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爭奪肯定會非常激烈。我們的目標是保住現在的位置,沖擊一下前三名!
漢鼎醫藥在過年之前已經開始上市了,本來像一脈通這樣的藥物一般都是非處方藥,但是秦川則擔心這種藥一旦成為非處方藥。最后利益的大頭可能就不是漢鼎醫藥,而是醫院。
醫改喊了很多年,但是以藥養醫的現狀依然沒有太多改變。而且,一脈通的藥理毒理試驗都已經表明這種藥物的安全性還是很高的。口服的效果自然要比靜脈滴注或者推注的效果差上一些。漢鼎醫藥采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推出兩個型號,一個是非處方藥,為一脈通口服液,一個是處方藥,為一脈通注射劑。病情嚴重的,可以在醫院使用處方藥;病情輕微的則可以自己購買非處方藥。
在審批的過程中還是遇到了一些困難,最后費了很大的周折才批了下來。這樣做對于漢鼎制藥是非常有利的,因為處方藥是不可以在媒體上做宣傳的,而非處方藥則可以進行。
過年之前,漢鼎集團的一脈通口服液的與鋪貨便已經穩步進行,全國大中城市的藥房里已經可以找到一脈通口服液的蹤影。按照漢鼎集團制定的口服治療療程,一個月為一個療程,一個療程需要服用五盒口服液。每盒口服液正好為六支,服藥一次即可。輕微的只需要三個療程即可。中度的則需要十個療程以上。中度及中度以上的,一般建議前往醫院進行治療。
六十八歲的蘇任甲,患有慢性心肌梗塞。這種病史由于冠狀動脈粥樣硬化、血栓形成或冠狀動脈持續痙攣導致冠狀動脈或者分支閉塞。這種慢性疾病治療起來沒有太多的好辦法。現有的藥物,都只是舒緩作用。
蘇任甲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平時稍微注意一些,再按時服藥,也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即便這樣也是醫院的常客。
蘇任甲女兒蘇金珠對老父很是孝順。經常會給父親購買各種對病情有緩解作用的藥物。對新出的藥物也是非常關注。蘇金珠丈夫趙逸東對妻子的這種病急亂投醫的行為也是無可奈何。
“金珠,別給老人亂買藥,這些藥有沒有效果,也說不清楚,萬一吃錯了藥,對老人家反而有害。藥都是有副作用的。”趙逸東總是會好言相勸。
“逸東。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萬一有效果呢?我能夠看著我爸經常被疾病折磨么?你看我爸這一年都搶救過多少回了?”蘇金珠反問道。
趙逸東也無話可說了,要怪就怪這病。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一個新出現在面前。這是一脈通口服液的。
“咦,這是一種新藥。對心血管疾病非常有效。在國內外處于領先地位。”蘇金珠眼睛一亮。
“這些狗皮膏藥的你別信。哪個不是將產品的功能吹上了天。根本就是不負責任。”趙逸東的態度已經變成一種慣性了。
“你啊,看什么都不順眼。就是擔心我花了錢。”蘇金珠不滿地說道。
“我要是真的擔心花了錢,我就不會托人從國外給咱爸買進口藥回來了。”趙逸東嘟著嘴。
“是我說錯了。是我不對。逸東,你要理解我的心情啊。我媽去世得早,我爸為了送我讀書,吃了多少苦。這么多年都是一個人。現在生病了,我卻無能為力。你說,你說…”蘇金珠已經不能說下去了。雙手捧著臉,伏在沙發上,身體不停地抽動。
這下輪到趙逸東慌了:“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這么說你。為子當孝。你做得沒錯。”
“那這藥咱是買還是不買?”蘇金珠擦干眼淚問道。
“啊?”趙逸東抓了抓腦袋。
雖然不贊同妻子的意見。趙逸東第二天還是開著車陪著老婆在東海的藥店找這種新藥。但是一脈通還剛剛上市,還只有少部分的藥房上架了一脈通。
找了十幾家藥房,終于找到了一脈通的蹤影。這個時候就連趙逸東都露出了笑臉。這都差不多把東海翻了一個遍了。
“干脆買五個療程,免得到時候還要到處找。”蘇金珠說道。
趙逸東連忙勸說道:“地方我們都知道,我看,還是先買一個療程回去。等吃了有效果再過來買。”
蘇金珠點點頭,只買五盒一個療程。
一周之后。蘇任甲感覺自己好了很多。
“金珠,你這次買的藥好像有些效果。我以前經常會有一些心絞痛。吃了藥之后,這幾天沒再痛過了。”蘇任甲告訴蘇金珠。
蘇金珠自然異常歡喜,得意地向丈夫說道:“逸東,你看,這一次的藥我買對了吧?”
趙逸東還是有些擔心:“這才幾天時間?就能有這么明顯的效果?在服用一段時間再看吧。我看咱爸這一陣心情不錯。有可能是這方面的原因。”
蘇任甲的情況越來越好,氣色也是越來越好,到了這個時候,就連趙逸東就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買的藥起了作用。這個時候,吃了兩盒藥。
“逸東,趕緊去再去買幾個療程過來。說明上面說,五個療程就能夠治愈。你趕緊去再買幾個療程過來,這種藥的效果這么好,到時候怕買不著藥。”蘇金珠說道。
一盒一脈通口服液的價格是79塊,價格雖然不算低,但是與它的藥效相比,這價格確實算是白菜價了。趙逸東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同類藥物,價格至少都是在一脈通口服液的數倍,但是藥效給一脈通提鞋都不配。
趙逸東原本以為這種藥應該很好買,畢竟現在應該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種藥。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情況跟他差不多的人非常多。
“這位先生,你需要買些什么?”藥店的導購員走過來很親切地問道。
“我買一脈通口服液。”趙逸東說道。
“對不起,一脈通口服液已經斷貨了。我們已經緊急向廠家訂貨了,很快就會恢復供應。這幾天購買這種藥的人特別多,一買就是好幾個療程。”導購員很歉意地回答道。
趙逸東一聽頭大了。上一次蘇金珠本來是要買五個療程的,結果在自己的勸說下,只買了一個療程,雖然剩下的藥還夠用三個星期,但是以這種藥現在的緊俏行情來看的話,三周以內能不能買得到。則很難說了。
“能不能這樣,你們這里的一脈通到貨之后,能不能給來個電話?”趙逸東問道。
“可以的。到時候會給你發短信。”售貨員倒是很熱情,登記了趙逸東信息。
“謝謝。”趙逸東可沒將希望寄托在這家藥店,他還想到別的藥店去碰碰運氣。但是結果卻完全一致。整個東海上架了一脈通的藥店。都已經銷售一空。
漢鼎醫藥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由于剛剛投產,生產車間的產能還在逐步提升之中。鋪貨已經將公司前一段時間試產以來全部的庫存鋪了出去。原本以為銷售的高峰期到來,還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沒想到結果完全出乎銷售部的預測。立即讓漢鼎醫藥公司的產能變得捉襟見肘。
不過由于首批產品全部銷售一空,資金很快回籠了回來。漢鼎醫藥的資金壓力一下子減輕了。
董秋景是漢鼎醫藥的總經理,她是漢鼎醫藥高薪聘請過來的。董秋景原本是在東海一家合資企業的高管。但是由于容貌嬌美,總是會受到公司高層的騷擾,不勝其煩。董秋景一氣之下辭職不干。走的時候。狠狠地給原來公司總裁檔下一腳。
當獵頭公司找上門來,給她一個內地地級市的一家新成立的醫藥公司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猶豫。但是后來還是毅然在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來到譚山的時候。董秋景還以為自己被騙了。不過董秋景還是堅持了下來。董秋景對一脈通并不是非常了解,也沒有太大的信心。但是一脈通的銷售情況卻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坐在漢鼎集團的會議室中,董秋景的身后是一個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古樸的漢鼎集團徽標。據說這個標志是漢鼎集團的大老板設計制作的。
“柯經理,說說你那邊的情況。”董秋景很平靜地說道。
柯鵬輝是漢鼎醫藥的銷售經理,他現在簡直如同是熱窩上的螞蟻:“我現在可能是全世界最幸福,也是最苦惱的銷售經理。別人愁東西賣不出去。我是愁全國的藥店都在催我送產品過去。公司的庫存已經近乎零。現在是生產出一點,我們呢湊齊一批立即送出去。但是根本無法滿足市場巨大的需求。我覺得我們之前對市場的預測是完全錯誤的。心血管疾病患者的數量比我們預期地要多許多。患者對于藥物的購買欲望也要比我們想象的要強烈許多。根據我了解。一旦知道了我們一脈通口服液效果的患者,一買至少是五個療程。有些甚至一買就是幾十個療程。中國人的囤物資的習慣是讓我現在很頭痛的。市場的供應量其實并不小,但是經不起患者們這么無限制的屯藥。據我們市場部預測,我們產品的缺口極其巨大。即便是我們公司的產能提升十倍,可能還是無法填補市場的巨大缺口。現在,我們還沒有開始開拓國外市場。否則,這個缺口更大。”
董秋景點點頭:“公司的銷售前景非常喜人,但是也給我們提供新的壓力。生產部要加快提升生產效率。同時還要抓緊引進新的生產線。現在資金回籠的速度非常快,我們正好可以將這些資金投入到擴大生產上去。市場供應缺口,大家無需擔心。也不用急著盲目擴大供應。公司運營的時間尚短,產能提升太快,不容易控制產品質量。一切都還是要按照規律來辦事。”
董秋景確定了公司要穩步。
漢鼎醫藥的兩個老板,依然照常去醫院上班。當普普通通的急診大夫。
秦川出國的簽證已經辦理了下來,過不多久,就要前往比利時參加學術會議。
科室里面人手卻是越來越緊張。吳曉明的離開,對于急診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何學東離開,卻使得急診科少了一員干將。加上秦川也要出國參加學術會議。到時候急診科的人手會更加捉襟見肘。
程主任已經向醫院提交了申請報告。要求增加急診科的人手。中心醫院領導層現在有幾方面的考慮:一是從別的科室輪轉幾個醫生去急診科。但是由于今年各個科室都外派了醫生進行進修。人手不足的情況在別的科室也同樣存在。所以,這條路行不通。二是引進醫生。醫院的人才方案已經制定,并且已經在醫院的網站上發布了人才招聘計劃。但是高水平人才的引進,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所以,這種方法雖然能夠解決問題,但是時間上等不起。第三則是增加實習生。中心醫院是南雅醫科大學合作醫院。但是南雅醫科大學的學生一般更愿意去南雅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去工作。極少有愿意到譚山中心醫院來實習的。不過這一次卻出現了例外。譚山中心醫院向南雅醫科大學發出請求之后,還真來了一批實習生。不過南雅醫科大學也有附加要求,這批實習生中表現突出的,中心醫院要優先聘用。
一般的實習生不大愿意來急診科,誰都知道這里比別的科室要累得多。實習對于醫學生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在急診科實習。很難學到太多的東西,而且還是最累的。
南雅醫科大學的這一批實習生總共有二十個人。結果沒有一個肯到急診科來。讓程冠樺急白了頭。
“院長,我們急診科現在人員嚴重缺乏,吳曉明以后肯定是不會回急診科的,想回我也不會要。何學東歲數不小了,也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好強留。這兩個位置就空了出來。秦川雖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但是這次出國之后。會不會有出去學習的想法,也很難確定。所以,這一次必須給我們分幾個實習生過去。”程冠樺說道。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不給你們分實習生。而是人家實習生壓根沒人愿意去你們急診科。我們又不能強制把他們分配到你們急診科去。”葉漢佐也挺為難。
“院長,你讓他們自己選,他們肯定不來。你要是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未必不肯來。”程冠樺自然是早就有了主意。
“什么辦法?你要是有辦法,我肯定你。”葉漢佐很干脆地說道。
“剛才不是說了,我們急診科可能會空出來兩個名額么?我們可以再給愿意到我們急診科去實習的實習生一個承諾。只要他們在急診科表現突出。我們就肯定聘用他們。”程冠樺說道。
“行。就這樣辦吧。不過老程,實習生。我盡量給你爭取,你也要重視對他們的培養。也要讓他們能夠真真實實學點東西。一旦培養好了。將來你們急診科的實力也提升起來了。要是再出一個秦川這樣的優秀年輕人出來。你想想。”葉漢佐笑道。
程冠樺心情大好,當然他也知道葉漢佐之所以這么干脆,自然是與這一年急診科的成績是分不開的。急診科如果能夠趁著這次機會,將年輕人培養起來。急診科的未來就會更加燦爛。
高校擴招之后,南雅醫科大學的招生規模也已經擴大了數倍。每年大量的本科生畢業,能夠找個譚山市中心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自然也是比較理想的。而南雅醫院這樣的幾乎不會再聘用本科及本科以下文憑的畢業生。
所以,當急診科給出這么好的條件時,立即有好幾名實習生愿意去急診科實習。
程冠樺從中擇優選了兩名成績優異實習生。不是他不想多選,而是他只有兩個名額。否則的話,將來人家都表現優異,卻沒有名額給別人怎么辦?而且急診科已經讓別的科室眼紅了,要是把好學生全部選走,別的科室只怕會罵娘了。
“各位。大家期盼已久的實習生終于來了。這位叫葉瑞蓉,占婷,她以后由你來帶。這位叫蘇志斌,秦川,他以后由你來帶。秦川出國期間。就由小康負責。當然,科室里的實習生雖然安排了負責指導老師,但是,我們急診科所有的醫生是他們的指導老師,都有義務幫助他們成長,因為他們將來會成為我們科室里的同事。醫院已經同意了。只要這兩位同學在實習階段表現優秀,就會將他們留下來,補充我們急診科的力量。所以,現在將他們教好了,將來會成為大家的強力戰友。”程冠樺將兩個實習生領進了急診科室。將所有醫生召集過來,然后將兩個實習生安排了下去。
秦川工作才半年多,一下子升級為指導老師,很是有些不適應。但是也不能不接受這個事實。
將蘇志斌叫過來:“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一起工作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們一起探討。其實,我也工作沒多久。也是南雅醫科大學畢業。算是你們的學長。”
“秦老師你好。以后請多指教。”蘇志斌向秦川鞠了一躬。
“別別別。你別來這個。我挺不適應的,待會我帶你去急診科里熟悉一下情況。”秦川被蘇志斌搞得有些慌亂。
那邊葉瑞蓉也被高占婷領了過去。高占婷比秦川沉穩多了。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要用你是女生來推脫自己該做的事情,因為我也是個女的。雖然在急診科室,女性在出院前的時候,確實有一些現實困難。但是這不能成為我們的借口。有個時候,因為這個借口,患者會失去他們的生命。另外。我這個人要求比較嚴格,而且脾氣比較大。如果說了什么你不喜歡聽的話,你不要介意。”高占婷一上來就給了葉瑞蓉一個下馬威。嚇得葉瑞蓉直吐舌頭。
何小康則起哄道:“新人駕到。我們這些老油條,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啊?”
“嗯,是該表示一下。小康,你今天請客吧?”高占婷笑道。
“怎么是我請客,我又不是指導老師。”何小康問道。
“就憑你剛才說話說錯了。剛才程主任說,科室里的大夫都是指導老師,都要指導他們。而我和秦川只是負責指導老師而已。”高占婷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秦川也笑道:“小康,剛才可是你提的建議。這個建議很好。我們都熱烈。”
“那行,今天大家去食堂,我請客。”何小康無奈地說道。
“不行,最低要求是金玉食府。”高占婷自然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何小康。
來了兩個實習生,急診科仿佛增添了新鮮血液,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急救大廳那邊,蔣玲玲呼叫:“秦川,快來,盧昊坤又來了!”
“跟我走!”秦川向蘇志斌說了一句,就急匆匆往搶救大廳跑去。
蘇志斌慌忙跟了上去。
搶救大廳里,盧昊坤的情況非常嚴重,不停地吐血,已經由于嚴重失血,陷入昏迷了。
盧昊坤的爸爸盧偉臣緊緊地抱著兒子,大聲呼喊:“醫生!快救命啊!救命!”
盧昊坤的媽媽苗碧君則失聲痛哭:“昊坤,你醒醒,你別嚇媽媽!昊坤,你別扔下媽媽呀。”
搶救大廳里的病人們無不為這種令人揪心的場面嘖嘆不已。
“唉,這才多大啊!真可憐!”
“什么病這么嚴重啊?這孩子還能救回來么?”
蔣玲玲呼叫了秦川之后,飛快地跑過去拿血袋。她也記住了這個病人。秦川很快跑到了搶救大廳。
“立即進行搶救!你安撫一下家屬。”秦川向蘇志斌說了一句。這種情況下,這第一天過來實習的實習生根本是手足無措。
秦川則從盧偉臣手里接過孩子,放到推車上,往搶救室跑去。
蔣玲玲飛快地跑了過來,快速給盧昊坤輸血。
這一次盧昊坤的情況比上一次還要嚴重。
盧偉臣與苗碧君被擋在了搶救室外。苗碧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天爺啊,你怎么就不可憐可憐昊坤啊?他還是個孩子呀!”苗碧君帶著哭聲訴說著。
盧偉臣將妻子扶了起來,這個處于人生最鼎盛時期的中年人,頭上出現了很多白頭發,神情也有些萎頓,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