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了!
這個動作無疑讓戴著鴨舌帽的司機變得更為緊張了。
他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一只手放在檔位上面:“要不要掉頭離開?”
“我就沒弄清楚你在緊張什么。”口罩男對這一切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看似很隨意的說道:“這些警察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你先前開槍打過人?監控也沒拍到你的臉啊。”
他倒是非常放松,明顯這種場面見的多了。
“我就小說是有點緊張而已。”司機仍舊攥著方向盤。
這個時候,兩個警察走到了車邊,看到了這輛瑞納,圍著車子仔細的轉了轉,忽然拔出了手槍,指著玻璃,喊道:“現在下車!”
這司機的心理素質看起來確實比較一般,他并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緊張的問向口罩男:“怎么辦啊?”
“還能怎么辦?下車啊。”口罩男也沒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這些警察難道見到瑞納車型就如臨大敵?完全不至于啊。
這兩人忽略了這輛車的輪轂。
在槍擊白忘川的時候,他們對車身做了偽裝,但是輪轂并沒有。
這輪轂是鋁合金改裝的,條紋要更細致一些,這樣支撐力與穩定性也會提高很多,并且要比原廠輪轂美觀不少。
蘇銳曾經對汪澤龍說過,要注意瑞納的輪轂,因此這些警察們全部都得到了命令,把瑞納所有式樣的輪轂全部記得滾瓜爛熟,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拔出槍來的!
口罩男和司機正準備推門下車的時候,司機卻從后視鏡里發現,一名警察已經走到了后備箱的位置。
確切的說,那可不是后備箱,而是改裝油箱!
“下車,把后備箱給打開!”警察又喊道。
司機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渾身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而口罩男并沒有去多想改裝油箱的事情,而是瞥了司機一眼,說道:“還愣著干什么啊?”
就在這個時候,后方的一個警察已經在拍后備箱的蓋子了。
“千萬別下車!”
這個司機一聲低吼,油門一踩,車子的輪胎便和路面劇烈的摩擦了起來!
隨著一陣刺鼻的焦糊味道傳來,這輛瑞納已經原地一個甩尾,頂飛了兩名警察,朝著后方迅速沖出去了!
這兩名警察被頂飛老遠,后腦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當場昏迷!
襲警!
逃逸!
此時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能想象到,這輛車有著極大的問題!
那個站在后備箱位置的警察也被對方先前一個倒車弄的趔趄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他的躲避還算及時,并沒有被轎車碾壓。
他的反應很快,幾乎是在倒地的一瞬間,就立刻掏出槍來,對著那輛逃跑的瑞納轎車連續開了好幾槍!
不過,對方的車子明顯經過了改裝,此時把車內動力全力爆發出來,引擎所發出來的聲音簡直就是堪稱澎湃!眨眼之間就躥出了老遠!
這警察的幾槍全部偏移了目標,他大喊道:“快點追!”
不用他說,那些位于卡口的幾輛警車已經開始紛紛的啟動了,朝著白瑞納追去!
坐在瑞納轎車之中,聽著槍聲響起,口罩男的表情簡直陰沉之極!
“該死的,你跑什么?檢查一下不就沒事了嗎?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是誰!”
口罩男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前排座椅靠背上,顯得有些惱火!
“剛剛那個警察讓我打開后備箱。”司機沉聲說道:“可后備箱是絕對不能打開的!”
“小丁,不就是開個后備箱嗎?你為什么要這么緊張?難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違禁物品嗎?”眼看就要成功通過卡口,此時卻又重新踏上逃亡之路,還撞傷了兩名警察,這種功敗垂成讓口罩男的心中非常的沮喪,非常的憤怒。
這個名叫小丁的車手一邊說著話,一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后備箱經過改裝的,里面是油箱,不然的話,我們怎么可能一下子跑那么遠都不加油?”
“這有什么?”口罩男抱怨了一句,隨后這才意識到:“你是怕警察察覺到這一點嗎?他們能有這么仔細?”
如果那些警察能夠發現這些細節的話,那么口罩男也就認了。
但是,以他的觀點,更想去賭一把,畢竟如果警察檢查了后備箱,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的話,那么他們從此就可以海闊天空了。
似乎是看穿了口罩男的想法,這車手小丁說道:“如果對方早就覺察到了后備箱有問題的話,那么我們一下車就會被立即控制住的,到時候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口罩男瞇了瞇眼睛,似乎還有點不太爽:“有些時候,抱著一些僥幸心理似乎也沒什么問題的?”
“可是,這種事情不能憑僥幸的,萬一栽了跟頭,一輩子都搭進去了。”小丁說著,熟練的操控著檔桿,不斷的漂移著。
后面的幾輛警車雖然在全速追趕,但是由于車技稍稍的欠缺了一些,此時已經被甩到了一里路之外了。
“只要保持下去,甩開他們并沒有問題。”這口罩男說道。
可是,緊接著,從旁邊的路口又殺出來了一輛警車,開始對著他們緊追不舍,車頭差點撞到了瑞納的車屁股!
險象環生!
如果能夠錄下來的話,此時的追車場景絕對不會比那些好萊塢大片遜多少的!
“尼瑪,要是你早先換輛車的話,現在也不至于會面對這種情況了!”口罩男繼續很不爽:“還偏偏去惠豐鎮去掃個墓,我說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這是我哥哥給我的車,我絕對不能丟掉。”小丁說道:“至于掃墓的事情,我難得路過一次惠豐鎮,難道就不能去看看他嗎?”
“好,隨你。”口罩男再次拍了拍前排的椅背:“不過你現在這輛車子已經被警方給盯上了,恐怕你必須要面對棄車的局面了。”
“先甩開他們再說。”
小丁無奈的嘆了一聲。
不過,他自信的是,只要油量足夠,他憑借自己的強悍車技,是一定不會被這些警察給追上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普拉多型號的警車從側面沖了上來,這幾乎是不要命的架勢,差一點點就把瑞納給攔腰撞翻了!
小丁和口罩男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輛普拉多先前的動作簡直就是不要命!
“瘋了嗎?”口罩男轉臉罵了一句。
現在,江南省廳的所有警力都開始朝著豐惠鎮涌來了!
“看你們往哪里跑!”
汪澤龍把控著方向盤,冷冷的說了一句。
他這位國安重案五處的副處長仍舊是以前那副拼命三郎的架勢,竟親自駕駛著普拉多,追擊著前面的小瑞納!
他和蘇銳屬于同一種類型的人,如果遇到戰斗卻不親自上陣的話,總是會感覺到非常的不放心。
“前面的卡口注意了,放置好破胎器!”放下對講機,汪澤龍冷冷的盯著前方把自己越甩越遠的白轎車,聲音清冷:“我看你們還能跑多遠!”
由于雙方的引擎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盡管普拉多的性能很好,但是和那輛改裝過的瑞納仍舊有著不小的差距,直線完全追不上,汪澤龍只能寄希望于前方的破胎器產生作用了。
他之所以沒讓卡口把檔桿放下來,是因為對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檔桿給撞斷,和破胎器相比,檔桿所能夠給車子造成的傷害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
看到前方的卡口,口罩男說道:“地上有破胎器!”
他的眼睛倒真是夠尖的,那連續兩排的黃尖銳倒刺,看起來觸目驚心!
如果有人摔上去,恐怕瞬間就會扎出無數個血窟窿!根本別想活過來!
可是,明明看到了破胎器,但是司機小丁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停留,仍舊這么徑直沖了過去!
“你作死呢啊!快點掉頭!”口罩男喊道。
“掉頭才是作死!”
小丁沉聲說了一句,然后只感覺到車身連續震蕩了兩下,便穿過了卡口!
輪胎妥妥的被扎爆了!
“現在要怎么樣?要靠著輪轂跑嗎?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掛掉的!”感受著明顯增強的顛簸感,口罩男極度不滿!
“我說過,我的車是改裝過的。”小丁仍舊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
不過很快,口罩男便感覺到車身逐漸平穩了下來!
“輪胎可以自動充氣?”口罩男問道。
“確切的說是破胎繼行器。”小丁說道:“破胎之后,續航里程大概在八十公里。”
聽著這個數字,口罩男的眼睛里面掠過了一絲冷芒:“也就是說,八十公里之后,我們就得換輛車了,是嗎?”
“是的,所以你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思考該怎么做。”小丁說道。
“尼瑪的,憑什么該我思考?”口罩男有點壓不住火了:“如果不是你堅持不愿意換車的話,我至于這樣嗎?”
“我只是個司機而已,不要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小丁盯著前方,聲音很淡。
口罩男被這句話氣個半死。
“老子現在真想給白秦川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應我們,這叫什么破事兒!”
口罩男并不把白秦川稱呼為“大少爺”,似乎他和白秦川也并不是單純的手下關系。
他憤憤的說道:“如果我們被警察抓緊去的話,白秦川會不會動用關系撈我們出來?”
小丁沉默了一下:“這應該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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