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別擔心呢。嫂子這是腦部手術。聽說大一點的手術，做十幾個小時都不算什么。嫂子這才進行了一個小時。秦大夫之前不是說了，我們可以到外面去走走。手術結束了，他們會通知我們的。”姚紅看著姚四海緊張成這個樣子，想讓姚四海放松一下。
姚四海怎么可能會離開手術室？自然是連連搖頭：“姚紅，你們有什么事情盡管去做，不用守在這里。這里有我就行了。”
“哥，看你說的。我們又不是什么公務員，我們有什么事情？”姚紅看了張家兄弟一眼。
張桂山似乎對姚紅的話很是生氣，想要發作，卻被張桂平用手按住。
姚紅一家也不怕張桂平敢怎么樣，反正兩個兒子都過來了。真要是干架，張家兩兄弟不一定占得到便宜。雖然張桂平是當官的，但是這種家事，張桂平也拉不下臉公開出去。自然不好利用自己的職務壓姚紅一家。
手術室里，胡葉梅的手術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秦川此時小心翼翼，唯恐出半點差錯。
秦川從顱內勺出一勺病變組織之后，猛然停住，再次頭側到一邊。
沒等秦川說話，徐仕芳來忙上前給秦川擦汗。
這才過了十幾分鐘，秦川又是滿頭大汗了。
“要喝口水么？”徐仕芳問道。
“不用。”秦川微微搖頭。手術也很講究節奏，一個好的外科大夫，手術的時候，總是有著一種特殊的節奏。失去了這種節奏，手術就難以流暢。
秦川雖然體力有些透支，但是他依然保持著合適節奏。他要將這種節奏保持下去。秦川也說不出這種節奏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反正在系統中，經過無數的重復手術操作之后，就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節奏。這種節奏，也只有秦川自己能夠感覺得出來，就是那樣一種奇妙的感覺。看在別人眼里，也許只能決定秦川的技術嫻熟。
一個普通大夫要蛻變成名醫，就必須找到屬于自己的節奏。這種節奏感，甚至也可以看成是一種自信。
秦川略微停頓了一兩分鐘，算是一個短暫的休息，然后重新開始手術。
看到秦川累成這個樣子，程冠樺內心之中也有一些愧疚。自己這個科室主任做得有些失職。一直以來，總是寄希望于秦川給急診科帶來一個又一個奇跡，卻從來沒有去想過，秦川其實只是一個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人。年輕人雖然有干勁，卻也是血肉之軀。
“看來以后要好好管一管這個工作狂了。”程冠樺心中說道。
“看了秦大夫這么多太手術，這是第一次看到秦大夫這么疲憊。看來這一臺手術真的不簡單。”葉瑞蓉感嘆道。
“我覺得不是這么簡單。這一周以來，有沒有誰統計了一下，秦大夫完成了多少臺手術了？急診科的大夫，總共完成了多少臺手術了？我們急診科向全科轉型以來，名氣越來越大，手術也越來越多，尤其是最近燒傷病人劇增，大家幾乎每天不停的做手術。大家都是血肉之軀，是人都會累。秦大夫能力最強，能者多勞，做的手術也是最多的。而且都是難度極高的。我看秦大夫之所以累成這樣，不是因為這一臺手術太難，而是他的體力透支得太厲害。我看我們急診科大夫都該好好注意勞逸結合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全部累垮不可。”蘇志斌作為實習生，有點局外人的意味，他倒是看得清楚。
“小蘇說得沒錯。這樣下去確實不行。我們急診科也該多引進一些大夫了。”何靖濤也抱怨起最近的工作太累人。現在兩個醫學團隊都是滿不過來。
秦川的狀況倒是沒有糟糕到讓人擔憂的程度，他的身體素質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略微休息了一下，秦川又恢復了他的節奏。秦川之所以停頓一下，就是因為接下來的手術操作將是整臺手術中最困難的環節秦川要在盡量不損壞正常腦組織的情況下，將胡葉梅顱內的癌變組織徹底清理干凈，以免這些癌細胞再次擴增。形成新的癌組織。
秦川的速度卻并沒有放慢，反而因為休息了一下，速度略微提升。像剝絲抽繭一般將癌變組織慢慢地移除。收尾的工作，秦川完成得非常的順利。手術似乎變得簡單了，這讓手術室內外的急診科醫生們有些驚奇。
張景州原本還預備著萬一秦川無法堅持，他立即替補上去。將這一臺手術完成。看起來今天秦川的狀態不太好。但是沒有想到，秦川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后，手術反而更加流暢，哪里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體力透支嚴重的外科大夫在進行手術？
張景州很是無語，像秦川這樣的變態是不能用常理來度量的。
秦川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整臺手術的時間，只用了兩個小時多一點。
“景州，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秦川將位置讓了出來。
張景州點點頭，這是他比較擅長的工作。危險性不大，但是操作繁瑣。在南雅醫院的時候，他做得比較多。當然到了急診科之后，張景州雖然有了很多手術的機會。但是他對給秦川做這掃尾的工作，一點都不排斥。這一臺手術，是他參與過的難度最大的一臺手術，患者的右額葉病變嚴重。需要去除的癌變組織量比較大，而且已經有轉移的跡象，還需要適當去除周邊的癌變組織。能夠參與到這種難度的手術，對于張景州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手術過程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以說手術過程相當完美。但是手術是否成功，卻還要看胡葉梅麻醉消除之后，是否能夠蘇醒過來。另外，手術有沒有對胡葉梅功能區造成影響，也同樣等待后續的觀察。
秦川清洗完，脫到外面的手術服之后，沒有直接出去。而是坐在地上，接過徐仕芳遞過來的一瓶飲料大口地喝了起來。
今天這一臺手術確實讓秦川累得夠嗆。這幾天的不知疲倦的在系統中反復練習，雖然是在擬真手術室中，但是卻同樣需要耗費秦川的精力的。
秦川往地上一坐，不覺倦意涌了下來，竟然靠在墻邊直接睡著了。
張景州等人將掃尾的工作全部做完，本來以為秦川早就走了，沒想到走出來一看，秦川竟然在門邊的地上靠在墻上睡著了。看得團隊的每一個人都有些心疼。
看到了這一幕，張景州知道了秦川妖孽般的突起的秘訣了。不正是這種不知疲倦的工作，讓秦川快速成長為冉冉升起的醫學明星么？
“這家伙。這么拼干嘛？這醫院又不是自己家里的。”張景州小聲地說道。
“為了這一臺手術，這個家伙每天往漢鼎集團那邊去做試驗。累壞了吧？”高占婷搖搖頭。
“成功無捷徑！”徐仕芳感嘆道。
是啊。大家都以為秦川能夠這么快的時間走向成功，是他天縱奇才，卻忽略了，在大家都在輕松娛樂的背后，秦川卻在努力的學習、工作。
“剛來的時候，小川其實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年輕醫生。但是在急診科里，他從來都是搶著做事。就算是現在，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但是他做的事情，比我們急診科任何一個大夫都要多。他要是不成功，也真是沒天理。”高占婷的話，沒有人不贊同。
“是啊！當了這么多年護士。從一個小護士當到現在的護士長，在醫院里待了二三十年，見過的醫生多了，就是沒見過秦大夫這樣拼的。部分的醫生都是完成自己分內的事情，哪里有像秦大夫這樣，恨不得把整個醫院的事情，全部一個人做完的？也是，不是秦大夫這么拼。我們急診科怎么可能有今天這樣的光景？”徐仕芳很是感嘆。
大家正在說這話，坐在地上睡覺的秦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
“你們不要當著我的面夸我好不好，這樣搞得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秦川站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這么拼干嘛？你干得再好，葉漢佐也不會把院長的位置讓給你。”徐仕芳笑道。
“別！他就是把位置讓給我，我也不敢坐。當個大夫都這么累，當院長還不把我累瘋了？”秦川連忙搖頭。
“小川，做兄弟的勸你一句。還是要悠著點啊。咱們當醫生的，看的事情還不多么？有些人拼命的賺錢，結果到頭來，房子、票子、老婆子都是別人的。你現在身家殷實，可別讓別人撿了現成的啊！”張景州開玩笑地說道。
“我擦！咒我呢！不過這兩天為了這臺手術確實下了點功夫。也幸好是這樣，這太手術才能夠順利地做下來。也算是值了。不過大家放心，以后不會這么拼了。”秦川其實也有些后怕，幸好今天手術還比較順利。不然的話，如果出點意外，拖的時間長一點，還真是不一定能夠堅持得下來。R1152