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人都認定是自己蠱惑劉封毒殺的劉備與劉辯,蘇秦干脆不再辯解,因為那樣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這樣還能給自己籠罩上牛逼的光環,蘇秦當然何樂而不為?
只是蘇秦知道,不辯解歸不辯解,但絕不能自己欺騙自己。別人不知道自己把毒藥贈送給劉備的事情,自己卻不能自欺欺人,“我明明把毒藥給了劉備,為何他自己反而被毒死了?”
蘇秦老謀深算,屬于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雖然劉辯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言之鑿鑿,但畢竟是昏迷不醒,天知道劉辯是不是故技重施,又來一次詐死?
相比之下,通過斥候的刺探,已經出殯下葬的劉備卻是板上釘釘。這讓蘇秦很是郁悶,自己苦心孤詣的計劃就此流產,若是出殯下葬的是劉辯,昏迷不醒的是劉備,那該有多好?
“我認為應該出兵偷襲東冇漢大營!”看到蘇秦不說話,劉裕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不行,劉辯善于詐死,傳言未必可靠,或許這是他的請君入甕之計。”蘇秦收了思緒,打斷了劉裕的話,“德輿將軍用兵一向穩重,為何此次竟然提出這般冒險的提議?”
劉裕大笑一聲:“哈哈…我又豈能不知劉辯小兒善于詐死,此乃將計就計之計,派一支兵馬佯裝偷襲東冇漢大營,若劉辯果真昏迷不醒,就大殺他一通!若是劉辯使詐,我軍便詐敗而逃,吸引東冇漢大軍追襲,在路上伏擊于他,讓劉辯作繭自縛。”
這次不等蘇秦開口,趙匡就否決了劉裕的建議:“現在的劉辯早已不是當年的頑劣之徒,身經百戰,先后滅袁紹,誅袁術,破劉表,平孫策,全殲蒙恬、朱元璋的大型兵團,其謀略絕對不容小覷,劉德輿你若是這樣小瞧他,早晚必吃大虧!”
“趙兄說的極是!”常遇春手撫胡須,一臉欽佩之色,“當年在我們叛逃之前,天子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表現出了超人一籌的統兵能力,跨海救青州,出其不意,打的袁紹方寸大亂,實乃千里解圍之典范。又經過了這些年的磨礪,怕是更加出神入化了吧?”
說到這里,常遇春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景仰與崇拜:“交州之戰,冇漢帝全殲四十萬秦軍,包括蒙恬、王賁等主將,無一逃脫。江冇陵之戰引誘呂布入圍,再鯨吞朱元璋二十萬大軍,這樣的謀略,怕是足以比肩韓信、白起了!”
聽常遇春左一個“天子”右一個“冇漢帝”,劉裕面露不悅之色,冷哼一聲:“哼…照你這么說,咱們還打個屁啊?直接投降算了!左一個天子右一個冇漢帝,你既然如此忠心,為何造反?”
“老冇子就是佩服他,難道不行么?”常遇春聽了劉裕的不善之言,登時勃然大怒,雙目圓睜,惡狠狠的瞪著他。
而劉裕亦是面露兇相,冇一手搭在佩劍上,與常遇春怒目相向。火藥味極其濃烈,沖突一觸即發。
眼見兩位核心人物起了沖突,蘇秦急忙站出來充當和事佬:“兩位將軍息怒,息怒,大敵當前,萬萬不能起了沖突,讓敵人笑話!我們不能輕視劉辯,但卻也不用妄自菲薄冇。劉辯雖然實力強大,但多線作戰,物資補給壓力極大,而我們聯合曹操,以守為攻,未必不能扭轉劣勢。當年高祖被項羽打的躲進了巴蜀,還不是靠著垓下之戰贏了項羽,奠定了大冇漢四百年的基業?”
趙匡也站起來去勸說二人:“好了,好了,遇春你這話說的有點抬舉劉辯了,德輿將軍也不必和他計較,老常說話從來都是有口無心。還是蘇尚書說的好啊,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咱們今日雖然處在下風,但比起當初的劉邦來不知好了多少,只要我等齊心協力,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在蘇秦與趙匡的調解之下,這次沖突暫時平息了下來。
劉裕一臉郁悶的道:“按照你們的意思,這劉辯詭計多端,用兵如神,咱們難道就只能龜縮在城中等著挨打?”
“呵呵…德輿將軍不必著急,周亞夫、新文禮率領的援軍已經到了綿竹關,再有兩三日便可抵達雒縣,屆時我們一起殺下關去直搗劉辯大營,管他是詐死還是真死,一決死戰便是!”蘇秦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劉裕,示意他稍安勿躁。
趙匡忽然靈機一動,提議道:“劉備身死,劉辯昏迷不醒,他們的臣子必然來回奔波,密切聯絡,何不派遣一支精銳士兵在路上劫殺?說不定能夠有所收獲!”
“趙將軍此計甚妙!”蘇秦擊掌稱贊,“可以派遣一批精銳弓箭手去埋伏,伺機射殺雙方的文武,定有收獲。”
巨毋霸聞言大步出列,拍著胸膛道:“何須弓冇弩手?只要巨某一個人前去,定然讓他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趙匡豎起大拇指一口答應了下來:“巨將軍好氣魄!既然這樣,勞煩你快馬加鞭趕往成都到東冇漢大營的路途上埋伏,伺機擒殺雙方文武。若有收獲,定然重重封賞!”
“得令!”巨毋霸拱手領命,邁開大步就向帳外走去。
眼見有這么好的立功機會,呼延慶不愿意被巨毋霸獨享,拱手出列提出了請求:“巨毋霸一個人勢單力薄冇,未必能夠成事,末將也想走一趟,請主公應允。”
趙匡卻婉言回絕:“呼延慶啊,此去雖然有可能立下大功,但風險卻同樣不小。萬一被冇漢軍斥候發現了,重兵圍剿,怕是逃不掉。巨毋霸驍勇過人,力能拔山,發起狠來,沒人能夠攔的住他,所以我才放心的派他出馬。至于你,還是不要去冒險了,等周亞夫、新文禮的大軍抵達之后,咱們統兵出戰,正面戰場再建功就是了!”
呼延慶覺得趙匡這番話有輕視自己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自己遠遠比不上巨毋霸,心中頗為不悅,卻又不好當面反駁,只能拱手告退:“末將領命!”
自上次被趙冇云把胯下的野牛刺傷之后,巨毋霸只能換了一匹身材健壯的大宛良駒騎乘,勉強能夠馱動自己將近六百斤軀體。得了命令之后翻身上馬,手提絞神剪出了雒縣關卡,快馬加鞭向南而去。
呼延慶心有不甘,趁人不備,拎著一對各重八十斤的虎頭紫金錘也悄悄出了雒縣,尾隨著巨毋霸的馬蹄向南而去。
兩人快馬加鞭,不消兩個時辰就悄悄靠近了成都。巨毋霸并未發現呼延慶尾隨而來,而呼延慶則刻意躲著巨毋霸,因此各自為戰,尋找了隱蔽的樹林躲了起來,只等有雙方的文武經過,就跑出來劫殺。
光陰似箭,轉眼的功夫炎炎烈日就迫近西山,傍晚來臨。
從成都到東冇漢大營不過五六里的功夫,卻悄悄埋伏著兩員西冇漢聯軍的大將,巨毋霸藏在西面,呼延慶則刻意拉開了一段距離,躲在樹叢中凝神屏氣等著大魚上鉤。
正在兩人失望不已之際,忽然馬蹄聲得得,百余騎出了成都東門,順著驛道疾馳而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送張飛入城的孫臏與養由基、程咬金三人,以及隨行的百十名親兵。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在劉備下葬兩天之后,張飛冇終于得知風聲,不由得嚎啕大哭,說什么也要去祭拜劉備。
唯恐張飛埋怨自己瞞著他劉備死亡的消息,劉辯干脆繼續躺在床上裝死,依然保持“昏迷不醒”的狀態,把事情交給孫臏、陳平處理。
兩大智囊費盡唇舌,好話說了一籮筐,總算勸的張飛停止了哭聲。接著由孫臏、養由基、程咬金三人用馬車載著張飛到成都南面十幾里的陵墓祭拜劉備,最后送進成都張府休養。
就這樣折騰了一天,看看斜陽西沉,孫臏謝絕了房玄齡、法正的宴請,帶著程咬金、養由基,率領著百十名隨從踏上了返回東冇漢大營的道路,不曾想道路兩邊卻埋伏著兩員西冇漢大將,正在守株待兔。
“反正天色都晚了,咱們還不如吃飽喝足再回營呢!”程咬金一邊催馬緊隨,一邊埋怨孫臏不近人情,“人家房玄齡、法孝直好心挽留,孫大人你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孫臏扭頭瞪了程咬金一眼:“程將軍啊,陛下正在‘昏迷’之中,咱們做臣子的卻在城里大快朵頤,你說會不會引人懷疑?”
“嗨…陛下那不是假裝的么?又不是真的昏迷不醒,我看陛下也夠無聊的,劉備都死了五六天了,西冇漢軍也沒來劫營,十有八九劉裕、趙匡不會上當,咱們回去后還是勸他別裝了!”程咬金頭搖的像撥浪鼓,對孫臏的話頗不以為然。
忽然一聲嘶鳴,一匹白色的大宛良駒從樹林里鉆了出來,巨毋霸揮舞著手中的絞神剪放聲大笑:“哈哈…霸爺我今天總算沒有白等,還不快快下馬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剪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