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底,武法更不著急,以我的修為,縱然是是以這種大量消耗元氣的方式保持當前速度追蹤,卻最少還能再持續七天七夜,而前面這道白影,又能保持多久這等極限沖刺速度呢?
只要白影的速度稍緩,即時就要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天色又再度暗了下來,赫然是黑夜再臨,雙方仍舊保持著超越青云天域最終極移動速度的狀態彼此僵持著!
這般持續到天邊再一次出現黎明的時候,武法意外發現,前方彼端,竟然出現了一座看起來很熟悉的山峰,山峰上端云霧繚繞,間或更有黑云隱現。
那里是…這一路追蹤下來,竟然快要去到了自己隱居的地方?
黑云峰。
武法對于這個現實簡直有些不敢置信,不過一天一夜的功夫,自己追蹤這一道白影,竟然追出了足足一萬三千里!
一萬三千里,是自己隱居之地與天釣臺的直線距離,絕無差錯!
在武法確認了自己的這判斷之后,不禁驚嘆那道白影的韌性也委實是強到了極點。
這樣的距離,而且是不斷的變換方向來回轉圈,躲躲藏藏之下…細算起來,恐怕兩萬里路都不止!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續航后勁,這樣的堅持,恐怕…相信就算天域強者排名中僅次于自己的飄渺云宮大長老玄冰,也未必能夠做得到吧!
不過,你前行的方向不對,竟然來到了我的大本營,就已經意味著你的運氣走到了盡頭,因為,當今之世,絕對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這黑云峰的一草一木。
你走到這里,正是自踏絕路。
抵達黑云峰起始一刻,就是這場極限追逐終結篇拉開帷幕的開始!
黑云峰眨眼已至,白影速度仍舊絲毫不減,瞬時便已經去到了山峰之前,只見一道宛如極速流光的白線,向上飛竄;山腰處,赫然有一個黑悠悠的洞口。
幾乎可以預見,白影是想要進入那個洞口,借助內中未知的地形之便,延長這場追獵游戲!
武法見狀心中不禁更加放心,因為那個洞口,內中的一切,對于白影而言固然是未知的,可供期待,可是對于武法而言,全無隱秘可言!
那個洞口,通往的山腹空間不但不大,而且還沒有其他出口。
雖然對于道元境巔峰強者而言,想要將山腹空間另開一個出口不是難事,但那也是需要一點點時間的。可是這會,正是分秒必爭的微妙時刻,只需要一瞬間的停頓,我就能追上你,攔阻你,抓住你!
不知道是不是天從人愿,還是氣運當真盡在武法一邊,白影便如同一道利箭,白駒過隙一般極速射入了洞口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武法緊跟著去到了洞口位置,卻沒有即時入洞,因為這一瞬,事情的最終結局已經可以提前定版,再無可逆的余地,自己終于成為了這場極限追逐的最終勝利者,當下忍不住心頭歡喜,仰天長笑:“甕中捉鱉,我看你還怎么走!”
這個洞,滿打滿算就只得三丈深闊,更呈歪粗里窄之形,站在洞口,整個洞中所有一切盡都是一覽無遺。
換言之,那個白影根本沒有任何可供藏身的地方。
武法意氣風發志得意滿躊躇滿志地守在洞口,鷹隼一般的眼睛洋溢自信滿滿的笑意掃射洞中,下一刻,他的笑容凍結在嘴角,旋即更是臉色大變。
“人呢?”
一如武法所知,洞中所有一切盡都一覽無遺,然而觸目所見,洞中空蕩蕩的,竟然是什么也沒有,原本該即時收入眼中的白影,蹤跡不見!
就只在洞中的最里面位置,軟塌塌的攤著一件白袍,正是先前那道白影所穿的白袍。
如今,白袍依舊在,白影中的真身卻是不知道為了什么,就在這密封的山洞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哪去了?到底哪去了?!”
武法怒喝一聲,身子一晃之際,閃出來七八道殘影,早已將這個山洞內中每一寸都搜尋了至少一遍,及至再閃身回到了洞口,心頭竟滿是迷惘。
對方怎么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哪怕是到達了入微境界的道元境九品巔峰高手,不可能就這么憑空消失的。
無論如何,怎么也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可循。
但,如今這般就好似融進空氣、徹底消失不見的現狀,卻是絕對不可能。
武法一把抓起那件輕柔的白袍,手掌緊緊的攥著這最后一點線索,心中詫異得幾乎要叫出聲來。
這世上,怎么會發生這般詭異的事情?
難道我萬里追蹤,全是假的?
不,手中白袍真實存在,那就意味著白影,同樣無虛,可是,對方怎么就會瞬時不見蹤跡了呢?!
武法抓著白袍重新回到了洞口,心念陡然一動,突然騰身而起,站立空中,兩掌如同開山巨斧一般,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頻率不間斷的重劈出去!
即時,一道道強橫至極的勁風,如同天神利劍一般的不斷落將下來。
區區山洞,何能承受如此雄力,剎那間便已變成了一片齏粉,再過片刻,來帶著整座黑云峰,亦隨之嘩啦啦倒塌下來,塵煙沖天而起,蔽日遮天。
武法立身高空,眼睛不錯神地注視著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絕無半點疏漏,可即時是如此大范圍的詳細觀視,仍舊沒有發現半點異常。一直到整座山峰都變成了最大都不超過手指頭那么大的石塊,仍是毫無發現。
“那人,竟然真的消失了…”
武法的眼睛里面,竟然“啪”的一聲爆出來一團小小的黑霧,喃喃自語。
他松開手,望著攥在掌心的那一件雪白的袍子,皺起了眉頭,滿心疑竇——
這,到底怎么回事?
武法將白袍攤開,翻來覆去的仔細觀視,初初沒有絲毫發現,武法的眉頭也隨之越皺越緊。
突然,他目光一閃,從白袍的某一處,用手指輕輕捻出來一根雪白的毛發。
武法的眼睛登時睜大,滿眼盡是不可思議。
若非是修為深厚沉穩已經到了一定地步,幾乎要驚呼出口。
“毛?”
“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