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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新的責任

熊貓書庫    帝國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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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3的奇跡是什么?

  無論是在歐美,亦或是在中國,至少在提及這個問題的時候,人們會難得的形成一個共識——沈大鐵路!

  對于1893年的世界來說,總里程三百九十六公里的沈大鐵路,自其建成通車的那一刻起,其奇跡般地施工速度,立即被全世界工程界視為一個鐵路工程上的奇跡,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家公司,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不到十個月,完成這么長的鐵路修建工程。

  一些歐美的鐵路專家甚至用一種帶著酸楚的口吻言道著“中國人用十個月的時間建成的這條鐵路,或許其仍存在一些不足,但是卻意味著他們在工程技術上的進步。”。

  當然更有一些西洋的鐵路工程人員甚至吹毛求疵挑著各種各樣的毛病,似乎對于他們來說,這條鐵路的奇跡般的建成,是全不能接受的,這似乎為推翻所謂的“白種人優秀論”提供了現實基礎。

  不過這只是極少數的一種觀點,事實上上,更多的歐美鐵路專家,已經習慣了東北鐵路公司或者說朝鮮鐵路公司,在鐵路修建過程中展現出來的奇跡,而締造這一奇跡的則是再簡單不過一個原理——人。

  只要投入足夠的人力,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快速完成的!

  這條三百九十六公里長的鐵路之所以能以奇跡般速度完式的前提是,其分成了三十九個施工段同時進行雙向施工,這意味著其是由三十九個十公里長的路段組成,數萬名來自十余個省份軍事化管理的勞工參加了鐵路施工,軍事化的管理使得他們像軍人一般,能夠嚴格的按照進度表推進工程速度。

  有時候,一些所謂的工程奇跡非常簡單,無非就是投入足夠多的人力,而這恰恰是中國最大的優勢所在——擁有足夠多的人。而作為一個個工程奇跡的締造者,無論是東北鐵路公司亦或是東北重工業開發公司。其發行的債券在歐美交易所中自然受到投資者的追捧。更快的完工速度,意味著更為豐厚的回報,在某種程度上,或許這才是的其不斷創造并宣傳那些工程奇跡的根本原因。

  當然。至于東北對工業以及鐵路迫切需求,則被人有意無意的加以忽視。如果沒有沈大鐵路的筑通,或許就沒有總督府遷往大連之舉,也正因為鐵路的修通,才使得兩地能夠通過鐵路連匯成一體。

  一列轟鳴著的火車正在鐵路上行駛著。與鐵路上那些鉛灰色車廂不同,這列車火車車廂的顏色是藍色的,這是美國普爾曼公司生產鋼質車廂,從其被購進東北以來,一直作為總督專列使用,由從美國引進的美利堅型機車牽引。

  不過與普通車廂不同,這些車廂無一例外的都加裝了厚實的多層防彈鋼板為車廂內的人員提供了良好的保護。作為專列其不僅有厚實的防彈鋼板,同樣還有奢華的內飾,車廂地內部裝飾更是充滿了歐洲式奢侈。

  在裝飾的極為豪華的車廂中,亮著柔和的燈光。此時車廂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夜幕降臨之后的大地上,這列專列在夜幕中留下光亮的殘影。當列車“咣鐺”作響的前行的時候,唐浩然卻無心安坐于沙發上,而是來回的在那厚實的地毯著踱著步子,他的眉頭時而皺成了一團,時而松開以似帶著一些喜色,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復雜。

  “你可真夠糊涂!”

  糊涂,確實非常糊涂,完全忘記了靜嫻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結果自己卻跑到了沈陽,萬一要是…

  想到這個時代落后的醫療水平,尤其是生育的風險,唐浩然更是緊張的握緊拳頭。萬一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話…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千萬…”

  用力的搖著頭,這會唐浩然反倒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學過醫學,若是學過醫學的話,沒準…

  當然這也不過只是一個想法。就這么內心糾結著,列車繼續前行著,只不過唐浩然的內心卻總也平靜不下來。

  此時的他,心底即有將為人父的緊張,更多的卻是作為丈夫對妻子的緊張。

  “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在心底輕喃著,唐浩然不斷的嘗試著轉移注意力,他首先想到了自己于沈陽丟下的汽車,想到了剛剛發明的傳動系統,自然還想到了汽車的整體設計,當然又想到了其所需要原料,比如東北并不能生產的橡膠。

  “看來要想辦法解決橡膠的問題,嗯,要想辦法在海南建橡膠園,不過那里可是兩廣的地方…”

  就在唐浩然尋思著于海南建橡膠園以解決未來橡膠供應的問題時,那腦海里卻又忍不住想到的靜嫻,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他們是否平安?

  “兩廣應該不會阻攔自己,南繁基地不就建在那嗎?嗯,可以再以種植園的名義,再擴大一下…靜嫻會不會怪我?”

  第一次,唐浩然發現自己完全不能靜下心來思考問題,即便是想到了一些問題,最終還是會回到原本的問題上,回到自己的家庭上,而就在這百般糾結之中,那過站不停的專列依然以最快的車速朝著大連駛去。

  三百九十六公里的距離,即便是以最快的時速,仍然需要六個小時,而對于歸心似箭的唐浩然來說,每一分鐘的等待都是煎熬。尤其是過站不停的時候,等于切斷的列車與外界的聯系,只有這列孤零零的列車與鐵路上奔馳著…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一場突然其來的雨突然降了下來,不過夏日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雨便停了,不過也并未完全停下來,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細雨。而在這細雨中,在大連的陸軍醫院中,剛剛趕來接班歐陽靜雅一進入醫院,就發現今天的醫院的氣氛與以往不同,陸軍醫院總結了“東北戰役”的經驗。由軍令部創辦的直接受軍令部管理的西醫院,其不僅擁有最好的設備,同樣還有最好的醫生,不過歐陽靜雅于醫院中卻是一個另類的存在。她是唯一的女醫生,但卻沒有任何醫學院的畢業證,甚至其之所以能夠成為軍醫,究其原因卻是因為其在戰役期間,率領由兩百多名中華學校的女學生組成的醫護隊。出現在戰場上,救了數以千計的傷兵。

  也正因如此,在陸軍醫院創辦后,其受軍令部的邀請成為陸軍醫院唯一的女軍醫,而今天當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卻注意到在醫院中出現了一些穿著便裝的衛兵,之所以一眼看出他們是衛兵,原因非常簡單,他們“控制”了產科手術室以及附近的病區。

  與其它科室不同,產科是由一群西洋修女醫生護士負責。而這會的產科病區的走廊內可以看到幾名長者正緊張的望著手術室,還有幾名穿官員模樣的人,也是緊張的張望著。

  “老師,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院長親自安排的…”

  看到老師的到來,一個小護士連忙好奇的對歐陽靜雅說道,那臉上更是帶著憤憤不平的模樣,似乎因為其享受的特權,畢竟按照規定無論將軍或是士兵,在陸軍醫院的待遇都是平等的。但這一次,似乎打破了這種平等。

  “大人物?什么樣的大人物會享有這樣的待遇?”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拐角處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到領頭的那個人。歐陽靜雅的雙眼不禁猛的睜大,瞬間她便明白了為什么手術室中的病人能夠享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

  “難道手術室分娩的是大帥夫人?”

  就在歐陽靜雅看著朝手術室走去的大帥在和原本等在走廊外的官員們簡單的客套幾句話,隨后又緊張的于走廊上行走著的時候,手術室內傳來了“哇哇”的響亮嬰兒啼哭聲。

  剛剛趕回大連,正在外面走廊上緊張徘徊的唐浩然聽到那哭聲精神大振,迫不及待的不顧西洋護士的阻攔就連忙要闖進了手術室。

  “恭喜您。元帥閣下,母子平安!”

  人還未進手術室,戴口罩的醫生和護士們紛紛向他道喜。同時卻又阻止他想要進去的腳步。

  母子平安!

  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唐浩然只感覺內充瞬間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那種幸福是難又言喻的。

  我,我有兒子了!

  “恭喜大帥喜得貴子…”

  “恭喜大帥后繼有人…”

  在那一片恭喜聲中,唐浩然的神情顯得有些呆滯,直到幾分鐘后,在護士的提醒下他才算回過神來,在進入病房的時候,其中一個護士臂彎里抱著個剛出生的嬰兒,哇哇哭的正酣。

  秀發散亂、面色蒼白的沈靜嫻則躺在床上,滿臉都是痛楚的淚珠和汗水,嘴里還在輕輕的喘息。

  “孩子怎么樣了?孩子…”

  被折騰了七八個小時的她努力的想要支起孱弱的身體,焦急的四下張望,孩子的哭聲更是刺一般的扎在她的心頭。

  “恭喜您夫人…”

  這時護士也已把嬰兒抱了過來,含笑放在了床邊。

  “乖乖…乖…”

  沈靜嫻的摟著嬰兒,用額頭緊緊貼著那粉嫩的小臉蛋,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發自內心的珍愛,看著眼前的妻兒,暗自慶幸沒有錯過兒子出世的唐浩然,張開強有力的雙臂將母子倆都摟進懷里。

  他知道,從現在起,自己的責任又多了一層,那是父親對兒子的責任!

  父親對于兒子應該承擔什么樣的責任?

  在今天之前,唐浩然從未來曾認真的思索過這個問題,而此時,看著兒子,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唐浩然卻明白了這個責任,至少這個責任,意味著自己必須要讓兒子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長大。

  也許現在歷史的車輪在自己的推動下,會繼續朝著未知的方向前行,即便是唐浩然自己都不知道這輛列車會駛向何處,但卻有一種可能,也許自己死后,很有可能會人亡政息,但自己和靜嫻的孩子,肯定會過得比自己這一代人好,比自己這一代多出許多選擇。

  也許,他會成長在一個空前強大的國家之中。改變原本就發生于毫末之間,明天的軌道,絕不會是另一個軌道,而作為父親,自己所需要的就是繼續為他,為他們開創一個全新的未來,奠定一個堅實的基礎。

  “老爺,你說,咱們的孩子該叫什么名字。”

  就在這時,沈靜嫻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那聲音中帶著一點點初為人母的喜悅。而這一聲“老爺”也名副其實了——今天唐家的大少爺出世了!

  “名字…嗯,我早就想好了,既然是男孩,就叫唐奕軒,將來如果有了女兒,就叫唐怡晨…”想了想,唐浩然輕聲回應道,然后愛憐的看著妻兒。在提及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心底完全是對另一個時空中父母的思念,這兩個名字是父親當年的“玩笑”之言,盡管那時候自己還沒有結婚,甚至還沒有女朋友,但父親卻已經早早的為兒起好了名字。似乎就像是意料到了這一天似的。

  “嗯,只要老爺您喜歡就行。”

  盡管以沈靜嫻的國學造詣,感覺這般起名字似乎有些太過隨意了一些,但還是點頭應下了,然后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

  “不過,這生辰八字總要看看的,這乳名總是省不掉的。”

  “啊…哦,行。”

  輕輕撓頭,心知這是國人習慣的唐浩然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老爺這輩家譜上該占什么字,是浩么,那孩子們呢。”

  笑了笑,沈靜嫻又低聲提醒了一下,盡管并不反對唐浩然起的這個名字,但畢竟還要考慮到唐家的家譜。

  “家譜?”

  聽到這話,唐浩然頓時一個頭倆個大,所謂的“認親”,不過只是解決了一個出身的問題,至于所謂的唐家家譜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即便是到現在,自己同唐家甚至還有武昌的劉家,都沒有多少聯系,偶爾有“親人”來東北,也只是禮節上的客氣罷了。

  沈靜嫻是何等的聰明,見到丈夫身體發僵,就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想了想,繼續柔聲說道,“要不,老爺自己定個家譜吧,咱們唐家,就從你開始,免得將來開枝散葉后,幾代過去就亂了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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