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年齡雖不大,卻是個混跡江湖多年的小油子,如何不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
他當時與那金姓女子較勁,一來確實是看那女人不慣,要給她難看,二來也是想故意露一下財,好引一批存心不良的人來劫自己,也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給大鵬邪王找來足夠的血祭,這老邪吃的愈飽,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便也愈大,進入玄域后用得上。(新思路)△↗
其實在聽楚慈說過玄棺機緣的奧秘之后,他便已經開始琢磨了,若是進入了玄域之后,靈動有靈動的機緣,筑基有筑基的機緣話,那自己這個筑基二重的修為,還真不一定能占多少優勢,哪怕是修煉了陰陽大磨盤,也做不到橫推筑基一切敵的境界,畢竟修為太低。
也正因此,就只能提升一下萬靈旗的威力了,有此旗在手,也是一大臂助。
而且露財之時,他也差不多估算得清楚,自己露出來的那些極品靈石,對筑基前期的修士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對筑基中期也夠,但對筑基后期,便差了一些了,所以差不多會被他引來的,定然是以筑基前期與中期居多,筑基后期,當不會為了這點靈石出手。
當然了,萬一估計錯了,這會他也早就逃了,不會如此惡戰。
“小姐她…她惹上了一個煞星啊…”
那金家的灰袍老奴,這時候已經嚇破了膽,本以為是一個自己隨手就能捏死的小螞蟻,殺了也就殺了。何曾想到。這竟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
這等實力。還能算是筑基前期么?
在悄悄湊上前來,與方行對了一招之后,灰袍老奴立刻就決定要逃走。
然而就在他悄然溜出了幾十丈后,忽然間背后一凜,敏銳的感覺到一雙眼睛盯上了自己。
“既然來了,還想走?”
已經殺成了一片血泊的山谷之中,方行忽然轉頭看向了他。
一共就十個筑基,讓你跑了還行?
“必須立刻走…”
灰袍老奴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祭起一柄暗紅色飛劍,不惜靈力,御劍而逃。
“哼,想跑?”
方行冷笑了一聲,揮手一道黑黝黝的鐵鏈拋了出去,宛若一道烏龍卷向灰衣老奴。
“陰冥鐵鎖…”
正是自那楚王庭陰侍手中搶來的法器,雖不如捆仙索靈活,卻比捆仙索及得遠。
“嗖…”
陰冥鐵鎖呼啦啦暴漲,直如一道黑氣般噴射了出去,閃電般追到了灰衣老奴腰間。這老奴御劍逃出了近百萬,正心下微松。卻沒料到這一異變,被那鐵鏈就地一卷,死死纏在了身上,而后方行運臂一扯,這灰衣老奴一直哀嚎,便像是斷線風箏一般被扯了回去。
“別…別殺我啊…”
面對著方行那雙冷冰冰的眼睛,灰衣老奴嚇破了臉,凄聲叫了起來。
堂堂筑基四重之修,在浴血修羅一樣的方行身前,已經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讓我不殺就不殺,當小爺是你孫子嗎?”
方行已經殺了這么多人,又如何會在意這一個?
手中萬靈旗揚起來,滾滾黑煙夾雜著大鵬邪王兇殘的笑聲飄了出來…
“你…你…你留我一命,便有進入玄域的機會,若是不然…待到金光老祖發現我被殺,定會千萬里的追殺你,量你區區筑基之修,如何逃得金光老祖的手段?”
這灰衣老奴被逼到了絕望之地,忽然之間大喝了起來。
“哦?”
方行倒是微微一怔,暫時通過大鵬邪王收起神通,似笑非笑的看著老奴:“進入玄域?”
“不錯,不錯,我西漠金光一脈的老祖已經占住了陣脈,只容我金光一脈弟子進入,你留我一命,帶去金光老祖面前,定能向他老人家換一個進入玄域的機會…”
灰衣老奴見方行意動,急忙大叫了起來。
“占住了陣脈?”
方行微微凝神,向著老奴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卻說在此時距離方行等人廝殺的百里之外,一道河水暗紅的小河邊上,駕著一座石橋,在小河的對岸,乃是靈光閃爍之地,宏大繁奧的法陣層層籠罩,使得小河對岸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世界,雖只一橋之隔,其靈氣之濃郁,便是這一岸的百倍之多,宛若兩個世界。
而在石橋正前方,卻正有一位金丹修士盤膝而坐,此人蒼須白發,看不出年齡,面容陰鷙,身上穿著一件麻袍,卻是斑斑點點,濺滿了鮮血,無形之中充滿了森然殺意,他坐在這里,便等若是守住了石橋,任何人想通往對岸,都需經過他的允許。
這座小石橋,原本只是普通的石橋,但如今卻已經成為了通往小河對岸那一域的陣脈所在,待到日出之時,便會有大門在此處開啟,可以容人去往另一岸。
可以說,他守在這里,便是給自己的后輩守住了一個進入玄域的機會。
當然,這個機會也不是永久的,事實上,還有無數已經趕到,或是正在趕來的金丹大修覬覦著這一道陣脈,憑他的修為,也只能保證今天自己搶到了這道陣脈,將自家小輩送進去,然后自己便要讓出來,將陣脈留給其他的金丹之修,不然就要被群起而圍之了。
這也是沒辦法,每一次陣脈開啟的時間,只有那么短,從四面八方趕來覬覦機緣的人又那么多,他若不守住,在法陣開啟之時,眾修士涌來,此處定然會亂作一團,甚至會有人大打出手,將這里變作一場腥風血雨之地,自家小輩想要全部進去,就不這么容易了。
“玄孫兒金芙拜見師尊…”
“晚輩原生蓮拜見師尊…”
不遠處,金芙與原生蓮縱馬而來,百丈外便棄了馬,來到了這金丹之修身前行禮。
老者睜開眼,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冷淡道:“你們及時趕來了,很好!”
原生蓮在老者面前,也收起了跳脫性子,恭謹回答道:“收到老祖傳訊之后,星夜趕來!”
老者冷冷一笑,森然道:“此為不世機緣,萬載難逢,若能有所得,將是你們天大的造化,老祖我為你們占住這道陣脈,已取了三個金丹、十個筑基之修的性命,你們須珍惜機會,進入此域之后,需盡心竭力,爭奪機緣,莫墮了我西漠金光一脈的威名!”
聽到這森然殺氣,原生蓮與金芙心中皆是一凜,低頭答應。
“嘿嘿,老夫能做的,也就是幫你到這里了,進去之后,卻要靠你們自己,生蓮,你與芙兒的親事很快就會訂下,老夫也不拿你當作外人看待,你號稱西漠四杰之一,同階無敵,乃是西漠小一輩兒拔尖的天才,我這不成器的玄孫女,卻要托你照看了…”
原生蓮聞言,急忙低頭道:“老祖說笑了,有我在,便不會容人傷芙妹半根寒毛!”
金芙撅著小嘴,插嘴道:“老祖你不知道,偏偏是他惹我生氣呢,剛才在點將城里,當著我的面,他還要拈花惹草,這不是故意氣我來著么?”
原生蓮聽她把這事翻了出來,頓時苦笑了起來。
“嗯?”
金光老祖瞪了原生蓮一眼,只嚇的原生蓮不敢抬頭。
金光老祖哼了一聲,又道:“他愛拈花惹草,你把花草鋤掉不就是了?”
金芙聽了,有些得意,道:“我已經讓洪叔去殺她啦!”
金光老祖點了點頭,似是非常滿意金芙的做法,又冷冷笑了一聲,怪眼看向了原生蓮,陰瘆瘆的道:“你愛拈花惹草,那是少年性子,老夫也不來怪你,不過我金家的女兒卻不可欺,你招惹一個,我便讓芙兒殺一個,若真是憐香惜玉,你就把這毛病改了吧!”
“是…是…”
原生蓮冷汗流了一背,心里暗想:我要和這金家定了親,日后沒好日子過了啊…
“你們到下方等候吧!”
金光老祖說罷了,忽然向遠處看了一眼,向他們二人說道。
原生蓮與金芙便到了老者十丈之外的空地上,盤膝而坐,在他們身邊,已經坐滿了弟子,足有四五十人,其中大半都是靈動境修為,只有四名筑基,他們坐下之后,便有熟識的弟子點頭招呼,只是氣氛沉寂,他們也不敢多說話,示意過后,便盤膝而坐,等待法陣開啟。
時間推移,距離東方破曉之時愈來愈近,眾金光一脈的弟子心情都有些激動。
只是那金芙卻心里漸漸有些焦躁,不停看向來路,心想:“洪叔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