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繭劍絲大陣,共有六十四式,鐘岳只學了二十七式,六十三枚劍繭他只能動用二十七枚,想要學到完整的劍繭劍絲大陣,還需要水子安親自傳授才行。
不過催動二十三枚劍繭,已經是極為恐怖,他稍加祭煉,將二十七枚劍繭演練純熟,不禁很是期待這二十三枚劍繭的威力。
十兇兵中的劍繭劍絲,可以說是對修為要求最低的兇兵,這套兇兵對修為的要求不高,它的要求,是高絕的智慧,是元神的駕控能力。
智慧越高,才能掌握劍繭劍絲的變化,讓更多的變化衍生出來,元神越是強大,越是能夠操控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每多出一道劍絲,劍陣的威力便急劇提升許多,劍陣的變化也會多出許多,領悟起來也就難度倍增,駕馭起來也就更加困難。
完整的劍六十四式,只有水子安才能施展出來。
當初鐘岳從潭真手中學到劍二十七式,便意識到這門劍法的艱難,二十七式達到他當時元神所能駕馭的極限,而現在,鐘岳再次催動劍二十七式,只覺輕松如意許多。
他催動這二十七枚劍繭,每一道劍絲都長達數里,無聲無息在空中游動,幾乎看不到劍絲到底在何處。
“水長老的劍繭真是一絕。”
鐘岳贊嘆,心中對這些劍繭有些敬畏,他剛才初初祭煉,便感覺到自己的魂魄與劍繭相連,感受到這些劍繭仿佛如同一個個活物,有著強烈的嗜血,鼓動他去殺生,去屠冇殺一切生靈!
這些劍繭中已經誕生了靈性,劍主殺,劍這種兵器創造出來不是為了欣賞,而是為了殺生,所以在不斷的淬煉過程中,劍絲的殺氣越來越重,最終殺氣形成靈性!
再加上不敗的意志,十兇兵不容許自己的主人失敗,失敗的主人便失去了操控它們的資格。因為主人魂魄與它們相連,如要剝奪主人操控它們的資格,唯有滅掉主人!
劍門史上煉出十兇兵的那些巨擘,基本上都是修為達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自己沒有了再進一步的可能,所以轉而去追求魂兵的極致,將自己的魂兵煉到超越自己的程度,煉劍成魔。
神兵便不是如此,鍛造神兵的是神mo,有駕馭自己兵器的能力,而且神兵雖然有靈,但卻沒有如十兇兵這么極端。
“這應該是十兇兵噬主的原因。這世上誰能保證自己不敗?”
鐘岳收了劍絲,化作劍繭返回元神秘境,此刻南荒的邊關不知多少煉氣士涌出,前往左相生和田延宗擊殺祝融長空之地,隨即鎮守邊關的軍隊沖出邊關,四處搜尋,尋找鐘岳等人下落,鎮守邊關的大將把祝融長空之死的消息傳遞到天侯宮。
天侯宮震怒,接著又有消息傳來,說擊殺祝融長空的乃是劍門叛徒左相生和田延宗,劍門的長老會也在追殺冇這二人。
而且還有傳聞,這二人盜走了劍門劍心殿的十兇兵,十口兇兵都在他們手中。
重黎神族的法天境強者紛紛涌出,搜尋這兩個膽大包天之徒,其他神族對這十兇兵也是大為動心,不知多少強者都在尋找他們的下落。
相比起來,搜尋鐘岳和丘妗兒的煉氣士則要少了許多,只有孝芒、重黎、夔龍和魔族依舊在搜尋他們的下落。
鐘岳和丘妗兒的壓力大減,一路走走停停,鐘岳將劍二十七式傳授給丘妗兒,兩人一路修煉,丘妗兒也將劍二十七式掌握。
她的元神乃是句芒元神,又是天生靈體,元神自然極為強大,而且雜念又少,煉成劍二十七式并不困難。
鐘岳將二十七枚劍繭交給她祭煉,兩人兩座劍繭劍絲大陣,珠聯璧合,演練純熟,心中都很是歡喜。
夜幕降臨,兩人趁著月色趕路,丘妗兒依舊在演練劍二十七式,劍絲無聲無息的劃破空氣,神出鬼沒。鐘岳再三囑咐道:“師妹,操控劍繭劍絲,萬萬不能敗,若是落敗的話,劍絲就會認為你不配做它的主人,便會反噬,極為兇險。”
丘妗兒點頭,道:“后面有追兵又追上來了。”
“無妨。”
鐘岳微微一笑,道:“只要來者不是法天境強者或者巨擘,能奈何得了我們的,恐怕還不曾出生。”
兩人不緊不慢向前走去,來到一片山谷時,明月掛在山谷之上,追兵終于趕至,戰斗頓時爆發,只見月光下,空中一條條劍絲陡然膨脹,如同滾動的巨龍,來回穿梭,將那片山谷四周的群山洞穿,如同群山不存在一般!
這是兩座劍陣,相互穿插,驚人無比。
這場戰斗極為慘烈,不知多少身影祭起自己的魂兵,在兩座劍陣之中縱橫連擊,抵抗兩座劍陣。
突然間,月色中,巨龍般的劍絲陡然縮小,變得微不可查,讓這些煉氣士頓時大亂,看不到正在運行的劍陣,也找不到劍絲的方位。
一件件魂兵千瘡百孔,被劍絲洞穿,一個個身影在兩座近乎無形的劍陣之中分解,被切成血霧。
“師妹,走吧。”
鐘岳和丘妗兒收了五十四枚劍繭,邁步離去,身后的群山留下一個個巨冇大的孔洞,如同被巨龍穿過,極為驚人。
天空中明月高懸,突然間光芒漸漸明亮,鐘岳抬頭看去,不由臉色劇變,急忙拉著丘妗兒俯身趴在地上,掀起夔龍之皮蓋在兩人身上。
丘妗兒心中一驚:“師哥,怎么了?”
“不要說話!”鐘岳面色無比緊張,道。
天空中明月皎潔,月光灑下,只見月光越來越明亮,又有一輪明月從遠處飛來,兩種月光混在一起,兩輪月亮共同掛在空中,極為妖異。
第二輪月亮飛到剛才戰斗的那座山谷,突然停頓下來,接著明月飛行,只見月亮之中一道道光線咄咄咄向下激冇射,大地震動不停!
月亮飛過之處,密集如雨的光線落下,方圓數十里的土地,不知被多少道月光照耀,通透一片。
這輪明月在高空中火速飛行,沿著鐘岳和丘妗兒行走的道路狂飆而去,經過鐘岳和丘妗兒的上空,兩人頓時感覺到夔龍之皮上遭到不知多少記的重擊,仿佛有無數箭雨射在這張牛皮上。
那輪明月飛出數千里,猛地一躍,飛速變小,猛然間破空而去,向下斜斜飛去。
過了良久,鐘岳掀開夔龍之皮,丘妗兒向四周看去,心中不由駭然,只見他們四周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針孔一般細小的孔洞,密集無比!
這些針孔,赫然是那明月中射冇出的射線所致!
若非鐘岳見機得快,他們肯定會被打成篩子!
“祭起那月亮的是,孝芒神族四方神廟大祭司,陰晴圓缺中的孝圓。”
鐘岳也是有些心驚肉跳,舒了口氣,道:“她沒有親自前來,而是讓自己的族人帶著她的魂兵前來。若是遇到我們,便將這月亮祭起。剛才我們在山谷中擊殺那些追殺者,她的族人應該就在后方的不遠處,趁機祭起月亮來殺我們。”
丘妗兒醒悟,那個孝芒神族應該只負責帶著月亮,尋到他們后便徑自祭起,之后的事情便是孝圓遙遙操控自己的魂兵,擊殺他們二人。
“師哥,這里太危險了,咱們還是盡快回到劍門…”
“走自冇然是要走,不過孝圓既然向我出手,那么怎么也要收回點利息。”
鐘岳目光閃動,一枚劍繭突然飛出,滴溜溜旋轉,化作一道劍絲,鐘岳眉心中,一枚獸神內丹飛出,又取出一盞破破爛爛的銅燈,掛在劍絲上,劍絲閃電般從山林之中穿過,消失不見。
“孝圓最大的失誤,便是沒有親自前來,如果她親自前來,我自然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過她沒有親自前來,那么她對她的魂兵的操控,便不再那么靈活。”
鐘岳精神力駕馭這道劍絲奔行百里,只見百里外的山林中,明月皎潔,一輪不大的月亮掛在山林的上空。
兩位孝芒神族煉氣士抬頭看向這輪月亮,其中一人笑道:“鐘山氏應該死了吧?剛才他沒有走遠我們便祭起大祭司的明月…師兄?”
他突然毛骨悚然,向一旁的另一位煉氣士看去,只見那位煉氣士三顆腦袋突然從脖子上脫落,不知被什么東西斬掉了頭顱!
接著,他感覺到一道細線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便看到自己的頭顱飛起,被自己的血液沖得飛在半空之中。
他的頭顱尚未落下,只見半空中出現一盞破破爛爛的銅燈,銅燈上,一枚光澄澄的元丹漂浮,彌漫著神的威嚴,元丹中似有一條血紅的龍驤。
這枚獸神內丹旋轉,銅燈中傳來恐怖的引力,唰地一聲將那輪明月拉入銅燈之中!
噗通、噗通,他的頭顱墜地,兩具尸體仆倒,六顆頭顱在地上滾動幾周,便見那銅燈吞掉了孝圓的魂兵,被一道細絲纏住呼嘯而去。
過了片刻,鐘岳抬手一招,便見劍絲滴溜溜轉動,落入他的掌中,接著那盞破爛的銅燈落入他掌心上方,靜靜漂浮。
而那枚獸神內丹則吱溜一聲鉆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見。
“師妹,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鐘岳抬手將銅燈塞回腦后的光輪中,笑道:“孝圓吃了這么一個大虧,估計要暴跳如雷,說不定要親自追殺我們了。咱們須得盡快回到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