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心中自然震驚,他和梅吉斯已經合作多年,可一直不知道他身后那位大人是誰。僅知道那位大人權勢通天,否則戰狼也不會崛起得這么快。喬伊心中清楚,他和戰狼之所以有今天,梅吉斯后面那位大人投入了多少財力物力。可現在,代理人卻要他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戰狼全滅也要殺死一個人。
僅為一個人!
喬伊伸手揉了揉那張有些麻木的臉,忍不住問道:“那位大人真的這么說,真的僅為殺死一個人,哪怕要付出我們戰狼全滅的代價?”
“是的,就算你喬伊戰死,也需如此。”梅吉斯冰冷,近乎無情地說道。在這一刻,在這個老人身上喬伊才重新看到黑暗之地代理人該有的樣子。冷酷、無情,只有利益是衡量一切的標準,這就是黑暗代理人。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喬伊。”梅吉斯搖頭道:“你和戰狼都是大人給的,大人比你更清楚他在黑暗之地投入多少資源和心血。連他都不心疼,你有什么可計較的?你已經風光了這么多年,是時候給大人出死力了。大人同時答應,只要你殺得了那個人,即使你死了,你那暗中送出黑暗之地的兒子也會得到大人的庇護。并且,大人許諾給他一個男爵當當。自然,不是世襲的那種,領地也只能在帝國邊境,可怎么說也是一位貴族了不是嗎?”
喬伊再震。
這是他藏在心里一個天大的秘密。
十年前他把唯一的兒子暗中送出了黑暗之地,他不希望自己的骨肉同樣過著殺人或被殺的生活。那個當時只有五歲的男孩應該得到更好的生活,喬伊親自把他送走,這件事只有他知道。可現在卻從梅吉斯的口中道破,顯然那位大人也清楚這件事。
而且,他的兒子恐怕已經在那位大人的控制下。那位大人既然可以給他一個男爵當當,自然也能夠隨時殺死他。
再明顯不過的威脅。
喬伊胸膛起伏,臉色一度漲紅,整個房間里氣機如沸水般翻騰。梅吉斯瞇了瞇眼,額頭滲出汗珠,以一個普通人直面喬伊的殺氣威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梅吉斯需要死死撐著拐杖,才沒有摔倒在地。
喬伊的聲音像風吹過峽谷般深遠,冰冷:“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老朋友?”
梅吉斯笑了起來:“你當然可以這么做,但于事無補,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親愛的喬伊。”
然后殺機威勢就悄然消失得干干凈凈,喬伊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嘆道:“告訴我他是誰。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哪怕要我付出這條老命,我保證那個人走不出黑暗之地。”
梅吉斯臉上的皺紋舒展了開來,他從衣服中掏出一個羊皮袋遞給喬伊:“相關資料都在這里面,你自己看看。我也只知道,那個人叫艾倫,是一位南境的子爵。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進入黑暗之地了,希望我沒有錯過…”
喬伊打開羊皮袋,從里面倒出了一些資料,其中包括幾張關于目標的畫像。畫像用的是彩繪,用樸素的筆法力求真實,因此畫面中的人物十分傳神,栩栩如生。就連喬伊這樣的大老粗也看得出來,繪畫的人必定是精于此道的巨匠大家。更令他震驚的,卻是畫面中的人物。
這是個十年年輕的男子,五官英俊,臉上掛著一絲燦爛的笑容。重要的是,他有一頭銀蒼色的頭發,以及兩顆紅寶石般的眼睛。喬伊倒吸口氣,這不是橫插一刀,阻止自己殺掉古魯斯的年輕人嗎?
他竟然是那位大人不惜一切也要干掉的人!
和對方交過手的喬伊最清楚,這個人的實力究竟有多高。喬伊喃喃道:“不可能,你說他是一位子爵?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位子爵!”
喬伊沒有說出來的話是,那人至少是伯爵戰力。甚至是實力伯爵!
看到喬伊臉色有異,梅吉斯訝然道:“你已經見過他?”
喬伊苦笑:“你剛才不是問了誰傷了我?”
梅吉斯一臉震驚:“難道是…”
喬伊點了點頭,笑容更加苦澀了。如果對手是他的話,喬伊也沒把握一定能殺得了那個年輕人,哪怕拼上這條命。
與此同時,喬伊的臥室中,幾個女人將房間打掃了般,說說笑笑地退出房去。其中一人提著喬伊換下的藥草和綁帶,和同伴分開,獨自來到不死圣殿后方的垃圾堆放處,將這些臟東西全丟了進去。在她離開不久之后,又有一名鐵狼衛神色緊張地摸了過來,撿起那條帶血的繃帶,把它卷了起來悄悄帶走。
沒過多久,幾頭山鷹從惡齒壁壘的一處山頭間沖上了半空,幾圈盤旋后飛往遠處覓食。這付司空見慣的場景也沒引起狼匪多大的注意,他們此刻正忙著為不死圣殿的貴賓準備一場盛大的晚宴。如果有人留意那幾頭山鷹的話,就會發現當它們飛過灰色丘陵后,有一頭山鷹脫離了隊伍,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片刻后,在山鷹的下方已經是片林葉茂密的山嶺。山嶺從天空俯瞰,地形猶如一頭展翼的雄鷹。熟悉黑暗之地的人都知道,這是鷹翼山嶺,同時也是黑暗之地四巨頭之一黑羽的大本營所在。山鷹開始降低飛行高度,沒入鷹翼山嶺中那枝葉繁茂的山林里。
鷹翼山嶺只是這片山嶺的統稱,事實上它還分為鷹喙峰、左翼山、右翼山以及鷹脊嶺幾處地方。其中,鷹喙峰上便座落著黑羽的大寨。其它左右翼山以及鷹脊嶺,則處處有黑羽的明崗暗哨,由此構成一張錯綜復雜的網絡。毫不夸張地說,只要有人進入鷹翼山嶺,黑羽立刻就會知悉。并迅速鎖定目標行蹤,再根據需要進行驅逐或清理。
黑羽木寨位于鷹喙峰山腰處,那里有片天然平臺,大寨依山勢而建,設哨塔弩臺,戒備森嚴。黑羽雖說是女性盜團,但大寨里頭同樣也有男人。只是等閑男性在這座女人為尊的寨子里頭地位不高,他們通常是被黑羽虜來的奴隸,負責著一些體力工作以及累活臟活。
有的時候,一些身材健碩或相貌英挺的男人還會成為這些女匪的玩物。別的不說,就說黑羽的首領,手下便有十七八個面首。那些面首均是經過精心挑選,不是身材健美,就是樣子英俊,又或在床上勇猛無比。
此刻,黑鶯正在自己的房間里頭。她的房間在大寨里頭最高的一座木樓里。房間的窗口面朝山峰虛空,可遠眺山下茂密山林。如果是天氣好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遠在丘陵另一邊的惡齒壁壘。黑羽女盜稱呼她們的首領多是直呼綽號,至于黑鶯的姓名卻是鮮有人知。
午后的陽光從木樓的窗戶一點點爬進房間,爬上一張木床,灑在幾根晶瑩白皙的腳趾上。黑鶯正躺在床上,已近中年的她早已不再年輕。卻因為身具源力和保養得當的原因,看上去像那二十七八的女子。年輕自然最好,可成熟的女人也自有一番韻味。她身材豐腴,從那黑色薄紗長裙的領口中可以看到一條動人心魄的溝壑,足以讓男人的目光深陷其中而難以自拔。
黑鶯側躺在木床上,一手托著腮子,一手從床前的瓜果盆中撈出串葡萄拎到嘴邊。那兩片飽滿的紅唇輕輕包住一顆葡萄,姿態引人遐思。有四個只穿短褲的男人正為她服務,一個負責遞送瓜果,一個正為她按摩雙肩,兩個則給她敲腿。在這座寨子里頭,黑鶯就像一位尊貴的女帝。
這時,其中一名男奴喉結起伏,發出聲壓抑的嘶吼。突然趴在黑鶯的腿上用力親吻著。黑鶯不怒反笑,罵道:“這個猴急的家伙,算了不吃了。來吧,取悅我吧,我的奴隸。”
她攬住后頭一人的脖子熱吻起來,兩名敲腿的男奴則從黑鶯的腳趾開始,一寸寸親吻她的雙腿。那名遞送瓜果的男人則把果盆一丟,撲到床上,把腦袋埋進黑鶯豐腴的胸口里。他深入著,探索著,最后一口吞掉黑鶯胸前那抹嫣紅。黑鶯發出一聲舒暢的呻吟,閉著眼睛享受幾個男人的服務。
鷹翼山嶺外那些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女人,她黑鶯也一樣可以擁有多個男人。這些男人必須取悅她,才能在木寨里活下去,并且活得比其它奴隸稍微好些。
已經有一個男人把腦袋埋進她的雙腿之間,黑鶯呵呵輕笑,并像夾著戰馬般夾住那個男人的腦袋,這個動作讓男人更加興奮,也更加賣力起來。就在這時,有人在門外叫道:“黑鶯大人,惡齒壁壘那邊送來的消息。”
黑鶯伸出雙手,一手攬住一個男人,讓他們分別享用自己的雙峰并問道:“什么消息。”
“不死喬伊受傷了,而且傷勢還不輕的樣子。”
“什么!”這個消息讓黑鶯迷離的雙眼突然變得清澈起來,她雙手左右一扔,那兩個趴在她胸口的男人頓時給丟下大床,摔得個臉青鼻腫。黑鶯踢了踢那雙腿間的男奴叫道:“停下,噢…”
那男人卻是興奮得失去理智,抬起頭扶著黑鶯的腰身便要挺入。黑鶯瞇了瞇眼,一腳踢在那男奴胸口。男人頓時倒飛了出去,響起一陣骨碎聲。等摔到地上時已經變成具尸體,胸口全然塌了下來。
這一下,剩下三個男人都嚇得伏倒在地,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