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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夢想

熊貓書庫    帝國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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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日本列島飄著陰冷的秋雨,涼涼的秋雨打在人們的身上,只使得這初秋更顯幾分陰冷,而在那陰冷的街道上人高馬大的露國兵成隊地走過,他們那落著秋雨的臉上盡是耀武揚威之色,瞧著路邊的日本人時,那目光中更是帶著輕蔑之色,面對露國人投來的目光,幾乎沒有多少日本人敢于迎視,只有一些膽大的行人才會靠著墻邊,默默地望著這些露國兵——今天露國、軍不費一槍一槍便拿下了大宮市。

  之所以不費一槍一彈,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了任何部隊守衛這里,這只是一座被放棄的城市,而這里的日本民眾也和這座城市一樣,只是被放棄的民眾。面對入侵者,這些奉市長的命令前來迎接入侵者的民眾,無不是心情復雜的面對著這一些。

  原田一郎和川越從店門內默默地向外面望著,他們看到靠于墻邊的路人無不是默默的鞠著躬,盡管他們向入侵者彎下了脊梁,但是那眼簾中卻噙著淚水,相比于這些因被奴役和國家的失敗而悲痛不已的同胞,讓人惱怒的卻是其中不乏一些全無廉恥之心的日本人,他們竟然手舉著露國的三色旗,甚至用生硬的露國語歡迎著入侵者,似乎對于他們來說,這一刻,是他們期待已久的日子,是啊,這可不就是他們期待已久的脫亞入歐的機會嘛。

  相比于日本人的心情的復雜,露國兵的反應卻更為簡單一些,那些曾在戰場上殺氣騰騰的露國兵,此時無不是得意洋洋的扛著槍。用貪婪的眼神打量著這座城市——城市已經作好“迎接”露國兵的準備,于主街兩側的建筑上插了數百面露西亞的三色旗,而更有許多日本人忘記了侵略之痛,欣喜的手搖露國旗歡迎著露國、軍…

  “哎,難道日本真的要滅亡了嗎?”

  所謂的歡迎會隨著進城儀式的結束而結束。在其結束之后,看著那懸于街上的三色旗,原田一郎不禁長嘆了一聲,在那一聲嘆息發出時,他的不禁握緊了拳頭,目光中更是流露出憤恨之色。

  “日本是不會滅亡的!”

  川越朝著門外看一眼。他的目光卻顯得很是堅定,這一句話似乎是在為他打氣一般。

  “帝國也許會滅亡,甚至天皇也許會投降,但是,原田。你愿意做露國人的奴隸嗎?”

  愿意做露國人的奴隸嗎?

  對于幾乎每一個日本人來說,這似乎都是一個問題,需要他們認真去考慮的問題,盡管對于有的日本人來說,露國的占領意味著日本終于實現了“脫亞入歐”的目標,盡管日本將是以露西亞的一部分成為“歐洲的一部分”,但他們仍然認為這是值得慶祝的,因為為他們可以驕傲的告訴外人“我是世界第一大國露西亞的國民”。

  但這只是極少數的一些人。對于絕大多數日本人來說。他們所面臨的和需要承受卻是從未曾體會過的亡國之痛,這種痛甚至超過其它任何痛苦。

  我需要一支槍!

  山口原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如此渴望一支槍,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記。那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在巷子中傳來女人哭喊聲的時候,看著那幾個赤身的露國兵追趕著女人那一幕,他認得那個和服被撕碎的女人,是隔壁的早田太太。

  然后一切就像是怪夢一般,對于只有十三歲的山口原來說。他似乎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所感受到的卻是憤怒。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從那時起他便渴望著擁有一支槍。甚至每當看到露國兵走過時,他都會用手指悄悄的于他們身后比劃著。

  如果我有一支槍的話…

  一定會殺死他們!

  殺光那些露國人!

  可是什么地方會有槍呢?

  他的父親是個警察,可卻只有刀,現在只有一種人有槍,那就是露國人。但露國兵絕對不會把槍給日本人,那怕就是一支他們在戰場上繳獲的,根本就不會使用的村田步槍,他們也會謹慎的放在倉庫之中看守著,以防流落到日本人的手中。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得到槍,那就只剩下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殺死一個露國兵,搶走他的武器,這顯然有很大的風險;還有一種就是從露國兵那里偷走武器,相比于前者,這同樣有很大的風險,畢竟在絕大多數時候,露國兵都會背著自己的武器,除非睡覺的時候。可即便如此,也比前者更有可能。

  怎么能偷到露國人的槍呢?畢竟露國兵只有在軍營中才會睡覺。

  現在山口原已爬過門檻上,他光著腳,頭已伸過了布簾,他已經能夠聞到了那股露國兵所特有的有些刺鼻的臭味,還有一種令少年充滿好奇的女人的味道。他能夠看到房內家具的影子,最讓人好奇的是那帶支腳的西洋式浴盆,這是特意為招待露國人準備的,過去在這里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因為拒絕并不遠的關系,山口原甚至有夠聽到從浴盤的另一邊傳來的聲響,那是兩個人的聲音,露國人放肆的聲音和女人痛苦的聲音了。

  不過,這一切并沒有引起山口原的注意,在他看來這些可惡的就像他學過的漢詩中里描述的那樣只是一群不知禮義廉恥的“商女”罷了,不過他同樣需要感謝這些“商女”,正因為她們,他才有機會從露國兵的身上偷到武器——妓院是他們在軍營外少有的幾處取下武器的地方。

  現在可以慢慢地匍匐前進,山口原盯著浴盆邊的椅子,在那椅子上除去露國人的白色軍服外,還有一條皮帶,皮帶著帶著槍套,其中有一支手槍。

  雖說只有短短幾步遠,但山口原卻用了好一會才爬到椅邊。終于摸到那條皮帶了,不是想象,是真的觸到皮帶了,皮帶上扣著一發發子彈,黃銅子彈殼看起來就像是黃金一般。突然。就在這時候,皮帶卻從椅子背上滑下來,山口原頓時被嚇了一跳,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皮帶和沉重的槍套落在地上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聲響。

  “呼!”

  深吸一口氣。山口原用手感覺了一下槍身的重量,雖說只是一支手槍,可依然很重。

  現在要趕緊把皮帶卷在槍套上,藏在衣服里面,還不能絆住腿和胳膊。然后按原路爬回來。慢慢地慢慢地,更不能讓人發現了,否則的話一定會有可怕的后果——他曾經看過露國兵在街道上吊死的那些同胞——試圖抵抗露國人的同胞,被露國兵隨意的吊死在街頭。

  即便是出去了,也不能回到自己房間里將手槍藏在房間里,沒準再過一會,那個露國人就該起床然后找槍,最終把一切都弄得底朝天。甚至可會的搜查附近的可疑的對象,會不會搜索到自己的家里呢?所以房間里也是不安全的。

  走出妓院后墻的那個陰暗的小巷,山口原來到了街上。那支偷來的手槍并沒有讓他感覺到心神不定。手槍藏在衣服里和其他東西一樣,甚至讓人忘記有槍。他不喜歡這種無動于衷,寧愿感到害怕,提醒他藏槍這件事。一支真手槍。

  一支真正的手槍!

  可以殺死人的手槍!

  山口原以此來激勵自己。一個人有了真槍就什么都能干,像大人一樣。就能夠殺死那些該死的露國人,將來也許到了某一天。每一個人都會崇拜他,每一個都會知道他曾像鐮倉男兒一樣。英勇的站起來,保衛著日本。

  趁著夜著。山口原來了他所在的高等小學,這是他覺得的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無惡不作的露國人,也沒有占領或者關閉學校,不過雖說學校依然在上課,但是學生卻少了很多。在學校的操場的角落里有一間小木屋,那是存放掃把之類的工具的地方,很破舊最適合藏東西,幾乎從來沒有人會主動到那里,在那里山口原可以盡情的把玩那支手槍。

  月光斜照進木屋之中,借著月光,山口展開滿是子彈的皮帶,就像是打開財寶一般的小心翼翼的打開槍套,隨后緊張的抽出手槍:槍確實很大,黑洞洞槍口看起來是令人生畏的,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山口便感覺頭皮一麻!

  在最初的瞻仰的之后,山口原便弄像玩玩意一樣擺弄它,最后,他握著槍,小心地不讓手指動著扳機,緊緊地握著槍把。只有這樣,才能握好槍,瞄準想打的目標。

  山口原首先瞄準木門,而后瞄準一個掃把,想象著那個掃把就是一個露國兵,然后他頭向后仰,兇狠地小聲說。

  “殺死你這個該死的西洋鬼畜!”

  后來又找到一只舊板凳,便又瞄準它。但這一切似乎都有些無趣。

  “要不然…”

  突然,山口原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來,一個古怪的念頭來,最后他再也頂不住引誘,將槍瞄準了自己的太陽:這是個令人眩暈的舉動!槍向前靠,觸到皮膚,感到槍管的冰涼了。現在可以把手指放到扳機上了…對,還可以把槍管放在口中,感覺它在口中的味道。而后,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將槍對著眼睛看里面,黑洞洞的槍管里好像是一口井。

  這一切嘗試似乎都有些無趣,更準確的來說,一時的新鮮感過后,反而變得更加無趣了,像那些露國人一樣,山口原把帶槍的皮帶系在屁股上。

  然后他坐在破板凳上,看著那個木門,木門外的世界似乎正召喚著他,召喚著他走出這個木屋。去面對木屋之外的世界。

  他用手比劃著手槍的手勢,瞄準著窗外的樹干,那樹干就是外面的世界,如果開一槍,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最近的房屋離這邊也很遠,誰也不知道槍聲從哪邊來的。再說,露國兵在宵禁的時候,有時候也會向行人開槍,即便是槍聲傳了出來,也會被人誤以為是露國兵開槍,他們至多只會在心里同情著那個被擊中的人。至于露國人?沒準他們會以為是某一個喝醉了的露國兵,在胡亂開槍,這種事也經常發生。

  “只開一槍,一槍…”

  就這樣山口原的手指放在扳機上,瞄準了那樹干。抵抗扣動扳機的是很難的,尤其是在內心掙扎猶豫時。突然,槍聲響了,山口甚至沒覺著自己扣扳機。手槍在手上向后震了一下,冒著煙…

  槍響了!

  一開始,山口原害怕極了,但緊接著,他整個卻又變得欣喜若狂起來。一切都這么好玩。火藥味很好聞。

  槍聲!

  就在槍聲打破午夜的沉寂時,原田一郎整個人渾身不由一震,剛剛參加過會議的他,甚至誤以為是露國人發現了他的企圖,可隨后,他卻發現槍聲是從學校中傳來的,準確的來說是操場上傳來的,難道是露國人?

  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時,原田的心里顯得極為緊張,他的手里拿著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弄來的一條木棍,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武器,實際上,他和他的幾個朋友,也不過只有幾把武士刀,至于槍,倒是有一條——一條米國制造的火帽步槍,那是一個朋友父親留下的財產,他的父親曾是幕府的武士,那支步槍并沒有上交,盡管他們找到了火藥,但讓人遺憾的是卻沒有火帽。

  “原田老師…”

  山口詫異的看著老師,剛剛藏好槍的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師怎么會在這?

  “山口?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

  呼吸著還未散去的火藥味,原田一郎看著木屋的雜物,他似乎明白了山口原為什么會選擇這里——因為很少有人會來這里。

  “老師,我…”

  不等山口原把話說完,原田一郎便板著臉說道。

  “槍在那里?”

  對于原田來說,他并不關心山口是從什么地方弄到的槍,他只知道,有了槍,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和他的朋友們甚至可以像擊敗拿破侖的西班牙游擊隊一樣,擊敗入侵日本的露國人。

(夢想,有時候,夢想就是這么簡單。無論原田,還是山口,不過只是眾多小人物中的一個,但是他們的夢想會是什么樣的呢?又會是什么結果呢?這是一個問題,也是一個選擇!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支持無語!拜謝!如果您的手里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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