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黃老三被方揚扇耳光直接扇暈過去,白建勛也看得不禁心里一陣發毛。這個小伙子看上去眉清目秀的,沒想到卻是這么兇悍…
方揚打完電話之后,隨意地用腳撥拉了一下暈倒在地上的黃老三,淡淡地說道:
“你過來…”
白建勛心里十分忐忑,他剛才聽方揚說自己是宋義的兄弟,心中就七上八下的,要知道宋義就是因為他才被黃老三捅了的。
這人這么兇,該不會遷怒到我身上吧?白建勛想道。
不過對于方揚的話他也不敢違逆,連忙走到方揚的面前,點頭哈腰道:
“大哥,請問有什么吩咐?”
他三十歲的人了,方揚只有二十出頭,這聲大哥叫得卻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也是難為他了。
方揚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建勛,這廝身上全是泥土,衣服也磨破了好幾處,據說挺英俊的臉上也青一塊腫一塊的,樣子相當狼狽。
“把他捆上!”方揚淡淡地說道。
“是是是…”白建勛連忙說道。
他蹲下身子抽出黃老三的腰帶,將黃老三綁了個結結實實的,然后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說道:
“大哥,已經捆好了。”
方揚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
“過來!”
“噯!”白建勛應道。
然后他又走近了幾步。方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毫無征兆地抬手一個耳光過去,狠狠地打在了白建勛的臉上。
白建勛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抽得轉了一圈,然后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連說道:
“大哥饒命啊!大哥饒命啊…”
方揚鄙視地吐了一口口水,說道:
“打你我都嫌臟了我的手!你這種人渣就應該人道毀滅掉!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騙,你特么還是人嗎?”
白建勛涕淚橫流道:
“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現在可后悔了!這些年我在外面胡混,交的這些朋友到了關鍵時刻沒一個管用的,甚至還有黃老三這種落井下石踩一腳的…
今天早上那個電話我不想打的,我甚至已經打定主意就算他們殺了我,我也不能再去騙昕雨了…可是黃老三他威脅我,說不找我妹妹要錢的話,他們今晚就下山去,要…要強奸她…我…我是怕妹妹發生意外,不得已啊…”
一個人是不是撒謊,其實通過一些細微的表情動作是可以看出來的。
方揚恰好在前世跟情報學的教官學過微表情方面的知識這也是在逼問敵方人員口供時的必備技能。
雖然白建勛是個騙人成性的賭徒,但若是他在方揚面前表演的話,絕對逃不過方揚的火眼金睛。
方揚稍微一觀察,就知道白建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懺悔,居然全是發自內心的。
這也讓方揚感到了一絲意外。
沒想到這次的經歷竟然讓白建勛有了這么大的觸動,甚至有點浪子回頭的感覺!
“起來說話!”方揚眉頭微皺道,“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白建勛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說道:
“大哥,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只是希望你留我一條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些年我妹妹為了我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存點錢全讓我給揮霍了,我想好好出去賺點錢補償她…”
方揚不禁笑了起來,這貨還真把自己當成殺人魔王了不成?
方揚一聲不吭地取下登山包,在里面翻找了起來。
白建勛見狀更是大駭,不知道方揚想要干什么。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方揚很快從拿出了一個急救包來,丟給白建勛說道:
“先把自己的傷處理一下吧!”
磚窯里環境很臟,而且白建勛身上也是臟兮兮的,傷口是很容易感染化膿的。
白建勛感到非常意外,他沒想到方揚不但不打他,反而還給自己拿傷藥,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
“不想用啊?”方揚撇嘴說道,“那還給我好了…”
“不不不…謝謝大哥!謝謝大哥!”白建勛連忙受寵若驚地說道。
他的傷主要就是左手拇指上,整個指甲蓋都被黃老三的小弟殘忍地掀掉了,所以拇指腫得很厲害,看上去觸目驚心。
方揚看到白建勛笨手笨腳地拿著一卷紗布直接就要往手指上包扎,不禁大皺眉頭,忍不住說道:
“你確認這是在處理傷口?”
“呃…大哥,我…我不太會…”白建勛尷尬地訕笑道。
“得…還是我來吧!你特么就是一大老爺啊!”方揚無奈地說道。
他走過去熟練地打開一小瓶醫用酒精,說道:
“把手伸出來。”
白建勛像個小學生一般聽話地伸出了受傷的手,方揚想都沒想就拿起酒精往傷口上倒了下去。
磚窯外,肖澤親自帶著一隊警察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現場。
隊伍中還有一個顯得有些狼狽的美女,她就是堅持要跟著過來的白昕雨。
方揚在制服了大飛和勇子的時候,給肖澤打了個電話。
肖澤在通知山下布控的刑警的同時,也立刻就帶人從分局出發前往綿山。
白昕雨終究還是關心自己的哥哥,因此哀求著肖澤把自己也帶上。
肖澤看在方揚的面子上,也不太好拒絕白昕雨的要求。再說有這么多警察保護著,安全上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因此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他們驅車疾馳而來,到了山腳下直接就下車按照方揚發來的地圖上標注的路線開始往磚窯進發,走了一半就接到方揚的電話說黃老三等人都被制服了,肖澤等人更是加快了腳步。
穿著高跟鞋的白昕雨可就受苦了。
山路崎嶇不平,再加上行進速度又那么快,肖澤等人幾乎是連拉帶拽地才把白昕雨給帶上了山。
她不但鞋跟全部斷掉,而且自己的腳也崴了一下,一瘸一拐的總算是來到了磚窯。
就在肖澤等人準備進入磚窯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那聲音簡直是慘絕人寰,讓人不寒而栗。
白昕雨更是一下子驚出了一聲冷汗,因為她聽出來這慘叫聲正是她哥哥白建勛發出來的,本來得知黃老三等人已經被抓起來的消息,白昕雨已經安心了不少,這一下子心立刻又揪了起來。
肖澤也是十分緊張,他連忙打手勢示意民警們停止前進,并且警惕地掏出了手槍,把子彈推上了槍膛。
方揚有些鄙視地看了看疼得眼淚都流出來的白建勛,自言自語道:
“我這是在給你消毒呢!這點兒疼都受不了,你還是個男人嗎?”
“大…大哥…我…讓你見笑了!”白建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接著消毒吧!我不怕…不怕疼!”
方揚翻了翻白眼說道:
“你當我酒精不要錢買的呀?”
說完,他收起了醫用酒精,隨手拿起云南白藥噴霧劑擰開蓋子,往白建勛的拇指上噴。
一邊噴云南白藥,方揚一邊揚聲說道:
“都進來吧!歹徒早就被我制服了,你們緊張啥?”
自從修煉了熱流之后,方揚的聽力敏銳了不少,肖澤等人一接近,他就已經聽到了。所以當聽到外面一陣慌亂,還隱隱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方揚也是一陣好笑。
磚窯外,肖澤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笑罵道:
“這小子,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啊!走,進去看看!”
一行人走進了磚窯里,白昕雨緊張地望了過去,只見方揚正熟練地用紗布在給白建勛包扎手指。
方揚頭也不抬地說道:
“肖哥,幾個歹徒都捆起來了,你安排人帶走吧!”
“喲!都暈啦!你小子下手夠重的呀!”肖澤開玩笑道。
方揚用標準的軍方手法將紗布打了一個結,然后站起身來說道:
“對付歹徒還能心慈手軟不成?黃老三還帶著一把鋼珠槍呢!要不是我手快搞不好今天就交待在這了…”
這時,方揚才看到白昕雨,有些意外地說道:
“咦,昕雨也來了!”
“揚哥,謝謝你了!”白昕雨感動地說道。
她聽說歹徒居然連槍都有,心里更是一陣后怕。
“沒什么!”方揚微微一笑說道,“小義現在受傷了,我有義務幫他照顧你!對了,過來看看你哥吧,他沒什么事兒,就受了點兒皮外傷,不用擔心!”
白建勛也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叫道:
“昕雨,你…來啦?”
白昕雨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搭理白建勛。一路上她都很擔心哥哥的安全,但是見到他真的平安無事之后,心中卻又一陣怨恨,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會搞成這樣,宋義重傷,他自己也差點被“朋友”給宰了。
白昕雨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方揚瞥了白建勛一眼,說道:
“趕緊跟你妹妹認個錯。是個爺們的話,以后就不要再做那些混蛋事了,踏踏實實的找份工作,不要再讓昕雨為你操心了!”
“是是是,我一定聽你的!”白建勛連忙說道,“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白昕雨聽到白建勛三十來歲的人了,居然一口一個大哥的叫方揚,也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方揚哈哈一笑,沒有再去管這兄妹倆的事情,一邊走向肖澤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