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呂恪的時候,劉辯有種前所未有的震撼,這世上竟然還有長得如此與自己相似之人?
那還是三四年前宛城鬧瘟疫的時候,劉辯從死人堆里發現的這個名字叫做呂恪的少年,盡管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但劉辯第一眼看到就被深深震撼了。
“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少年救活,朕將來有大用!”劉辯如是對李時珍、張仲景說道。
慶幸的是,這個叫做呂恪的少年并沒有感染瘟疫,只是重癥風寒,被東家丟棄到了大街上,兩天不吃不喝,饑寒交迫之下虛脫昏迷了。
在奄奄一息中,少年被兩大神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也是祖上積德,命不該絕。之后被劉辯秘密收養在錦衣衛衙門,由李元芳、展昭等人悉心栽培,打算有朝一日推出來做自己的替身。
這個叫做呂恪的少年比劉辯年輕兩歲,七八歲的時候被父母賣到宛城的一個大戶人家做小廝。雖然容貌與劉辯有九分相似,但衣衫簡陋,食不果腹,尋常的百姓沒有幾個能夠親眼目睹天子的真容,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想到這個小廝能有朝一日成為皇帝的替身。
自此之后,劉辯每次見到呂恪,感覺就像在照鏡子。
只是這呂恪雖然與自己容貌相似,但才能與氣質卻是天壤之別,各項能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經過劉辯檢測之后得出了如下四維——統率28,武力43,智力51,政治35。
完全一個普通凡夫俗子的水平,但正是這樣才符合劉辯的要求。劉辯需要的是他以假亂真的容貌,而不是才能,如果這呂恪真有諸葛亮的智商,打死劉辯也不敢利用,萬一真的弄假成真,被鵲巢鳩占了,自己豈不是比竇娥還要冤?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辯的計劃越來越清晰,慢慢就有了拿呂恪做誘餌釣周瑜上鉤的想法,一直在等待機會的到來。
自此之后,劉辯就給呂恪封了一個閑職,讓他享受著優渥的俸祿,也算是買他性命付出的酬勞吧;只是呂恪智商不夠用,一直蒙在鼓里,對天子的大恩大德感激的五體投地。
既然呂恪是劉辯的秘密替身,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劉辯把自己的人皮面具送給了呂恪一張,要求他平日出門必須以面具示人,若是泄露了秘密,定斬不赦。
呂恪的本性不壞,雖然小小年紀就被父母賣了做家丁,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年代很多百姓家里兒女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除了把兒女賣給大戶人家之外,只能等死。
所以這呂恪現在有出息了,也沒有忘記父母,時常把攢下來的俸祿托人送回家中,孝敬父母,改善家人的生活。這也讓劉辯對呂恪的品性暗暗贊許,這才許下承諾,等呂恪死后善待他的家人。
戰爭是殘酷的,身為帝王不能缺少仁慈,但冇更不能缺少冷酷。所以當犧牲一個籍籍無名的凡夫俗子能夠換來巨冇大利益的時候,劉辯沒有絲毫猶豫,欠這個少年的只能在他的親人身上做出補償了。
帥帳外面的春雨下的淅淅瀝瀝,敲打在帳篷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帶著一張易容面具的呂恪得了召喚,戴著一頂蓑帽,小心翼翼的走進帥帳,躬身施禮:“小人參見陛下,不知深夜召喚小人來有何吩咐?”
“坐!”
劉辯和顏悅色的伸手示意呂恪在御案旁邊坐下,“不要拘謹,以后就要‘做’皇帝了,可不能再這樣唯唯諾諾,應該拿出足夠的霸氣來!”
“做皇帝?”
呂恪嚇得面如土色,雖然藏在面具底下看不見,但他自己能感受到,手心也忍不住噙出汗水來。雖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是冒充皇帝,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呂恪還是充滿了緊張。
“對,從明日起,你就冒充朕假扮皇帝!”劉辯不動聲色的強調了一遍,說著話拿起一件龍袍遞給呂恪,“穿上它讓朕看看!”
“小人不敢!”呂恪嚇得匍匐在地,磕頭不止。
對于呂恪的表現,劉辯表示理解,彎腰把呂恪扶了起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朕一直讓你擔任閑職就是為了讓你做朕的替身,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穿上了龍袍之后,你就是皇帝,要有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霸氣,絕不能再唯唯諾諾。”
聽了劉辯的鼓勵,呂恪這才壯著膽子接過了龍袍:“那小人穿上試試?”
“穿上讓朕看看!”劉辯再次重復了一次。
呂恪努力的控制著顫抖的雙手,穿上了這件金黃冇色的龍袍,整個人頓時變得威嚴肅穆了許多,只是眉眼之間還顯得非常拘謹,和劉辯說的霸氣差了十萬八千里。
“嘖嘖…真像,太像了!”
望著身穿龍袍的呂恪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劉辯仿佛在對著鏡子,忍不住連聲稱贊,“再把腰板挺直一些,對對…對…對,就這樣,雙手背負到身后,走路的時候邁的步子大一些!”
呂恪按照劉辯的指點在帥帳里模仿了一會,劉辯最后又拿出皇帝冕戴在呂恪的頭上,打量了一番:“跟朕的相似度至少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咱們找人來試試,你到帥案后面坐了。”
身穿龍袍,頭戴帝王冕的呂恪非常配合的在帥案后面坐了,按照劉辯的吩咐正襟危坐。這情形看起來有些滑稽,身穿龍袍頭戴帝冕的人被吆來喝去,指揮的像孫子一樣,這樣的情景怕是不多見。
待呂恪坐定之后,劉辯拿起自己手中的郭靖面具戴在了臉上,在身上罩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袍,朝帳外吩咐一聲:“侍衛何在?”
聽到天子的召喚,在御帳外冒雨值夜的御林軍大步走了進來,對著正襟端坐的呂恪施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嗯…?”呂恪一臉的窘迫,這個有何吩咐,天子沒告訴自己啊?
旁邊的劉辯咳嗽一聲,故意把腔調拉粗:“陛下讓你去把孫臏大人與文鴦統領喚來!”
“諾!”御林軍拱手而去。
御林軍走后,劉辯向呂恪豎起了大拇指:“不錯,這個御林軍已經跟了我兩年,依然沒有發現破綻,可見你的容貌與朕有多么相似!”
呂恪想要起身,卻被劉辯吩咐他繼續坐著,自己在旁邊站一會就行,從今夜就開始培養他的帝王氣質。
“小人不解的是,陛下因何要小人冒充你?”呂恪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問題。
劉辯微微一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在這里假冒朕吸引貴霜斥候的注意,朕卻另外率主力大軍走密徑偷襲貴霜軍。”
“哦…小人明白了!”呂恪點點頭,似懂非懂,卻不知道自己在替劉辯走上黃泉之路。在呂恪看來,既然自己冒充皇帝,身邊必然侍衛如云,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
片刻功夫,剛剛回到營帳準備入寢的孫臏與文鴦應召來到帥帳,一起對著呂恪施禮:“陛下召臣等來有何吩咐?”
“嗯…”呂恪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看到呂恪的表現,孫臏與文鴦這才恍然大悟,一起把目光投向旁邊戴著面具的劉辯,齊齊問一聲:“陛下?”
“呵呵…”劉辯笑著把面具摘了下來,“冇兩位看看這替身如何?是否能夠以假亂真?”
“太像了,莫說周瑜、蒙恬,就是臣等若不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只怕一時間也看不出端倪!”孫臏與文鴦不停的感慨,感慨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劉辯對文鴦道:“自今夜開始,就讓呂恪在帥帳入寢,適應一下角色,次騫(文鴦)你要時刻陪伴在呂恪的身邊。”
“臣遵旨!”文鴦躬身答應了下來。
劉辯這才重新把面具戴上,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對呂恪道:“今夜你在這里入睡就是了,做什么一切聽從文護衛的吩咐,不可擅自做主。”
“小人遵旨!”呂恪站起身來,躬身領命。
叮囑完了,劉辯這才出了帥帳,拿著東西到文鴦的營帳入寢去了。孫臏也跟著離開,只留下文鴦與呂恪在同一個帳篷里休息。
次日,雨住云收,旭日東升。
劉辯早早的吩咐文鴦給呂恪準備了一匹白色的駿馬,配上了華鞍金嚼,打扮的神采奕奕,遠遠搭眼睛一瞧,頗有幾分劉辯追風白凰的神韻。
為了吸引周瑜伏兵的注意,劉辯又讓文鴦給呂恪打起黃羅傘蓋,御林軍全部換上明亮的甲胄,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格外引人注目。
“全軍拔營,向南急行!”
一身龍袍的呂恪按照文鴦的吩咐翻身上馬,拔劍在手,下令全軍繼續順著云開山腳下的道路向南進軍,計劃在四日左右急行四百里,繞到懷安貴霜大營的背后,與吳啟、諸葛亮南北夾擊,殲滅蒙恬的兵馬。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三萬人馬揮軍南下,尚師徒引兵在前,文鴦在中路保護著“天子。”而馬忠則與剛剛返回的宇文成都殿后,劉辯和孫臏喬裝打扮綴在隊伍的后尾。此行的目的不求兵貴神速,只求周瑜能夠在半途設伏,一舉射殺大漢天子,才能讓劉辯的計劃繼續實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