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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麻醉科主任躺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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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室里忙成了一團,還沒離開的醫生都圍過來緊張地詢問方揚的感受,早有護士狂奔出去找主刀的陳副院長和他的助手薛主任。

  方揚其實感覺不錯,根本沒有一點受重傷之后的虛弱。甚至他感覺胸口的傷口似乎也沒有剛才那么疼了。面對醫生的詢問,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含糊應對。

  手術室門口,陳國俊副院長正與打完電話的闞旭飛交談著,這個病人是榕城市政法委書記親自送過來的,而且駐地集團軍的柳軍長親自打電話過問,陳國俊自然也是非常的重視。

  所以手術完成后他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跟闞旭飛和徐清雅等人交待術后的一些注意事項。

  這時,一名護士一臉慌張地跑了出來,叫道:

  “陳…陳院長,薛主任,護士長請你們進去看一下…”

  “怎么了?”陳國俊眉頭一皺問道。

  護士看了看徐清雅等人,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她以為這些是病人家屬。

  當著家屬的面,她自然不能說可能麻醉師出了差錯,導致病人的麻醉劑量用少了。

  因此她支吾著說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您還是快進去看看吧!”

  徐清雅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問道:

  “護士,是不是方揚的傷勢出現什么變化了?”

  陳國俊自然看出了護士有難言之隱,見狀連忙安慰道:

  “不會的,病人的情況我最了解了,根本就沒有傷到重要器官,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們放心,我這就進去看看。”

  “那就拜托你了陳院長。”徐清雅說道。

  看著腳步匆匆的陳院長和薛主任,徐清雅等人本來已經放下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

  手術室中,陳國俊匆匆地走了進來,大聲問道: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護士長連忙迎了上去說道:

  “院長,病人…病人他提前醒過來了,距離麻醉失效時間至少還有一個小時…”

  “怎么會這樣?”陳國俊聞言也是臉色大變,“病人情況怎么樣?”

  “院長,一切指標正常!”負責監控方揚生命體征的醫生連忙站起來說道。

  “小許呢!把小許給我找過來!”陳國俊沉著臉說道。

  “我已經派人去叫許主任了。”護士長說道。

  這臺手術的麻醉師是由麻醉科的許俊杰主任親自擔任的,這也足以說明總院對方揚這個特殊病人的重視。

  可是麻醉科主任親自上陣居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陳國俊的臉色自然是相當難看。

  “小伙子,你…感覺怎么樣?”陳國俊快步走到手術臺前問道。

  “感覺不錯啊!陳院長,聽說是你親自主刀的,謝謝了。”方揚微笑著說道。

  “哦,不客氣不客氣…”陳國俊隨口說道,接著又遲疑地問道,“你…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沒有啊!”方揚笑呵呵地說道,完全不像是一個重傷員,“陳院長,你們為什么一個個都這么緊張?不會是我的傷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吧?”

  “哦,沒有沒有!”陳國俊連忙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至少目前來看,方揚似乎并沒有出現什么不適,陳國俊和薛建國兩人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院長,這么著急找我回來,出什么事兒了嗎?”

  來人正是麻醉科主任許俊杰,陳俊國聽到聲音,連忙與薛建國一起將許俊杰拉到了門外,低聲問道:

  “小許,怎么回事兒啊!這個病人是集團軍柳軍長親自打電話關照的,你怎么在麻醉環節能出這么大的紕漏呢?”

  “什么?”許俊杰睜大了眼睛問道,“什么紕漏?院長,我怎么聽不懂你說什么呀?”

  “許主任,剛才那名傷者現在已經清醒了,距離理論麻醉失效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你作為這臺手術的麻醉師,我想你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吧!”薛建國也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

  同為科室主任,薛建國和許俊杰還是存在競爭關系的,尤其是這臺手術這么重要,陳院長都親自坐鎮,現在許俊杰出犯了這么低級的錯誤,薛建國自然不介意落井下石一番。

  “你說什么?”許俊杰聞言大驚失色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病人都已經醒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薛建國冷笑著說道。

  “我去看看…”許俊杰說完就要往里面走。

  陳國俊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看了,我跟薛主任已經查看過病人情況了,還好他沒什么不適反應,否則你我都難逃追究!”

  許俊杰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這種麻醉他已經做過千百次了,從來都沒有犯過錯,怎么偏偏在院長親自主刀的時候會出現問題呢?

  如果不是他知道這個病人的重要性,也知道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動手腳,他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串通了負責準備藥劑的護士,故意陷害他了。

  “薛主任,你吩咐護士把病人送回病房去吧!這兩天要密切關注他的情況,你親自負責!千萬不要再出現什么問題了!”陳國俊說道。

  “是!”薛建國說道,“請院長放心!”

  “對了,這次麻醉劑量問題,要嚴令大家不許議論,尤其是病人家屬那邊我看就沒必要告訴他們了,反正病人現在也沒什么問題嘛!”

  “好,我明白!”薛建國干脆地回答道。

  陳俊國又看了許俊杰,沉著臉說道:

  “許主任,你馬上把這臺手術麻醉環節的所有過程寫一個報告交給我,必要的話我會提交給醫療質量管理委員會,請委員會介入調查!”

  “是…”許俊杰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

  他打破腦袋也想不通,這種常規的手術麻醉怎么可能會出現這么大的問題?病人提前一個小時醒來,這得是劑量差了多少才會有這樣的效果啊?

  其實方揚在去病房的路上,就已經在絞盡腦汁想著今天的事情了。

  陳俊國等人在門口說話的聲音他一字不落地全部都聽見了。

  其實他們說話很小聲,但方揚就是聽得一清二楚,完全沒有任何理由…

  方揚知道為自己實施麻醉的是總院麻醉科的主任、資深麻醉師許俊杰的時候,就在懷疑是否真的是麻醉劑量出了問題,這種概率實在是太小了呀!

  而且他還聽到手術室里一個小護士嘀咕:

  “許主任這次要的藥劑跟以前區別不是很大啊!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正是聽到這句話,方揚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麻醉用藥的劑量因人而異,但是即便有所差別也不可能差這么多,能讓自己提前一個小時醒過來。

  那么,既然不是麻醉師的問題,自己能夠提前這么久醒過來,很有可能原因在自己身上了。

  再聯想到自己在那么近距離內被AK47擊中胸口,子彈竟然在即將打爆心臟的前一刻生生地停了下來,這更是讓方揚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猛然間,方揚的腦子里閃過了一道靈光,他想到了一個東西…

  回到病房,在醫生護士都離開之后,方揚迫不及待地伸出自己還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摸了摸脖子。

  那根細繩還在。

  可是當他輕輕地拉起這根細繩的時候,手上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兒的重量,當全部抽出來的時候,方揚看到,原本穿在這根細繩上的那塊神奇的玉佩已經消失不見了。

  方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難道說之前自己中彈的時候,一直掛在胸口的這塊玉佩擋了一下子彈,所以自己的傷勢才會這么輕?

  可是一塊玉佩能起到什么阻擋作用呢?在五六十米的距離上,別說一塊玉佩了,就算是薄鋼板也擋不住AK47射出的子彈啊!

  這么短的距離,AK47完全可以穿透較薄的鋼板并且依然把方揚的身體打個對穿。

  而且即便是玉佩為自己擋了一下子彈,可是自己在手術后提前醒過來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呢?

  于是看似找到了相對合理解釋的方揚,又陷入了更多的疑問當中。

  不過不管是被槍擊中,還是在逃跑中遺失,這塊韓老爺子留給自己的玉佩算是徹底消失了,方揚心中也是十分的惋惜。

  不說這塊玉佩本身價值不菲,而且對一些珍貴的文物會產生感應,單就紀念意義來說,對方揚也是彌足珍貴的。

  這塊玉佩韓老爺子戴了一輩子,彌留之際留給了自己。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就把它給弄沒了…方揚惋惜的同時也是一陣自責。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方揚連忙將那光禿禿的的細繩塞進病號服里,然后把手放回了被窩,這才揚聲叫道:

  “請進!”

  “方揚!”徐清雅推門看到方揚胸口纏著繃帶“虛弱”地躺在那里,忍不住帶著哭腔喊了一聲,然后一陣小跑來到方揚病床前蹲下,握住方揚的手問道,“你感覺怎么樣了?”

  徐清雅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住地往下掉,她眼眶紅紅的,淚眼婆裟地望著方揚,握著方揚的手怎么也不肯放開。

  本來一起進入病房的闞旭飛與鄒娟娟見狀,不約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離開了病房,并且還不忘吧病房門給輕輕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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