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他后退了兩步。
并不是因為他被十幾個小混混給嚇到了,而是柳馨瑤就在身后,為了防止自己照顧不暇,他必須盡可能離柳馨瑤近一點。柳馨瑤躺著的那個座位,也是那種半弧形的卡座設計,因此方揚只要守在缺口處,基本上可以后顧無憂。
小混混們揮舞著各色武器沖了過來。
方揚卻沒有絲毫慌亂,他一看就知道這些混混或許打斗經驗豐富,但大多數都是靠著人多好勇斗狠,其實在他這樣的行家看來是破綻百出。
當先一個混混手中揮舞著一根棒球棍,朝著方揚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來,絲毫沒有留力。這種打法看似聲勢驚人,但弊端也是很明顯的,方揚只是微微側身一閃,身體幾乎沒什么動作就輕松地閃避過去了。
而那個小混混則因為一棍打在了空氣里,而他又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因此整個人一個趔趄失去了重心。方揚上前抓住了他握棍的手腕,肩部一沉頂在他的腋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這個混混就被重重地甩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仿佛一個裝滿糧食的口袋被扔在地上一般。
解決掉這個混混的同時,方揚也將那根棒球棍搶到了手中。
他幾乎沒有停頓,舉起棒球棍在腦后一擋,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將另外一個偷襲的混混打過來的鋼管架住,然后毫不猶豫地矮身一個側踢,這個混混被方揚的一腳踢得飛了起來,整個人呈弓形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一張桌子上,毫無意外地,桌子四分五裂,混混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半天也站不起來。
接下來的情景出乎了所有人預料,場面呈現了一邊倒的局面,不過被動的一方竟然不是方揚,而是那十幾個氣勢洶洶的小混混。
面對這些兇神惡煞的流氓地痞,方揚沒有絲毫懼色,手中的棒球棍如神出鬼沒的靈蛇一般,每次出手必然有一個人倒地。而且方揚專挑膝蓋、腳踝、鼻梁等脆弱的地方出手,每一個被打倒的混混幾乎都失去了戰斗力。
短短幾分鐘之內,十幾個人就倒下了大半,酒吧里也是一片狼藉,入耳盡是小混混們痛苦的呻吟。剩下的幾個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這邊只有三四個人了,看到同伴們的慘狀,這三四個人眼中終于露出了懼色。
剛才十幾個人圍攻方揚,都沒能傷到他的一根毫毛,甚至方揚基本上站在原地沒怎么挪動,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現在自己這邊只剩下寥寥幾個人了,而方揚卻依然毫發無傷。
小混混們開始萌生退意了。
而這時,一直站在原地的方揚突然動了,他主動地沖了上來,手中的棒球棍揮舞得密不透風,幾個小混混根本看不清方揚的動作,就被三下五除二地打倒在了地上,步他們難兄難弟的后塵去了。
一對二十,十分鐘時間解決戰斗。
而且將所有人打倒之后,方揚的呼吸依然很均勻,連大氣都沒有喘。
方揚隨手將棒球棍甩在地上,然后一步步地走向了兩邊臉頰已經腫成豬頭的沈斌以及扶著胡忠一臉震驚的郭力強。
沈斌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自己叫來的將近二十個人,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這些弟兄的戰斗力他是知道的,曾經有個退伍軍人的女朋友被沈斌用同樣的辦法糟蹋了,這個軍人找上門來,結果卻被這些混混們暴打了一頓。
怎么今天同樣一撥人,到了眼前這個外地小子面前,就變得這么弱不禁風了呢?
看著殺神一般的方揚一步步走過來,沈斌心中泛起了陣陣恐慌,他下意識地往后退卻,嘴里顫抖著說道:
“別…別過來…”
方揚臉上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卻無比犀利,他依然不緊不慢地朝著沈斌三人走去。沈斌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的驚惶。
走到沈斌等人面前,方揚輕輕地捏了一下拳頭,頓時骨節發出了滲人的咔咔聲,他眼中不但絲毫敢情地舉起了拳頭…
“住手!”身側傳來了一聲大叫。
方揚仿佛沒有聽到一半,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沈斌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只見一個拳頭在他的視野中越來越大,緊接著就感到一陣劇痛襲來,整個人被方揚一拳的力量擊打得朝后倒去。
方揚一拳打在沈斌的臉上,緊接著又是一腳踹向了同樣面無人色的郭力強,他跟胡忠兩人如一根鐵簽上的烤串一般,被方揚的這一腳踹得翻了好幾個跟頭,郭力強直接閉過了氣去,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倒了。
方揚又轉向了一臉鼻血的沈斌,正想再踹上一腳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方揚的面前,沉聲說道:
“這位先生,差不多就行了,要是鬧出人命來可不好收場!”
方揚瞇著眼睛看了過去,只見來人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身高達到了一米九左右,粗壯的手臂上青筋暴突,肌肉如虬龍一般結實剛勁。方揚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在這個大漢面前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
“你是誰?”方揚眼中沒有絲毫懼色,淡淡地問道。
“我是這家酒吧的保安主管。”大漢說道,“你無故在我們酒吧鬧事,還打傷了這么多人,損壞了不少東西,怎么著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方揚氣得笑了出來,他指了指昏睡不醒的柳馨瑤說道:
“我朋友被他們下藥,差點帶出去糟蹋了,那個時候你這個保安主管在哪兒?剛才二十來個小混混帶著兇器圍攻我一個人,你這個保安主管在哪兒?現在我把這些不法分子都制服了,你就跳出來找我要交代了!挺會找時機的嘛!”
“你說的下藥什么的我并沒有看到。”大漢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只看到你無端地毆打酒吧客人…”
方揚冷笑著說道:
“無端毆打?你可真會扣帽子的!我看你不應該當什么保安主管,應該去當警察、當律師!我一個人手無寸鐵地毆打十幾二十個窮兇極惡的流氓混混?屁股還能再歪一點嗎?”
方揚對這間酒吧印象極差,尤其是這個保安主管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自己打倒了所有人的時候才出來,還一副公正的樣子,讓方揚十分膩歪。他不相信剛才鬧那么大,這個所謂的保安主管就不知道。
不用說,一定是躲在旁邊看好戲呢!看到那些混混們吃了虧,立刻就跳出來了。
方揚現在懷疑酒吧方面明明知道這三個人的險惡用心,卻不管不問,甚至還提供方便。
“先生,你要是再無理取鬧的話,我們就要報警了!”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說道。
方揚沒有猜錯,沈斌三人是這間酒吧的常客,自然與酒吧的一些管理人員很熟稔。他們平時干的那些齷蹉事酒吧的人是心知肚明,不過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反正到現在為止,沒見過吃了虧的女孩子還敢出來鬧的。
大對數女孩都是不敢聲張,就怕影響了自己的聲譽。
所以他們眼看著方揚被人堵在酒吧里,也是不管不問,直到看到事情有些不對了,才慌忙出來幫忙。不消說,他們自然是偏向沈斌三人的了。
“不勞費心了,我已經報過警了!”方揚翻了翻白眼淡淡地說道。
看了看狼狽的沈斌等人,方揚也沒有了教訓他們的興致,他看也不看那大漢一眼,就轉身大步走到柳馨瑤旁邊坐了下來,臉色平靜如常,沒有看到一絲慌張。
似乎在印證方揚的話,他剛坐下沒一會兒,酒吧外面就傳來了尖銳的警笛聲,接著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隊警察沖了進來。
大漢有些意外地看了方揚一眼,不過當他看到帶隊的警察時,心中頓時一松,連忙迎了上去嘴里說道:
“林隊,您怎么親自來了?”
林隊一進來,也被這混亂的場面嚇了一大跳。
那個大漢顯然是認識他,不過他卻完全沒有搭理大漢,而是大聲問道:
“請問方揚先生在嗎?”
方揚嘴角輕輕一扯,站起身來說道:
“警察同志,我在這里…”
林隊連忙快步走了過來,有些惶恐地說道:
“方總,我是南浦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林愛軍,奉上級命令過來保護您,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方總,請問您有沒有傷到哪兒?”
林愛軍這話一出口,那個大漢頓時目瞪口呆,而沈斌的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變得面如死灰。
完了…
這次真是攤上大事了…
方揚微微一笑說道:
“林大隊長,辛苦同志們了!我沒事兒,幾個小混混而已,隨手就收拾了!不過我朋友狀況不太好,似乎被人下了藥。”
幾個小混混而已?
林愛軍粗略地看了一下,地上至少了十幾個將近二十個,而且從散落一地的東西看,這些小混混都是帶了武器的。
這個方總一個人就把他們“隨手”收拾了?
林愛軍有些瞠目結舌,他帶來的那些警察們也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方揚。
接到命令的時候,他們以為“方總”肯定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而且大抵是南浦縣比較重要的投資商,到酒吧找樂子被人圍住了,所以才打電話給他們的上級領導求助。
沒想到這個方總不但非常年輕,而且身手似乎也強得嚇人。
“林大隊長…”方揚見林愛軍呆立在那里,出聲提醒了一句。
林愛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