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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計較一城一地得失,我軍當前大敵乃是袁紹,可先滿足陶謙胃口,待青州平定,陶謙便是甕中之鱉,一鼓可擒!”
王猛看完書信之后還回桌案,面色平靜的拱手諫言。
劉辯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思前想后,也是覺得在目前這種局面下與陶謙撕破臉皮并非明智之舉。
瑯琊的治所開陽城墻低矮,境內山嶺起伏,土地貧瘠,整個郡國下轄不過十三縣,人口三十萬上下。若是因為這么一塊窮鄉僻壤與陶謙撕破臉皮,影響了與袁紹爭奪青州的戰事,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而且在劉辯看來,就憑陶謙手下的這幫酒囊飯袋,就憑曹豹、糜芳之流,只要自己騰出手來,隨便派遣一員大將,甚至薛禮、岳飛這樣級別的統帥都不用動,隨便派個陳慶之、常遇春、魏延、太史慈之流,撥給五萬人馬,半年之內就能把陶謙集團打個落花流水。只要自己想要,隨時都可以把瑯琊取回來!
“景略所言有理!”
劉辯頷首同意王猛的看法,話鋒一轉道:“但也不能這么便宜陶謙,必須讓他拿出一些錢糧交換!”
王猛笑道:“陛下可以向陶謙借糧,‘借’就可以!”
劉辯心中會意。撫須笑道:“對、對、對…還是景略‘忠厚’啊,‘借’糧就行,不光要借糧還要借錢。朕正打算在膠東半島建立一座港口,由鄭森組建青州水師。只是苦于國庫緊張,既然陶恭祖的使者來了,朕正好向他借一筆糧餉。”
君臣商議完畢,劉辯立即提筆給陶謙寫了一封書信。
在信中告訴陶謙,瑯琊國可以還給他,但是自己糧餉緊張。而徐州在他的治理下安定了這么多年,庫府一直很充盈。所以自己要向他借二十萬石糧食,兩千萬錢銅幣,用以支撐青州的戰事,以及戰后地方重建。
來而不往非禮也。就像陶謙給自己的書信最后面那段帶有威脅性質的話語一樣,劉辯也同樣在最后強調了一句:自己是借錢借糧,不是勒索也不是“交換”,等自己手頭寬裕了,一定會如數償還!
書信寫好,劉辯立即派衛疆召見糜竺。
當面把自己的意思說了一遍,最后強調道:“瑯琊乃是三軍將士浴血死戰得來,若不是看在糜子仲先生面子上,陶恭祖便是拿多少錢糧來換。朕也不會給!高祖可以把瑯琊劃給徐州,朕也可以把瑯琊劃給青州,劃給兗州!天下土地乃是我劉家的。難不成是他陶恭祖的?他說瑯琊是徐州的,就千秋萬載一直都是徐州的土地?”
“多謝陛下賞臉,臣銘記在心!”
天子能夠這樣高看自己一眼,糜竺心中感激不盡,連聲道謝。
為了拉攏糜竺并離間他與陶謙的關系,劉辯吩咐設宴款待。并且讓王猛、徐庶以及北海的大小地方官吏全部都來作陪,給足了糜竺面子。
王猛猜測陶謙必然會在劇縣城中安插眼線。因此把糜竺赴宴的事情大肆渲染,弄得全城皆知,好讓斥候把這個消息送到陶謙的耳朵里。
弄不好在座的官吏之中就有私通陶謙之人,若是這樣最好不過,要是能讓糜竺與陶謙之間出現裂痕,將會極大的削弱陶謙的實力。
筵席上眾官員輪流敬酒,糜竺推辭不得,只能一一推杯換盞。
喝到最后,糜竺一副酩酊大醉的樣子,起身道:“竺今日一見天子,方知傳言不虛,陛下雄才偉略,堪比高祖光武!徐州能有陛下這樣的天子,萬民之幸也!若是陛下當年能夠早陶使君一步到徐州,我糜竺必然傾盡萬貫家財輔佐陛下,重整河山!”
席間有人趁著糜竺醉酒,慫恿道:“聽聞糜子仲乃是徐州頭號巨賈,若是真有此意,現在略表心意,也是不遲啊?”
“好…既然這位大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糜竺也不是吝嗇鬼,難得陛下如此給臉!我糜竺愿意捐獻私家糧食十萬石,銅幣五百萬錢,以資陛下!”糜竺手握酒杯,一副醉眼朦朧的樣子。
“嘩啦啦…”
糜竺的話音落下,滿座之人無不鼓掌叫好,甚至就連劉辯都不由自主的跟著鼓掌。
十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足可支撐兩萬人的軍隊吃半年,再加上五百萬的銅幣,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郡國一年的財政收入,這樣的捐獻堪稱大手筆。看起來糜家的家底實在是雄厚的緊,否則這糜竺怎么可能隨便一張嘴,就吐出了這么一個天文數字?
又有人鼓噪道:“聽聞子仲先生家中尚有一妹待字閨中,何不獻于陛下?這樣一來,子仲先生與陛下便是一家人了,捐獻錢糧的時候就不用心疼咯!”
糜竺醉醺醺的憨笑道:“這位大人說笑了,竺家中的確有一妹,名喚‘真’,年方二八,非吾夸口,在下邳倒也算得上屈指可數!但陛下乃是人中之龍,不敢高攀也!”
“哈哈…好事成雙,既然子仲先生大手筆獻了錢糧,不如陛下索性把子仲先生的妹妹納入后/宮吧!”
在糜竺的帶動之下,滿座的大小官吏似乎都有點喝高了,紛紛調轉矛頭慫恿劉辯。在這歡樂的氣氛之下,說幾句玩笑話也無妨,更何況勸天子納妾乃是好意,應該不會沒來由的降罪吧?
劉辯當然不會那么小氣,抿嘴笑道:“酒后之言當不得真,縱然朕有意納糜家小姐入宮,也得糜家娘子同意方可,豈能強人所難?此事日后再議,日后再議啊!”
這場酒筵直到半夜方才散去,喝的醉醺醺的糜竺被王猛親自送回了驛館,夜間加派人手小心守衛,這才放心的離去。
糜竺在貼身隨從的伺候之下漱洗完畢,方才意猶未盡的躺在了床上。
“家主,酒醒了沒有?你今天晚上喝大發了,一口氣捐了十萬石糧食,五百萬錢銅幣呢!要是讓二爺知道了,肯定心疼的好幾天睡不著覺!”
看著糜竺躺在床上沒有睡意,身邊叫做糜清的心腹試探著提醒主人。
糜竺忽然坐了起來,走到門口朝外面窺探了片刻,確定無人之后這才放心,回到桌案旁邊坐了,吩咐道:“給家主我弄點茶水醒酒,要不是早有準備,今兒個家主我還真喝多了!”
糜清驚得目瞪口呆:“原來家主你是在裝醉啊?”
糜竺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小小年紀你知道些什么?徐州三面環敵,陶謙早晚被滅,為了我糜家的大業,家主我不能不另攀高枝啊!只可惜,今天晚上天子沒能答應了這樁婚事,否則若是能把真兒送進皇宮,我們糜家在徐州的地位將會牢不可撼!”
“今天赴宴的人可是不少啊,除了北海的國相、國丞、主薄之外還有一些文筆小吏,好幾個人都是徐州籍貫,萬一家主的話傳到陶使君的耳朵里,如何是好?”
糜清一邊給主人燒煮茶水,一邊表示擔憂。
糜竺冷笑道:“我糜家有門客一萬兩千余人,況且你二爺子方手里還掌握著將近萬人的兵權,我就不信陶謙父子敢動我!再者說了,這趟出使北海,非我所愿,乃是陳珪與陶商二人極力的攛掇陶謙,派我出使的!我就說酒后失言,他陶謙能奈我何?天子賜宴,我豈能拒絕?”
三天之后,糜竺帶著使者回到了下邳,把劉辯的書信交給了陶謙。
陶謙的臉色比烏云密布的天空還要陰沉,看完了糜竺送回來的書信,拂袖道:“這天子真是太貪心了,竟然向老夫索要二十萬石糧食,兩千萬銅幣,這分明是在敲老夫的杠子嘛!”
糜竺咳嗽一聲道:“天子曾經對竺做過保證,說并非交換,乃是借取,等將來平定了青州一定如數償還!”
陶謙撫摸著花白的胡須道:“子仲啊,你真是個‘實在人啊’,實在的有點可怕!這樣的借取你也相信,肯定是黃鼠狼借雞,有借無還!”
搖頭感慨道:“雖然老夫這些年也沒幫上東漢天子什么忙,但至少沒有給他添亂,還讓三百萬徐州百姓過上了安居樂業的日子,也算有功吧?這瑯琊本來就是我們徐州的轄下,而且我也出兵了,曹豹的八千人一個也沒回來,老夫也是下了血本的!為何不肯把瑯琊還我?竟然以‘借’為由,行勒索之實!這人品比起西漢天子來太差了…”
“竺已經盡力了,話也已經捎到,一切只憑使君做主好了!當初竺就說這趟差事我辦不了,是大公子與陳漢瑜堅持讓我去的北海,要是使君不從,就另謀他法吧!”
糜竺拱手施禮,一副我已經盡力了,你愛咋滴就咋滴的樣子。
陶謙強忍怒意,揮手道:“子仲這一路勞累了,回去休息吧!”
待糜竺走后,陶謙的長子陶商、次子陶應,以及陳珪、陳登父子都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
陶商怒氣沖沖的罵道:“父親大人何不揭穿這吃里扒外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