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巧倩和馮影聽了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方揚。
前面方揚介紹過,她們知道楚小白是就是著名的楚天文化的老板,現在楚小白說成了方揚的打工仔,她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方揚自然知道楚小白指的是大理石廠的事兒。
本來說好了管理方面主要由方揚盯著的,可是方揚接二連三地受傷,上次到京城來養傷就一個多月。大理石廠那邊雖然請了職業經理人在管理,但是許多工作還是必須公司股東拍板的。
而剩下的幾個股東,徐浩然是個軍人,無法隨意離開部隊,而方旭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少爺,哪里懂企業管理啊!羅彬更是一個不問世事的技術宅,連大理石廠是否賺錢都不關心,更別想指望他了。
所以最后楚小白就只能責無旁貸地把這項工作擔負起來了。這兩三個月里楚小白飛了好幾趟東南省,都是為了大理石廠的事情。所以有點怨言也是正常的。
方揚笑嘻嘻地說道:
“小白哥,能者多勞你不知道嗎?再說了,大理石廠要是不賺錢,你能這么有動力?”
楚小白嘿嘿一笑說道:
“那倒也是…”
大理石礦自從開始正常生產之后,每天都在創造著大量的利潤。當初以一個殘舊硫鐵礦的價格承包下來的,那點承包費用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唯一花錢比較多的項目就是從大理石廠連通省道的那段公路,可就這方揚還直接從松平市要了資金下來。
所以基本上從投產那天起,大理石廠就已經實現了盈利。
鐘教授等專家預估過,即便按照現在的產能,只要銷路沒問題的話,一年一兩千萬的利潤簡直就跟玩兒似的。
最關鍵的是這個大理石礦相當豐富,按照當初簽訂的合同,即便產能提升一倍,到合同期滿也未必能開采完。
所以,現在這個紅旗硫鐵礦——現在叫天恒礦業——在未來二十年里都能穩定地、源源不斷地提供大量現金。
楚小白想了想,突然回過神來了,叫道:
“差點被你小子繞進去了,再賺錢也是你拿大頭好不好?你是大股東誒!憑什么我勞心勞力一趟趟往東南省飛,最后我分的錢還比你少?不行,你小子得給我發工資!”
“我怎么沒出力?”方揚笑道,“那條路是怎么修起來的?沒有我去協調上面能撥款嗎?”
寧巧倩聽到這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方揚,你們還合作投資了?”
方揚指了指徐浩然等人,笑著說道:
“嗯,在我老家投資了個大理石礦,這幾個哥們都有份的!”
裴成峰聽了也不禁咋舌,這幾個小子個頂個都是頂級紈绔,他們合伙開公司,絕逼的沒有任何人敢搗亂啊!
楚小白想了想說道:
“哪算啥出力啊?你不就是動動嘴皮子嗎?不算不算!”
方揚笑呵呵地說道:
“行啦小白哥!大理石廠的事情我也一直都在關心的。這次來京城,我也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將我們的產品銷路再打開一些。現在他們的思路還不夠開闊,產品種類也不夠豐富。你知道搞大理石做哪一類產品最賺錢嗎?”
楚小白楞了一下,馬上說道:
“這你還真的別想考倒我,現在最賺錢的就是房地產行業了,所以大理石要賺錢,自然要生產外墻裝飾石材了!”
方揚微微一笑說道:
“沒錯,可是我們廠子里的外墻裝飾石材種類不多,而且不夠高端,這樣小打小鬧怎么可能賺到大錢呢?要知道咱們那個大理石礦出產的大理石可都是上品啊!現在這樣搞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楚小白沉吟了一下,很快也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大聲說道:
“有道理!所以說應該你來管理大理石廠嘛!你小子以后不許推三阻四的!想當甩手掌柜坐享其成,門都沒有!”
寧巧倩和馮影聞言都不禁莞爾一笑。她們也看出來楚小白開玩笑的意味居多,由此也可見方揚與楚小白幾人關系是相當的好。
其實楚小白沉浮商海這么多年,怎么會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只不過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自己的文化傳播公司了,畢竟這才是主業。大理石礦那邊他也只是兼顧一下,掌控一下大方向而已。
否則方揚能看出的問題,楚小白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小白哥,我也沒說不管啊!”方揚笑呵呵地說道,“反正具體事務也不用我們操心,這次來我先看看能不能把銷路打開,然后再制定長期發展戰略!”
“你已經有辦法了?”楚小白問道。
“必須的呀!”有了一絲醉意的徐皓然突然接口說道,“方揚這小子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他既然說了,肯定就是已經胸有成竹了!”
“我附議…”低頭玩手機的羅彬也說道。
方揚無奈地看著這幫損友,說道:
“有眉目了再說吧!現在我也不好打包票!”
方揚的確是有尋找一個長期合作伙伴的想法,而且也有了初步的人選,不過在沒有談妥之前,他并不想過早地提出來,免得最后萬一沒談成,讓大家失望。
胡處長在衛生間暢快地放完水,出來之后洗了一把臉,依然覺得頭有點暈暈沉沉的,于是又走到轉角的一處休息區點上一根煙,坐著歇了會兒。
抽完煙之后,雖然依然陣陣酒意上涌,但是他出來已經好一會兒了,他知道如果在外面待的時間太長了肯定比較失禮,于是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虛浮地朝著延安廳的方向走去。
經過一個包廂門口的時候,冷不防剛好有兩個人從里面走出來,胡處長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當聽到女孩子尖叫的聲音時,胡處長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連忙迭聲道歉。
這時他才看清楚,剛才從包廂里走出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件范思哲的夾克,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頭短碎發染成了金黃色。
女孩子打扮比較性感,上身穿著一件低胸的緊身T恤,下身是一條超短的熱褲,修長挺直的大腿在燈光下白花花的晃眼睛,只不過臉上的妝化得很濃,有一股撲面而來的風塵味。
女孩不斷地揉著自己的肩膀,顯然是剛剛被胡處長撞的。
那黃發青年大眼一瞪,盯著胡處長叫道:
“你特么的瞎了啊!這么大的人走路都不長眼睛的?”
胡處長三十好幾的人,好歹也是軍隊大機關正處級干部,突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破口大罵,心里頓時就很不舒服。不過他想到能來紅巖俱樂部消費的人,一般來頭都不會小,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胡處長還是忍了這口氣,說道:
“對不起啊!剛才走得比較急,你們又突然從包廂里出來,我沒看清楚…”
黃發青年一聽就急了:
“怎么個意思啊?難不成還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從包廂里走出來?你特么撞人還有理啦?”
胡處長無奈地說道:
“我沒那意思…剛才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再說這位小姐也沒受…”
“你說誰小姐呢?你媽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那女孩子一聽胡處長的話,頓時就勃然大怒道。
按說雖然“小姐”這個詞現在有些變味了,但是放在胡處長剛剛的語境中,也是沒什么問題的。不過這個女孩子反應卻非常激烈,也不知道胡處長觸動了她哪根敏感神經。
胡處長頓時一陣語塞。
這事兒本來他是不占理,可是這一對青年男女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而且還滿嘴臟話。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胡處長估計早就發火了,可是這里是紅巖俱樂部,他也不清楚這里的水有多深,萬一惹到了什么來頭很大的人物,他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小處長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見胡處長不說話了,那黃發青年越發的得理不饒人:
“道歉?道歉管毛用啊!老子把你揍一頓,再跟你道歉行嗎?草!居然還敢說我女朋友是小姐,你特么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你們想怎么樣呢?”胡處長脾氣再好也有點忍不住了,語氣也開始轉冷。
“喲呵!你還挺牛的嘛!”黃發青年夸張地說道,“哥幾個,都出來都出來!這有位牛皮哄哄的大叔呢!快來瞻仰一下!”
黃發青年話音剛落,包廂里呼啦一聲出來了七八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年輕,一個個打扮得都挺非主流的,一看就知道都是問題少年。
其中一個釘著耳釘的男孩問道:
“居少,什么情況啊?”
那名被稱作“居少”的黃發青年指了指胡處長說道:
“這位大叔把娜娜給撞傷了,還特么牛氣沖天的,居然還敢說娜娜是小姐,你說這不是打我臉嗎?”
耳釘男孩一聽,臉上表情夸張地說道:
“臥槽!居少,你要連這是都能忍的話,我張曉楓佩服你!”
胡處長一看這居少叫出了這么多人來,也有點擔心事情鬧大,于是上前一步說道:
“各位,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剛剛已經道過歉了,如果這位女士有受傷的話,我愿意賠…”
胡處長的話還沒說完,剛剛那個耳釘男孩張曉楓突然從居少身后一個大步上前來,冷不丁地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胡處長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動手,再加上喝了酒之后反應有些遲鈍,這一下子竟然沒躲開,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后,胡處長臉上出現了五個手指頭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