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乾陽宮,太極殿。
聽聞天子又要御駕親征,滿朝文武無不肅然起敬,心中的欽佩之情更添幾分,一個個將身板站的筆直。
自劉辯定都金陵,重整山河以來,幾乎每年都要御駕親征,從淮南到青州,從中原到巴蜀,從荊襄到河北,從渤海到南疆,普天之下,四海之濱,幾乎到處都留下了劉辯的腳步。
擁有這樣一個兢兢業業,身先士卒,不辭辛苦的皇帝,作為臣子,又有什么理由怠慢,又有什么理由抱怨?
劉辯也感受到了朝堂上熱血澎湃的氣氛,當下將身板站的筆直,朗聲道:“唐魏狼狽為奸,在青州云集了將近五十萬大軍,侵我土地,掠我河山。朕身為天子,當御敵于國門之外,朕決定明日清晨乘坐大船順江而下,由海上重返青州,坐鎮指揮,爭取重創唐寇,一舉收復冀、幽二州。”
滿朝文武都知道劉辯的性格,向來都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唯有在立后的時候遷就了臣子們一次,其他時候從來都是言出如山,金科玉律。
而在御駕親征這件事上,劉辯已經習慣性的一年一次,根本容不得臣子勸阻,所以滿朝文武也就不再勸諫,齊刷刷的作揖施禮:“臣等恭祝陛下旗開得勝,所向披靡!”
群臣施禮完畢,忽有一人大步出列,懷抱笏板啟奏:“陛下御駕親征青州定能讓將士們備受鼓舞,三軍用命。但俗話說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陛下已經由海上往返青州多次,臣唯恐唐軍注意到陛下這個習慣,做出針對性安排,在路途之中設伏,陷陛下于險境之中。因此臣認為陛下應該改變思路,由陸路前往青州。”
劉辯舉目望去,說話之人正是兵部侍郎張良,便淡然一笑:“朕亦知道子方向來謹慎,這樣考慮也是為了朕著想。但大海茫茫,唐軍即便能夠猜到朕要由海路前往青州,又怎知朕何時動身,從哪里登陸?”
“陛下乃是萬金之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冒險。”張良長揖到地,苦苦勸諫。
劉辯頷首道:“朕心中自有計較,子方不必多言,你只需回家收拾行囊,做好隨行準備便是。”
見劉辯未置可否,張良只好應諾一聲,躬身退下。
劉辯目光掃向王猛、劉基等人,沉聲道:“朕不在金陵之時,依舊由七位顧命大臣輔佐太子監國,小事自行決斷,由太子加蓋監國印章。大事飛鴿傳書于朕,朕自會做出裁決。”
王猛與劉基帶著眾臣一起作揖領命:“臣等遵旨!”
劉辯目光如炬,朗聲道:“朕不在金陵之日,決定任命左丞相王猛、右丞相劉基,吏部尚書魯肅、禮部尚書張居正、戶部尚書糜竺、刑部尚書狄仁杰、京畿中郎將孟珙等七人為顧命大臣,輔佐太子,裁決朝堂上相關事宜。”
在滿朝文武的羨慕之中,七位顧命大臣一起出列作揖:“承蒙陛下信任,臣等誓要庶竭駑鈍,竭盡所能的輔佐太子。”
經歷了“薛剛風波”的劉齊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跟著七位顧命大臣一塊向前施禮:“父皇請放心,孩兒一定會聽從七位大人的建議,將國事打理的井井有條,讓父皇免去后顧之憂。”
劉辯點點頭,對太子以及七位顧命大臣勉勵一番,又用威嚴的目光掃視了滿堂文武一眼:“諸位愛卿可還有本啟奏,若是沒有了,咱們就此退朝吧?”
剛剛退下的右丞相劉基再次站了出來,手捧笏板施禮:“啟奏陛下,臣還有本啟奏。”
“哦…劉卿還有什么本要奏?請平身道來。”劉辯笑容和藹的看向劉伯溫,對于自己這個曾經的老師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劉伯溫稍微直了直身子,朗聲道:“臣所奏非為別事,乃是長安、洛陽皆已平定,作為大漢國都,兩地皆是風水寶地,都曾經做了兩百年的國都。長安有秦嶺天險,八關之固;洛陽表里山河,兩地都是龍脈之地,風水寶地,所以臣提議遷都長安或者洛陽可好?”
劉伯溫話音剛落,整個太極殿一片嘩然。有人支持劉伯溫的提議,更多的人持反對意見,一時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個派系之間誰也難以說服誰。
對于遷都之事劉辯也不是沒考慮過,但再三權衡,劉辯還是更愿意把京城放在金陵,因為這是打上自己烙印的一座城市,這是一個王朝的象征。
無論長安還是洛陽都無法給予劉辯這樣的榮耀,因為這兩座城市都深深的打上了劉邦和劉秀的印記,重新統一了江山的劉辯立志要獲得與劉邦、劉秀平等的地位,甚至取而代之,自然不會熱衷于拾人牙慧。
其次,在劉辯看來,自己一手締造的這個超級帝國與之前的大漢王朝已經明顯不同,現在的這個大漢帝國已經變成了區域性的帝國,將來甚至會成為世界性的超級帝國。所要聯通的地區不僅包括朝鮮、日本、東南亞、中南半島,甚至還包括中東地區以及遙遠的歐洲,所以海上交通至關重要。
考慮到這個原因,坐落在長江岸邊的大都市金陵無疑比長安與洛陽更有優勢,這個因素也可以讓劉辯理直氣壯的拒絕劉伯溫的提議。
“我大漢帝國連續開疆拓土,東至瀛洲群島,南達呂宋群島,西抵貴霜大陸,將來還要兼并安息,鯨吞羅馬,建成一個日不落的超級帝國,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帝國。要連接各地,只能靠海運,相比長安與洛陽,金陵無疑更有優勢,所以遷都之事就此打住吧!”劉辯清了清嗓子,一口否決了劉伯溫的提議。
劉辯話音一落,許多文武紛紛高聲附和:“還是陛下高瞻遠矚,宏圖偉略,金陵的人口現在已經超過了五十萬,再下去二三十栽,金陵城的規模必然超越長安、洛陽,所以根本不需遷都。”
劉伯溫聞言只能黯然退下,頷首道:“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老臣便不復多言。”
(到十一點左右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