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身后有雜亂腳步聲傳來,羅林回頭看,卻是維安娜等人回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維安娜,她小跑著到羅林身邊,也不說話,就上下打量著他,眼光十分復雜。
有些冷場,羅林心有愧疚,想要說話,冷不妨臉上微微一痛,‘啪’地一聲,卻是被維安娜抬了一巴掌,力道不重,加上維安娜手掌柔軟光滑,和被摸了一下差不多,不過羅林還是有些錯愕,這算是被公然打臉嗎?羅林沒經歷過,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原來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維安娜撫著被反震地生疼的手,十分高興,但神態中卻又有一股怨氣。
羅林歉意越濃,伸手將眼前溫暖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緊緊抱住,懷中有略帶哽咽的聲音傳出:“原來你還知道回來。是不是那刺客不來,你就準備一直躲在遠處看著我不現身?”
這事實在不好解釋,羅林只能輕輕撫摸著維安娜的后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安吉拉也走過來,她之前身體受了傷,不過已經基本被治愈了,她臉色復雜地看了維安娜一眼,然后對羅林行禮,恭敬地道:“導師。”
霍恩、茉莉、畢昂等人也紛紛過來見禮,羅林一一點頭回禮。
這時,又有一個小女孩從遠遠觀望的人群中跑出來,口中大喊父親,然后一下撲過來,將自己的父母緊緊抱住,正是羅林的女兒艾森娜。
一家團聚。有千言萬語要說。羅林只能抱歉地對霍恩等人道:“今天我得和家人聚一聚。至于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我們明天好好談一談。地點就在維安娜的法師塔,時間就在上午九點,怎么樣?”
“當然當然。”霍恩連連點頭,然后就和過去一樣,開始為羅林善后,處理公爵府的一片廢墟。
羅林身上則閃起了白光,當白光消失之后。他這一家子已經消失在草地上,瞬間之后,三人回到了維安娜的法師塔。
到了法師塔之后,羅林沒感知到他的兒子,忍不住問:“尼諾呢?”
“刀圣愛德華說要傳授他武技,尼諾也有意動,我就讓他去了。期限是三年,現在已經是最后一年了,不久就會回來。”維安娜溫柔地道,羅林回來了。她就已經心滿意足。
“哦,那也好。”羅林從不認為自己的漩渦劍技就是完美的。自己的兒子能出去和另一個武技大成者學習,博采眾家之長,這是一件好事。
“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你這個父親不在,他哪里需要出去找導師?”維安娜白了他一眼,話語間還是有絲絲的怨意難平。
“是啊是啊,父親您一直不在,母親就一直偷偷地哭,我看到好幾次呢。”女兒艾森娜的手緊緊抓著羅林的衣服不放。
羅林伸手輕輕摸著女兒濃密順滑的頭發,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沉默。
看來他還是想錯了,以前他以為只要自己成就不朽者,就能往返過去,彌補一切,但在他晉升不朽的這段時間里,誰又知道維安娜的痛苦和等待?
要是萬一他不能晉升呢?那么他們的一生豈不是成了一場悲劇?
他如果連‘現在’都抓不住,如何去抓住‘未來’,又如何去彌補‘過去’?
等等羅林心中猛然一頓,‘過去’‘未來’究其根源本質,難道不就是‘現在’嗎?過去是‘現在’的坍塌,‘未來’是‘現在’的延伸,抓住‘現在’,不就等于抓住了整條時間線嗎?
既然如此,他有何必多想,只將現在該做的事做到他的極限,那他的一切不就沒有遺憾了嗎?
這一瞬,羅林心中對時間一直存在的那一層若有若無的隔膜忽然削弱了許多,腦子也變得一片清明,在這清明的思維中,他感覺自己離時間的本質前進了一大步。
對時間的認識頓悟式的加深,也讓羅林堅定了自己的意念,他認真地承諾道:“維妮(維安娜昵稱),以后再不會了,我再不會離開了。”
“真的?”維安娜問,內心深處,她并不希望羅林再去追求榮光,他們現在已經站在了這美好時間的巔峰,為什么不能平靜地生活呢?
但她也知道羅林心中不僅僅有她,有兒女,其實還有一股熊熊燃燒的野心,如果不是因為這野心的支撐,他也絕對不會從一個普通人成為如今的存在。
所以雖然羅林承諾,維安娜還是不太敢相信。
“真的。”羅林眼神清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回維安娜信了,臻首倚在羅林胸膛,聽著其中的心跳,嘆息道:“哦,那可真好。”
接下來,一家人自然是其樂融融,羅林也享盡天倫之樂,到了晚間,他在艾森娜的臥室里,在女兒的小床邊,說著一個個傳奇故事。
他是強大神,他所經歷過的、看到的、聽說的故事就如恒河沙一般數不勝數,他的聲音溫和,又帶著一絲滄桑的磁性,特別能安撫人心,在一個個或美麗、或奇幻、或冒險的故事中,小姑娘在心滿意足中安睡了過去。
羅林這才回到他和維安娜的臥房。
維安娜早就在等他了,她精心做了準備,她身上穿著半透明的翠綠薄紗睡裙,白嫩微微豐腴的肢體若隱若現,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讓羅林熟悉又心動的清香,讓羅林第一時間就感到一陣心動。
聽到聲音,知道是羅林回來了,維安娜轉頭望過來,在明滅不定的燭火中,她眼眸中似乎籠罩了一層云霧,羊脂玉一般細嫩的手臂微動,修長如蔥管的腿如蛇一般蠕動了下,身子完美地讓人恨不得立即將之緊緊擁入懷中,一雙粉嫩地足顯露在空氣中,粉紅色的指甲反射著燭光,顯出如珍珠一般的淡淡光暈。
“女兒睡了嗎?”維安娜問,她身體微微動著,柔軟地就像沒有骨頭。
“睡了,睡熟了。”羅林微笑,他感覺自己心‘砰砰砰’地猛跳,血管中有一股滾燙的熱血在奔涌。自從他成為強大神之后,他以為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呢,現在才知道其實一切都沒變,他之所以一直心緒平淡,只是因為沒有碰見他摯愛的那個女子。
“那么我呢?我還沒睡呢。你準備怎么哄我睡覺?”維安娜的唇鮮嫩地和花瓣一樣,神態中帶著一絲嬌憨,她比過去多了一些成熟,但這成熟大多數是在外人面前的自我保護,在羅林面前,她還是曾經那個小女孩,并沒因為已經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而改變多少。
當然也有一些改變,她現在變得更加嫵媚,以前的維安娜是一個龍族少女,雖然有大法師的威嚴,但內里卻十分純情,羞澀如含苞的嬌花,現在卻是一朵怒放的玫瑰,向羅林展現出一個女子顛峰時期極致的美麗。
如果有人看到這個時刻的維安娜,絕對會目瞪口呆,然后會沉醉到不愿意醒過來。
羅林緩緩走過去,他喜歡現在這種氛圍,在搖曳不定的燭光下,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輕紗,而此刻的維安娜,是這片神秘暗光中的夢幻女神。
“要我講故事嗎?”羅林輕笑,他躺在了大床上,手隔著輕紗撫弄著自己心愛女子身體敏感處。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曾經幫虛時去處禁制的手法,雖然維安娜身體和虛時有細微的差別,但在羅林對維安娜的身體了解并不比虛時差多少,此時他稍稍觀察了下,就掌握了所有訣竅。
“嗯”維安娜喉嚨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音,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半閉半睜,睫毛微微顫抖,緊緊盯著羅林,但瞳孔卻沒有一點兒焦距,她只是單純地不想羅林離開她的視線,似乎生怕他突然離開,這顯出了她心中的不安寧。
羅林心中生出無盡的憐惜,他極盡所能,使用萬般手段,最終,兩人的靈和肉都不分彼此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是完美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維安娜氣色比過去好了十倍,她臉色紅潤、眼眸顧盼生輝,整個人似乎都在放著光,之前身上那股隱約的郁怨之氣消散地一干二凈。
兩人起床后,相視一笑,從對方眼中看到的都是濃濃的愛意,等兩人準備好了一切,安吉拉、茉莉、霍恩、畢昂等人準時地出現在了維安娜的法師塔大廳。
“導師,你之前在哪里?”安吉拉代表眾人問出了這個最核心的問題。
羅林毫不隱瞞:“深淵,深紅之地。昨天那個小女孩是黑暗之主坐下五魔神之一,黑夜女神奈特梅爾,也是我當前最大的對手,我們現在正在爭奪深紅之地位面世界。”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當然聽過深淵,但都是一些隱晦的傳說,只知道哪里是世界上最黑暗最可怕的存在,也是黑暗之主的老巢,但具體怎么樣,卻基本沒人知道。比如奈特梅爾這個黑夜女神之名也不為特羅爾世界知曉。
現在,羅林竟然在深淵,而且和黑暗之主手下的魔神直接爭鋒,并且還在爭奪位面,這是一場怎么樣的戰爭?
在座眾人誰都無法想象。
“現在還在打戰?黑暗之主不是被擊退了嗎?”維安娜又開始擔心了。
“特羅爾位面已經結束了,但整個無盡虛空中,戰爭才剛剛開始。”羅林嘆口氣,向眾人詳細說起了無盡虛空的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