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烈面對著朝著他迎面劈來的長刀,左手橫向一劈,直接將長刀蕩開,右手猛然拍出,這個動作帶出了一片氣爆聲,隨后,他的手掌便狠狠地撞在了一個黑衣人身上。
這個黑衣人可以確信,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承受過如此巨力的撞擊!
他的胸腔當時就被拍得朝下方凹了下去,內臟都變成了碎片,狂噴鮮血!
他的身體朝著后方飛去,撞翻了好幾個同伴!
直到死,這個黑衣人也沒弄明白,為什么這個身披袈裟的和尚看起來那么瘦,卻可以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云慈則是長劍揮舞,主動殺入了對方的刀陣,一片金鐵交鳴之聲隨之而響起!
血光迸濺!
在云慈的劍光之下,這些黑衣人不斷地發出了慘叫聲!
慧烈雙掌如怒濤,云慈劍氣如虹,這十幾個人的身手雖然都很不錯,但是都沒法對這兩大掌門形成任何的阻隔之力,硬是被他們生生的打開了一條口子!
無論是慧烈,還是云慈,他們都不是心慈手軟的迂腐出家人,這種時候,更不會有什么“不能殺生”的顧慮,每留下一個活口,就可能會給己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慧烈的每一掌都是奔著傷敵性命去的,云慈的每一劍也都能在敵人的身上剖出一個血口子!
但是,這些人確實是悍不畏死,也許是得到了死命令,一個個用生命來堵住通道。
所以,慧烈和云慈饒是實力上高出一截,卻也還是花掉了好幾分鐘才解決掉這些人。
“慧烈師兄,你不需要武器嗎?”云慈看了看滿地的尸體,嗅著空氣中無比濃重的血腥味道,說道:“接下來的敵人,可能會更難對付。”
在云慈的右側后背上,有著一條血口子,長袍的一半都被染紅了。
畢竟剛剛是以一己之力獨戰好幾人,云慈的攻勢很猛,但同時也會讓她的防守出現一些空當,此時后背中招,未傷及要害,已經算是萬幸了。
“暫時無需武器。”慧烈看了看掉落地上的長刀:“我還不習慣用刀。”
“那我們速速前行吧。”云慈說道:“也許,蘇銳已經從另外一個通道走進去了。”
“好。”慧烈說罷,當即邁步。
然而,他的步子,才剛剛邁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立刻停了下來!
他的雙眼之中迸發出了濃烈的精芒!
云慈見狀,立刻問道:“慧烈師兄,你怎么了?”
云慈很詫異,她和慧烈一直都比較熟悉,很少見過對方露出如此震驚的樣子!
“我沒想到,這里竟然是…”慧烈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微發顫了!
那種充斥于心靈的震撼感,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的!
“這里…是什么?”云慈湊上前去。
此時,她發現,在慧烈身邊的山壁上,有著一個佛像的浮雕。
這個雕像給了云慈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一樣,但是一時間卻沒想起來。
可是,慧烈顯然是知道答案的!
“這是,渡世大師的塑像!這是我東林寺的開派祖師!”慧烈說著,雙手合十,顯然是在強壓心中的震撼之感!
這時候,云慈才想起來,原來確實是在東林寺內見到過這樣的塑像!
只是,她也沒想到,這位竟然是東林寺的開派祖師!
東林寺已經傳承了那么多年,那么,這里尋到了開派祖師的塑像,說明了什么?
“可是,據我所知,東林寺的開派祖師不是一真大師嗎?”云慈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一真大師是東林寺的首任方丈,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他其實是第二任。”慧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了一些:“而一真大師的師父,就是渡世大師,他才是東林寺真正的開派祖師,首任方丈。”
“這塑像…是…”云慈推斷道:“是他的后人所刻嗎?難道說,這里是渡世大師的墓地?”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絕非渡世大師后人所刻,反而極有可能是出自于他自己之手。”慧烈說道:“據東林寺方丈們的口口相傳,如今,東林寺內那一尊關于渡世大師的小型浮雕,就是大師親手所刻!和這一個浮雕簡直一模一樣!”
慧烈說著,又隱隱地有些激動了起來!
很顯然,那個幾乎已經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名字,對于慧烈、對于整個東林寺而言,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那為什么后來幾乎沒有聽到過渡世大師的名字,反而他的弟子、第二任掌門一真大師卻能名耀千古呢?”云慈問道。
“這說來話長,渡世大師在創立了東林寺之后,便一路西行,去了佛教的發源地,從此一去不歸,所以,東林寺是從一真大師的在任期間真正揚名的。”慧烈說道,“所以,大家只知一真,不知渡世,情有可原。”
只是,慧烈剛剛說“說來話長”,這時候卻用一句話直接把這一段往事的來龍去脈給概括了,似乎是有些矛盾。
“這…”云慈滿腹問號:“為什么渡世大師會一去不回呢?”
“據東林寺現在藏經閣所存的史料記載,渡世大師是真正的佛家天才,對于佛經和一些典籍的理解極深,可是,他在離開東林的時候,帶走了東林寺兩本最重要的武學典籍,那是兩個絕世孤本,從此東林武學便好像失去了最璀璨的兩個明珠。”慧烈說道:“因為此事,后世對渡世大師會頗有微詞,但是也不至于表現的太明顯。”
“另外,在東林寺的藏經閣,還收藏著一本野史,上面記載,在渡世大師從佛教發源地回歸之后,周游世界,并且…還俗了。”慧烈說道:“還俗了,也就不再是東林之人,所以,東林寺在后世的一些宣傳上都很少再提到渡世大師。”
“原來如此。”云慈點了點頭,終于明白之前慧烈所說的那一句“說來話長”的意思了,或許,渡世大師的離開,對于東林寺來說,也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所以,能夠在這里重新見到渡世大師給自己所刻的浮雕,真的是讓人意外。”慧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們快點進去吧。”
聽慧烈的意思,他已經十分確定,這里是渡世大師曾經呆過的地方了!
然而,這時候,云慈舉著手電,說道:“慧烈師兄,這里還有兩行字,你來看一下。”
由于光線問題,之前慧烈并沒有注意到這兩行字。
“這是小篆。”云慈說道。
慧烈的眸光一凝,已然念了出來:“不渡眾生,不渡本我,這…”
不渡眾生,不渡本我!
那就是誰都不渡的意思!
這還是“渡世”嗎?
渡世大師晚年,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到這兩行字,慧烈明顯有些意外,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也許,是渡世大師游歷天下之后,有了新的感悟吧。”
話雖如此,可是,這八個字說出來總會給人帶來一種蕭索和寂寥的感覺…似乎很喪。
當然,也有一種超脫的意味在其中。
“我不知道這些西方人究竟為什么在打這里的主意,可是,既然是渡世大師曾經呆過的地方,我必然會守護這里的。”慧烈說道。
“好,我們快點進去,不要讓他們興風作浪,說不定,殺死賢稻兄的兇手,就在我們前面。”云慈點了點頭,率先提劍進入。
這確實是極有可能的!
聽了這句話,慧烈的眼睛里面閃過了一抹精光:“好,賢稻兄是為整個華夏江湖世界犧牲的,我們必須為他報仇,手刃敵人。”
說完,慧烈大步向前。
“我無意和整個華夏江湖世界作對,但是,如果他們想要讓我不開心的話,我也不介意殺掉這里的高手。”洛佩茲冷笑了兩聲:“所謂的高手。”
這句話里面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聽了這句話,耐薩里奧說道:“可是,如果那兩個人來到這里,你又該怎么辦?你能打過那兩人的聯手嗎?”
“哪兩個人?”洛佩茲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就是你的老情人和她的老公。”耐薩里奧說道。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洛佩茲身上的氣勢驟然間爆發了出來!這讓耐薩里奧感覺到了一股很清晰的危險之感!
“別說這樣的話了,不然,你會死。”洛佩茲并沒有出手,而是乜了耐薩里奧一眼:“這種時候,還耍這樣的小聰明,并無太大的意義。”
耐薩里奧被這一股氣勢稍稍地震撼了一下,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行人繼續向前。
而身后的喊殺聲已經暫停了。
“我不認為那十幾個手下能夠攔住阿波羅,所以,待會兒,希望你們可以完成這個任務。”這時候,洛佩茲忽然轉過身,看著身后的兩排手下,說道。
這都是跟隨他多年的手下,每一個都是優中選優的超級高手。
憑借一己之力,蘇銳能打的贏五個,但不一定能贏十個,更何況,這里有二十個呢。
“你不需要我來出手嗎?雖然我已經失去了一條胳膊,但是,不一定會輸給阿波羅。”耐薩里奧說道。
“你失去了一條胳膊,很可能不是阿波羅的對手,我并不需要你去冒這個險。”洛佩茲仿佛對蘇銳很了解:“那個小子,在這一段時間里的提升,超出你的想象。”
而這時候,從身后的通道里面,已經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了!
慧烈和云慈已然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