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支的語氣毋庸置疑,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和底氣。藥九娘在藥門跋扈了幾百年,可是在蒼支面前就好像一只待宰的老羊。蒼支當然不會就這么出手,因為他來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殺人。
“你說的詳細一些。”
藥九娘嗓音微微顫抖著說了一句,她在蒼支面前已經徹底失去了主動,這種被人在自己家門里欺負的感覺讓她想哭。這位強悍的老婦人一生至此也沒有哭過兩次,現在卻是欲哭無淚。
蒼支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加重了語氣但表情卻格外的輕松。因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這群人類修行者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氣勢所壓倒,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他揮動了一下手臂然后說道:“其實也再簡單不過了,我們只是嘗試一下,看看林器平是怎么做到那一點的。”
藥九娘道:“我們都知道,林器平之所以突然之間強大起來,是極有可能他吞噬了自己的對應獸,否則是不可能進境那么快的。現在你就是把你手下所有的淵獸擺在外面讓我們一個個的挑,我們也挑不到自己的對應獸,這根本就不是幾率的事,而是運氣。”
蒼支道:“你還記得無盡幽王嗎?”
藥九娘微微一怔:“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我聽聞被藍星城城主陳羲救下了?而且成功把他身上無盡深淵的氣息剝離,現在在哪兒已經根本無從查起。藍星城的人全都轉移去了某個地方,現在你提無盡幽王難道不有些晚了?”
“無盡幽王的深淵之氣被剝離這種事,不是重點。”
蒼支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們造就了一個無盡幽王,難道我們就不能造就出第二個?難道我們就不能造就出十個一百個?”
藥九娘的臉色猛的一變:“你什么意思。”
蒼支道:“簡單,你出人我們出淵獸,拼了命的灌輸無盡深淵之氣,除去堅持不住被灌死的人之外,一千個怎么也會成功那么一百個吧。無盡深淵里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淵獸。就算圣王的計劃之中我們損失了數以億計的淵獸,但這個數量對于淵獸的總數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
藥九娘終于明白了蒼支的意思,她猛的站起來怒視著蒼支說道:“我絕不會犧牲自己家族的人來換取這所為的強大實力,那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
蒼支依然在微笑,可那笑容已經變得很冷很冷了:“我剛才說過了,我上門來是尋求合作的。其實不管是尋求這兩個字還是合作這兩個字,都只是一種客氣的表達方式。如果我說的直白一些,可以用通知這兩個字。最大限度也就是給你們一個知情權而已,難不成我還不能殺了你然后把剩下的年輕人都帶走?”
藥九娘的臉色蒼白的好像白紙一樣,她抬起來的手臂最終還是頹然無力的垂落下去,然后她的身子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有恢復過來。屋子里的人類修行者一個個怒目而視,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敢發聲怒斥蒼支。剛才那個藥門少年的慘死,還沒有從他們的腦海里消失。
“就是這樣。”
蒼支站起來,平靜且霸道的說道:“我來,只是告訴你們這個計劃,給你們充分的尊 (本章未完,請翻頁)重而已。我們如果愿意的話,可以隨便抓人隨便實驗。但是我們還是希望以合作的方式來進行下去,因為聯盟對于人類對于淵獸來說都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我們滅了你們的族,那么以后再和別的人類修行者就沒有辦法合作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悲哀。”
蒼支看了看周圍的人:“從你們現在這些人的表情和反應來看,你們也不是一團和氣。你現在是主事人,我猜是因為你的家族實力保存的比較完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拿自己的族人來做第一批實驗的人選呢?那些現在不得不依靠在你族身邊的人,似乎更應該先做出犧牲才對。”
“你這個畜生!”
一個老人站起來怒罵道:“你這是在挑撥離間,你這完全是為了滅我族人而來的!”
蒼支哈哈大笑,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他看向那個老人說道:“剛才我提出讓這位老太太的族人做犧牲的時候,你怎么不這么憤怒呢?因為事不關己,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了。現在輪到你們了,你坐不住了?!”
他話說到這里的時候臉色突然一寒,然后身子瞬間消失。沒等那個老人有任何反應,蒼支一把掐住老人的脖子將其按著坐回了椅子上。砰地一聲,椅子碎裂,老人重重的坐在地上。與此同時,他身上全部的骨骼和內臟都碎裂了。
蒼支按著老人的脖子冷哼:“好好坐著,下次說話的時候記得提前說一聲,不然我會認為你不懂禮貌。”
他站直了身子,老人卻再也站不起來,癱軟著坐在地上的老人看起來像是一棵倒下了的本已經腐朽了的樹,讓每一個人都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你們想想吧。”
蒼支冷笑著說道:“這是我大淵帝國對你們的施舍,如果能造就出一支軍隊來,那么神域那支軍隊也就再也不是不可戰勝的了。這件事怎么說對你們人類也是大好事,別再讓我出手殺人了,下一次我殺的就不是一兩個,而是你們之中所有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剩下的青壯年我會帶走。
這樣的事并不只是在縹緲峰上發生,嶄新的散發著一種原始氣息的大淵帝國的使者,帶著這種蠻不講理在任何一個他們發現了的修行者的聚集地用蒼支的方式和人類談判。對于淵獸來說這是一個新的開始,對于人類來說是雪上加霜。
或許,這才是標志著人類修行界末世的來臨。不是整個人類世界末世的來臨。也許再用不了多久,修行者這個詞將從人類的意識里徹底消失。也許又用不了多久,人類這個詞將會從這個星球上徹底消失。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淵獸能精準的找到人類修行者的聚集地,而且能精準的找到空間的入口。如果有人還記得曾經有個陰陽眼的道人在無盡深淵里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那么或許就能猜測出一二。陰陽眼胡蘇道人對于空間的領悟,本來就在一個很高的層次上。將人的靈魂剝離是他的天賦能力,而對于空間力量的領悟才是他修行的能力。
終南山下,淵王三,名字叫做戍己的王者帶著手下仰望山峰。他不知道這座山里的修行者來自哪兒,但是胡蘇道人留下的法器精準的找到了這里。在無盡深淵之中 (本章未完,請翻頁),實力能排在第三位的淵獸王者,可想而知有多恐怖。神域的軍隊暫時沒有找到的地方,淵獸倒是找的很快。
其實胡蘇道人留在無盡深淵的法器只有兩件,一件在蒼支手里,一件在戍己手里。胡蘇道人在寧大家發動的陣法里粉身碎骨,他的野望也隨之破滅。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他留下的東西會派上這么大的用場。
“咱們撕開空間?”
戍己的手下問。
戍己搖了搖頭,臉上是一種不講道理的自信,卻極力溫和的說道:“不,淵皇陛下說,最起碼的禮儀還是要保持的。從大淵帝國建立的那一天起,我們就不再代表著野蠻。既然我們是來尋求合作的,那么就客客氣氣的上門。”
他抬起頭,聲音不大但傳遍了整個山脈:“我是大淵帝國的使者戍己,求見這里的修行者領袖,我是帶著足夠的誠意而來,為的是共同抵御來自神域的敵人。”
空間的門在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打開,寧破斧一臉肅穆的走出來。當看到寧破斧的時候,戍己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在這,之前臉上的那種自信立刻蕩然無存。哪怕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這個人身上有很重的傷,但還是不敢造次。
“原來是您。”
雖然淵獸對于寧破斧有著刻骨的仇恨,寧破斧在無盡深淵里發動的大陣殺死的淵獸數量之大,或許僅次于圣王的大陣。那種威勢,讓每一個見到了大陣發動的淵獸都有一種末世來臨的錯覺。
“對于強者,我們有最基本的尊敬。”
戍己微微垂首說道:“雖然我們對您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但是既然我們是帶著尋求聯盟的合作誠意來的,那么這仇恨我會暫時放下。”
寧破斧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淵獸王者,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轉身回去,戍己吩咐人留在外面,他一個人跟著寧破斧進了空間。
終南山半山腰,那座茅屋之中。
其他人都沒有露面,寧破斧和藏意道人代表大家和戍己談判。對于藍星城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時期。絕大部分強者都受了重傷,包括藤兒,白虎,玄武這三個半神,勾陳出手足夠重,就算身體恢復了自由行動,但修為實力還是難以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寧破斧出面,是因為淵獸對他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而藏意道人事實上是目前藍星城所有人里面能出手的實力最強的人。陳盡然,魔,還有其他高手全都沒辦法出手,一旦出手就會露出破綻。
蒼支從最開始的恐懼之中倒是恢復過來很快,因為他越發的缺點寧破斧的傷重到他不能隨意出手。而坐在寧破斧身邊的那個年輕道人雖然就像是一把利劍,可是他身上也有傷。
“似乎,我來對了時間。”
蒼支笑了笑,感覺主動權回到了自己手里。
寧破斧也在微笑:“只要我把門打開讓你進來,對你來說任何時間都是對的。”
這句話深淺難以琢磨,蒼支也懶得繼續試探:“咱們還是直接談合作的事吧我們有一個大計劃,很大,大到可以在短時間內擊敗神域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