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和勇子兩個人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的雜草叢中,竟然還蹲著一個人。兩人很悠閑地在機耕道上一邊走一邊閑聊。
“大飛哥,三哥好偏心啊!憑什么饞貓他們幾個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兒等著分錢,卻讓咱哥倆下山啊?”勇子一邊走一邊抱怨道。
大飛在勇子的后腦勺上扇了一巴掌,笑罵道:
“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兒那么多廢話!三哥自有他的考慮!”
勇子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這不是沒外人嗎?哎,大飛哥,干完這一票大的,咱們也可以去找幾個妞好好爽一爽了!”
方揚聽了直撇嘴。
黃老三本人或許還有點反偵察能力,但手底下這幫小弟卻差太多了。
如果換做方揚是綁匪的話,絕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從大路上下山,而且連基本的化裝都沒有做,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下去,這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連綁票都做得這么不專業!
方揚看著兩個小混混慢慢走遠,迅速思考了一下,然后做出了決定,沿著雜草叢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時大飛對勇子說道:
“別凈想美事兒了!咱們這次鬧的動靜有點兒大,拿了錢之后肯定要遠走高飛,搞不好幾年都不能回榕城了!”
“反正有三哥帶著咱們,不怕!”勇子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時方揚已經摸到了兩人身側,但兩人卻渾然未覺。
方揚如貍貓一般騰身而起,兩個小混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揚一個手刀劈在了大飛的頸動脈上,他一聲都沒吭就這么軟軟地暈倒了過去。
突然遇到襲擊,勇子驚慌失措,猛地轉頭過來,但他的轉身在方揚看來跟蝸牛沒什么區別,實在是太慢了。
方揚的手還搭在大飛的身體上,直接一個側踢,踢中了勇子的小腹,他整個人飛出去了幾米遠,捂著肚子慘哼了起來。
方揚松開手,大飛這才軟倒在了地上。
方揚自從修煉了熱流之后,無論是速度還是身體反應能力,都比以前好出了一大截。在昨晚消耗巨大,熱流幾近枯竭,而且今天還沒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能這么干凈利落地解決兩個小混混,方揚自然是相當滿意的。
他沒有去管暈倒的大飛,而是輕松地走到了勇子的身前。
勇子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連肚子的疼痛暫時也忘卻了,坐在地上往后面一點點挪動,色厲內茬地叫道:
“你別過來!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你竟然敢打我們,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方揚哈哈一笑說道:
“你大哥?不就是黃老三嗎?我不但知道你大哥是誰,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勇子,你們還綁架了白建勛,現在準備下山去取贖金,我沒說錯吧?”
勇子臉色一變,問道:
“你…你是條子?”
“錯!”方揚說道,“我要是警察,剛才直接就開槍崩了你們!不過也正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一些手段。所以我勸你把自己知道的都主動說出來,因為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教你乖乖開口,不過你就少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方揚之所以直接把大飛打暈,而留下了勇子。就是因為他知道勇子在兩人之中是比較稚嫩的那個,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相對容易一些。
方揚只需要一個信息,那就是黃老三到底帶著白建勛躲在哪兒。
幾分鐘之后,方揚就順利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勇子對黃老三有一種盲目的崇拜,但在方揚的一些小手段之下,痛不欲生的他很快就招供了。
這些手段都是來自于方揚前世的教官,不會危害到逼供對象的生命,但卻能給他帶來生不如死的痛苦。勇子不過是個小混混而已,根本沒等方揚換花樣,立刻就受不了全都說了出來。
跟方揚預測的差不多,黃老三等人都躲在他前世拉練時去過的那個磚瓦廠里,不過現在磚瓦廠已經廢棄了。
方揚找了一棵樹,把勇子綁的嚴嚴實實,嘴巴也給塞上了。
然后將大飛弄醒,一番如法炮制,他也很快招供了。
大飛的供詞與勇子是一樣的。
方揚基本確認兩人說的是實話。
實在是太弱了!老子還沒玩盡興呢…方揚撇嘴想道。
他將大飛也給綁在了另外一棵樹上,堵上嘴巴。
然后方揚給肖澤撥打了一個電話:
“肖哥,讓你榕城廣場的人都撤回來吧!”
“怎么了?”肖澤緊張地問道。
“下山來拿錢的兩個混混已經被我抓到綁起來了!”方揚輕松地說道,“我待會兒把位置發給你,你讓在山腳下布控的民警上來抓人吧!”
“啊?這么快!”肖澤有些意外,接著他問道,“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繼續前進啦!現在已經知道綁匪的具體位置了,我待會兒也會發給你,你們盡快趕過來吧!”方揚說道。
“方揚,我看你還是在原地等待吧!”肖澤連忙說道,“跟我們的人匯合之后,再去逮人也不遲!”
方揚孤身一人在山里,肖澤還是非常擔心的。
這要是有個好歹,他沒法跟闞旭飛等領導交代啊!
“肖哥,我擔心夜長夢多。”方揚搖頭說道,“這些混混雖然傻了吧唧的,但黃老三卻是個老狐貍。他要是聯系不上這兩個下山的混混,搞不好會對人質不利。”
肖澤急切地說道:
“那…那也不急這一…”
“肖哥,你就放心吧!”方揚打斷了肖澤的話說道,“對付幾個混混能有什么危險?時間緊急,先這樣吧!”
說完,方揚不等肖澤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看了看一臉沮喪的大飛與勇子,嘿嘿一笑。然后拿出鉛筆和地圖,在上面把磚瓦廠的位置、綁著混混的那兩棵樹的位置以及行進的路線都清楚地標注了出來。
接著方揚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直接發給了肖澤。
警察的裝備跟軍隊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這要是在部隊,直接在單兵設備上電子標圖,然后傳回指揮平臺,每一個參戰官兵的單兵終端上就都可以共享到這幅電子地圖了,哪里還需要使用這么原始的方法?
方揚一邊發彩信也是一邊腹誹。
收起手機,方揚沒有再去管兩個小混混,直接朝著磚瓦廠的方向快速前進。
大飛和勇子徒勞地掙扎著,嘴里“嗚嗚”地叫著,可惜他們的嘴巴被堵上了,根本發不出什么聲音來,方揚自然也不會去留意,很快他的敏捷身影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身手矯健的方揚在山林間如履平地,而且他的體力十分充沛,高速的跑動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很快他就遠遠地看到了那個破敗的磚瓦廠。
根據大飛跟勇子的招供,黃老三就帶著剩下兩個小弟以及白建勛躲在后面的那個破磚窯里頭。
雖然知道這一幫綁匪十分業余,但方揚依然本著小心為上的原則,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暗哨之后才小心地朝著磚窯摸了過去。
破磚窯里。
黃老三悶頭抽著煙,不時地抬手看看手表,臉上的神色也愈發焦急。
大飛與勇子出發的時候,黃老三反復交代,無論事情進展是否順利,必須每半個小時打電話報平安,否則就意味著他們兩個出事了。
可是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四十分鐘了,兩人應該還是在下山的路上,但為什么卻沒有打電話呢?
黃老三皺起了眉頭,他沉吟了一下,終于忍不住拿出手機撥打了大飛的號碼。
電話一打就通了,可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聽。
黃老三不禁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又撥了勇子的電話,情況依然如此,電話很容易打通,可就是沒人接。
情況不對!他們倆出事了!黃老三騰地站起身來,臉色大變。
“三哥,怎么了?”一個小弟忍不住問道。
“這里不能待了,我懷疑大飛跟勇子已經出事了!”黃老三咬牙說道,“媽的!那個臭女人肯定報警了!我們得趕緊走!”
“那…那小白臉怎么辦?”小弟遲疑地問道。
黃老三看了看白建勛,眼中露出了一縷兇光,惡狠狠地說道:
“既然他妹妹敢報警,那就怨不得咱們心狠了。帶著他跑路也是個累贅,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
兩個小弟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冷戰。
他們跟著黃老三混,平時咋咋呼呼的欺軟怕硬覺得很有面子,現在黃老三居然要殺人,他們的膽子可是有些不夠用了。
“怎么?你們怕了?”黃老三陰陰地問道。
“沒有沒有…”一個小弟連忙說道,“三哥,我們都聽你的!”
“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他解決了,我們還得跑路呢!”黃老三冷哼一聲說道。
白建勛雖然嘴巴被堵著,但他耳朵沒問題啊!三人之間的對話他可是全都聽到了的,因此眼中也是露出了極為驚恐的神情,開始劇烈地掙扎著。
可惜他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所有的掙扎都只是徒勞而已。
當白建勛看著兩個小弟掏出了寒光閃閃的匕首,目露兇光地朝著自己走來的時候,更是肝膽欲裂,心中萬念俱灰,嘴里嗚嗚地叫著,眼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此刻的白建勛腸子都快悔青了,混了三十年,到頭來卻要死在自己所謂的“好朋友”手中,白建勛內心生出了濃濃的悲哀感。
其中一個小弟說道:
“小白臉,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怪就怪你妹妹吧!她要是不報警的話,我們也不會做得這么絕…”
說完,小弟咬了咬牙,舉起了手中的匕首,朝著白建勛的胸口猛扎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陣呼呼聲傳來,緊接著這個小弟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匕首不受控制地掉到了地上,他也捂著手腕痛哼不已。
一把普通的登山杖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面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
“連撕票都做得這么不專業,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