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要讓太陽神殿所有人都離開,這樣其余不安分的敵人才有可能冒出頭來。
畢竟,倘若太陽神殿的典禮陣容一直停留在東南亞的話,那么敵人貿然進攻,簡直和送死沒什么分別。
軍師思量再三,還是同意了蘇銳的做法。
蘇銳笑了起來:“你拗不過我的,對了,把夜鶯也帶走,讓她去見識見識西方黑暗世界。”
“你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嗎?”軍師說道:“萬一再遇到類似于今天的埋伏又該怎么辦?”
“我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可絕對不算少啊,每一次都是安全脫身。”蘇銳的笑容越發的“浪蕩”了。
這貨就是這樣,一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就覺得非常刺激。
“那好吧,找個高調的機會,我帶著十二神衛和雙子星離開,你自己多小心一些。”軍師只能同意蘇銳的做法。
打了這一仗,蘇銳雖然精神頭還不錯,但肌肉已經感到很疲憊了,回到了酒店已經是凌晨四點鐘,蘇銳和夜鶯就干脆直接從早晨睡到了下午。
“你要走了么?”
等蘇銳醒來,忽然發現夜鶯坐在床邊,正看著他呢,目光之中似乎帶著一絲幽怨的味道。
當然,這種幽怨氣質也只是蘇銳感覺出來的,從表面上看,夜鶯并沒有任何的異常。
“不是我要走了,是你要走了。”蘇銳笑笑,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上。
夜鶯也沒說什么留戀的話,直接說道:“那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
“這個我也不確定。”蘇銳說道:“你先去熟悉一下西方黑暗世界,未來你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那邊度過。”
“好。”夜鶯點了點頭,默然起身。
蘇銳看了看她,然后搖頭苦笑。
“最好早點來看我,萬一我看上了你們西方黑暗世界的哪個帥哥,你可能就沒機會了。”夜鶯說完,便開門出去了。
蘇銳獨自一人坐在房間中,想著夜鶯剛剛的狀態,笑了好一會兒。
到了晚飯時間,蘇銳拉著夜鶯出去吃了頓特色海鮮,然后便帶著她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的路。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夜鶯被蘇銳拉著在小巷子里面直轉悠,覺得很納悶兒。
“去一個帶給我第一桶金的地方。”蘇銳笑了起來。
谷麥市的黑夜,可謂是東南亞地下世界的縮影,見識了這里之后,就大概知道東南亞區域的地下世界是什么樣子了。
“第一桶金?”聽了這話,夜鶯的眼光頓時亮了起來,一直興致缺缺的她現在也重新有精神頭兒了。
“沒錯。”
蘇銳走在這些潮濕的小巷子里面,眼中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其實我剛到谷麥的時候,簡直和流亡沒什么兩樣,沒人知道我是誰,也沒人知道我是來做什么的,甚至會有人把我當成乞丐。”
“你當時身上也沒錢嗎?”
蘇銳攤了攤手:“勉強算是身無分文吧。”
夜鶯聽了,默然的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心中的想法,總之覺得喉嚨有點堵得慌。
蘇銳能夠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他背后所付出的巨大努力,遠遠超出了別人的想象。
一個努力的男人,是最容易打動女人的。
毫無疑問,夜鶯現在便是如此了。
“你怎么了?”
看到夜鶯忽然不說話了,蘇銳納悶的問道。
夜鶯覺得鼻子酸酸的,于是吸了一下氣,才說道:“我覺得你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那是當然了,一直都挺不容易的。”蘇銳倒也沒謙虛:“不過都經歷過一遍之后,才發現這一切其實并沒有什么。”
其實,只有扛過來了,才會扭過頭,說一句——這些都是云淡風輕。
穿過了好幾條小巷子,蘇銳終于帶著夜鶯來到了入口處,樓梯是一直向下的,應該是連接著地下室。
“好幾年沒來了,這地方竟也是一點兒都沒變。”蘇銳笑著,便拉著夜鶯走進去了。
一入樓梯口,感覺靜悄悄的,連個廊燈都沒有,甚至還有污水順著樓梯一直流下去,讓人感覺到十分的難受。
夜鶯本能的拉住了蘇銳的手。
即便她身手高強,但是在這種時刻,還是會表現出一個妹子的本能來。
“習慣了就好,畢竟想要賺點灰色收入,總得找個見不得光的地方。”蘇銳拉著夜鶯,樓道里漆黑漆黑的,他竟然也沒有打開手機照明。
“小心,下面還有一級臺階。”蘇銳說著,似乎這樓梯的級數還被他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之中呢。
“你對這里的印象這么深刻啊。”夜鶯說道,她那柔軟的纖手被蘇銳的大手握著,似乎很有安全感。
“那是當然的了。”蘇銳笑著說道:“你要是連續來上好幾個月,可能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地方了。”
夜鶯輕嘆了一聲。
從這漆黑樓道的樣子就能感覺出來,當時的蘇銳是多么的不容易。
這很容易激起一個女人的惻隱之心和保護欲。
夜鶯心想,如果自己能夠強大到足以保護這個男人的話,又該有多好?
這是母愛泛濫的感覺了。
蘇銳拉著夜鶯往樓下走了好幾層,終于看到了燈光。
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就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
“這里據說以前曾經是個軍方的秘密據點,后來被廢棄了。”
蘇銳抓住了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用力一拉,發出了嘎吱的響聲。
這扇門很有年代感,應該已經存在了好幾十年,到現在還能勉強使用。
當這扇門被拉開的時候,鼎沸的人聲混合著難聞的氣味就從里面傳出來了。
這扇門的隔音能力竟如此之強。
蘇銳拍了拍夜鶯的后背:“第一次來可能有點不太習慣,適應了就好了。”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夜鶯問道:“難道是地下擂臺?”
“沒錯,就是地下擂臺。”蘇銳拉著夜鶯走進來,門口并沒有任何人把守,蘇銳不禁說道:“看來這警惕性也是一點都沒提高。”
蘇銳拉著夜鶯走進來,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
畢竟,這個時間點兒正值比賽進行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擂臺之上。
這片空間看起來有個幾百平方,中間擺著一個擂臺,除了擂臺周邊一些少量的座位之外,其余人都是站著的。
夜鶯粗略的掃了一眼,便發現此地百分之八十都是男性,至于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女人,估計得有一大部分都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小姐。
畢竟在谷麥,某些行為是合法的,世界各地的人都會來到這里尋找快感,這些地下世界的人們自然也是一樣。
不過這些男人明顯都不是好相與的,基本上要么穿著背心,要么赤著上身,露出了紋身與肌肉,看起來確實很兇悍。
如果夜鶯一個人來到這里的話,說不準就會被當成小綿羊給吃掉呢。
“這擂臺的規模可不算大啊。”
夜鶯在蘇銳的耳邊小聲說道。
“確實不算大,但是這卻是整個谷麥市年份最久的地下擂臺了。”蘇銳說道:“以前谷麥的地下世界還沒成型的時候,很多混混都會來到這里看人打拳,后來,那些小混混,有不少人混出了名堂,已經成為了一方大佬,有錢有勢,但是卻仍舊還會經常來到此地看打拳。”
停頓了一下,蘇銳自嘲的笑了笑:“或許,這就是一種情懷吧。”
“也包括乍倫?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常來這里的樣子。”夜鶯說道。
“不包括他,他是個沒情懷的人。”蘇銳說道。
“看不出來你也會經常把情懷放在嘴邊。”夜鶯輕輕撇了撇嘴,她看了蘇銳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仍舊被蘇銳握在手中呢。
夜鶯發現蘇銳并沒有任何放開的意思,知道這家伙肯定已經把心思轉移到了別處,因此也沒有提起——馬上就要分別,夜鶯巴不得能和蘇銳多親密接觸一會兒呢。
這是屬于女兒家的小心思,這種小情緒就像是夏夜那微涼的風,吹散心頭的燥郁,讓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我一直是個有情懷的人。”蘇銳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遇到那些谷麥地下世界的大佬。”夜鶯忽然說道:“如果遇到了的話,你還能認出來他們嗎?”
“能不能認出來已經不重要了。”蘇銳微笑著說道:“就當是來閑逛一下好了。”
夜鶯明白蘇銳的意思。
在谷麥市,地下世界之中大大小小的勢力可能都已經被西方的一些大佬給滲透甚至是控制了,就連一直掛著太陽神殿名字的龍和會都能夠做出背地里捅蘇銳一刀的行為來,蘇銳可不相信其他的地下組織能夠置身事外。
“你看擂臺上的兩個人,誰會贏?”夜鶯說道。
在擂臺上面,正有兩人對戰,其中一人又黑又瘦,個子也小小的,很難想象這樣的身材竟然會出現在擂臺之上。
而另外一人則是個大高個,看起來足有兩米的身高,體重也得有兩百多斤,是個白人,一走起路來就像是個移動的肌肉城堡。
“顯然那個小個子的會贏。”蘇銳掃了兩眼,便說道。
夜鶯還沒來及問出為什么,便聽到旁邊的人沖著蘇銳喊了一聲:“你再敢胡亂放屁,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