替拱衛守老營!”
陳德興一拱手,“那就多謝了!”他的語聲突然轉高,“諸位兄弟,大家好生休整三天,三天后就隨某出戰,盡滅韃子水軍于川江之上!”
下面的諸將猛然高呼:“愿隨拱衛死戰!”
川東萬州城,此刻的氣氛一片低沉。
原來萬州知州的衙門,現在是呂文煥的節堂所在。就在前一陣子,這里還是夜夜歡歌之所,聚集在萬州的三四萬大軍的軍頭們時常在此聚會飲宴。可是現在,呂文煥從下江帶來的如花美眷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進進出出的除了頂盔貫甲的軍將,就是長衫儒巾的謀士,一個個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滿頭滿臉的愁云籠罩,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呂文煥穿著單薄的絲袍,就站在自己的節堂里面,看著木圖和木圖上面一份剛剛送到的軍令在發愁。軍令是賈似道和呂文德聯名發來的,嚴令呂文煥死守萬州,同時用鐵鏈浮橋封鎖長江,絕不能讓韃子水軍越過萬州一步!
一個親兵軍官大步的走到呂文煥面前,叉手行禮:“將主,三郎已經到了,就在門外等候。”
呂師虎在呂家二代中行三,呂家人關起門來都叫他呂三郎或三郎。
呂文煥臉上劃過一絲恐懼,低聲道:“快,快請他進來!”
那親兵軍官愣了愣,心想這將主怎如此失態?莫非前線局勢大壞了?
“慕班,南沱失守了?陳德興那廝…”呂師虎剛一進來,呂文煥也不等他見禮,就急急的拋出一串問題,“豐都可還在嗎?韃子打到哪里了?”
“六叔,”呂師虎目光在節堂中一掃,就看見范文虎、梁崇儒二人也在其中。“南沱還在霹靂水軍手中,而且陳德興幾日前還勝了一陣,打翻了韃子的二十艘快船,活捉了百余人。”
“小勝而已!”呂文煥不屑地搖搖頭。
“還得到消息,韃子大汗預備用連環船和縱火排之計!已經命人打造了六船并聯的連環船100艘,縱火木排1000只,克日就要順流而下,水陸并進了!”
呂文煥聞言身子一搖,似乎就要暈倒,呂師虎忙上前攙扶。呂文煥猛地一把將他推開,扶著一邊的木圖臺嘆道:“完了,完了,這是天要亡我呂家,天要亡我呂文煥啊!”
看著自己的六叔一副快要急死的樣子,呂師虎心里面也是一聲長嘆,安豐呂家富貴了二三十年,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血性,這一點上和陳德興還真是沒有辦法比啊。
他深吸口氣,湊到呂文煥身邊,低聲道:“陳德興還打算一戰,用20艘三層槳艦去破韃子的連環船、縱火排。您看俺們是不是也…”
呂文煥搖頭:“怎么能勝?陳德興才多少人?韃子有多少人?而且韃子是順流,陳德興是逆流,這仗沒得打!”
聽到呂文煥的話,一旁的梁崇儒松了一口大氣兒,連忙搭話道:“太尉,陳德興不服軍令,擅自出兵,置三軍于險地,其罪當誅!”
川東之戰敗局已定,現在是找替罪羊的時候了!呂文煥感激地望了梁崇儒一眼,點點頭道,咬牙道:“正是如此!這陳德興年少氣盛,不聽號令,吾當向宣撫相公請令,免去其御前霹靂水軍都統制一職,由副都統制呂師虎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