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永仁正在低頭走路,突然被一個從旁邊路口走出來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呂永仁被撞得一趔趄,好懸把手中的電腦包甩出去。
他站穩身形,才發現撞他的人,是一個嬌小的女人,身上穿著一套俄式軍服,明顯有些偏大,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很滑稽,帽子也掉了,披散下一頭黑色的長發。地上散落著餐具食盒,還有一個饅頭。
芽子揉著肩膀,掙扎著爬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帥氣高大男人,臉上頓時一片潮紅,心跳也陡然加速,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這個男人。
她深深的鞠了個躬,想用剛學的華文說一句對不起,可是一時間,緊張的忘了怎么說,支支吾吾的僵持在那里。而且她低頭一看,發現她今天早上偷藏的饅頭竟然掉了出來。
完蛋了…這下子死定了,一想到自己可能會罰幾頓不讓吃飯,她的心里不免的有些悲傷,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呂這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尤其是看到眼前這個女孩眼淚下來了,一直就不知道如何與女孩相處的呂也慌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連忙低頭幫著她撿起了東西,還有那個沾了灰塵的饅頭,微笑的遞給她。
芽子看到對方好像并沒有追究的意思,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氣。羞澀的接過了東西,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她的臉剎那間變得滿臉通紅。她抬頭看了眼對方,深深地鞠了個躬,用日語說了句對不起,然后轉身跑開了。
呂看著那個裹在寬大軍服里的嬌小身影。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溫暖的笑意,女孩身上散發著一股純樸清新的氣息,就像一縷甘冽的清泉,讓他感到無比的愉悅。
這一刻,他的心好像被觸動了一下。那張羞澀稚嫩的小臉兒,已經深深的銘刻在他的心里…
幾艘風帆船停在海參崴的一處碼頭上,幾輛吊車正不斷的從船上卸下一批批稻米等物資,幾百個遼民正在這里緊張的忙碌著,把物資裝在停在旁邊的一溜卡瑪斯汽車上。
李明和王和、高建國等人站在旁邊,看著一輛輛裝滿物資的卡瑪斯汽車駛離碼頭。開往遠處的倉儲區,心里都非常的振奮。
高建國轉過頭,對喬海鵬道:“老喬,這幾艘船也不能當擺設吧,以后你準備怎么使用?”
喬建國想了下道:“這些風帆船以后會成為公司的武裝運輸船。以后為公司陸海軍提供后勤支援,平時還可以作為公司的武裝商船。也可以作為海軍的訓練艦,等海軍新兵結束基礎訓練,和我們海軍的那些人一起,先上這些風帆船實習。”
李明皺著眉頭道:“老喬,我聽你的意思,你這是要用那些洋鬼子啊。你們海軍的人,哪有會擺弄這玩意的啊。我可聽說了。這個時代的水手可都是由流氓無賴為主體,和海盜沒什么區別,就是一群人渣。”
喬海鵬也苦笑道:“是啊。我這不也矛盾嗎。這幫船長水手都是經驗豐富,每個人都有著多年的航海經驗,至少做我們風帆船教官是沒問題的。如果讓他們挖一輩子煤的話,確實可惜了。但這幫人的素質實在是太差了,誰知道以后他們會不會起幺蛾子,用著實在是不放心啊。”
高建國一聽。就笑著道:“我還當是什么事請呢,這算個屁啊。把這些洋鬼子都送錢兵那去。就跟他說,給他兩個月的時間。讓這些洋鬼子學會規矩。他以前在司法系統面對的多少人,不也是一群人渣嗎,對付他們絕對不算個事兒。
一個月以后,你去那里裝模作樣的挑幾個人走,給他們一點念想。等新兵結束訓練以后,你再去一次,對他們進行一次考核,再挑一部分表現優異的人。
就算是挑上了也要看他們的表現,挑一個表現不怎么樣的人,再給送回去。哈哈…你放心,這些鬼子經過這么一弄,以后絕對乖得像個考拉似的。”
李明也點了點頭,笑著道:“把他們分散送到小日本各個小隊,讓那幫小日本收拾他們,再加上錢兵經驗,兩個月這些洋鬼子不掉層皮才怪呢。”
王和看著幾個兵痞在這里哈哈大笑,他苦笑的搖了搖頭,轉身對李明道:“你現在也沒有什么軍事任務了,沒事也去民委會各部門轉一轉吧。你別忘了,你還是我們民委會的常委呢,多下去走一走,在各部門也留下一些印象。以后我們退下來,就要你頂上來了,光在軍委會有影響力不行,在民委會也要具備有一定的威信。”
高建國聽了也點頭道:“老王說的對,入冬前軍委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專心撲在民委會那邊。現在公司百廢待興,員工思想相對穩定,也正是你樹立威信的時候。”
李明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他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應該到民委會各部門走一走了,至少對各部門進行一番深入的了解,別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再出什么笑話就尷尬了。
幾百名荷蘭水手從凈化營走了出來,穿著一身俄式作訓服,每人還背著一個行軍包。范比特走在隊列里,身上某些部位,直到現在還隱隱作痛。一幫日本清理工和搓澡工,對他們這些南蠻人可沒有那么客氣,下手那個狠啊。
他們還狗仗人勢的對一幫洋鬼子大聲喝罵,尤其是清理他們毛發的時候,生怕剃不干凈似的,都快把皮弄破了。一個個清理完的洋鬼子,都是蹣跚的走出清理室的。
洗完了一個熱水澡,又被一幫日本搓澡工招呼了一遍,原本就火辣辣的部位,再一次雪上加霜,被那些日本搓澡工折磨得死去活來。
一幫洋鬼子心里這個恨啊,可是旁邊幾個全副武裝的陸軍部士兵,正站在那里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他們雖然恨得牙癢癢,可還是不敢有什么反抗的舉動。
范比特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其他人一樣,都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的目瞪口呆。以前曾經在海軍服役,這些年走過了很多地方,可是這里的一切,卻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那怕是聽都沒有聽過。
一輛輛鋼鐵怪獸咆哮著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很多巨大的機器轟鳴著,冒著濃郁的黑煙。周圍一棟棟建筑即將拔地而起。平坦的道路,把一個個工地劃分成一個個獨立的區域,無數人都在這里緊張的忙碌。
他現在的心里已經掀起了驚濤海浪,一個勁兒祈禱,希望上帝能聽到他的聲音。從他一來到這里,下了船就看到了海邊哪幾艘龐然大物,在他的眼里,那就是神跡。除了上帝,還能有誰能創造這一切。
周圍的荷蘭水手,也被這里的場景弄得滿臉驚駭。最讓他們感到畏懼的就是,一列鋼鐵巨龍,噴吐著濃郁的煙霧從遠處呼嘯的駛來,嚇得他們連忙向兩邊躲避,押送他們的陸軍部戰士,連踢帶打的大聲喝罵了半天,好容易才把他們威懾住。
直到那列火車呼嘯而過,他們才消停下來。但是一個個的臉色蒼白,身體也在微微發抖,過了好一會兒,還依然是心有余悸。
這些荷蘭水手,被領到了一處圍欄鐵絲網圈起來的營地,錢兵和幾個集中營的負責人,正背著手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這些荷蘭水手。
他們的身后是幾十個日本勞工頭目,一個個穿著俄式迷彩作訓服,頭上戴著俄式大檐帽,腰上還別著一根膠皮警棍。趾高氣揚的看著這些新來的荷蘭水手。
現在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這里的一份子了,自從聽說今天集中營要來一群南蠻戰俘,他們就別提多興奮了,心里都在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幫著主家好好的管教這些南蠻人。
北井因為工作努力,表現優異。現在已經被提拔成一名小隊長,一輩子都被人欺壓的他,也終于揚眉吐氣了,所以表現得非常賣力氣。今天他也來到了這里,挺胸昂頭的站在將軍大人的身后,
等到這些荷蘭水手走進了集中營,帶隊押送的高強,走到錢兵的身邊,接過錢兵遞過來的煙,點上美美的吸上一口。
“你小子在這里混得很滋潤啊,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你在家這么悠閑,還養著這么多的狗腿子,這日子過得真舒坦。”
錢兵笑罵道:“靠…要不我們換換,我早就不愿意在這里呆了。我已經打了幾次報告,就差去老高和李明他們那里靜坐絕食了。看著你們一次次出征,我特么都郁悶死了。對了,這次去日本,藤田他們表現怎么樣?”
高強笑了下道:“戰斗力、忠誠都沒什么問題,而且非常勇敢,要不是他們,我們要完全控制堺港,會費很大的力氣,這次死了二十多人。就是殺性太大,這次在堺港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交戰地域的那片城區,幾乎沒活下幾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