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走后,李建成和魏征來到大廳內,飲了一口侍女泡好的茶,李建成嘆道:“明教所圖不小啊。”
魏征點點頭,道:“以前太小看明教了,王世充這個棋子被王宇挖出來之后,我們才發現明教的手段。能夠獨霸西域,明教的實力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強大。比如世子夫人的身份,我們就無一察覺,若不是陽頂天派劉伯溫來告知我們,我們只怕還要繼續被蒙在鼓里。”
“不僅如此,明教有大能啊。像那個劉伯溫,辯才無雙,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留侯張良的影子。而跟劉伯溫一起來的那幾人,比如朱元璋、徐達、常遇春,都是難得的人才。這還只是明教五行旗下洪水旗一支中的人才,整個明教,不知道還潛藏著多少這樣的人才。”李建成有些羨慕道。
雖然他是李淵的長子,但是一直以來李建成的手上都缺少人才。儒家雖然支持他,但那只是一個傾向,儒家的資源大部分都在扶植李唐以及入朝為官,分配到李建成手上的很少。
所以李建成對于劉伯溫一行人很是眼熱,雖然現在和陽頂天是在蜜月期,但是李建成還是忍不住想要挖墻腳。
倒是魏征搖了搖頭,道:“世子多慮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才華的人身邊聚集的大多都是有才華的人,但是這世上還是平庸之人居多。昔年漢朝高祖起兵,小小的沛縣居然匯集了蕭何、曹參、樊噲這樣的不世之才,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世間每一個小縣城都有如此大才。明教也是如此,我可以肯定。劉伯溫幾人,即便是放眼明教,也是頂尖的人才。這種人才,不會很多的。”
李建成身形一頓,然后對魏征點頭道:“玄成說的是。我受教了。若不是玄成,我差點走進死胡同。”
“世子能夠虛心納諫,日后一定能成大事。”魏征也不謙虛。
李建成哈哈一笑,道:“自從我認識了你,想不虛心納諫都不行啊。”
“世子,你有沒有想過。陽頂天為什么要聯合你?”魏征問道。
李建成臉色嚴肅起來,道:“自然想過,無外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王世充被王宇殺死,破壞了明教的全盤計劃,陽頂天對王宇肯定恨之入骨。白清兒是王宇布下的一個暗棋。作用和王世充類似。陽頂天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還有就是消耗我們唐朝的力量了。想要逐鹿天下,不光新朝,我們也是明教繞不過去的坎。如果我管政事,二弟掌軍事,我們兩個一文一武,我們唐朝無疑會更加強大。只有我和二弟不斷內耗,明教才有可乘之機。”
魏征點點頭,道:“世子看的清楚。但是這是個陽謀,即便是陷阱,我們也不得不跳。”
“劉伯溫說的不錯。我要太子之位何用。太子是文官集團的首領,但是我還用得著收買文官集團嗎?現在我要做的,是加強在軍中的影響力。”李建成本身就是儒家的代言人,而朝政基本就是被儒家一手掌握,所以李建成根本無需擔心這個。
“而且,陽頂天只以為我和二弟都插手軍務肯定會相互內耗。可是他沒有想過,我們也可能會更加強大。二弟不是傻子。我也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到最后關頭是不會干的。這點大局觀,我想我們還是有的。陽頂天,未免有些太小看我們兄弟倆了。”李建成冷笑道。
“說不上小看,二世子身為佛道兩家的代言人,和世子終究會有一場斗爭,這是避免不了的。陽頂天打的就是那個時候的主意,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大自己的實力,如果到時候我們的實力超過二世子很多,即便真的爭斗起來,也不會傷筋動骨,不給其他人可乘之機。”魏征道。
“玄成你說的是。據我的估計,父皇冷靜下來,應該也能想明白我的意圖。到最后,父皇應該會封我為王,和二弟一樣,自領一軍。現在,我的當務之急是尋找合適的將領,培植在軍中的班底。玄成,你有沒有什么人選要推薦的?”李建成問道。
魏征思考了一會,想到了一個人。
“世子,我沒記錯的話,靖邊侯羅藝之子羅成應該在長安城吧?”魏征問道。
李建成現在也算半個長安城的主人,而且志在天下的他,對羅藝自然不會陌生。
平日里博聞強記的李建成點頭道:“是,羅藝被畢玄格殺,羅成恨新朝的不作為,憤而辭官,如今正在長安城。王莽念及羅藝的功績,也沒有阻攔羅成辭官。玄成,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收服羅成?”
“正是,世子,羅藝是民族英雄,雖然已經身故,但他在天下間都聲威赫赫。而羅成也是少年成名,一身武功兵法深得羅藝真傳。如今燕云十八騎已經歸附新朝,羅成卻依然在長安徘徊,說明對新朝仍有心結。既然如此,世子就有機會。”
“玄成說的是,”李建成點了點頭,喊道:“來人,將靖邊侯羅藝的資料全部給我送過來。”
三思而后行,李建成決定深入了解一下羅藝,再親自上門去請羅成出山。禮賢下士,是一個賢明君王必要的素質。更不用說在亂世之中,君擇臣,臣亦擇君。
魏征暗中點了點頭,李建成為人謹慎而大氣,若非如此,他又怎么會如此盡心輔佐李建成。
翌日,一切塵埃落定。李建成得償所愿,沒有晉位太子,封漢王,自領一軍。李世民也解除太尉職務,和李建成一樣,自領一軍。
這一日,李建成敲開了長安城內一處普通宅院內的大門,院內一個皮膚白皙不茍言笑的少年,正耍著一個五鉤神飛亮銀槍,槍影紛飛,寒光乍現。
“冷面寒槍俏羅成,果然是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李建成心中暗道。
這一日,王宇接到飛鴿傳信,得知了李唐發生的一切。
“白清兒…”王宇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