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了寶貝,這小五祖便將法舟就地埋起來,這樣巨大的法舟卻是無法裝進貯物袋的,而后五人便對著串了一下各人手上所持有的線索,而后對照星空,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便向著距離他們最近的一處造化地摸過去了,在這里,赫然便有一座巨大的古殿,孤伶伶座落在這一片懸浮于半空中的荒山之上,也不知飄浮了多少萬年,正是他們要找的第一個造化。
“據我孤刃山典藉記載,這座大殿中,記載著一道武法,玄奧通神,一千三百年前,我族曾有一位先祖在此看到,但因為時間有限,他卻沒有參悟這套武法,而是離開了這里,去尋找了另外一道更適合他的神術,只不過,這個方位,他卻記載了下來,留傳后世!”
金翅小鵬王率先飛來,看到了這座古殿,向旁邊幾人介紹。
卻說他們這些進入了妖帝閣的俊杰,手上的資料線索,大多數都是先輩們這樣留傳下來的,在他們之前進入妖帝閣的先輩們,只有十天時間尋找造化,往往都是在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因而進入此間之后,中途碰到了很多其他的造化,也不得不忍痛割愛。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有諸多造化線索留了下來。
“走,先進去看看!”
方行做下了決定,便要與其他四妖一起沖進下方的古殿。
但也就在這時,卻見下方山脈之中,赫然有五個妖修飛掠了起來,卻是三男兩女,三個金丹初境,兩個筑基巔峰,閃電一般掠到了空中來,踏足在了古殿屋脊上,殺氣森森,直接便祭起了法器在空中。其中一人便冷聲大喝:“前方何人?此處造化是我等先來的,已被我們占了,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或是等我們參悟了此處造化之后。再入此殿!”
此時卻是距離尚遠,這幾位妖修看不清方行等人的形貌,也沒有施展法眼術,只是略略感應氣機,卻發覺這五個人里。只有兩人具備金丹氣息,另外三人,卻分明只是筑基修為,且那兩名金丹氣息,也一人氣息微弱,一人氣息單薄,便隱含輕視,出言相逐。
“喲,還有跟小爺搶造化的?”
方行見狀,不僅不走。反而大搖大擺飛落了下去,笑道:“我就不換又如何?”
他這般落下,那五名妖修卻也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心里登時大吃了一驚,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近日里在妖族名聲大盛的人族修士,心里頓時暗暗叫苦,若早知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主動叫陣了,不過也沒辦法,遠觀道氣近看臉。誰又能想到這王八蛋氣息這么弱?
當然了,方行的金丹氣息雖弱,卻不是他們愿意得罪的。
五名妖修也不是傻的,對視一眼。其中一名蛇妖便出面拱了拱手,陪笑道:“原來…是刑道友,呵呵,失敬失敬,此處造化,便讓與你吧。咱們就此別過…”
說著,五妖竟然作了個揖,就要轉頭而走。
妖族也沒有傻子,能跟青丘山和滄瀾海叫板的角色,又豈是他們可以隨便拿捏的?
更何況,他們也看到了跟在方行身邊的大金烏與小鵬王,這兩個可也不好惹!
一個是孤刃山的寶貝疙瘩,一個是傳聞曾經在正面斗法中一頭撞死了黑木山的一位老牌金丹高的大烏鴉,更甚者這扶桑山近日還出現了一位修為高深的老祖宗,無論是家世還是實力可都不是他們這些小族出身的妖怪惹得起的,因此一個照面下,便準備讓出造化了。
“慢著…”
他們要走,方行卻不讓他們走了,歪脖子斜眼的叫住了他們,慢慢飛了上來。
“額…刑道友有何吩咐?”
那蛇妖很是客氣,陪著笑臉問道。
方行道:“我讓你們走了嗎?剛才是誰讓我們換個地方來著?”
口氣相當蠻橫,這五妖里已經有一頭鱷妖滿面怒意了。
那蛇妖卻是客套,忙陪著笑臉道:“是小弟適才有眼無珠,在此向刑道友陪罪了…”
“要走也行,把你們身上的寶貝留下…”
方行繞著他們飛了兩圈,豪氣干云的說道。
“額…這是…”
那蛇妖呆了一呆,還有些不明白方行的意思。
“打劫…不明白嗎?”
方行提起了手里的劍,威風凜凜的大喝。
“打劫?”
一時間,這幾年妖怪臉色都有些難看。
所有人進入妖帝閣可都是為了奪取造化來的,他們肯讓出造化,便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反正在他們心里,方行早晚會由狐仙姬或是滄瀾海、太石家的人收拾,只是誰又會想到,這個人族的土匪竟然奪了造化還不算,還要打劫?真當自己怕了他不成?
“人族的王八蛋,你結下這么多仇家,自身難保,還敢撩拔我們?”
那頭鱷妖終于忍不住,大喝了起來,鐵尾如鞭,如怒潮翻涌,鋪天蓋地一般向著方行抽打了過來,他心里卻還不是很服氣方行,畢竟方行身上的金丹氣息微弱,而且名聲雖大,卻也很少有哪一仗是憑借真功夫打下來的,再加上他自詡實力不弱,倒不是很怕他。
方行斜著瞅了他一眼,冷笑了起來:“小爺今兒個就讓你看看什么叫自身難保!!”
說罷了,便要沖上去揍他,卻沒想身邊忽然“嗖”的一聲,竟然是金翅小鵬王手持一桿黃金大戟從身邊沖了過去,身形如龍,大戟攪亂風云,竟爾直接與那頭鱷妖戰在了一處,口中還在大喝:“你先不忙動手,這一戰我替你接了,看我如何筑基斬金丹!”
“這玄孫兒其實挺厲害啊…”
方行見金翅小鵬王這么猛,倒真個不動手了,退到一邊盯著其他倆人。
“嘿嘿,看樣子你那個人情賣的不錯,這小鳥開始還你人情了!”
大金烏笑嘻嘻的湊了過來,又道:“打劫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方行白了他一眼,道:“這是愛好!”
說罷了,目光橫橫,看向了那四個未曾動手的妖修,眼睛發亮,頗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而那四個妖修心里也已叫苦不迭,眼見得實力強橫的鱷妖,竟然被那孤刃山的筑基小祖宗給纏住了,看兩方戟來鞭往,金丹境界的鱷鯉竟勝不得,看樣子還落入了下風一般。
筑基便已有這般本事,更何況那兩個模樣不像好妖的金丹?
也正因此,他們兩個倒與方行、金烏一般,不敢動手,一起觀起戰來。
場間金翅小鵬王,似要以行動還了方行的人情,此時卻是愈戰愈勇,真個將孤刃山這么多年花費在他身上的心血體現了出來,掌間一桿黃金大戟,直舞成了一條怒龍,潑剌剌籠罩一方,與那鱷妖正面相斗,氣力與威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逐漸掌握主動。
“欺吾太甚,退下!”
那鱷妖久戰不下,已經焦躁了起來,需知它可是金丹二轉的修為,而對方卻不過是筑基后期,這么纏斗,已說明是它輸了,再加上它也是個暴躁魯莽的性子,情急之下,竟然一聲暴吼,再不留手,身如蛟龍翻身,口吐一片丹光,同時一條鐵鞭也似的鱷尾緊隨其后。
“啊,小心…”
烏桑兒緊張的捂起了小嘴巴。
烏一典則已嚇的呆了,同為筑基境,這小鵬王的實力可遠非他們能比。
“看我八千大戟亂乾坤!”
在這一刻,小鵬王亦是大喝,身形一抖,卻化出了一半妖相,身周覆滿了金剛也似的鐵羽,便如一道堅不可催的鐵甲一般護住肉身,與此同時,手中金戟凌空戮下,一桿大戟卻似化出了千百道分身,每一道皆有無窮偉力,合在一處,便成了一道無堅不摧的怪力。
“嗤…”
那鱷妖痛吼,踉蹌而退,空中一截鱷尾落在虛空,鮮血飄搖。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小祖叫板?說打劫你就打劫你,不想死就照辦!”
金翅小鵬王一式神訣得手,動作不停,步踏虛空追上,黃金大戟直指那鱷妖胸口。
今日持戟敗金丹,使得多日以來的抑郁之氣一掃而空,重現了那小鵬王的驕狂霸道氣焰。
“哈哈,好玄孫兒,果然不愧是孤刃山的寶貝疙瘩,小祖我在筑基時,不一定比你強!”
方行也拍手大笑了起來,而后與大金烏一同逼上前來,瞪著那鱷妖的兩個同伴,喝道:“你們也想來斗上一場嗎?”那兩妖卻是完全沒了斗法的膽子,又懼又無奈的乖乖與鱷妖站在了一處,苦笑著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求刑道友饒命啊…”
方行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要你們的命干什么?小爺就是打個劫!現在把你們身上的法器、丹藥、符篆、陣旗甚至是法衣,都給我交出來…”
五妖登時無語了,過了半晌,那個蛇妖才為難的開口:“身上法衣也得扒下來?”
方行考慮了一下,看了一眼對方那兩個楚楚可憐的女修,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狠了好幾回心,終于大度的揮了揮手,道:“好吧好吧,小爺就是心善,這樣吧,兩個女的可以留條肚兜,至于男的嘛…男的就算了,除了襠里那玩意兒什么都不能帶走!”
大金烏在一邊冷笑著幫腔:“對對,這就是規矩,女的留條肚兜,男的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