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更需要的是軍官!
“軍隊之威力,在于素質之優良,軍隊之作戰潛能,基于軍官團教育之培養!”
至少在這個時代,于中國沒有任何人比唐浩然更清楚的這兩者,至于前者,唐浩然通過引用百年后的民兵訓練資料編寫了手冊與操典,至于班排戰術唐浩然則是睜眼瞎,只能立足于這個時代,只是一定程度上結合的諸如散兵線、土工作業等方面的經驗。
在軍官培養上,世界列強都實行的這樣的制度。由陸軍軍官學校來培養正規軍官,他們畢業后成為尉官,再從中挑選優秀的人才,讓他們在諸如陸軍大學之類的高等學校里深造,在那里向他們灌輸戰術,戰略等高級軍事學,將他們培養成為參謀和將官。
但相比于列強,統監府警察部無疑就是一個草臺班子——中級警官不過只是在天津武備學堂,跟著幾名洋教官學習過基本的陸軍戰術,至于那幾名洋教官來中國不過只為淘金,不過只是普魯士軍中退役的老兵或者基層軍官,自然也就談不上優秀,至于那四位于德國留學歸來的高級警官,不過只是于克虜伯公司學習操炮以至造炮,沒錯,派出的軍官去學工程師去了。
正是基于對自身軍團官的不滿,唐浩然才會在朝鮮諸事立定之后,立即開始著手建立陸軍軍官學校,當然,至少現在還不能叫陸軍軍官學校,于是乎在仁川對面的永宗島上除去“海警學校籌備處”外,又多出了一個“講武堂”,相比于只是劃了一片地點的海警學校,講武堂早在去年,局勢初定之后,便立即外包給上海的一家洋行設計施工,不過半年功夫,一棟西式堡壘式學堂便出現永宗島南岸。
統監朝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作出設立“講武堂”設立的決定。也拿出了一筆銀子于永宗島上建學堂,不過關鍵是找不到具備軍事才能的教官,那只有一個選擇到國外去找。
最后決定這樣辦。
開始,可怎么去找?如何去找?對于唐浩然來說。倒也談不上睜眼瞎,基于后世的經驗,這個時代德國的陸軍最強,英國的海軍最強。辦陸軍自然要向德國人學,自普法戰爭前直至二戰。德國陸軍的戰術和軍隊編制才是世界最先進的,這是經過實踐證明的。
可確定了向德國學習軍事之后,應該找什么樣的教官?這個問題卻難住了唐浩然,對于二戰名將唐浩然自然是了若指掌,可對于這個時代的德國將領卻是睜眼瞎。而在另一方面,如果統監府是代表著中國,那么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直接向德國陸軍參謀總部要人就行了。
這個時代,中國可是德國最大的軍火進口國,以國家的名義提出了這個要求。德國人又豈會拒絕,可問題在于統監府不代表中國,最后和商德全等人商量一番后,他們提出了一個建議,委托尚于德國克虜伯公司留學的段祺瑞,代為物色的優秀教官數名,最好能直接向陸軍參謀總部提出要求。
雖說在明面上統監府沒有軍隊,只有警察,可再怎么著唐浩然也有“操練新軍”之權,自然的便打著為操練新軍作準備的名義。電請段祺瑞代予聘請幾位德軍軍官,以供講武堂軍官育成之用。而段祺瑞在接到電報后,倒也不負同學所托,借著往德軍參謀總部參觀的機會。向德軍將領提出了要求,作為堂堂大清國的在職軍官,且又是那位“清國宰相”李鴻章的親信,他提出的要求,自然沒有被忽視,甚至可以說引起了重視。
總參謀長阿爾弗雷德馮施里芬在接到報告后。又將此事報告給予德皇,而剛剛繼位兩年,野心勃勃的德皇威廉二世,自然不愿放過在東方發揮影響力的機會,立即責成施里芬辦成此事。
可派誰最合適?
盡管駐北京的公使館,早已將唐浩然以及亦有訓練新軍使命的相關情報告知柏林外交部,但對于德國而言,現唐浩然于清國的地位,遠不及李鴻章,這意味著高等軍銜者,自然無法派往,而在另一方面,唐浩然亦對德國極為了解,一般的普通軍官自然也無法令其滿意。
在幾經選擇考慮之后,最終施里芬選擇了一個人,一位剛剛晉升為陸軍上校,且又有著東方經驗的總參謀部軍官——梅克爾。
施里芬推薦的克萊梅斯威爾漢姆雅科夫梅克爾,已經五十歲了,是老毛奇最欣賞的學生之一,曾于七年被派于當時在歐洲鮮為人知的東洋島國日本,擔任日本陸軍大學的教官,其旅日三年,可以說現在日本陸軍中中高級將領皆出其門下。
命運在這里似乎開了一個玩笑,嫡造了現代日本陸軍的梅克爾被派到了中國,對此唐浩然當然不知道,至少在他來到仁川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甚至還因其是個酒鬼,而且唯獨愛好莫賽爾葡萄酒,還特意委托洋行從上海買來了足足上千瓶莫賽爾葡萄酒,以滿足其嗜好。
就這樣,梅克爾帶著三名步兵軍官、兩名炮兵軍官、一名騎兵軍官、一名工兵軍官和一名輜重軍官乘船前往上海,又從上海來到了仁川,在仁川的招待宴會之后,便住進了永宗島陸軍學校內的別墅,也就是在那場招待宴會上,唐浩然才知道自己請來的這個德國專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沒教會日軍防御”的陸大締造者。
不過這會再后悔也沒用了,甚至唐浩然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著,畢竟得其真傳的日軍打敗了俄國人,橫掃了東南來,自己條件尚還不高,先別提那么多要求。
辦了學校,就開始招生了。招誰呢 手下只有“四千警察”的唐浩然,自然不能像日本人辦陸大時那樣,在上千名軍官中通過考海選出10的優秀者。只能湊合著對付著,拿出武備學堂軍事考卷,對所有的“警官”進行考試,雖說考卷并不復雜,可合格率卻不到30。
學生有點先天不足,老師也有點發育不良,這就是講武堂的現實。不過,梅克爾到底也是德軍中的戰略戰術的專家,所以他在課程設置上也是絕對的實務優先。
“目前講武堂的課程分“普通學”和“軍事學”兩類。普通學包括“交通、歷史、數學、統計、國際公法、法律、外語包括英語、法語、德語、俄語以及日語”,共608課時;軍事學再分為“學科”和“術科”兩種。學科包括“馬學、衛生、會計、兵器、建筑、參謀學要務、戰史、戰術、海戰術、地形、沙盤、要塞戰術”,共1796課時,術科包括“馬術、參觀、野外測量、現地戰術、參謀演習拉練、戰史旅行、基層勤務、秋季演習、參加特別演習”,不算馬術共304天,馬術是806課時。”
作為武備學堂教務處主任的吳其藻。這位曾于水師任職的留美幼童,是常駐學校的最高官員,至于作為校長的唐浩然,平均一個星期才會來一趟學校,唐浩然之所以會再次關心起課時的安排,卻是同另一件事有關。
“按照這個課程安排,一年能畢業嗎?”
一年,這是講武堂的學制,之所以將學制壓縮到一年,卻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時間等。現在對于唐浩然來說,他需要的是一年一批的快速培養出足夠的軍官,而現在這一期生不過242人,既便是其全部畢業,也不過只能滿足一個師。為此,不得不通過增加了一年課時的方式,壓縮學期。
“校長,按照目前的一年學時安排,一年畢業基本上沒問題,但是…”
行走于校園中的吳其藻朝著校場上正在進行馬術訓練的學員看去。然后引用起梅克爾上校的話作了回答。
“以梅克爾上校看來,一年或許可以令其初步掌握陸軍軍官必須具備的基本知識,但也只局限于此了,這極有可能限制其未來的發展。”
在引用了梅克爾上校的觀點之后,吳其藻又繼續說道。
“上校建議我們在未來應仿效日本陸軍,建立陸軍大學,以培養參謀及其高級指揮官,否則以目前講武堂所學,絕不能滿足軍隊高級指揮官以及參謀之用。”
“陸軍大學…”
念叨著這詞。唐浩然又豈不知梅克爾說的是實話,說白了講武堂這一年期培訓出來的軍官只是中基層軍官,而其所學有限自然限制自身成為高級指揮官可能,但問題在于,自己有那個時間去等嗎?想到時間,唐浩然不禁想到東洋的那個鄰居,那個鄰居正處心積慮的計劃著進攻中國。
面對日本的威脅,自己只能想辦法加強自身實力,而與此同時,為了解決這個威脅,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推動著那個計劃,那個計劃能否成功,仍是未知數,一切只能交給時間和未來去決定,但自己絕不能把所有的籌碼全押到那個計劃上,在此之前,必須要不斷充實自身實力,以備將來。
瞧著馬術場上那些騎著西洋馬訓練馬術的騎兵科學員,唐浩然的神情變得越發嚴肅。
東洋啊…這個命題似乎是近代中國永遠無法繞開的命題!現在這個問題卻又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能徹底解決嗎?
(大家先別抱怨,這里用梅克爾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另一位合格的還在土耳其,創辦著新軍,培養著土耳其軍官,這梅克爾于日本培養的是旅團長、師團長,于朝鮮培養的,嗯,只是營連長,現在能有這么一位來朝鮮,已經開了很大的金手指了,至于將來創辦陸大的時候,自然要用名將了!呵呵,月底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