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在空中南來北往,這場防御戰也因為呂布的輕敵冒進,變成了一場圍剿戰。而呂布卻對此依舊渾然未覺。
就在呂布占領了江冇陵的當天傍晚,霍去病率領著四萬援兵抵達了江冇陵城下,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在呂布軍撤退的道路上安營扎寨,深溝高壘,挖掘陷馬坑,阻斷了呂布向房陵撤退的道路。
漢軍的舉動驚擾了呂布斥候,急忙飛報呂布:“啟稟溫候,發現一支漢軍出現在城西十里安營扎寨!”
一舉拿下重鎮江冇陵,呂布今天異常高興,下令殺豬宰牛,犒賞三軍。并半買半搶的從江冇陵的各個酒肆購買了大批的美酒,與將士同飲慶祝,一個個舉杯換盞,喝的面紅耳赤,微有醉意。
只有滴酒不沾的高順匆匆填飽肚子,率領著麾下陷陣營的將士登上城頭嚴防死守,不敢有絲毫大意。也正是因為有盡職盡責的高順登上城墻巡邏,所以呂布及麾下的眾將校才敢開懷暢飲。
“發現一支漢軍?”聽了斥候的話,醉醺醺的呂布把杯子里面的酒一飲而盡,“打著誰的旗號?岳飛?薛禮?”
“回溫候的話,打著‘霍’字旗號,小人猜測十有八九是從交州前來增援的霍去疾所部。”溫候拱手答道。
“哼!”
呂布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剛剛撅起的屁股重新坐下,示意身邊的親兵給自己把大碗斟滿酒:“無名之輩,何足道哉!別以為把名字弄得像霍去病一樣,就覺得自己是名將了?這霍去疾也就是跑到交州蠻荒之地,打打土著流寇罷了,待本候吃完這頓酒,就去割了他的首級回來!”
旁邊的傅士仁諂媚道:“哈哈…溫候說的極是,這世界上奇怪的人越來越多。聽說扶風王麾下還有李廣、周亞夫、竇嬰這三個瘋癲之輩,把自己的名字弄得和古人一模一樣,真以為自己有周亞夫之風,還真成了龍城飛將?還是溫候名震天下。嚇得李嚴棄城而走,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冇陵!”
“溫、溫候…這霍去疾沒這么不堪,他、他…可不是只會打打太平軍這樣的流寇,這些年來他先與徐晃平定了交州。又持續施壓周瑜,弄得孫…孫策南北不能相顧,最終滅亡。近年來又大戰蒙恬、王賁,輔佐劉辯大獲全勝,絕不能小覷啊!”
鄧艾在旁邊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觀點。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結巴反而流利了許多,可見喝酒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
呂布冷哼一聲:“既然你眼中的霍去疾這般厲害,那本候現在就去梟了他的首級回來!”
拍案而起道:“左右何在?給我抬戟備馬,今夜就去劫營,砍了霍去疾的腦袋,讓天下人不敢直視我九原虓虎!”
眾將校急忙起身勸諫:“溫候稍安勿躁,暫息雷霆之怒。你今夜有些醉酒,明日再戰不遲!”冇 鄧艾也跟著勸諫,拱手道:“溫、溫候…你今夜喝的不少。就不要出戰了吧?”
呂布點點頭:“那好,聽你們的,明日醒酒之后再戰!”
“溫候,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我軍剛剛攻占江冇陵,霍去疾就兵臨城下,末將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以末將之見,還是速速撤出江冇陵方為上策。”
呂布忽然發出了一聲莫名其妙的大笑,醉眼惺忪的道:“這酒是從誰家買的?竟然把鄧士載的結巴給治好了。不過,士載啊。你這結巴好了可不能胡說八道,你是不是嫉妒老子立下了大功?我剛剛把拿下冇江冇陵的喜訊報往洛陽,你就勸我棄守城池,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啊?”
鄧艾大吃一驚。急忙跪倒在地,以頭撞地:“溫…溫…溫候,你…你可千萬…不要冤枉…末將,我、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鑒,雖…雖然,你我沒有翁婿之名。可…可我卻一直把…把你當做岳父,豈、豈敢懷有二心?”
呂布冷笑一聲:“你看,還是結巴一些好,至少不會胡說八道!”
傅士仁在旁邊趁機落井下石:“你還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我看你聞到了陰/毛的味道還差不多!溫候拿下冇江冇陵,洛陽朝廷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紅,你竟然勸溫候棄守江冇陵,你是不是因為溫候沒有把玲綺小姐嫁給你,而懷恨在心?”
鄧艾大怒,“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腰間的佩劍出鞘半截:“你…你再敢中傷離間,我、我一劍剁了你!”
“你試試?”呂布惡狠狠的瞪了鄧艾一眼,“傅先生助我拿下冇江冇陵,居功至偉,我呂布豈是恩將仇報之人?”
滿座武將聽了呂布這番話,心中說不出的別扭,先殺了義父丁原,又與第二個義父董卓搶女人,這不叫恩將仇報?我等服的是你的武藝,至于人品真是不太敢恭維。
呂布也知道自己的人品爛到撲街,馬上識趣的轉移了話題:“我等乃是仁義之師,大漢王師,可不是草莽流寇,豈能濫殺無辜?應當做到有功必賞,有過必懲!傅士仁先生助我軍拿下冇江冇陵,本候在這里賞賜他偏將軍之位,日后在軍中效力。”
傅士仁笑逐顏開,長揖到地:“多謝溫候提攜之恩,愿為溫候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呂布頷首道:“我軍初定江冇陵,還需要與江冇陵的士族鄉紳處好關系,取得他們的支持。在這方面就有勞傅將軍了!”
傅士仁滿臉諂笑,正在心里琢磨怎么討好呂布,爭取做到江冇陵太守,然后趁機打擊幾個與傅氏不和的家族。聽了呂布的話,躬身施禮道:“溫候請放心,一切都包在士仁身上!”
呂布揮揮手,示意筵席就此散去:“爾等都退下休息吧,吩咐高順嚴加提防,待天亮之后,本候親自提兵出城,斬下霍去疾的頭顱!”
眾將校一起作揖告退,悶悶不樂的鄧艾與歡天喜地的傅士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宴客廳。在剛剛占領的太守府各自尋找房間入睡,待天明之后出城進攻霍去疾。
誰知道傅士仁前腳剛走,馬上又回來見呂布。
“嗯…傅將軍還有何事?”呂布孤家寡人一個,正打算在宴客廳打地鋪入睡,反正天氣炎熱,睡在地上還涼快一些。
“嗨嗨…”賊眉鼠眼的傅士仁未語先笑,露出了小人模樣,“長夜漫漫,溫候一個人豈不寂寞?”
“嗯?”呂布登時警惕的瞪大了雙眼,“此話怎講?”
“呵呵…溫候提攜之恩,無以為報,末將想給溫候獻上幾個女人,伺候溫候入寢。”傅士仁點頭哈腰的道明來意。
呂布大手一揮:“算了,我呂奉先可不是好色之徒,尋常的女人根本入不了我的法眼!當然,若你能給本候舉薦像貂蟬那樣美貌的女人,就另當別論。”
傅士仁彎腰道:“若是尋常女子,小人自然不敢向溫候舉薦!但我說的這個女人,雖然沒有貂蟬娘娘那樣傾國,但卻也是傾城之色,遠的不說,在整個江冇陵,乃至整個南郡都是首屈一指的美人。”
呂布登時有些心動:“哦…果真有這樣的美人兒?”
看到呂布的表情,傅士仁心中就暗自高興,怪不得鄧艾說聞到了冇陰謀的味道呢,看來呂布也聞到了。天下沒有不好色的男人,只是女人的姿色不夠而已!
“這女人姓樊名玉鳳,可惜是個寡婦。”傅士仁有些為難的道,“不過姿色實屬全城之首,十萬里挑一!”
“無妨,人。婦更有味道!”呂布借著酒勁笑道,自從親手殺掉鄒氏之后,這兩年來再也沒有遇上稱心如意的女子,此番倒要看看這樊寡婦怎么個傾城之色?
傅士仁繼續介紹道:“這女人的丈夫趙岐于三年前去世,一直守寡到現在。其小叔趙范曾經擔任過江冇陵縣令,四五年前被劉表調往桂陽擔任太守,卻被孫堅一舉統治了整個荊南,便未能成行。之后孫策與劉辯先后統治江冇陵,這趙范便一直賦閑在家…”
呂布伸斷了傅士仁的話:“我不管他小叔是何人,你直管帶本候去看看這樊氏長得什么模樣?若是稱心如意,我自有計較!”
“請溫候稍等,我帶兵去把這樊氏抓來伺候你?”傅士仁試探著問道,心中卻打算借刀殺人,帶著呂布的士兵,趁著月黑風高,給自己的仇家來個殺人放火。
“不必了,本候也不是強搶民女之人,你帶我去見見這樊氏。若是能瞧上眼,我自會設法說服她,絕不會強搶民女!”呂布整理了下衣衫,做了決定。
呂布雖然高大威猛,卻沒有像傅士仁想象中那樣殘暴,這讓讓著實有些失望。只能拱手作揖:“末將遵命,溫候請隨我來!”
當下傅士仁在前帶路,呂布腰懸佩劍,也不帶方天畫戟,只率領了十余名親兵,直奔趙家的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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